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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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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媚一直悄悄地在觀察啟斌,發現他能一手扛起普通男人雙手才拿得動的重物,談吐不俗,又會寫字,怎麼看都不像是一般人。

“他肯定是個落難的富家公子!”她斜託著腮坐在桌前,終於做出這個結論。

“對了,去找忠伯問問他是怎麼進柳家的?”對於看人,尤其是有錢人,媚可是很有自信,她從小就跟著她娘在食堂裡做生意,看盡眾生百態,再加上那天他臉上的傲氣,她幾乎可以斷定他絕不是普通人,只是為了某種原因,才會暫時屈就在柳家當下人。

總之,她決定先勾引他,等她套住他的心,還怕他不乖乖地把祖宗八代全說出來嗎?運氣好,說不定她還能釣個金龜婿呢!

她坐到梳妝檯前梳理頭髮,抿了抿胭脂,才往當鋪的方向走去。

還沒走到當鋪,便碰上正在後院綁竹梯的啟斌。

午時剛過,太陽還亮晃晃的,他將衣袖捲起,出強壯結實的手臂肌,汗溼的俊臉在陽光下閃著耀眼的光澤,而他捆綁竹梯的動作更是捷靈巧,充滿了力與美。

媚看得都快口水了。就外表而言,他無疑是個萬中選一的好男人,頭一回見面,她就被他出眾的外貌和男子氣概深深地引住。

她攏攏髮髻,整整衣襟,出一個自認為最人的笑容,款擺著柳朝他走去。

“宣大哥。”啟斌早就察覺到她的接近,只是故意裝作沒看見,待她主動出聲招呼,他才勉為其難地點個頭,算是回應。

雖然他不太搭理人,但媚就愛他這冷酷的模樣,她不死心地走到他身邊。

“宣大哥,太陽那麼大,你怎麼不等晚一點再工作呢?”她湊近他俊美的側臉,嗲聲嗲氣地說:“瞧你滿頭大汗的,我幫你擦擦吧!”出絲絹,抬手便想替他拭汗,沒想到才一眨眼,他卻像變戲法似的退離了她三步遠,讓她看得目瞪口呆。

“多謝媚小姐的關心,我自己擦就行了。”啟斌可是牢牢記著她在布娃娃裡藏針扎傷巧巧的事,縱使她的姿確實略勝巧巧一籌,他卻十分清楚她的心思有多歹毒媚不知道他心裡的想法,還以為他是不好意思,再接再厲地想向他獻殷勤。

“宣大哥,你別跟我客氣嘛!”她朝他拋了個媚眼,再度靠近他“忠伯也真是的,竟然要你在大太陽底下工作,你就休息—下,我們到旁邊坐坐嘛!你放心,忠伯那邊有我替你擔待,不會讓你捱罵的。”

“不用了。”他強忍著想一把推開她的衝動說:“小姐,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得在天黑前把這竹梯做好,請小姐別費時間在我這下人身上。”

“什麼小姐、下人的,別這麼生疏嘛!”他越是避著她,她越想接近他,突然,她靈機一動,腳往地上的竹子一踩子,假裝站不穩而滑倒,乘機往他的身上撲過去…“啊…”

“砰”地一聲,媚重重地撲跌在地上,她萬萬沒想到他非但沒有憐香惜玉地接住她,甚至連拉都沒拉她一把,反而往後退兩步,眼睜睜地看著她跌了個狗吃屎。

啟斌憋住笑,直想鼓掌叫好,雖然他已答應巧巧不找媚的麻煩,但是,她自己要來討罪受,可就怨不了他了。

“你…你為什麼不扶我?”狼狽萬分的她,又氣又怨地抬頭問。

“這…男女授受不親,所以…”他勉強忍著笑。

“這裡又沒別人,你怕什麼嘛!”媚不死心地又說:“那…扶我起來總行了吧?”啟斌心想,就算她臉皮再厚,這下也該死心了吧?於是,他放心地伸手去拉她。

豈知他才輕輕一拉,她就開始哀哀叫。

“你怎麼了?”

“我…我的腳扭傷了,好痛喔!”見他似乎不太相信,媚還悄悄地捏了自己的大腿一把,硬出淚來。

“宣大哥,我站不起來了,拜託你抱我回房好不好?鳴…好痛喔…”她死拉著他的手不放,又哭得唏哩嘩啦的,啟斌只好勉強地抱她回房。

媚的雙手緊摟著他的脖子,眼中絲毫不見淚光,讓啟斌漸漸起疑,卻又不好半路放手,只好加快腳步將她抱回房。

“你休息一下,我去請大夫來替你瞧瞧。”

“不用了!”媚可不想讓大夫來洩她的底,更不想就這麼放他走。

“宣大哥,你幫我就行了。”她將繡鞋一脫,以一種萬般嫵媚的姿態輕起裙襬,出一大截玉腿,十足的人媚態。

“宣大哥,求求你嘛!”媚的一雙桃花媚眼朝他頻送秋波,擺明了在勾引他,可惜他一點也不動心,頭也不回地朝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