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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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你今兒個可以和我同嗎?”如今,她只剩這個法子可行,要不然絕對騙不過阿瑪。
“嗄?”勞用劻嚇得臉發白。
她現在又怎麼了?怎麼老是說風就是雨的,教他如何招架得住?
“就是圓房啊,你聽不懂嗎?”她小臉微暈地吼著。
他是木頭嗎?非要她把話說得那般清楚不可…只有他會羞,難道她就不會嗎?老是斥責她要有女孩子的矜持,卻又要她凡事代得明白些,他不知道她也很為難嗎?真是個蠢書生!
“你…這…”勞用劻張口結舌,連話都說不出口,只覺氣氛詭異得很,不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只好顧左右而言它。
“我先去找吾兄、汝兄再說。”
“你給我站住!”必主芷一把將他拉住,不給他機會溜走;她都已經寡廉鮮恥地開口了,倘若他再拒絕她,他可就算不上是個男人了。
“我真的有事…”勞用劻不敢對上她的眼。
這女人…他羞得臉都抬不起來,她怎麼有膽子拉住他不放?
“我當然知道你找他們兩個做什麼,但是那件事不急,你先答應我再說。”她當然也明瞭這樣的舉止太過放肆,但她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不成,這種事定要等到房花燭夜才可為之。”勞用劻左睞右膘,就是不看她那張絕豔攝魂的悄顏。
他不敢說自己對她全然沒有半點非分之想,但就是因為心裡對她似乎有那麼一點點的綺思,才教他更不敢看她的眼;她的眼大過澄澈,訪若會映出他的汙穢似的…
雖說這是她提的頭,但他若真的應和她,豈不枉讚了那麼多年的聖賢書?
“要是你像我爹那般歹命,在娶我二孃的那一夜被…”話到一半,她倏然噤口,不吭一聲。
這話不能再多說了,否則,她待會兒八成會說出一些不該說的事。
橫豎他又不是她爹,他是不可能像爹爹一般歹命地在房花燭夜被人給下毒毒死才是。
“怎麼了?”發覺她不說話,他才緩緩把視線移向她發紅的俏顏。
突然驚覺她的臉上竟紅通通的一片,沒多細想,他馬上伸手往她額上探去,暗忖她該不會是染上風寒吧。
必蘭芷沒問避,任由勞用劻微涼的指撫上她有些發燙的臉。
若是以往,她八成會砍了隨意碰上她身子的手,但如今不同,是因為碰觸她的人不同。
她會他娶她,不單單只是因為她想要逃避和雋清王府的那一樁親事,也是因為她就喜歡他這樣的人,坦誠率直不造作,人又靦腆羞赧而良善…這樣的人打著燈籠都難找,至少她在外遠遊的一年多來,就只遇上他這麼一個,何況她的命還是他所救,就算她以身相許報答他的救命之恩也不為過。橫豎她是賴定他了,儘管他現下不太喜歡她,但她相信只待她換回女裝,他對她定會另眼相看。
想著想著,她不自覺笑了,粉的杏飛上一抹甜美的笑意。
恍恍惚惚之間,她發覺他的臉竟然愈靠愈近,眼看著就要碰上她的…他會那麼大膽嗎?
正猜想著,他的已不偏不倚地落在她的上,用她不敢置信的大膽輕薄著她發愣微啟的,繼而滑入她的口中…
他是勞用劻沒錯吧?但他怎麼…倏地,滑的觸覺挑誘著她驚愕的丁香,教她不由得抬起織手,毫不客氣地在他臉上甩落一個巴掌。
“無恥!”話落,她隨即頭也不回地飛奔離開。
勞用劻愣在原地,滿腔蠢蠢動的熱焰霎時化為一池冰凍的湖水。
她這女人…連回房都說得出口了,上次更是荒唐地來個霸王硬上弓,如今他不過是親親她而已,她居然賞他一個巴!
他也知道自個兒的舉措是不合於禮,但他也是一時情難自,才忍不住…
誰教她突地出那般勾人心魂的笑?他並非登徒子,只是他無能抵抗她那引人心蕩神馳的笑。
罷了,嚇嚇她也好,讓她知道他終究是個男人,省得她老是在他面前那般造次。
只是這一巴掌還真是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