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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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院書房裡,金盤裡擺的巨大冰山白煙嫋嫋,寬敞空曠的屋子裡一片陰涼。
傅予琛端坐在紫檀描金嵌螺鈿書案後,左手懸著朱漆描金夔鳳管紫毫筆,正在凝神思考,半晌筆都沒落在書案上鋪著的梅花玉版箋上。
梅花玉版箋寫了兩個名字,上面是傅熙,下面是傅荃。
書案左側放著一個白玉凸雕魚螺花瓶,裡面著一支紅蓮,正散發著沁人的芳香。
聽雨與觀雪靜靜地侍立一旁,垂下眼簾連看都不敢看一眼。
門外傳來掃葉的聲音,打破了書房的寂靜:“稟陛下,定國公求見!”傅予琛抬起頭來,看到定國公直接跟著掃葉走了進來,便揮了揮手,令聽雨、觀雪和掃葉退下。
他垂下眼簾,把朱漆描金夔鳳管紫毫筆輕輕擱在了青玉管碧玉斗紫毫提筆上,然後抬頭看著定國公。
定國公心中有愧,便故意往書案上看了一眼,看到“傅熙”
“傅荃”當即眉開眼笑道:“阿琛,為傅熙選封地擬封號麼?”至於孫女傅荃,則被他徹底忽略了。
傅予琛淡淡道:“是啊。”定國公便含笑道:“傅熙的封地不能距離京城太遠了,我年老體弱,沒法子跟著他奔波,最好在京畿——”看到傅予琛眼神變了,他忙改口:“鄭州、洛陽、許昌都是可以的!”傅予琛沒有說話,拿起朱漆描金夔鳳管紫毫筆在硯臺裡蘸了一下,在“傅熙”後面懸筆寫下“鄭王”兩個字,在“傅荃”後面寫下“洛陽”兩個字——傅熙以後是鄭親王,封地在鄭州;而傅荃是洛陽公主,食邑是洛陽。
定國公依舊忽略了孫女傅荃,拍手讚揚道:“傅熙以後可是鄭親王了,如此甚好!甚好!”傅予琛沒有說話。
大梁自來重嫡重長,傅瑞佔了“嫡”和“長”自然是板上釘釘的皇位繼承人了,而傅熙和傅荃,傅予琛決定從小就讓他們明白,皇位繼承人只有一個,那就是他們的大哥傅瑞,免得將來兄弟反目成仇。
反正他在逐步完善內閣負責制,只要將來傅瑞不太笨,自有大臣扶持,他做個守成之君還是可以的。
當然,他的傅瑞很聰明,一點都不笨。
定國公見傅熙封地已定,心中歡喜,便打算悄悄退下去。
傅予琛看了他一眼,因為覺得他非首惡,便懶得搭理他,由他去了。
他就是在等首惡回來投案自首的。
天擦黑之後,穿著便裝的軍統領袁申宇帶人護著一頂青綢小轎進了潛邸,直接引入了書房院門前。
掃葉掀開轎簾看了一眼,當即嚇了一跳,忙忙地引著轎子進了書房院子。
一身玄衣的太上皇從轎子中走了出來,低頭匆匆走向書房。
傅予琛抬頭看著低頭認錯的太上皇,只說了一句話:“父皇不是信誓旦旦要除掉元氏麼?”太上皇唉聲嘆氣道:“阿琛,全是我的錯。”因為他的保證,阿琛把元氏給黑衣衛首領密陽侯,可他一時心軟,怕有朝一阿琛恨他殺了自己生母,便把元氏藏在了許昌的別莊,誰知道元氏居然跑了出來,還撞上了東夷的使者團,被東夷使者帶進了京城,當眾向阿琛歸還生母,得阿琛大沒面子。如今對於元氏,不但不能殺,還礙於大梁素來提倡的孝道,得有所封賞。將來元氏若是再出了紕漏,或殺或幽,都很方便。
傅予琛涼涼地看了太上皇一眼,道:“我是不會尊元氏為太后的!”元氏以皇帝之母的身份引誘看守,費盡千辛萬苦從幽之地逃出來,不就是想當太后嗎?傅予琛是絕對不會讓元氏得逞的。
太上皇嘆了口氣,道:“此事給朕來處理吧!”他離了潛邸就去國公府。當年老哥倆一時的荒唐造成的惡果,還是由老哥倆一起下去吧——當然,對於一時荒唐產生了傅予琛這件事,太上皇還是無限上天的!
傅予琛沒有說話。
他能猜到太上皇的處理方式,也覺得只能暫時如此了。
徐燦燦終於開口問水寒:“東夷使者進京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聽到徐皇后問這個,水寒當即悄悄鬆了一口氣,恭謹道:“稟皇后娘娘,東夷使者進京,在陛下舉行的接大典上把一個婦人當眾推了出來,言說是陛下的生母元氏夫人。”徐燦燦:“…”她沒見過元氏,但見過元氏的侄子元海波和侄女元萍萍,能夠猜測到一個會要求傅予琛封侄子為將軍納侄女為貴妾的生母,怕不會很通情達理。
雖然知道元氏的到來會很麻煩,可是徐燦燦並沒有發愁很久——即使傅予琛對生母沒辦法,她卻是願意出手對付元氏的。
徐燦燦笑著看著水寒,道:“今有好幾位夫人託我為自家姑娘做媒呢!”水寒牽了牽嘴角,沒有說話。
徐燦燦再接再厲,笑盈盈道:“水寒你想要什麼樣的子,說來讓我聽聽。”水寒見實在是躲不過去了,想了想,沉重道:“標有宿疾,不敢娶生子以免傳於後代。”徐燦燦:“…什麼宿疾啊?”能病到不敢娶?
水寒一臉的悽愴:“事關標下*,標下…標下不能提…皇后娘娘請恕標下…”他低著頭不說話了,還誇張地用雙手捂住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