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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武關惡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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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看玉玲瓏,滿月的臉兒圓圓的,潤玉的肌膚的,盤雲的發兒亮亮的,遠山的劍眉秀秀的,秋水的珠目汪汪的,懸膽的玉準柔柔的,紅菱的櫻口甜甜的,天真的憨笑親親的,似小鳥依人,似解語鮮花,似渾然璞玉,似翩然嫦娥;以李玄鸚國天香,曠世無匹,似乎壓不倒玉玲瓏,一個是天上仙容,一個是人間至美。

可惜王羽青,在李玄鸚玲瓏瓏之前,淡然無光,被比下去了,若在世上一般少女之中,也不知要幾百幾千上總選得出來。用古書上那些閉月羞花沉魚落雁,來形容王羽青,絕不為過,然而在李玄鸚玉玲瓏之前,怎樣客氣讓步,至少也要打個七折,好比王發吳煌海豹武功絕高,駕越三絕四奇之上,到了三聖三英之前,也不得打個七折。

孫良幹四人,可說是“自鄶以下”了,只有這黑麻面副會主,氣派敦厚完整,薛秋山顯得幹鋒銳,施鵬程鄧公明,在普通平凡之中,也還有些聰明奇氣的神態。

武天洪自己怎樣?卻沒有辦法看到自己了,他只是自負不凡,自信聰明才智,機變謀慮,高出一切人之上,內心深處,隱隱暗藏著領導天下武林的雄心壯志,自己掂掂自己的武功份量,雖然不敢說怎樣好,卻自己知道,另有一套永不落敗的把握;一時豪氣英風暗暗升起心頭,頓然目空一切!心中不默默低起自己的詩:“萬里雲天到海涯,千山吹滿戰場沙,西風易水何須論,鐵騎金刀斬亂麻。”早宴完畢,眾人都去睡覺,養蓄銳,準備應付夜間在武關的大戰。對方明知三絕四奇在此,居然還敢挑戰,可見對方必然有黑道上最硬的點子,對方必是自己認為足以打敗三絕四奇,才敢公然挑戰。

武天洪、李玄鸚、玉玲瓏,三人不需要睡覺,少年人在客店中安急不下來,又一齊跑出去,到山野之間,上午秋陽明照之下,倚石閒談著。

李玄鸚問道:“大哥,你看他們一聽有人約戰,就全都撤了圍回來,賽淵明那些人,黑道上的,全無信義,就乘此溜走,晚上沒有一個人來,會嗎?”武天洪道:“本來是很可慮的,我不知道三絕四奇他們,得到什麼把握?才敢全都撤圍。但是另外想呢,彭雪姑在巫山,一心要洗刷一母三姑敗亡的恥辱,想必是調來什麼黑道極高手,要打一次大硬仗,來重整聲威。這樣一想,他們今夜必然會來的,而且來的必然都是黑道上的大魔頭。”李玄鸚道:“這次是賽淵明拉上了彭雪姑,可是晚上在武關,說不定彭雪姑領人打硬仗,賽淵明卻悄悄溜走。”玉玲瓏道:“我們三個不跟他們打,我們換裝改扮,埋伏著,跟著打敗了的匪徒綴下去,抄出賽淵明的地方來,好嗎?”李玄鸚笑道:“倒也不妨試試看,那我們就要在天一黑,先去武關埋伏好。”武天洪這三個愛生事的少年人,說做就做,花銀子向鄉下人買些破舊衣服,帶在馬上,也不留言,不辭而別,搶先到武關去。

武關只在商南縣西北二十多里,三人從山僻小路,兜繞著到武關。

還不到中午,三人騎馬在附近走了一遭。

發現武關東北七八里,有一大片亂山中的平地,卻是一片最適宜的戰場,有二三百畝大小,四周山形,並不突兀,都是波狀起伏的丘陵地帶,樹木也不太多,野草都已枯黃。三人看定了這一片戰場,不點頭慨嘆,今夜不知是誰,將要在此濺血橫屍,葬身埋骨三人巡視一番,卻都找不到適合的藏身之所。

東面有一處壁立的懸崖,不過八九丈高,半中間倒有些曲折掩蔽,但卻沒有立足之所,三人四顧荒野無人,一齊提氣輕身,壁虎遊牆而上,到了半,利用旁邊伸出的石角搭腳,三人一同進出內力,打向山壁,一會功夫,打得碎石如雨落下,硬生生打出三個藏身小

又恐怕自己辛苦打出來的山,被別人先佔了去,三人抓了許多藤蘿野草,擋在外面,然後由各面望來,誰也不會知道里面有三個小山

李玄鸚十分心細,怕被別人看見地上堆積的碎石,又發掌風,把那些碎石都掃蕩掉。

三人像熱鍋上螞蟻,坐立不安,越盼天早點黑,天越顯得長,好不容易苦苦捱了一個下午,天一黑,各在山僻處,把衣服都換了,面上抹些灰塵,換裝改扮好之後,三人互相見面,都大笑起來,誰也不認得誰了。

武天洪是河南北部人,改說南京話;李玄鸚是河南西南部人,改說四川話;玉玲瓏是安徽柘皋集人,改說京腔,三人容貌口音全變了。三人又互相約好,以後萬一彼此失散,互相聯絡的記號,武天洪是一個“戈”字,李玄鸚是一個“目”字,玉玲瓏是一個“王”宇。三人把原來的衣服、乾糧,都放在馬上,把馬帶出去十里之外,放入深山密林中,然後回到武關戰場,飛身上了山,由藤蘿野草中鑽進去,坐好,撥開一些縫隙,向外望著,全面戰場,一目瞭然。

