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說 阅读记录

第十九章終定婚配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野人王走後,武天洪安然回來,壯武堂的尊長,才放了心,武天洪把這件事,只秘密告訴了三英和鐵崖丈人,別人面前,一概不說,怕走漏消息之後,對於捕捉賽淵明有影響。

原來賽淵明名叫陶師潛!原來自從第一次見到藥王高二,已經就是假的了!賽淵明兩年前,害死了藥王高二,得到高二的全部東西,學會了全部的技能,他冒充高二,就十分真,無人能看得破。

江湖上的陰險可怕,到了賽淵明,算是到極點了!年頭裡,圓滿寺的人來了一次,野人王夫婦又來了一次,在眾人心中,都掀起了一陣波動,都平安過去,此時已到了大除夕,壯武堂裡裡外外,一切都佈置好,武天洪的心中,一方面為了自己的一生抱負壯志,能夠實現,自然興奮愉快,可是,陰山墨豹,和婚姻問題,都堵在心口!直到今天大除夕,仍然不見九山王李玄鸚父女來到,莫非真的要解決了陰山墨豹之事,然後現身?這兩件事在武天洪心中,當然婚姻問題為重,陰山墨豹之事為輕,他相信有三英鐵崖,四位師父在,自己決沒有命之憂,唯有的顧慮,只是自己身為會主,在天下英雄面前,被陰山墨豹打得落花水,那成什麼話?快到中午,最嚴重的問題,到武天洪頭上來了!在壯武堂的後堂上,召見武天洪。

武天洪來到後堂,看見後堂裡,上面坐著海國三英,趙孟真、趙仲善、趙季美,這三位師尊,一反平風慈祥的面,變成嚴肅的莊容,左面上座,是鐵崖丈人、黎山老母,右面上座,是父親武文成、母親俞氏,左側侍立的是棲霞女史,右側侍立著的是王發。

武天洪站在下面,面朝上,正對著趙孟真,看見趙孟真身後香案上,新立著一張木板排,木板排上有沒有寫著什麼字?被趙孟真身體遮著,看不見。

室內各人,全都板著面孔,像要舉行隆重典禮那樣嚴肅。

武天洪來到後,請安畢,鐵崖丈人開口道:“天洪,此刻叫你來,是為了你的終身大事,要先和你說開,準備就在新年之內,替你完婚。女家是誰?知道你心裡一向徘徊不定,因此,在座的幾位,已經商量很久,替你決定了,當局者,旁觀者清,我們替你決定的,斷然不會錯,望你不要三心二意,現在由王發向你說明道理。”武天洪應了,心中馬上起了反應,不叫別人說,單叫王發來說,王發和吳煌是一對,自然替玉玲瓏作媒,要排除李玄鸚,這是武天洪無論如何不肯的。另外,還有一件可疑的事,棲霞女史這次也參加,為什麼?王發向武天洪道:“不用說,叫我王發說媒,你己經會知道,女家自然是吳家,憑良心說,你一口咬定要娶李玄鸚,可是你心中也放不下玉玲瓏,對不對?可是有一點你沒有想到,我們武道上大戶人家,一定要門當戶對,這是第一件要緊的道理,李家和吳家,兩家比比看,哪家能對得上你們武府?武文成老伯,文是進士,武是舉人,難道和關外一位九山王結親家?你要娶夫人,也得替你令尊令堂打算一下。可是,這些都不談,幾位老尊長說,最後,還是由你自己決定。我知道,你最後一定是要娶李玄鸚,那可以,門當戶對那些話,被你一腳踢翻,全然不要緊,但是有一件事要問你,你娶李玄鸚,把玉玲瓏怎麼安排?你忍心辜負她一往情深嗎?你且說說看,你有什麼法子,能使玉玲瓏,不致於抱憾終身?你有法子,最好,倘若你說不出法子來呀,還是聽從長輩的忠告,決定了玉玲瓏吧!現在該你說了。”武天洪見王發說話,全是一派教訓的口氣,心中並不惱怒,因為他知道,王發為人說話,一向如此直統統硬幹乾的,他抑制著心中的萬千苦楚,勉強笑道:“我當著各位尊長,稱呼九山王為岳父,各位尊長都沒有替我改口,那就是都認可了,現在還有什麼猜疑?”王發道:“現在猜疑的,是玉玲瓏怎麼安排?”武天洪真個答不出來,只好說道:“拜請各位尊長,把替玉玲瓏說親的神,改變做安排玉玲瓏。”王發慨然道:“那可以!沒有什麼費事的,只要你肯由心裡說出一句話來,你和玉玲瓏的恩情,一刀兩斷!我們就替你安排玉玲瓏,你要不肯說一刀兩斷的話,仍然和玉玲瓏來個藕斷絲連,那麼誰可也不敢承擔啦!你說呀,和玉玲瓏一刀兩斷。常言道,無毒不丈夫,你咬一咬牙,說吧!”王發的父親九雲龍,是幹鏢行的,幹鏢行的人,誰不是四清六活的老油條?王發在這種環境里長大,口才自然壞不了,看他這番話,說得多麼厲害!把武天洪難住了,武天洪隨便怎樣狠心,也說不出和玉玲瓏恩情一刀兩斷的話!但武天洪決不能呆住不開口,這金狻猊究竟是絕頂天下,馬上接口道:“既然這樣,那是叫我娶玉玲瓏,和李玄鸚的恩情一刀兩斷,是不是呢?”武天洪這幾句話,也夠兇狠,要把拆散自己和李玄鸚的責任,套在王發的頭上。

