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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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愉快嗎?”
“隔行如隔山,不過,還好我修過法文,多少應付得過去,我負責法國市場,老闆很驚訝我談成的那幾筆生意,下個月要加我薪。”
“譁!你怎麼那麼!”羅勁白挑挑眉。
“也談不上什麼不捧,用法文限法國人談話,總比用英文的親切、和諧,再加上我大概涉世未深,容易讓他們產生誠實跟信用的覺。”講到一半,羅勁白想起了一件事。
“你有沒有聽說過你姨父在做期貨?”
“期貨!”崔蝶兮不懂地。
“什麼叫期貨?”羅勁白真是哭笑不得。
“老天!崔氏機構繼承人,居然不知道什麼叫期貨?真是沒人相信。”
“為什麼要問我這個呢?”
“你爸爸那些企業,目前,你還是委託你姨父全權代理嗎?”崔蝶兮吃了一小口開始化了的冰淇淋。
“我什麼都不懂,也不清楚該從由哪裡開始懂,只好給姨夫了。”
“我聽到一些風聲,而且,十分可靠。”
“有關我姨父?”
“對。”
“怎麼樣?”崔蝶兮問得輕描淡寫,毫不關心。
“跟你說的那個期貨有關嗎?”
“你爸爸在西區的百貨公司、保險大樓、大家戲院,還有,東區的二家飯店、保齡球管,甚至,連存在銀行的古董和名畫,都拿去做設定抵押了。”崔蝶兮又不懂了。
“什麼叫設定抵押?”拍著額頭,羅勁白真要昏了。
“就算你從不過問,起碼,你爸爸在世的時候,多少也該會聊點跟他事業相關的話題吧?”
“他的事業,永遠不會踏進我們家。”崔蝶兮快樂的眼神,幽幽地發出鬱傷。
“他只是每一分鐘愛我,從我整理一個髮型到買一雙鞋,他都要照顧。偶爾,他會談談到英國;順便在蘇富比藝術拍賣中心買到他渴望的古董,在香港的名畫拍賣,他高價獲得他要的。”抬起眼瞼,崔蝶兮清澄,沒有雜質的眸子,楚楚依依的望著羅勁白。
“除了古董、名畫,他跟我談的,永遠是我,他給我一個很小、很溫暖,絕對受不了一絲干擾與傷害的世界,只是這樣──”崔蝶兮的眼睛,晶瑩裡,彷彿要透出潤溼。
“不要再談我爸爸了,好嗎?我好久不敢去想他了,我不敢──”羅勁白是不敢,也不願再談了。
如何責怪,困惑崔氏繼承人,不知道什麼叫期貨?不知道什麼叫抵押貸款?的確,崔大經給他女兒的世界太小,太溫暖,太不受干擾與傷害。
崔蝶兮被護養成了朵純白、潔的百合。而且;還用上好的玻璃屋培育著,連細菌、都不是輕易能侵犯進去。
掛上電話,陳致先像一尊木乃依,有形狀,死灰無血的形狀,但,沒有生命。陳太太正叫傭人放水,準備去洗澡。
丈夫那張像被宣判死刑的臉,可把她嚇著了。
“怎麼啦?致先。”
“紐約那邊──又跌了。”陳太太也不管傭人在喊水放好了。
她頹坐到丈夫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