夜幕向四野垂下,一天燦星閃閃,深秋涼風習習,山野中萬籟無聲,死似的靜寂。

銳的聽覺,從遙遠的武關,順夜風傳來,隱隱聽到斷續的更鼓之聲:“的當的當哐哐!的當的當哐哐!”原來已有二更時分。

忽然,戰場西面丘陵地帶,響起一聲怪異的鳥叫:“咽咽咽,鳩!”立刻,戰場北面一片枯樹中,也起了三聲寒鴉夜啼:“呀!呀!呀!”聽見西面有人低叫道:“併肩子萬兒?”北面枯林中應道:“六七八不斷!”——(顯然是九連)西面問道:“時候到了沒有?”兩方面都沉默下去,四山又是一片死寂。

一會,西北角上又是兩聲怪鳥尖銳鳴聲:“咭呱呱,咭呱呱,咕嚕,咕嚕!”西邊又低問道:“併肩子萬兒?”西北角低聲答道:“一工兩人。”——(顯然是“巫”)又靜默下來。

忽然不知從何處疾而來一道煙影,一刷就到戰場中心,一立定,卻是個銳頭尖腮的矮瘦小老頭,兩個小眼炯炯發光,向這片廣場猥瑣地環視一週,獨自嘿嘿冷笑一陣,忽然又抱頭鼠竄而去,一道煙影,倏忽不見。

又半晌,聽見西南面有低低的說話聲音,和很多的腳步聲,緩緩而來,似乎有不少的人,邊談邊走著。在這深秋黑夜荒山裡,萬籟寂寥之中,不見人身,但聽見腳步聲和低語聲愈來愈近,倒有些恐怖的覺。

從一片短石屏後,一連串現身的,卻原來是九雲龍、天心老兒、虎丐、海豹老三、藥王高二、窮財神章嘏、周老氣、王發、吳煌、孫良幹、王羽青、薛秋山、施鵬程、鄧公明,十四個人,一個不缺。

十四個人一來到,走到廣場東邊,一字排開,全都就地跌坐,孫良幹五人,侍立在後面。

恰好,正在武天洪、李玄鸚、玉玲瓏,三人藏身的山正下面;若不是李玄鸚把碎石掃蕩掉,九雲龍他們正好坐在碎石堆上。

頃刻之間,對面也來了三批人,分成左右中三堆都站著——中間的一堆人,是彭雪姑為首,四面亂站的,有桃花大娘子、九連猴魔,終南妖道、獨眼綠蛟、藍眼羅剎、侯朗兒,還有那銳頭尖腮的猥瑣老兒,共八個人。這猥瑣老兒,李玄鸚卻認得,是米倉山的“米倉老鼠”左面的一堆人,顯然是圓滿寺的,個個都是缺鼻斷肢,眇目少耳的殘缺人,也有八個,每人都是奇形怪狀兵器;在龍駒寺出現過的殘缺人,此次卻不在內。

右面一堆人,全是醜惡的裝束,共十個人,一光怪陸離的衣服,赤腳,一鋼盾牌,鋼捍標槍。看樣子恐怕又要演什麼陣法。

彭雪姑以清脆的嗓音高聲問道:“你們名門正派的,都到齊了嗎?”九雲龍蒼勁的聲音答道:“缺少武天洪、李玄鸚、玉玲瓏三人,過時不候。”彭雪姑道:“那好,你點將派兵吧!”一聲天崩地裂的大喝之聲,震得全山顫動,四周迴響雷吼飛,滿天狂風驟起,周老氣首先以“大發雷霆”一手,壯起聲威,登時彭雪姑中間一堆八人,個個搖晃,右面一堆十個人,全都跌坐地上,左面八個殘缺的人,倒有七個是聾子,本聽不見。

在周老氣一聲大喝之下,九雲龍、天心老兒、虎丐、藥王高二、窮財神章嘏、周老氣、海豹、王發、吳煌,九個人平地疾出去九條黑煙箭,同時疾奔彭雪姑中間一堆八人,如萬馬奔騰,排山倒海,如狂拍天,雄飆卷地,這二三十丈的距離,只一剎那之間卻已分出九人的輕功高下,身法最迅疾的是窮財神章嘏、藥王高二,其次是大部分人,天心老兒和周老氣,微落後半步。

可是最先到達的不是人身,是九雲龍一抖手就放出九條“赤金刃形十三節軟鞭”似九條冒火的金龍,一陣狂嘯猛風,首先把彭雪姑和米倉老鼠困住,這九條金龍發出震天聲響,自動地圍在彭雪姑和米倉老鼠上下左右前後飛轉狂舞,渾然一雙龐大的圓形金龍,把彭雪姑和米倉老鼠困在籠內。

彭雪姑身旁其他六人,火速四散逃走,獨眼綠蛟僅僅遲了半步,被虎丐劈空一掌打成滿天血雨散去。

左面一批八個殘缺人,疾飛從側面到,右面十個人也火速立起身,狂喊震天殺上來。這一場面,把上面山中武天洪、李玄鸚、玉玲瓏三人,看得驚心動魄!這面天心老兒、周老氣、藥王高二、王發、海豹老三爹,五個人突然飛身疾退,退回十多丈,站立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