王發大笑道:“現在不要鬥口才,你娶李玄鸚,沒人阻止你,可是你得先把玉玲瓏一住情深的心,安排好。要是你不能在她兩個人之中,決定一個,那就是鐵崖丈人的主張,娶玉蕊仙妃吧。”這時,棲霞史女開口了,她笑道:“我看你回心轉意吧,決定玉玲瓏算了,也許你現下心裡,糊不清,我來吹一個曲子,清醒你一下。”說著,棲霞女史把碧玉笛,橫在口前輕輕吹起來。

武天洪心中想,隨便你們怎麼樣,決不放棄李玄鸚!棲霞女史把玉笛橫吹起來,乍一聽,並沒有出聲音,但頃刻之間,那一縷聲音,由地面上慢慢蜿蜒而來,像一條蛇,柔軟軟的,圓滾滾的,曲折蜿蜒,循地面爬到武天洪腳下。由腳下纏著‮腿雙‬,爬到身上來,卻不像蛇那樣冰涼可怕,帶著無限的溫暖,似熨斗在熨著心田,到十分安謐平靜,那聲音直爬到耳中,由耳中直鑽到內心深處,卻漸漸變成無限深情的哀冬!

這哀怨的滋味,一絲絲一條條,鏤刻到武天洪心中,到無限的悽楚。以武天洪的聰明絕頂,心中已經看出來苗頭了,這是棲霞女史,故意吹出哀怨的韻味,使武天洪覺到,娶了李玄鸚,拋棄玉玲瓏,玉玲瓏就要會像這樣終身哀怨!這種哀怨的滋味,恰恰是恩愛甜的反面,委實心中不忍,使自己和李玄鸚恩愛甜,使玉玲瓏哀怨悽楚。

但是反過來想,和玉玲瓏恩愛甜,使李玄鸚哀怨悽楚,豈不也是同樣的不忍?可是武天洪想到這裡,心裡產生出結論來了,玉玲瓏被棄,哀怨悽楚,將會終身解不開,無異於終身殘廢;李玄鸚不能成婚,哀怨悽楚,卻比玉玲瓏受得住,吃得消,解得開,也站得起來!兩害相權,取其較輕,自然是和玉玲瓏結婚,遺憾比較少些!武天洪想到這裡,心中不長長嘆一口氣,看來怕要對不起李玄鸚了!大勢所趨,眾人所迫,迫使自己不得不走這條路,也只有這條路稍好些。

李玄鸚和玉玲瓏不同,她事業心極強,幼懷大志,以後在婚姻上,不能使李玄鸚圓滿,在事業上使她圓滿,也可以彌補。

因此,武天洪心中,決定和玉玲瓏結婚。其實他心中愛玉玲瓏,比愛李玄鸚更重些,這是他內心深處的一種微妙的覺。原因是,對玉玲瓏是純粹的愛,玉玲瓏對他也是純粹的痴情,他對李玄鸚,則不是純粹的愛,是愛中又加上不少的欽佩;李玄鸚對他,也不是純粹的痴情,也同樣是愛中帶著欽佩。

突然,武天洪心中一大變化,猛然省悟,自己原是決定和李玄鸚結婚,再也不能更改的,此刻怎麼忽然變更了主張?不用說,這全然是受了棲霞女史笛韻的影響!為什麼不自己做主?卻接受一支玉笛的影響?這豈是大丈夫?這簡直是棲霞女史,用妖術惑人!

