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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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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華宮裡,皇后看著太子尚仁杰練字,在旁輕聲指點,“這一筆應該寫得再長一些,記得這個字的最後一筆是懸針,不是垂。”尚仁杰放下筆,甩了甩手,咳聲嘆道:“練字真的太累了,以前兒臣每寫完一百個字,太傅就會帶兒臣出門玩一會兒。母后,兒臣今天都寫了兩百個字了,能出去玩一會兒嗎?”

“不行。”皇后板著臉說:“太傳教你的方式是不對的,那是想讓你玩物喪志,所以你父皇才罷免了他太傅之職,後自然會有更好的老師教你…”

“不!我就要程太傅!”尚仁杰不高興地喊著,“程太傅對兒臣最好!最懂兒臣的心思,從不強迫兒臣學這個學那個,還說等兒臣再大一些,很多事情和道理自然就會明白的。”皇后咬著牙道:“程芷嵐本是個壞人,你哪裡知道他的壞心?等你長大了…等你長大就晚了。”這時候有一名太監跑進殿內,跪下稟報,“程大人入宮面聖了。”

“程芷嵐?他不是去了宿城?”皇后驚訝地問。

“是,但剛剛入宮了,還帶著顧太醫和幾個不認識的人,說有要事要面稟陛下。”聞言,皇后身而起,嘴輕顫。

“擺駕!本宮要去見陛下!”太子跟著高興地一躍而起,“太傅回來了!兒臣也要去見他!”皇后膛陰沉地喝道:“你在這裡坐著,哪兒也不許去!”說罷,她大步走出錦華宮,身後一隊宮女太監緊跟其後。

此時,在皇帝尚楚雄面前,程芷嵐正微笑呈上一封密函,而從宿城帶回未的三名黑衣殺手都跪在皇帝的腳下。

尚楚雄沒有看那幾個人,只皺眉盯著程芷嵐,“顧芳華說你受傷了?傷口給朕看看。”程芷嵐聳聳肩,還打趣道,“都這麼多天了,不過一點皮之傷,難道要臣在這裡寬衣解帶嗎?外面己經有言說臣和陛下有暖昧關係了…”

“你還有心情開玩笑呢!”尚楚雄瞪他一眼,忽見一旁的顧芳華似使勁兒憋著笑,五官都扭曲變形了,更加生氣,說道:“顧芳華!你跟著他出京辦事,連他的身體都照顧不好,要你這個太醫何用?”顧芳華覺得委屈,剛要張口辯白,程芷嵐便一手拉過她來,張揚地笑道:“陛下不要委屈了她,臣的身子她‘照顧’得十分盡心,臣很滿意。”她斜眼瞪他一眼,還抬腳狠狠踩了他的腳一下。

程芷嵐忍著疼,繼續說:“但臣受傷這事兒是她管不了的,她一不會武,二又無法限制臣的行動…不過後讓她當家做主了,臣必會聽她的話,這身子…她會管得牢牢的。”尚楚雄漠然地看著他們兩人,“你們是不是想暗示朕什麼?”

“沒有!”顧芳華大聲阻止,還用目光威脅程芷嵐,不許他胡說。

程芷嵐笑道:“此事還未稟明她爹,臣實在不敢在陛下駕前信口開河。”

“怎麼?朕還不如她爹嗎?顧彥材能大過朕?”尚楚雄不悅地看向顧芳華,“你大概不知道芷嵐和朕的關係…”

“她知道了。”程芷嵐用眼神暗示尚楚雄,“陛下,還有外人在這裡,咱們是不是以公事為先?這封信中,有微臣探聽的前線三軍部署情祝,可以確定,徐萬年的確是…”話未說完,皇帝卻抬起手阻止他繼續說,他不解的轉過身,才發現——“皇后娘娘怎麼來了?”皇后就站在大殿門外,神情有異地看著殿中或站或跪的一群人。

“陛下,臣妾知道來的不是時候,但臣妾有非常重要的事要和您說。”尚楚雄模然道:“今朕有要事要和程大人說,你的事,稍後再議。”

“不,臣妾一定要現在說!”皇后無預警的跪倒在大殿門口,讓殿內一群人全傻了眼。

顧芳華拽了拽程芷嵐的衣角,小聲問道:“皇后娘娘這是怎麼了?”程芷嵐別有深意的笑了,似知道了什麼,卻沒回答。

尚楚雄皺起眉,“這麼多人看著,皇后要說什麼?難道是國家大事?”

