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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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走後，教武功就落在阿叄頭上，阿四則仍擺擺攤子，偶爾也跑跑龍套。

兩天以來，還算平靜。

這已是第叄天中午，四人聚集庭院那棵大槐樹下之石桌，共進午餐。石桌方正，四人正好各據一方，清湯小菜，吃得津津有味。

阿四道:“小幫主，總督府好像換了不少人！什麼王堅和邱梅太監都調走了，不知要換誰來接管？”小放下碗筷:“有這種事？這些小角，怎會有人找他麻煩？”阿叄道:“該不會是王山磔怪他們辦事不力而處罰他們吧？”

“不可能！”小道:“王山磔若要辦人，還沒走以前就會下手，而他又和王堅有親戚關係，沒有必要再打他這條落水狗！”阿叄不解道:“那又會是什麼原因？”小問:“阿四你知道他們調去哪裡？”阿四道:“我看八成被宰了。”他道:“李甫山好像有意隱瞞此事，告誡手下不準談論王堅和邱梅的事，若有上級問及，就以秘密調職搪；這裡邊一定有原因！”小丁突然道:“會不會是那個黑衣人？”

“黑衣人！？”小問:“哪個黑衣人？”小丁道:“就是把王山磔救下旗那個黑衣人啊！”小突如被冷針紮了一記，愕道“王山磔是被人救下的？”他一直以為是王山磔自己掙脫斗篷布條而脫困，本就沒想到有人會去救他。

小丁似也覺得事態較嚴重，急道:“對呀！是一名黑衣人，當時我和小七躲在大廳，看得清清楚楚，我以為你也知道此事，因為他本就沒有鬼鬼崇崇，也沒有掩藏自己，你很容易就見著的！”小和阿叄、阿四對望一眼，乾笑不已:“當時我們正殺得過癮，哪有時間去看王山磔？”小丁歉然道:“對不起，我誤了事…”

“唉呀！小意思！”小道:“現在說也還來得及！怪不得你！”小丁仍懷有歉意:“都是我不好！”她又道:“那人武功似乎很高。”

“當然高！”小道“能瞞過我的耳目，沒有兩下子，怎麼行？”阿叄不服氣:“小幫主，把他抓來燉了！乘人之危，算什麼英雄？鼠輩一個！”小笑道:“燉是要燉，也得找好配料！乾燉的澀得很！”阿四道:“要什麼配料？我去抓！呵呵！最近剃刀不用，反而有點生了！”小沉思半晌後，若有所悟，道:“難怪王山磔會臨陣脫逃？原來是有高人在指點？”小丁道:“你是說王山磔的傷是裝的？”

“很有可能！”小道:“被你一說，那黑衣人顯然和王山磔過從甚密，王山磔剛被救下旗，就已下令撤退，連我的冷言冷語也裝作不知，可見黑衣人在他心目中的份量不小。”他又道“而黑衣人要他撤退，不可能在短暫時間內將理由說出來，事後必定還會去找王山磔；以他高深的武功，要治療王山磔的傷勢，並不是難事，可見王山磔離開太原是受黑衣人指使，他的傷也可能是裝的！”阿四總會補上一句:“我也這麼想！”在他心目中，小的推斷就和事實差不多，每每中的，久而久之，他已認為小說的話，永遠是對的。

阿叄問:“黑衣人又為了什麼要王山磔滾回京城？”小得意道:“那當然是通吃幫讓他們頭大，也就是他們怕我們就對了啦！”阿叄也分得一份光榮:“呵呵！既然怕了我們，還怕他們作怪不成？”小丁擔心道:“我怕他們明的不來，來暗的！這更不好對付！”小頻頻點頭:“你說的也是有道理！看來，我還得摸一趟總督府，找找看，有何其他消息和線索了！”小丁道:“最好能找出黑衣人是誰？以及他有何目的。”阿叄問:“小幫主你認為黑衣人是官府中人？還是武林中人？”小揶揄道:“你怎麼不去問小丁？是她看見黑衣人的！”小丁乾笑著，表示不知道。

阿叄也知曉她不明白，他只不過是要小運用絕頂智慧猜猜而已。只要小肯猜，他就和阿四一樣，會深信不疑。他仍不死心，又道:“小幫主你就猜嘛！你是本帶棟樑！我們全靠你了！”小瞧著叄人希冀神情，也不忍讓他們失望，不假思索就說:“不用腦子想，也該知道黑衣人是武林中人。”他解釋:“官府中，何人有此高深武功？而且他還對我的歷史那麼清楚？不敢正面惹我，而叫王山磔滾回京城去？”阿叄頻頻點頭:“嗯！我也這麼想！”

“響（想）你的頭！”小給他一個響頭，笑罵道:“光會吹！剛才你為什麼不這麼想？”阿叄摸著後腦勺，哭喪著臉:“我只是想陶醉一下嘛！那麼吝薔！二手貨也不肯讓！”

“讓你的頭！”阿四也趁機刮他更大響頭，打得他往桌面栽，差點栽進絲筍湯，他已咯咯直笑:“你要響（想），我這叄手貨，你還滿意吧？”

“去你的！”阿叄抓起清湯已潑向阿四。

哇地驚叫，阿四閃避不及，已被潑成落湯雞，怒上心頭，已衝向阿叄，兩人又已扭打於地。

對這種事，小和小丁早已司空見慣，輕輕笑著，只顧吃飯。

打久了，兩人覺得奇怪－－小怎麼沒出言喝止？

阿叄猛抬頭，這才發現飯菜都快被吃光，霎時丟下阿四，往石桌衝來。

“小幫主，快住嘴－－”

“來不及啦！”小吃得更快。

阿叄、阿四衝前，只有喝湯的份了，一張臉拉得比馬還長。

小輕輕出嘴中最後一支雞骨頭，平靜道:“以後要記著，沒吃飽，千萬別離開桌子！”小丁已忍不住咯咯笑起。阿叄、阿四的臉更苦了。

是夜。

弦月初升，一片墨青，較為陰冷。

總督府沉靜依舊，衛兵提燈互巡邏，戒備森嚴。

叄更方過，小和阿四已潛向總督府左側牆頭，輕巧地，已掠入府內。

隔著花園對面是座紅瓦廂房，左邊則為高牆，其中透有圓形拱門，直穿向另一座閣樓。

阿四道:“從哪裡開始找？”小瞄了一陣，覺得頗寬廣，當下指著閣樓“從那裡開始。”

“恨號（很好）！”阿四作勢一笑，已隨小潛向閣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