假使要和玉玲瓏結婚,可以,但是必須是自己作主張,決不能受妖術的捉!武天洪一定心,對於笛韻,充耳不聞。

約半頓飯時間,棲霞女史吹完了,放下玉笛,微笑著問武天洪道:“怎麼樣?回回心,轉轉意吧?”武天洪故意裝做萎靡不振的樣子,長長嘆了一聲。

王發笑道:“玉玲瓏將來,一定是賢良母。你此刻可以說一句決定的話嗎?”武天洪嘆道:“何必要我決定呢?”鐵崖丈人開口道:“最後還是要聽聽你的意思。”武天洪朗聲高叫道:“師父父母乾媽在上,天洪一向決定是李玄鸚,永遠不會更改的!”在座各人,全體鬨堂大笑。

武天洪愕然驚詫,這不是好笑的事,各人歡笑是什麼原因?棲霞女史站起身笑道:“我栽了!扳不動他這牛子!”趙孟真大笑走下座來,回身指著香案的木板牌,向武天洪道:“你看看牌上是什麼字?”武天洪抬頭望去,看見香案上那木板牌,上面刻著八個大字,是——“壯武會會主受考堂”武天洪一時如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茫然問道:“怎麼回事?什麼受考堂?”趙孟真大笑道:“你以為你二十歲,就可以當會主?就可以領起天下的武林?正有不少人,背後暗中種種活動,想當壯武會會主呢!從昨天起,我們一共考了四個人,連你在內,你是第五個。此刻我們海國三英,替你師父宣佈,你武天洪考取了,其餘四個都落第!”鐵崖丈人笑道:“對於你的婚姻,另外再談,現在並不是和你談婚姻的,不過用婚姻為題目,考考你的定力,像你今天所顯現的,正合古聖人的一句話:‘臨大節而不可奪也’!只有臨大節不可奪的人,才能當壯武會會主,其餘四個人,都出來立志不堅的病。”武天洪問道:“那四位是準?”鐵崖丈人搖頭道:“你不必問,免得心存芥蒂,傷了和氣。這種爭權奪利之事,武林中又何嘗能免?”武天洪的父親武文成笑道:“天洪,你不要誤會,以為各位勸你勸不動,故意以考會主做臺階下臺,不是的,確實是考會主。”黎山老母笑道:“你四位師父都偏心向著你,考你的題目,比考他們的題目容易得多。”武天洪母親向黎山老母笑道:“乾親家,你也把那些題目考一考天洪試試看。”黎山老母道:“我把那些有趣的小題目,考考你,天洪。第一個題目,有母子三個人,哥哥學好掙錢,弟弟賭博傾家,後來哥哥就不給弟弟錢花了,這母親疼愛小兒子,半夜偷大兒子的錢給小兒子,這哥哥半夜聽到聲音,看見人影在偷錢,就一打去,把媽打重傷昏倒,鄰居一同捉住,送到官裡,要說兒子把母親打重傷呢?這是逆倫大不孝,該砍頭的,可是大兒子實在不知道是母親,你說官該怎麼判?”武天洪略一想,答道:“這大兒子有罪!”黎山老母問道:“為什麼?”武天洪答道:“大兒子倘若是個好兒子,母親何必偷?”俞氏點頭笑道:“考中了,官判了五個字,是‘子孝母不偷’。”黎山老母又道:“第二個題目,兩個人挖一個坑,要四天,挖半個坑要幾天?”武天洪剛要說:要兩天,忽然一想,這答案決不會這麼明顯簡單,他心中一回轉,笑答道:“沒有半個坑,只有大坑小坑,坑不會有半個的。”眾人大笑,都點頭。黎山老母又道:“李大哥天不亮就出遠門,扛著行李去上船,到了天亮之後,船伕來打門,喊著:‘李大嫂,大哥說是要趕我的船,怎麼現在還沒有來?我可要開船了。’李大嫂起身,和船伕一路找去,看見李大哥被人殺死在田裡,報了官,官一問明瞭口供,就說:‘本官已然知道兇手是誰了!’天洪你說說看。”武天洪略一想,答道:“兇手就是那船伕!病就在,船伕來打門,為什麼不叫李大哥?一開口就叫李大嫂?可見船伕的心裡,已經知道李大哥不在人世了!”王發在旁,驚異地欽佩道:“沒話說,這是天生的人才,足可以領起武林,當會主準沒錯!”鐵崖丈人笑道:“天洪,我也考你一下,今天大除夕,明天就要行開山堂大禮,為什麼天下英雄都來獨有少林武當不來?連一點信息都沒有,這是怎麼回事?”趙仲善大笑道:“這個‮試考‬題目,連我們三兄弟,也要落第,大約在座的幾位,誰也回答不出來,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武天洪笑道:“恕第子放肆,弟子能夠回答。”趙季美詫異道:“你回答得出來?你答答看。”武天洪躬身笑道:“弟子的回答,是‘等弟子派人查明,再來回稟各位師父’,這就是弟子的回答。”中午正吃飯之時,薛秋山匆匆進來,向武天洪道:“請會主出來一趟,在職事房。”最近為了偵查九山王李玄鸚父女,和賽淵明的消息,放出不少眼線,直到二百里外,全歸薛秋山包振先二人指揮分配,此刻薛秋山來請武天洪,自然是有消息來了,武天洪急跟薛秋山,奔往職事房。