“後宮不得干政,臣妾是明白,但這次的確是國家大事,而臣妾也不得不過問。請陛下給臣妾一句話,到底臣妾跟太子在陛下心中算什麼?”見尚楚雄的眉頭皺得更緊,程芷嵐忽然悠悠道:“娘娘既然一心要和陛下說正事,臣建議陛下還是先屏退了無關人等吧。”尚楚雄凝眉看著他,“你知道她要說什麼?”他微微一笑,“知道。”尚楚雄盯著他看了片刻,衣袖一揮,喝道:“都下去!”那三名殺手被帶下去了,宮女太監們也都——退下,顧芳華剛要往外走,便被程芷嵐一把抓回來,“你就不要走了,今這事你遲早也會知道。”話聽到這,顧芳華似乎明白他們要說什麼了。

尚楚雄沉聲說道:“人都散了,皇后要說什麼就說,但你可要想情楚,有些話若說出口了,可就收不回了。”皇后直背脊走入殿內,朗聲道:“臣妾知道,但縱然臣妾走出這道殿門就會被免去皇后頭銜,臣妾還是要直抒臆。今臣妾非得問陛下一句,程芷嵐到底是陛下的什麼人?”望著她,尚楚雄不答反問:“皇后聽到了什麼,不妨直說,朕不喜歡人拐彎抹角的。”皇后咬緊下,一字一頓的說:“臣妾聽說,程芷嵐是當年離宮的商均公主——明妃的兒子。請陛下告訴臣妾,這則言…是否只是不實的言?”

“朕很好奇,這言是誰和你說的?”尚楚雄眯起眼,“你身為後宮之主,對一則言這麼斤斤計較,己經失了懷氣度,又因此言來到朕面前索問答案,不覺得更是失了規矩禮數嗎?”

“是,臣妾是顧不得這些了,倘若言是真,那臣妾跟太子要如何自處。臣妾一直以為太子是陛下的長子,萬萬沒想到還有個‘大皇子’會在太子之前。

“臣妾想問,陛下讓他做太子之師,存了什麼心思?臣妾也不敢想,若干年後,太子能不能順利繼承皇位,臣妾老了能否有個依靠,都…不敢想了。”尚楚雄一拍桌面,喝道:“放肆!這些是你能過問的嗎?朕既然己經立了仁杰為太子,這就是朕的決定,你還怕朕廢了太子另立他人嗎?”皇后的身姿僵硬,直視著皇帝,“臣妾入宮晚,服侍陛下不過十年,當年明妃如何得寵,臣妾也只是聽他人提及。宮中傳言,一直說明妃是早亡,然而臣妾雖然不曾聽陛下提起過明妃的名字,卻曾在陛下的寢宮中見過明妃的畫像。

“臣妾不敢和明妃那樣的絕美人爭寵,只是欽佩陛下的有情有義,深自己終身託付的是這樣一位奇男子,如今十年一夢,才知道明妃不過是出宮另住,而且陛下長子另為他人,臣妾心底之寒涼…陛下可能想象?”程芷嵐忽然曼聲開口,“陛下不要和娘娘爭執什麼了,娘娘的擔心臣能理解。娘娘是怕陛下太寵信臣,更怕臣若真是陛下血脈,如今臣正當盛年,若陛下有個意外,太子年幼,朝中基不穩,娘娘只怕太子亦不是臣的對手,對不對?”他的話讓皇后的神情更加凝重,重重地一點頭,“不錯,本宮是這麼想的。你可敢在這裡指天立誓,說你今生無意爭奪皇權,絕不會和太子爭這個皇位!倘若你有此心,則…”

“則什麼?”尚楚雄厲聲喝斷皇后的話,“你想讓他發多毒的誓才能放心?說他若有此心,則親族具亡、不得好死嗎?”皇后立刻跪倒,“臣妾怎敢如此詛咒陛下?”言下之意便也是她確定了皇帝跟程芷嵐的關係。

