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鴻儒入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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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的第一縷晨曦從東邊冒出，天**明未明，整個重華的穢氣已被晨風盪滌乾淨，只是那無法吹去的痕跡還在彰顯著曾經的滄桑與苦難。

白清楊面向著封姬嶺負手而立，著晨霧沉默不語。

葉象也沒有打擾他，在這戰過後難得的寧靜裡，他腦中翻騰的只看過一遍就完全記在心裡的《道藏》。

人心和獸心有區別嗎？沒區別嗎？

無論有沒有，一樣是稟自然而生的罷。

白清楊陷入了浩蕩的歷史長河中。

葉象陷入了他久遠的生命歷程中。

兩人身上同時散發出一種清淡卻又悠遠綿長的氣息，相互的集，相互的滲透。

白清楊又如葉秋山他們初遇般空靈通透，存在而有覺不到；葉象則神思弛往，神遊天地。

兩人的狀態引起了那邊還在詢問探討金玉堂路徑的兩人一鬼的注意，葉秋山看了看兩人，和葉麒相對一笑，均是滿臉歡欣。

葉象自從脫困以來終於有了進步。從這一刻起，他的心不再是咆哮荒野的洪荒巨獸。

東邊開始出現了彩霞，祭壇上的兩人身邊晨霧轉，一副畫中仙人的樣子。

火狐狸不知從哪裡跳出來，飛快的鑽進葉秋山懷中秫秫發抖，同一時間女鬼也化為一道光影投向殺生石，一閃而沒。

葉麒諤然的看著手中的石頭，正想發話時突然警覺到了什麼，抬頭向天空望去。

葉秋山也應到天空中的五行元素不尋常的波動起來，剛昂起頭就看到一點金光在雲霧中閃現，眨眼間擴大了許多，對著祭壇破空而下。在到達頭頂時已大到將整個祭壇籠罩在內。

金光浩然純正清澈明淨，讓人有種想衝過去投入其中的引力。

“什麼東西？”葉秋山看著金光轉著罩住了祭壇中的兩人，但心中並沒有危險的覺。

等了好一會聽不到葉麒的回應，葉秋山有點不捨的扭頭轉望，驚訝的發現他竟然呆呆的看著金光一動不動，神瞬息千變，似懷念，又似抗拒，更有一種忿怨。

“你怎麼了？”葉秋山放開撫火狐的手，伸到他眼前晃了晃。

葉麒驚醒過來，看看他又看向金光，輕輕的說:“仙路！這就是仙路！”葉秋山呆了。這就是得道的人成仙入聖時的指引之路麼？！

一陣奇異的清香撲鼻而來，籠罩了整個祭壇的光華如煙轉，內中的兩人身影轉得有些幻起來。

白清楊輕輕的抬頭，彷彿想看到金光的彼端。但眼中卻是一種無驚無詫的平靜、無慾無求的清澈。

而葉象則背對著他們，看不清楚是什麼情形。

一陣讓人心寧神靜的天籟從天上傳來，嫋嫋的繚繞在重華的一草一木一屋一樓之間，一切都彷彿活了過來。

祭壇中兩人的身子輕輕的飄了起來，在金光中顯得神聖而又高大。

葉秋山轉向葉麒:“你不想上去嗎？”葉麒眼中掙扎了一下，吐了口氣輕輕搖頭。

葉秋山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點點頭沒說話。

“大哥他”葉麒看著和瘦弱的白清楊一樣升起的葉象說。

葉秋山也仔細的看著:“現在他好象身不由己吧？”他話音剛落，葉象的身子就動了。在他伸臂昂首之間全身光華連起。

先是白光，然後是藍光，最後是比光柱更濃烈的金光。這樣連閃三閃之後，葉象已經到了光柱外面。

大的金光柱“仙路”只是稍稍動盪了一下就恢復平靜。

白清楊速度不變的繼續飄升，對葉象掙扎出去毫不奇怪的樣子，含笑對他們點頭招手。

兩人走近光柱到了葉象身邊，向白清楊招手告別:“白老先走一步。以後我們上去再見。”白清楊上升的速度慢慢加快，再次點頭招手向這幾個一夜知己道別。在高到快要看不見的時候“仙路”以迅捷無比的速度收了上去，一閃不見。異香和天籟也慢慢飄散虛無。

“這樣就成仙了？”葉秋山有點呆呆然。

“不然你想怎麼樣？”葉麒翻翻白眼。

“不是有什麼仙人引路仙女奏樂什麼的儀式排場嗎？”