但見有三個陌生面孔人,站在屋內。

這三個陌生面孔人,卻都認得武天洪,連忙打扦,稱呼武會主。

薛秋山介紹道:“這都是線上的,有消息稟報,你先說。”第一個人稟道:“回稟會主,小的原是熊耳山的,奉閃道神之命,出外放線,前天天不黑,小的在嵩縣附近,看見到李玄鸚幫主一次。先是聽到馬蹄聲,一聽馬蹄聲不一樣,是一匹千里馬的馬蹄聲,出來一看,就看見李幫主,騎在她那匹全黑千里馬上,比飛還快,往東北去的,看樣子是要奔往伊陽縣。馬後面帶著一個長箱子,箱子外面有箱套,箱套上都是泥土,泥土都是乾的,巴在箱套上。那箱子,一眼看去,有四尺長,一尺寬,半尺高,直著掛在馬後面,看不出多輕多重。小的當時趕緊向來路打聽,打聽不到李幫主是從哪條路上來的。小的想,李幫主像是要奔伊陽縣,天黑可以到伊陽縣,小的也趕到伊陽縣去,到處打聽,李幫主掌燈時候過的伊陽縣,沒有歇,在一家飯館子裡打了尖,又上馬飛奔東北方向去了,這是前天的事。直侯到昨天早上,再沒有什麼消息,就趕來稟報。”武天洪問道:“準是李幫主嗎?不會看錯了人嗎?”這人肯定道:“是,小的叫一聲李幫主,李幫主看見小的,還說:‘我妹妹李玄玉要去壯武堂’。這句話沒說完,人馬就跑遠了。”薛秋山指第二個人道:“你稟報!”第二個人向武天洪稟道:“小的是派在盧氏縣的,在盧氏縣裡,聽到一個消息,有一位小姐,向一家錢票莊,要兌三十萬兩銀子,錢票莊一時拿不出來,正在四面張羅,那小姐說,正月初一一定要的。小的向那家錢票莊,打聽那位小姐的狀貌,說來說去,正是李幫主,因為是騎一匹黑馬來的。小的一直守在那家錢票莊裡,直到今天一清早,還不見李幫主來取錢,就趕回來稟報。還有李幫主在盧氏縣,買了不少東西,有許多投有現成的,都定做。買的那些東西,一多半是嫁妝,一少半不是,聽說李幫主要嫁妹妹。”薛秋山道:“我聽說李幫主在盧氏縣買東西,猜想李幫主一定住在盧氏縣附近,今天一早就派出去不少人,到盧氏縣附近去仔細排搜。”武天洪道:“嫁妹妹也用不了三十萬兩銀子,現在民間辦一次大大喜事,一二千兩銀子已經非常好了,恐怕三十萬兩銀子另是一回事。”第三個人稟報道:“小人是孫副幫主,密派去陝西定軍山,李幫主家中探問的,今天剛從陝西回到牛耳山,來去共十天。到了定軍山裡,找了兩天才找到李幫主的家,那是午前,大約在巳牌時分,家中一個人也沒有,是空房子,可是大門沒有閂,內門也沒有鎖,廚房裡正燒著飯,夠四個人吃的飯。想是家裡人都出去了。等了一會,忽然看見一個人,從牆外飛跳進來,那人樣子很可怕,五十歲以上,缺一隻左眼,又是豁嘴兔,鬼鬼祟祟,不知要偷東西或是幹什麼。小人藏起來,偷偷看著,見這人向飯鍋裡下了毒藥,又在上撒些毒藥,舉動非常之快,一會又走了。

