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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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行事你有意見？”李子蔚冷瞟他一眼。

“屬下不敢！”李子蔚雖貴為王爺，但個灑脫隨和，從不對下人擺架子，主僕關係和睦，一向是有話直說，但這回駕霧卻不懂得察言觀，才會遭主子數落。

瞧王爺那麼緊張艾乾，甚至肯為他當人盾牌的模樣，就知道艾乾在王爺心中的地位是何等重要。

騰雲早看出主子不尋常的舉動，雖然口口聲聲是遭暗算而落難，卻依然賴在艾家不走。

方才他們躲在暗處，雖因周圍吵鬧而聽不見他們之間的談，卻親眼目睹王爺的俊臉蛋像麵糰一樣被人捏後，看得他們差點跌一跤。

包嚇人的是王爺不僅不生氣，還直陪笑，像在哄女人般哄著艾乾。

王爺就算不得已而暫時屈居當艾家下人，也不必犧牲至這地步，若說是作戲，但又又不像，這可讓他們兄弟倆開了眼界。

論逍遙王李子蔚武功造詣、身分地位，要什麼樣的女子沒有，王公貴族、富甲天下的商賈誰不爭著把才雙全的女兒送到他面前，現在他卻執著於一個男人，追在他後頭跑，也難怪駕霧會對他的行為到疑惑了。

“算了，你們也別太常在艾家出現，免得仇人上門尋晦氣，在我師父尚未有消息之前，騰雲就暗中守著史家，別讓阿奴再光顧史家了。”

“是！”深夜時分，萬籟俱寂。

一個偷偷摸摸的人影，飛快的閃進李子蔚的房間，毫無武功底子的他，才剛踏進房裡，主人便機警的清醒。

李子蔚不動聲的觀察這個瘦小身影，見他笨拙的踢倒椅子跌了一跤，他馬上知道來人是艾乾。

半夜不睡覺，想做什麼？他眯著眼假寐，發出微微的鼾聲，靜觀其變。

艾乾爬上，伸手掀起他的衣服，似乎在檢查他的傷，小手輕輕緩緩的在他身上移動，被觸過的地方，灼熱一片，害他差點發出呻聲。

艾乾到底是來關懷他，還是加重他的傷勢？

過了片刻，艾乾把一塊冰涼的物體放在他手心裡，之後便側躺在他身邊，彷彿要與他一同入睡。

李子蔚打破沉默“睡不著嗎？”艾乾嚇了一跳“你沒睡？”他還以為他早入眠。

“又不是死人，有人爬上還不知道。”可惡，他已經放輕腳步了，卻還是被他發現。艾乾在心裡扼腕。

“你半夜不睡就是要給我這個？”他揚起手中的玉佩。

黑暗掩去艾乾臉上的赧，卻掩飾不了他彆扭的語氣“那…那本來就是你的，現在物歸原主。”李子蔚仔細一看，是他的隨身玉佩。

“這玉佩怎麼會在你身上？”他還以為是被阿奴拿走了。

“我…之前…不小心…就…這樣。”艾乾嘴巴咕咕噥噥一串，語意模糊，令李子蔚莞爾。

如果他猜得沒錯，應該是偷的吧。他想起第一次見到艾乾時，他正坐在他身上摸索，大抵是那時拿走的吧。

“送你吧。”

“啊，你捨得啊？”都替他擋拳頭了，還有什麼捨不得的，而這也是讓李子蔚懊惱的一點。

當時情況危急，他想都不想的就撲過去，只怕艾乾會受傷。如今回想起來，自己實在太愚蠢了，完全沒考慮到後果與任務。

艾乾是個男人耶！

有那麼多鶯鶯燕燕、千金名媛任他挑選，他何必為著一個前平坦、不學無術的男子拚命？他的王位還得靠子嗣來繼承，兩個男人本沒未來可言。

“傷還疼不疼？”艾乾關懷之情溢於言表。

李子蔚凝視著他，心裡有股火在悶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