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完結篇之黑暗中漫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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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玉自然還活著，賽佳儀也是倖存者之一。

自認必死的宋玉並不清楚為什麼還沒有死去，他的襠下一片狼藉，全身極度虛弱睏乏，近乎虛脫，但最初殘餘的一絲清明很快行遍全身，這時他到了有幾道人影正快速接近。

宋玉沒有抬頭沒有觀望沒有猶豫，飛快的爬起身，奪路而逃。

賽佳儀比宋庭醒得稍遲，但作為女人的她在這方面的傷害並不如男子那麼巨大，因此反應也算捷，見到蘇劍等人撲了過來，宋玉丟下自己獨自逃命，賽佳儀略略猶豫了一下，緊隨宋玉逃了。

蘇劍和張川沒有停歇的追了上去，作為經驗豐富的殺手，當然看得出這是個殺死宋玉的絕佳時機，過了這村就不可能再有這店。

唐百菰則是在四周晃悠，清理那些還沒有死透的，補上一記。

宋庭本就重傷未愈，也沒有去逞強，而是來到了蕭雅暄身邊。

他看得出蕭雅暄現在的情況有點不對勁:“你還好吧？”

“噗！”蕭雅暄沒有回答，卻噴了一大口鮮血出來。

宋庭大驚失，忙過來相扶，急切的問道:“你怎麼了？”雖然入手是蕭雅暄赤光的肌膚，宋庭也沒有避嫌，緊緊的摟住蕭雅暄柔弱的嬌軀，因為他有種覺，彷彿如果不摟緊眼前的人兒，她就隨時可能消失一般。

現在的蕭雅暄的確虛弱之極，如果不是倚在宋庭懷裡，她甚至不能直立身體。

見到宋庭眼中的急切焦慮和關懷，蕭雅暄心中一暖，深深望了宋庭一眼道:“沒什麼，只是有些發冷。”宋庭眼見蕭雅暄的臉發白，雙全無血，忙把她摟得更緊了些道:“現在好些沒有？”蕭雅暄微微點頭道:“好多了…庭，剛才我的舞跳得可好看？”不知是不是宋庭摟得太緊，蕭雅暄說話顯得很辛苦，臉上更是浮現一圈紅暈。

宋庭這才意識到蕭雅暄現在是全身赤的被自己摟在懷裡，不由老臉一紅道:“很美，非常美！”天魔銷魂舞的威力是巨大的，就算以宋庭的定力，僅一小會的時間卻也已經銷魂了一次。

蕭雅暄心中開心，卻自嘲的笑道:“謝謝，很久沒有練了，竟然連一支舞都跳不完。”宋庭雖然不認識天魔銷魂舞，卻也隱隱覺到蕭雅暄剛才所跳的舞並不簡單，否則不可能連他都完全抵擋不住。

宋庭試著悄悄把少部分功力輸入蕭雅暄體內，想助她快些恢復，卻沒有想到竟如石沉大海，蕭雅暄的體內竟似已空空如已。

就算是些微的真氣，現在的蕭雅暄也已經抵擋不住，她竟然身子向前一震，又再吐出一大口血來。

宋庭駭然！不止是他，包括其他木竹村的人想必都認為蕭雅暄只是消耗太大，坐下調息而已，但他們都錯了。

蕭雅暄的體內已經亂成一鍋粥，全身經脈盡毀，恐怕就算是大羅金仙也救不回了。

作為神醫的蕭雅暄自然比任何人更清楚體內的狀況，所以她相當享受這最後的時光，依偎在宋庭懷裡的時光。

宋庭不知道為何會這樣，他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不瞭解天魔銷魂舞的人或許永遠都不會明白，中斷天魔銷魂舞，就意味著自殺！蕭雅暄幽幽道:“曾經我以為自己不會再為世間的男子動心了，可卻偏偏遇上了你！”算起來，宋庭雖然也幫木竹村出了不少力，但似乎還是出的難題更多些。

“也許你當初不把我救活，會過得好一些。”宋庭嘆道。

蕭雅暄居然點頭，臉上出一絲笑意:“或許我這一生最大的錯誤就是救了你！”正當宋庭愣住的時候，蕭雅暄又道:“不過，就算時光能夠倒回，我恐怕還是會再錯一次…呵呵…說來奇怪，我這輩子最大的錯事居然是我最不想更改的一件事！”

“也許是因為在那之後，有了你的子裡，生活才有了生氣。”陷入回憶中的蕭雅暄，就像是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

宋庭無語，他自認本身都是一個死氣沉沉的人，卻不知是如何能為蕭雅暄帶去生氣的？

宋庭的臉頰已有淚滑落，滴落在蕭雅暄赤完美的體上，蕭雅暄幸福的道:“真想不到，我蕭雅暄也有幸享有你的眼淚。”蕭雅暄將越發蒼白的纖手放在宋庭前，她的指尖似乎受到了宋庭無盡的哀傷:“你不必難過，一個人能在她不想死的死的時候死去，是一種幸福！”的確，如果真的要到自己的想要去死的時候才死，這樣的人生無疑是悲哀的。

宋庭:“幸福…？”蕭雅暄道:“一個女人，終究會有人老珠黃的一天，我卻能夠在最豔麗的一刻死去，當然是一種幸福。”宋庭含淚點頭:“沒錯，現在的你，的確是一生中最美的時刻！”蕭雅暄顯然也很在乎自己的形象，聽了宋庭的說話，總算放下心來，卻道:“你要答應我一件事，一會兒要蓋住我，別讓任何人再看我！