小的又等了一會,不見有人回來,就在桌上留下條子,寫明有怎樣一個人,在上飯鍋裡都下了毒,一共寫了五張條子,放在各屋內桌上。又恐怕這不是李幫主家,到附近各地看看,到中午,再回到原處,卻見有兩個大漢,被殺死在院內,這兩個大漢,都不是先前放毒的那人。從兩大漢致命的傷處看,不是刀砍劍刺的,是金瓜錘打的。小人想李幫主的家人和朋友,都沒有見過用金瓜錘的。

這時,家裡門也鎖了,飯也倒掉了,灶裡火也滅了,想一時不會有人回來。

天黑之後,小人第三次再去,死人沒有了,屋裡也沒有燈,聽見李幫主的妹妹口音,在暗中說:‘走開!改天再來偷東西,今天夜裡要殺強盜。’小人說:‘小人是孫良乾的手下。’二小姐說:‘你回去稟報,一切平安,不用掛念。’小人就回壯武堂來了。”武天洪聽了,知是賽淵明暗下去放毒的。問道:“你沒有問到李幫主嗎?”這第三人答道:“問李幫主,問九山王,問老太太,二小姐統統說不知道,那一定是不肯說。”武天洪問道:“你哪天離開定軍山的?”這第三人答道:“前天晚上二更多,一路沒停,今天早上趕回。”武天洪想了想,也沒有什麼要問的,再問他們也不會知道,就向三人嘉勉了一番,三人自退出去休息。

薛秋山問道:“會主還有什麼吩咐?”武天洪道:“明天過年了,過了年再說吧。”武天洪自己回到自己屋中來,心中料想,李玄鸚此刻,必然是正在和賽淵明,展開最後的惡鬥,李玄鸚一定是想,先滅了賽淵明,然後回壯武堂來。

可是如今賽淵明,已到暮途窮,勢窮力竭的時候,圓滿寺一批八個人,想是賽淵明的最後法寶,也失敗而去,遭賽淵明全部毒殺。可惜李玄鸚不知野人王來說的一段故事,不然,可賽淵明再冒充高二,去苗疆見野人王,叫賽淵明死在野人王之手。

想起賽淵明的罪惡,唆使血淋兒和三姑,鬧第二次南京擂臺,唆使石祥,在南京下關造混亂,利用胡勁夫化裝,劫走沈伯頑,後來把石祥送死在沈伯頑家地下室內,幾乎盜走《玄機武庫》,又指使侯朗兒到處殺人姦,又挾制許多武林門派,這人,豈但是魔頭?簡直是魔王!

正想時,黎山老母忽然走進來。

武天洪急起身接,黎山老母道:“你考中了當會主,那些外面賓館裡,三山五嶽的英雄,有八九個人不大服氣,要向你領教幾手,你師父不准許,他們自然不敢不聽從,可是你乾媽想來,還是兩手給他們看看,讓他們從心裡沒話說,那才好,不然他們回去言,說你全靠鐵崖丈人,多不好?跟我來。”武天洪道:“不用吧?明天過年,要和陰山墨豹見真章,我敗在陰山墨豹手下,今天勝了他們,有什麼用處?”黎山老母已向外走,道:“跟我來!沒錯兒。你和陰山墨豹對手,他們那些凡人,哪裡看得懂?你乾媽和九山王下棋,連你師妹還不懂呢,明白嗎?走!”武天洪只得跟著黎山老母去,走向南關內的賓館,武天洪問道:“都是誰?”黎山老母道:“打頭的是崑崙派掌門人玄清道人,其次有山西三晉鏢局總鏢頭梁玉琨,人稱火眼猴的,湖南嶽麓山莊莊主,就這三位佔分量,別的都不足道。”武天洪一聽這三人的名字,嚇得停止腳步,不肯向前走,道:“乾媽,不去也罷,崑崙派掌門人,身份多麼高,歲數也可以當我的祖父了…”未說完,黎山老母喝道:“看你說話沒譜兒!你認祖父,要你乾媽還要認他幹老子?老實說,十五年前,這玄清道人就輸給你乾媽半招,這人狂妄自大,你得讓他見識見識。”武天洪道:“既然這樣,我把劍帶著。”武天洪又回屋中,把祥麟劍取來。

他永遠覺到,祥麟劍十分稱手,又為了使李玄鸚不離開自己,他每次用兵器,總是用祥麟劍,不用劍,劍嫌太輕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