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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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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咱們走吧!”說完,她立刻轉身往外走。

“咦?”銀月驚詫地輕喊了一聲,也伶俐地跟上主子的腳步。

“少夫人您要見她?”本想著對於這種不速之客,少夫人必是不見,所以才會不經心的忘了,沒想到夫人卻決定要見,這會兒她倒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了。

以少夫人的子,一向不喜與這些富貴人家的夫人小姐打道,偶有幾回也不過是同雲斂裳姑娘出門禮佛參拜,但那可是手帕

“自然要見。”淡淡地回了聲,解慕真依舊踩著穩定的步伐往前而去。

此時不見,來總要相見的,她倒想瞧瞧她為何而來。

小小的偏廳裡,安靜得彷彿連針落在地上,也能聽得見。

兩兩相望,卻是無語。

何風月打量著解慕真,解慕真亦打量著她,以靜制動,皆不作聲。

終於,還是何風月先不住子,揚說道:“少夫人,咱好久不見!”

“咱們見過嗎?”她亦笑,但那樣的笑容完全不似往的溫雅,反而染上了些許的冰冷。

“自然是見過的,不是嗎?”何風月端著傲然的姿態,描繪細緻的朱緩緩開闔。

“咦?”她輕咦了一聲,滿臉疑惑,擺明了不記得何時曾經見過。

“少夫人真的忘了?”何風月的明眸驀地掃出一陣光,顧不上禮節,直勾勾地瞧著她,想要瞧出她是否有一絲一毫的裝傻。

“若是見過何姑娘這樣絕美的人兒,誰還能忘呢?”淡淡一笑,對於何風月的無禮,她顯示出炎家少夫人該有的氣度,不以為忤。

其實,怎麼能忘了?

那可是一段她但願永生不再想起的往事,她自幼聰穎,三歲便能記事,所以她與靖安不同的地方在於,她從頭到尾都知道自己出身何處。

只是對於那個“家”她不眷、不戀,甚至希望今生今世都不要再與他們有任何的關連。

“姊姊或許沒見過現在的我,可是八、九年前的我,姊姊確定自個兒真的沒見過嗎?”聞言,解慕真淡淡一笑,四兩撥千金地說道:“大家都知道,我幼時連街頭,要不是老夫人宏恩,將我接進炎家,我哪裡有今的安寢、安食,何姑娘的家世這般富貴昌盛,又怎是我們這種街上乞見得以見著的呢!”她的心頭雖然對何風月的一言一行有著濃濃的疑問,可她卻選擇了不動聲

從方才的相談,她便知道何風月不過是個被寵壞了的千金小姐,說話行事傲氣太盛,卻沒有什麼城府。

“看來姊姊真的都不記得了。”何風月嘆息了一聲,菱兒往上勾起一抹笑,笑容雖然燦爛,卻讓人受不到半點的溫度,接著她突然起身,步至解慕真的身後。

她彎身就耳地對著解慕真說道:“什麼人都不記得也不打緊,不如瞧瞧自個兒記不記得這個。”說完,她巧笑倩兮地探手入懷,取出了一塊玉佩。

玉佩躺在她柔白皙的手心上,更顯得通透碧綠,一眼就能讓人瞧出是一塊質地極佳的好玉。

當那塊碧玉映入解慕真的眼簾,原是波瀾不興的氣度驀地一震,神微微變了變。

“姊姊還要說自己記不得嗎?”沒有漏看她異樣的表情,何風月絕豔的臉上多了一抹得意的笑容,問道。

瞧她那模樣,明擺著就是記得往事,這倒也符合孃親所言,這死丫頭三歲便能記事,極其聰穎。

這樣更好,倒省卻了她一番舌。

“記得與不記得,對小姐來說有那麼重要嗎?”著她的問題,解慕真淡淡的答道。

她與他們過著井水不犯河水的子素來已久,何風月既已知道她的身分,想來心中必是有所圖謀。

“自然重要!”鳳眉倏地一揚,何風月端著一身的雍容華貴,優雅地落坐,以喧賓奪主的氣勢,用高高在上的語氣對她說道:“姊姊也坐吧。”解慕真依言坐下,也不動氣,倒想瞧瞧她的葫蘆裡頭到底賣著什麼藥。

兩人雖然名為姊妹,卻無一絲一毫的姊妹之情。

“姊姊應該還記得自己是何家兒女吧?”伸手,把玩著下人們奉上的茶盞,瞧著那似要通透的薄瓷,何風月心中的妒意驟起。

本以為幾年前將她趕了出去,她會過著悲慘的生活,沒想到她上輩子不知燒了什麼香,竟然被接進了炎家,還當起炎家少,過著這般錦衣玉食的生活。

一想到這層,何風月的眸光倏地閃過一絲妒意,但臉上那抹心勾勒出的笑容,卻沒有少上半分。

“我以為我和何家已經毫無關連了。”早在她被扔出何家門檻的那一刻,她便知道自己已經沒了家、沒了親人。

所以當繆成載撿到她,問她姓啥名啥時,她便拋去了何姓,改從母姓,並且也改去了爹給她起的名字。

在她的心底兒,唯一的親人已死,何家的其他人便與她再無相干。

“姊姊這話倒說得生分了,咱們怎麼會沒有關連呢?”何風月淡淡的說道:“你既然是何家的血脈,這血緣至親的關係可是怎麼樣也切不斷的,姊姊說是嗎?”

“我以為你們並不承認我是何家的血脈。”沒有否認她的說法,解慕真只是淡淡的譏道。

當年不就是她們趁著孃親重病、爹爹外出之時,隨意找來一名長工,汙他與她娘有染,而她便是那個孽種,心機惡毒的大夫人以此為由,不肯替她病重的娘找大夫。

甚至在她爹回府之後,口口聲聲說她並非何家的骨,是個孽種,漸漸的,爹忘了孃的溫良恭儉,也忘了她孃的真情摯愛,瞧著她的眼神開始染上了懷疑。

的疼寵不再,對孃的輕憐也消失得無影無蹤,那個曾經將她娘擱在心窩尖上的男人,開始無視於她們母女倆的存在。

冷眼旁觀地任由大夫人不給她娘請大夫,也任由她娘被關在又溼又冷的柴房之中,纏身的病終至沉痾,再也不起。

娘死了,大夫人猶不解恨,她娘還屍骨未寒,便將還不足七歲的她趕了出去。

這樣的至親呵!

憶著宛若歷歷在目的往事,解慕真的心卻淡得幾乎沒有任何起伏,因為早已割捨,所以再不在乎。

“我們是不承認,但你好歹頂了何家小姐的名號活了七年,難道不該知恩圖報嗎?”這話像刺,硬生生地刺進了解慕真的心坎兒裡,原本被深埋在記憶之中亟忘卻的不堪過往,頓時如濤一般的洶湧而來。

知恩圖報?

這四個字,她竟也講得出口,望著何風月,她就像瞧著了何夫人那種睥睨不屑、高高在上的眼神,果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呵!

“我娘枉死,我打小顛沛離,亦差點枉死街頭,這個『恩』是該好好的報上一報了。”銀牙緊咬,那話便像是從她的嘴裡蹦出來似的,一字生硬過一字。

“你這是什麼意思?”何風月臉一凜,顯然對於她言語之中所挾帶的怨恨很是不滿。

“我的意思是,我早已經不是當年那個無知的七歲小娃了,我不知道你今兒個來找我有什麼目的,但如果你以為我會心無怨恨的視你為妹妹,那麼你就想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