…

人死了之後，總會變得很難看的！”宋庭有些哽咽:“別傻了，你可是妖怪，你一定會活得好好的，還會越變越漂亮！”蕭雅暄卻連笑的力氣都沒有了，她只覺得頭好重好重，脖子似乎已經不能支撐頭顱的重量。

忽然像是想起什麼似的，蕭雅暄微微一震道:“問你最後一個問題，剛才我跳舞的時候，你眼中見到的和你銷魂的人，是誰？”天魔銷魂舞之下，每個人都會與心底深處最渴望最期待的那個夢中情人銷魂，自然每個人眼中產生的幻覺都不一樣。

蕭雅暄最後想知道的就是，宋庭眼中的那個人，是誰？

宋庭並不知道這些，他當然不能欺騙蕭雅暄，但卻實在是很難說出口，所以雖然老臉通紅，卻不開口。

蕭雅暄猜到了宋庭的答案！

她的眼中閃過了最後一抹亮，然後飛快的暗淡了下去，整個人也完全的鬆垮下來。

她已經去了！

曾經的天下第一美女，曾經的黑道霸主黑寡婦，木竹村的領袖蕭老大蕭雅暄去了！

宋庭悲號一聲，緊緊的摟住蕭雅暄，在她耳邊輕輕的說出了答案，他只希望，蕭雅暄還能聽得見。

過往的一幕幕浮現在宋庭眼前:宋庭躺在上，久久昏不醒，是蕭雅暄用自己的鮮血，一滴滴的滴到宋庭嘴裡，救活了宋庭；第一個相信宋庭的人，是蕭雅暄，她並不認為他是宋家血案的真兇；她總喜歡在默默的出現在宋庭身後，聽宋庭說說本就不多的話，讓宋庭重新選擇了活下去；在被嚴隆追殺的時候，宋庭智勇雙全，身相互，蕭雅暄芳心暗許；在沈思月出現後，看著宋庭的反應，蕭雅暄黯然神傷；宋庭不要命，自薦去刺殺冷秋葉，沒有人知道蕭雅暄為此一夜淚；宋庭從偷天教歸來，蕭雅暄急急化妝相，卻被宋庭取笑妝太濃了些，要知道那次可是她近十年來唯一的一次化妝；被落懸崖，蕭雅暄從未放棄；查內，引蛇出，卻引出了十三殺手，險死還生；中了宋玉的玄冰掌，蕭雅暄嘔心瀝血，最後還是用上的蘭香；武林大會，蕭雅暄為了宋庭的安全想盡了辦法；隱姓埋名的襄陽，蕭雅暄親自前往，為的只是給宋庭送上沈思月的消息，更或者，只是想看宋庭一眼；還有如今，宋玉用宋庭騙來蕭雅暄，蕭雅暄跳起了天魔銷魂舞，香消玉殞！

蕭雅暄的嘴角留著一絲甜美的微笑，她走得很滿足。

宋庭輕撫蕭雅暄的俏臉，自言自語道:“不用擔心，你走得很美很美！”———最近寫蕭雅暄之死，雖然只是碼字而已，李我整個人的心情都不是很好。

李我有個很大的病，太容易代入！

即便是自己創造的虛幻空間，我依然很容易被代入其中，隨其中的人物悲喜，這是不對的，不是一個好作者成的表現。

很多朋友都說蕭雅暄是我這本書中最成功的人物，我自己也是最喜歡她，甚至想過好多次要為她改結局，但是這未免對沈思月不太公平。

總之，很遺憾，蕭雅暄是真的死了，不會再有復活，李我情緒也很低落。

不過，既然我第一本書追求的是寫實的江湖，就難免會死人，死很多人，其中自然不可能全是壞人全是敵人。

也有可能，死的是你最親最愛的人！

江湖是殘酷的，何況殺手更是江湖中最殘酷的職業，套用無間道的話，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

李我很想為蕭雅暄找一首歌，找了許久卻沒有發現特別合適的，最後選了一首陳奕迅的【黑暗中漫舞】雖然也不是太合適，至少不分歌詞還是能對上的。

還有這首歌其實也很好聽！

【黑暗中漫舞】歌詞為何未能學會起舞便已抱緊你誰料到資質不配合你左腳舉起了便要別離為何未能讓我衰老便要放開你陪你跳通宵都夠力氣請鑑別姿態美不美學跳舞有福氣手差點撲地猶如自卑水銀瀉地學愛你美不美天黑黑到地朝著了壞的燈泡舞著別離其實地球沒有你站到虛脫便會飛何必怪責雙腳未夠伶俐不比你優美為何未能待我差到讓我去憎你捱到這傷口發士氣左腳高舉到白髮齊眉為何未能待我好到沒法捨得你頑固的車他追了萬里先發現一早洩光氣學愛你美不美天黑黑到地朝著了壞的燈泡舞著別離其實地球沒有你站到虛脫便會飛何必怪責雙腳未夠伶俐不比你優美為何未曾讓我得夠便要損失你捱到那一天參透佛理手會松燈會滅有限期為何未能讓我死去便要認識你難道你很想天使問我我的舞步跳得可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