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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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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衛一愣,不知何故,卻也不敢忤逆主人的吩咐,幸好那乞丐腿腳受傷還沒有走遠,護衛跑著追了上去,三下五除二就擒住了那個乞丐。

“為什麼抓我?你們…你們撞了人還抓人,我要到順天府告你們去!這可是天子腳下,就算是侯府也不能這樣罔顧王法,倒行逆施…你放開我,你憑什麼抓我?”那乞丐氣急了,滿臉通紅,氣憤填膺地質問傅卿和。

若說剛才傅卿和還有懷疑,這一會傅卿和就可以肯定了,這個乞丐不簡單!

被抓到傅卿和麵前,他絲毫沒有對於豪門權勢的畏懼,反而還振振有詞。

他知道順天府不稀奇,關鍵是他居然能通過車子判斷出她們是侯府的人,更重要的是,他居然還出口成章。

能說出“罔顧王法”與“倒行逆施”這兩個成語的人會是普通乞丐?

傅卿和是不相信的!

她並不答話,而是對護衛吩咐道:“將他捆起來,堵上嘴。”那乞丐的臉這才出驚恐的神:“你們要幹什麼?你們憑什麼?你們還有沒有王法?你們…”後面的話,被護衛堵了回去。

傅卿和避開乞丐,小聲對護衛道:“你拿了侯府的名帖,去請了錦衣衛的人過來,就說咱們抓到一個碰瓷的人。”護衛聽了,不由大吃一驚,錦衣衛是什麼人,等閒人避之不及,這位三小姐卻要自己去找錦衣!

護衛的沒有想到傅卿和會這樣吩咐他,當即就有些為難:“三小姐,就算這要飯的真是碰瓷的,咱們也沒有損失,何必叫了錦衣衛過來?不用這樣大張旗鼓吧?”自己人微言輕,使喚不動他也是正常的,傅卿和也不多言,而是說道:“讓你去你就去,等錦衣衛來了咱們就回府。”言下之意,竟是不將人給錦衣衛不罷休的樣子。

那護衛沒有想到傅卿和居然這麼難纏,心中不由就存了一口氣,但是他還是耐著子勸道:“小姐,得饒人處且饒人,而且錦衣衛那些人不是好惹的,碰瓷這件事也不該他們管啊!”

“李護衛,難道你不想早點回去嗎?這要是再耽誤下去,咱們可就過了飯點了。”傅卿和也不著急,慢悠悠地說道:“車裡有點心,我反正是不餓的。”傅卿和這個樣子,十足是個難纏的跋扈小姐。

自己人微言輕年紀小,就算跟李護衛講道理恐怕他只會認為自己是危言聳聽,況且,這乞丐有問題,不過是自己的猜測罷了,並沒有真憑實據,所以,她沒打算將真實的想法告訴李護衛。

她的目的是將人到錦衣衛手裡,只要能達到目的就行了,至於用什麼手段,又有什麼關係。

她冷冷地盯著李護衛:“李護衛架子真大,看來,我是使喚不動你的。你在這裡等著,看著那乞丐,我去叫錦衣衛的人來。”說著,傅卿和就吩咐道:“車伕,掉頭!”李護衛沒有想到這個三小姐年紀小小卻這般固執任,竟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樣子。他實在不想陪著她胡鬧,卻也無可奈何。

這位小姐脾氣這麼倔,要是真的跟錦衣衛衝突了起來,回頭還是個大麻煩,雖然百般不願,李護衛還是一把拉住了馬韁,對傅卿和說道:“小姐在這裡等著,還是我去吧。”他十分生氣,硬邦邦地說完這句話,竟是不待傅卿和有所反應,就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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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夏剛才還以為傅卿和是格溫和的人,這會子見她有幾分胡攪蠻纏,又有些看不懂了。

更讓她沒有想到的是,李護衛態度居然這麼惡劣,她擔憂地望了一眼傅卿和,連忙勸道:“三小姐,李護衛脾氣向來不好,就因為這樣的罪了不少人,他一直就是這樣,並不是針對你一個。”傅卿和嘴角彎彎:“好了,半夏,你不用擔心,我沒有生氣。”既然目的已經達成,那她為什麼要生氣呢?

半夏將帷帽遞給傅卿和:“小姐,戴上吧!”傅卿和接過帷帽,看了一下,她又想起了在範水鎮的時光,那時候她出門幾乎都是步行,也沒有那麼嚴謹的男女大防,更不存在戴帷帽這一說。

不過,現在可是在京城啊!她的身份是京華侯門的小姐,而不是鄉下那個赤腳郎中。那樣的生活,恐怕真的一去不復返了。

傅卿和嘆了一口氣,乖乖地將帷帽戴到頭上:“這帽子可來得真及時,遮陽剛剛好。”傅卿和起帷帽的薄紗,對半夏微微一笑:“你也拿個帽子戴上吧!”半夏被她的笑容染,也出了輕鬆了笑容:“小姐,半夏只是奴婢,不像小姐這麼金尊玉貴,我若是戴了這個會惹人笑話的。”傅卿和點點頭,也不勉強,轉頭去看那被困得像粽子一樣的乞丐。