“凡間得道入聖的修真那麼多，每一個都玩這套不累啊？再說上面現在肯定正打得熱鬧，誰有空顧得了這個，當然一切從簡了。”

“那誰來判定誰能成仙開啟‘仙路’的？”葉秋山更加奇怪。

葉麒想了好一會才說:“這太玄妙了，很難解釋清楚。應該是得道者頓悟的一剎那引動的天地元氣，然後就憑著這一點神識自行開啟仙路的吧。到了上面才有人管。”

“不會進錯地方嗎？要是傳送到葦原天國就麻煩了。”葉麒再次翻白眼:“要是這樣的話，仙路也不再是仙路，而是戰爭通道了。”

“嘎嘎~~~”葉秋山搭著大哥的肩膀一起怪笑起來。

“做事情吧。快點把這裡收拾好，儘量恢復原狀。”太陽跳了出來，俯視著雲夢大澤，俯視著動作起來開始忙碌的三條身影。

三人突然停下一切動作，同時向上望去。

半空的空氣一陣扭曲之後閃出個到大的人影來，呵呵狂笑的看著他們:“葉秋山，我們又見面了。”來人竟然是西亞狂人薩烏庫＊侯賽因。

“老兄你怎麼那麼有空？還費那麼大的勁以這種方式追我，你找不到別的毯子了嗎？”葉秋山似笑非笑的問。說實在，他對這有點狂妄的男人並沒什麼惡。

“又來找架打？！”葉象也輕笑起來，他道心初進，有剛遇異象，一時間心情大好。

薩烏庫＊侯賽因有點尷尬的笑了笑，突然有轉為滿臉驚訝:“好重的仙氣。剛剛有神仙下來過麼？”葉秋山輕輕搖了搖頭岔開話題:“你還想要封神劍？”一說封神劍薩烏庫就來了神，也不追問仙氣的來源了:“我這次不是來搶，而你跟你談合作的。”三人聽到他這樣直白的話不由都有點哭笑不得。

合作？！用封神劍打開“神之門”？這可是關係到三界安寧的啊，就這樣毫無顧忌的說了出來。

薩烏庫看到三人的神，不由有點著急:“合作對我們有利。小本可以忽略不計，但歐洲和美洲那邊近來暗洶湧，已經有不少特立獨行的異能人士憑空消失，很多國家的幕後支撐保護勢力都被他們控制了，再這樣下去，我們也沒多少活路了。”葉秋山想起一直想方設法要自己和他們合作的維斯特因，以及在象山的那一群惡鬥，知道薩烏庫並非危言聳聽。他們的目的不明，而且從在桂林看到的一切推測，無論是在民間還是異能界，他們背後的勢力都非常強大。

“你知道他們的背後勢力和這樣做的目的嗎？”葉秋山看著薩烏庫，這漢子實在是有點可愛。

“不知道。”薩烏庫有點苦惱的說“所以更覺危險。”頓了頓又說:“我後來收到消息，你們在桂林不是和他們幹上了嗎？覺得怎麼樣？”葉秋山點點頭:“是的。他們很強，還和梵帝崗勾結在一起，但明顯的他們的力量和梵帝崗不是一個路子。”

“梵帝崗？！他們竟然也墮落了？”薩烏庫抓抓頭皮，有點苦惱的樣子。

“墮落？”葉秋山輕笑起來:“他們有試過不墮落的時候嗎？”薩烏庫望了他一眼，相對狂笑起來，深有知己的覺。

四人突然同時向後退開了好長一段距離，在還未穩時幾人中間就閃現一道人影，飄飄長髮，深黑的中山裝，筆的身形“大哥！”葉秋山驚喜的了上去，自進綠竹清以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讓他念不已的大哥。

“秋山，恭喜你！”靜道張開雙手將葉秋山抱住“我路過應到了你的氣息。”

“還不是因為有你！”葉秋山動的緊緊摟著他的虎，他現在已經和靜道一樣高大了。

一會後靜道放開他，逐一看過葉麒葉象，滿眼放光的點頭打過招呼，最後只說了一個字:“好！”在清楚薩烏庫是誰後，靜道拉著葉秋山的手說:“崑崙有事，你們最好現在就去。”三人嚇了一跳:“什麼？！”巍巍崑崙、華夏聖地竟遭不測，這還得了。

“具體還不大清楚，憑著你們的修為見識應該會有幫助。我還要回宗裡一趟。很快就會再回崑崙。”葉秋山再抱了他一下:“好。我們崑崙再見。”靜道再向幾人逐一點頭，一閃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