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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親爹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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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慕想離開陸澤明的心情很複雜。他一共有過兩次這樣的念頭。第一次是四年前他被送到國外,那時他在圈裡已經有固定的合作歌手,寫歌給他帶來了相對可觀的收入。

第二次就是眼前這一次。他也矛盾過。既然陸澤明知道了,那麼他就讓陸澤明陪他走完人生中這最後一段路程好了。然而當他面對眼前的陸澤明,他寧願之前痛快的分開了,總好過現在這樣半死不活的。

陸澤明永遠把他當成是一份責任和負擔。兩個人從來沒有真正坐下來好好談過心,要麼是陸澤明長篇大論的教育楚慕,楚慕老實的聽著。要麼是楚慕一氣之下,跑到外面散心,幾個月不回家。就他們這樣的狀態,別說是十年,再來二十年,他們照樣沒機會心。

現在,陸澤明想跟楚慕聊一聊,想試著哄楚慕開心。可他不管做什麼,換來的全是楚慕的冷言冷語。

在楚慕下了逐客令後,陸澤明慢的從座位上站起來,再慢的走到楚慕跟前,整個畫面參考老電影中的慢鏡頭。

陸澤明甚至希望時間在這一秒永遠停留就好了。

“慕慕,你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我們從頭再來,我會改的,我以前可能就是用錯了方式,我最開始收養你是單純的想要給你好的生活,我沒想過要從你身上拿走什麼。我後來送你到國外,只是在掩飾自己內心的蠢蠢動,我怕控制不住自己會傷害你。我想讓你踏踏實實的做個富家少爺。”

“但我最終還是沒能控制住。我受不了你跟別的男人在一起。顧雲起那種騙婚騙錢的人渣,他本配不上你,他還不如我。我當時就是腦子蒙了才對你做了那種事情。我是想著你與其跟著那樣的人渣,還不如跟我過一輩子。”陸澤明拿自己跟顧雲起對比了一番後,竟然隱隱有了優越。你看你的前男友還不如我。堂堂一個上市集團的總裁,自降身份跟顧雲起比較,想把仇恨值拉到顧雲起身上,好讓楚慕憎恨顧雲起,然後對他的態度略作改觀。

楚慕對他這種卑劣的手段嗤之以鼻。老傢伙真是不要臉了。外人看來陸澤明是個紳士有品位的總裁,待人有禮,進退有據。可楚慕十分之清楚,陸澤明背地裡就是個老氓。明面上那些噱頭全是裝給景溪看的。

陸澤明見楚慕沒有反駁,再接再厲道,“我們從頭再來。我保證對你言聽計從,你接下來不管想做什麼,我都無條件的支持你。”楚慕扯著嘴角,笑得有些牽強,“怎麼從頭再來?我能倒退回十年前再選一次嗎?如果真的有機會從新來過,我十年前不會跟你走。”最後一句話不可謂不毒。陸澤明再怎麼混蛋,他早年養育楚慕確實是付出過真心的。結果楚慕一句話,將他所有的真心妄付,讓他如何能承受?

陸澤明深了一口氣,不斷的自我安:小孩這是在說氣話。他明明就離不開我。他現在生病了脾氣大,我不跟他一般計較。

這番自我安結束後,陸澤明提著保溫桶告辭離開。他的容忍限度就這麼點兒,再說下去,他怕自己會朝著楚慕發火。

走到樓下,在大廳裡又撞見了景溪。

陸澤明心裡不對味兒,這人怎麼就陰魂不散呢。你當什麼音樂導師啊?我家慕慕現在見著你就犯病,簡直想將你打包送到爪哇島上去。

陸澤明鬱悶到了極點,路過旋轉玻璃門時,跟景溪擦肩而過。

陸澤明完全想不起來自己當年到底喜歡景溪什麼。喜歡景溪出眾的氣質?驚豔的才華?還是互相能夠匹配的家世?事實上是景溪總是拒絕他,加上家裡頭橫加阻攔,漲了他的逆反情緒。他做人做事有股狠勁兒,別人越不讓他做什麼,他就偏要做什麼。家裡阻止,他跟家裡鬧翻自己出去開公司。景溪模稜兩可的拒絕他,他就追到景溪答應為止,錢砸下去不少,還賠上了楚慕的三年。

時至今,陸澤明對景溪早沒了原先那種想法。非要說還剩下什麼,大概就是少許的求而不得的心思在作祟。

他會因為楚慕找景溪要錢而發火。主要是覺得沒面子。他早年追景溪,景溪沒答應他。他後來看上自己的養子,養子卻跑去找別人要錢想離開他?