他的嘴被堵住了,望向傅卿和的眼神充滿了憤怒。

“我知道你恨我綁了你,也知道你心裡疑惑,不知道我為什麼綁你。”傅卿和看了看他黢黑的臉龐下面出一截白淨的脖子,直言不諱道:“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綁你,我只是覺得你不像是好人,我已經讓護衛去叫人了,估計這會子錦衣衛已經在來的路上了。”那乞丐聽了,像被開水燙了一樣,開始在地上掙扎,不過他手腳都被捆了,再掙扎也不過是像個蟲子一樣在地上亂扭而已。

他抬起頭來,懇求地望著傅卿和,嘴裡嗚嗚直叫,想說話。

傅卿和卻搖了搖頭:“不行,我不能放你走,要是放了你,等會我就沒法像錦衣衛代了,你老實待著吧。”說完,她也不再看那乞丐,而是轉到另外一邊,站在馬車的陰影處躲太陽。

沒過多久,遠處就傳來陣陣清脆急促的馬蹄聲。

傅卿和抬頭一看,見一名男子騎馬而來,他身後跟著五六個錦衣衛,穿著一樣的飛魚服,在馬後面小跑。李護衛就跟在那五六個錦衣衛身邊。

一人一馬越來越近,來到面前,那人勒住馬韁,然後翻身下馬,徑直走到那乞丐面前。

整個過程如行雲水十分賞心悅目。

傅卿和微微有些吃驚,沒想到又見到他了。

而那乞丐見到來人,先是焦急地在地上掙扎想脫身而逃,繼而便面如死灰,如驚弓之鳥一般瑟瑟發抖。

等到那人走到他面前,他竟然兩眼一白,昏死了過去。

衛昭看了一眼那個乞丐,然後就走過來,對傅卿和一個抱拳:“在下衛昭,是錦衣衛鎮撫,此人正是我們要找的人,三小姐幫了我們一個大忙,這裡謝過。”原來他的名字叫衛昭,傅卿和衝他點點頭:“衛鎮撫不必客氣,不過是碰巧罷了。”錦衣衛設南北兩個鎮撫司,南鎮撫司負責錦衣衛的法紀、軍紀,北鎮撫司專理皇帝欽定的案件,擁有自己的詔獄,可以自行逮捕、刑訊、處決,不必經過司法機構。

鎮撫雖然只是五品官,可是職權卻大得很。不知道這個衛昭是南鎮撫還是北鎮撫。

說話的功夫,衛昭的下屬以及李護衛已經趕到了。

衛昭一抬頭,那幾個人立馬將那乞丐拖起來,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只聽那乞丐悶哼一聲,然後就醒了,他一見自己竟然被幾個錦衣衛拖著走,立馬嚇的了一褲子,隨著他蹣跚顫抖的腳步,那淅淅瀝瀝的體灑了一地。

“人給大人了,我們也該回去了。”傅卿和道:“鎮撫理萬機,我們就不耽誤鎮撫公務了。”

“三小姐留步!”衛昭攔住傅卿和,聲音冷若三九天的寒冰:“三小姐可否告知在下,你怎麼知道我們錦衣衛在找這個人的?”這話一出,半夏嚇得瑟瑟發抖,李護衛也臉發緊地唾沫。

傅卿和抬起頭來,隔著月白薄紗看到衛昭面凝重,目光如炬地盯著自己。

傅卿和心頭不由一個咯噔!

她怎麼忘了,這可是殺人不眨眼的錦衣衛,他辦的也是非常大的案子,自己幫了他這樣一個大忙,他不僅不會自己,反而懷疑自己窺伺案件,甚至懷疑自己從何處知道的消息。

她的心不由朝下沉去,整個手心裡面都是汗。

李護衛見半夏嚇得花容失上下牙打顫,剛才刁蠻的三小姐此刻也一句話都不敢說,不由硬著頭皮說道:“大人!事情是這樣的…”

“衛鎮撫真會說笑,你們錦衣衛要辦什麼案子,要找什麼人,向來都是密不透風滴水不漏的,我一個深閨女子怎麼能知道你們要找什麼人?”傅卿和不急不緩地說道:“我不過見那乞丐被撞了不僅不問我們討要醫藥費,反而落荒而逃有些奇怪而已,誰知那乞丐就掉下了這個!”傅卿和一揚手,拋出一個青石的物件,衛昭一把接住,才發現她拋過來的竟是個十分緻的荷包。

傅卿和繼續說道:“我見那乞丐衣衫襤褸,身上卻有這樣緻的物件,便猜測他是小偷,於是便讓我家護衛請了大人過來。”她語氣一頓:“至於這人正好是大人要找的人,這實出乎我意料之外,沒想到會這麼巧。”說著,她一抬手,起帷冒上的薄紗,對著衛昭微微一笑。

明亮的大眼睛彎成了月牙,牙齒整齊而潔白,修眉端鼻,眉目如畫,烏黑曲捲的劉海貼在前額上,說不出的嬌憨可人。

衛昭萬萬沒有想到她會突然起帷紗,更沒有想到居然是她。

乍一見面,他不由呼一滯,心砰砰亂跳不說,臉也覺得有些發燙。

他有些不自然地低下頭,將眼睛垂下,輕聲說道::“原來如此,今天的事,多謝三小姐。”這意思就是相信自己了,傅卿和鬆了一口氣,聲音清越:“鎮撫客氣了!”

“告辭!”衛昭抬起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一個拱手,便躍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