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後院亂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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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想削髮為尼。”絕望的表情讓菖蒲顯得愈是可憐。信康頓血倒，他抬起眼睛道:“是德姬對你怎樣了。是嗎？”信康和菖蒲之間小小的爭執很快就化解了。手中只有一個果子的少年，得到第二個果子後，大都會忘了第一個。

“你比德姬…”聽到信康如此說，菖蒲的不安逐漸變成小小的歡喜。至於其後會有怎樣的波瀾，她並不去想。

大賀彌四郎於四從濱松城返回岡崎，信康在菖蒲的房裡接見了彌四郎。彌四郎恭恭敬敬地進了房間，抬起頭望著信康和菖蒲。

“少主…”話還沒說完，他就伏倒在地板上。

“彌四郎，到底怎麼了？父親難道出了什麼事？”看到彌四郎倒在那裡哭泣，信康不探出身子問道。

“不，沒有發生任何事。沒有。”

“我很擔心，你為何不說下去？我已看見你眼中的淚水了。”

“不不。”彌四郎趕緊搖手“沒有事。只是主公的話過於殘忍。”

“父親殘忍？對誰殘忍？是你？”

“不，想必有人造謠中傷。請您不必介意。”

“彌四郎！”

“在。”

“你真囉嗦！既已開口，又為何吐吐？父親究竟說了什麼？什麼人在造謠中傷？”

“那小人就不知了…不，小人不能說。若是說出，會招致家臣的怨恨。”

“我更不明瞭。父親難道對信康不滿？”

“小人很為難…那麼，就大膽說出來吧。但請少主千萬不要洩漏。”

“好，你快說。”

“主公很不高興，說三郎居然在他出生入死之際，戀女。”

“我戀女…”信康悄悄地看了看身邊的菖蒲“是指菖蒲嗎？”

“是。要是沒有其他事，那小人就…”

“菖蒲的事，你不是告訴我，已經通知過父親，並得到了他的允許嗎？”

“是。我讓您不要洩漏，正是此意。雖然已得到主公的許可…但因為少主身邊有人造謠中傷，我不得不…到難過。”

“哦。果真如此，我會查清楚的，你不必擔心。”

“您要重視此事。主公非常不高興，說如果沉溺於女，忘記武備，早晚會敗給勝賴。”

“哼，我會敗給勝賴…”信康頓時滿面通紅。血氣方剛的他對勝賴恨之入骨。說他不如勝賴，是難以忍受的莫大侮辱。

“父親真這麼說？”

“對不起，這大概並非主公的本意。”彌四郎故作深沉地眨了眨眼“小人覺得…大概是有人在背後中傷少主，便匆匆趕了回來。”信康猛地站了起來。為了平息中的怒氣，他暴地扯開朝著走廊的隔扇。冰冷的寒風撲了進來。菖蒲戰戰兢兢地看著彌四郎，似乎在求助；但彌四郎沉默不語，仍然裝出悲傷的樣子。

凝視了一會兒房外的松樹，信康開始在室內焦躁不安地來回踱步。

“彌四郎，叫親吉來。”

“這…您叫平巖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