陸澤明鬱悶到了極點。他這幾年單純是拿景溪當槍使,封住外界的悠悠眾口。他不想讓楚慕遭人非議,也不想讓楚慕曝光在媒體面前。一方面是他的私心,一方面也是為了保護楚慕。

還有上次的音樂盛典,他本來因為跟楚慕吵架心情不好,不準備參加。景溪邀請了他很多次,他才勉為其難的陪同景溪前往。在頒獎過程中,景溪一直咳嗽,說他身體不舒服。陸澤明便隨口客氣了一句要不等會兒送你上醫院看看吧。

陸澤明這人好面子,他明知道楚慕委屈。但他應承過景溪的事情,他沒臉再反悔。景溪也沒給他反悔的機會。景溪在外面給足了他面子,更明裡暗裡的對他示好過。他想著做不成伴侶,至少還是朋友。他不可能撕破臉跟景溪翻舊賬,這點臉他還是要的。

可就因為陸澤明好面子,老是在外面跟景溪有來有往,對景溪諸多維護,讓楚慕私下裡受盡了委屈。

楚慕沒有一天不想拿回本該屬於自己的榮譽。原野給了他一個希望,讓他在決賽唱自己的歌。這對楚慕來說很冒險,唱得好一鳴驚人,唱不好的話,楚慕將再無翻身之,坐實了模仿失敗的爛名聲。

楚慕睡前把深淵的原曲過了一遍,努力給自己一個大大的微笑做鼓勵:加油!

第二天楚慕準時醒了過來,規定是九點鐘到音樂教室結合。他七點多起,在房間裡洗洗刷刷,臨近八點聽到敲門聲。

門外站著最強音節目組的總導演廖導和兩個陌生的男人。廖導很明顯巴結著那兩個人,其中一個長得英俊高大器宇軒昂,五官深邃帶著混血的緻,看年紀大概有四十來歲,是個相當有格調的帥叔。

另外一個則是讓楚慕大吃一驚,他看著對方的臉,跟照鏡子似的,五官面貌大約有七八分相似。

甫一照面,對方眼睛就紅了。

楚慕半張著嘴巴,目瞪口呆的看著對方。看對方的裝扮模樣像是個有身份的人。

楚慕的腦子裡蹦出很多個想法,難道這個男人跟我有血緣關係?是他們丟棄我的?如果不是靠撿拾廢品和低保為生的把他從垃圾堆裡撿回家,他早沒命了。

廖導在旁邊打圓場說,“楚慕。這位是雷厲先生,旁邊這位是他的愛人沈秋。他們想約你談一談。”一陣詭異的沉默過後,楚慕將二人邀請進了自己的房間。廖導識相的沒有跟進來,臨走時說會替楚慕請假。

三個人面對面坐在沙發上。聽到雷厲率先開口說,“我知道你可能會很吃驚。但我們在比賽中看到你的第一時間就從你過去入學體檢過的醫院調取了你的dna樣本。”說著,雷厲遞上去一份dna檢測報告,“我們到很抱歉,孩子。我們直到今天才找到你。”楚慕左腿壓著右腿,覺不自在,換了個姿勢,改成右腿壓著左腿。他拿起那份報告看了幾眼,沒重點看,最後的基因匹配率確認無誤。

名叫沈秋的男人沒開口說過話,只拿眼睛望著他,眼睛裡隱約有霧氣瀰漫,彷彿一開口就要淚滿面。

楚慕不喜歡眼前這樣的畫面,討人厭的。他從小就不愛哭,他知道了哭了也沒人心疼,得靠自己站起來。他僅有的幾次大哭,一次是過世,一次是得知自己得了癌症,最後一次是他發誓要徹底離開陸澤明。

他抿著,冷冷地看對面的兩個男人,問道,“哦。你們還有什麼要說的嗎?沒有的話,我要去音樂教室練歌了。”雷厲知道一時半會兒想要讓楚慕接受這個事實是一件困難的事情。雷厲所在的切爾諾家族在二十多年前遭遇過一次大洗牌,沈秋和剛滿一歲的孩子被秘密送回國內。但中途遭人設計陷害,後來孩子就失蹤了。

他們這些年沒放棄過尋找,可茫茫人海要找出一個孩子如大海撈針。二十多年了,他的愛人沈秋每晚要靠安定類‮物藥‬才能入睡。他們沒再要過第二個孩子。雷厲是想要一個家族繼承人的,然而沈秋的身體狀態確實不允許他這樣做。

雷厲試圖跟楚慕解釋清楚這段誤會,希望楚慕能明白他們並不是遺棄他。

楚慕看起來不怎麼專心,聽他說完後,開口道,“我沒有親人。麻煩你們不要再來打擾我了。”雷厲說,“孩子。我們知道你受了很多苦,請給我們一個補償你的機會好嗎?”楚慕猛地站起來,語氣極其刻薄道,“機會、機會,你們現在一個個跟我要機會。誰能給我一個機會呢?你們早點兒幹什麼去了?”我他媽都快死了,你們回頭來找我有什麼用?你們全哭喪著臉陪我一起等死嗎?

沈秋終於開口,說了三個字,“對不起。”面對這個跟自己長相相似的男人,楚慕發不出太大的火氣,因為對方眼裡含著不摻雜任何虛假的關愛和心疼,兩個人之間有種很奇妙的血脈聯繫。

楚慕想,這人是他的親生父親。

幼年時楚慕也曾做過不切實際的夢,幻想著有一天自己爸爸媽媽會開著漂亮的車子來接他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