“但你這一的心,己經將芷嵐得就要說出這樣的重話了。”尚楚雄怒指著她道:“皇后!朕當年看你溫柔賢淑,不像那些後宮嬪妃心機深沉、勾心鬥角,才會力排眾議立你為後,而今你怎麼和尋常婦道人家一樣?小肚雞腸、處處算計?”聞言,皇后的眼淚撲簌簌了下來,“陛下,臣妾當年孤身入宮,不敢妄想博得聖寵,只願能夠苟活一生,便也不想與人爭寵,但如今臣妾身為皇后,又有了太子,縱然不為自己,也要為兒子著想啊。”聽皇后說得這般教人動情,顧芳華不由得輕輕嘆口氣。

尚楚雄看她一眼,“你嘆什麼氣?”顧芳華說道:“臣自幼親孃去世,不想若親孃在世,也一定會為臣的未來擔憂。陛下,您不要計較娘娘是皇后,只要想,她是您兒子的娘,就會明白她今為什麼這樣動地和您理論。不說是在皇室,就是在普通人家,遇到這樣的處境,您想哪家夫人能不急?”尚楚雄哼道:“一介小女子,懂得什麼大戶人家的難處?”他雖這麼說,但他一雙炯炯有神的虎目轉而盯著皇后,“好,既然有人替你求情,那朕不問你的罪,朕只問這些言是怎麼傳進你耳裡的?說!傳這些謠言的人是誰?”

“是…劉妃。”皇后嘴顫抖,說出這個己經死了的人名,令在場人都很是吃驚。

尚楚雄不信,“劉妃?朕知道她和你素來不和,怎麼會說這樣的秘密給你聽?”

“不是她說的,是她留下的一本手書,其中多寫了她在宮中所聽所想,內有一篇便寫到對程芷嵐的身世懷疑。在她去世後,這本手書被送到臣妾的手上…”

“那劉妃又是從何處聽說的?”尚楚雄怒道:“該死,去查出來!”

“不用查了,臣知道劉妃是從哪裡聽說的。”程芷嵐笑咪咪地說:“從馮貴妃那裡。”

“馮貴妃?”尚楚雄盯著他,“有何證據?”

“馮貴妃和劉妃好,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但其實馮貴妃早安了別的心思。她得知劉妃對陛下不忠的事情,便找人仿了劉妃的字跡,將做為證據的藥方呈給皇后娘娘,還不忘買通劉妃宮裡的太監,令劉妃最終死在皇后手裡。

“陛下對皇后為此事有了芥蒂,此後才方便她將皇后娘娘取而代之。同時馮貴妃和宿城徐萬年的夫人乃是近親,臣此次去宿城,便在徐萬年的書房中找到馮貴妃給徐萬年的信函,上面說的恰是臣會出京到宿城監軍一事,要徐萬年務必想辦法攔住臣,讓臣不得回京。如此機密之事,宮中妃子竟然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尚楚雄的膛鐵青,咬牙吐字,“你繼續說!”

“皇后娘娘所得的那份劉妃手書,其實也未必是劉妃親筆。關於我的身世,縱使馮貴妃識破,又豈會將此天大的秘密告訴劉妃那種無關緊要的人?她死劉妃,並故意偽造了一份手書讓皇后娘娘看到,以娘娘耿直的格,必然會和陛下當面對質,再加上之前的劉妃之死,陛下一定會對皇后娘娘然大怒,那馮貴妃便有機會將皇后娘娘取而代之。”

“而臣被困在宿城不得返,則無機會戳破她的陰謀詭計。陛下被她矇蔽雙眼,皇后被她陷害,這華嵐的江山,便有她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機會。”尚楚雄用力捶著桌面,十分震怒,“證據!朕要的是證據!”程芷嵐笑道:“剛才臣帶進宮的那三名黑衣殺手便是證據,他們都是著京城口音,絕不是徐萬年的手下。他們的主子是誰,陛下一問便知。”尚楚雄不特他話音落下,大聲喊道:“來人!把那幾名殺手帶進來!朕要親自審問!”話落,他探探地看向殿內其他三人,“不管是誰,如果觸犯了國法,敢在朕面前使陰謀詭計,朕都不會輕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