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尋仇威遠戲弄玉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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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難盡,往事不堪回首,我們不談…”
“不,我們要談。”白鳳堅持。
“沒有什麼可談的。我那冤家目下在九江之豪老龍神沈四海手下鬼混。老龍神把持九江黑白行業,經營四海船行。包娼包賭,兼做人口販子,勾結鄱陽水寇,盡做些傷天害理的勾當。我那冤家幹了一份好差事,我只好自己找活路羅!”
“差事既然好,你還用得著自己找活路?範姐姐,我真不懂。”
“他掌管九江的教坊館,你懂了吧?晝夜在鶯鶯燕燕中鬼混,十天半月我見不到他的人影,你說我受得了?”鬼手琵琶苦笑,又是一聲無奈的長嘆:“我認了命,就是這樣眼不見為淨,死在江湖,也落得眼前清靜。”
“範姐,我…我好難過,我不知道該…。”
“不要為我難過,小鳳,你是一個富有同情心的善良小姑娘。衷誠希望,你能獲得美滿的歸宿!一旦遇上了足以傾心人品才貌相當的人,錯過了機會後悔就來不及了。小鳳,我會替你留意的。”當天,他們在西平落店,一宿無話。次繼續徒步南下,因為平無法僱到車輛。
他們前後,有心人已盯上了他們。已經是牌末,頭頂上炎陽似火,官道上塵埃飛揚,熱迫人。
兩側的高梁地像綿綿無窮無盡的青紗帳,高與人齊密不通風,人在官道中行走中,真像在烤爐裡受煎熬。
白鳳背了個大包裹。女孩子走江湖麻煩事比男人多,所以包裹也就特別大。因此,白鳳的火氣也大,一面走一面說:“該死的飛衛姜易,窮兇極惡把我們從馬車中出來。不但損失了車錢,也苦了兩條腿。該死的!下次碰上他,我要他下十八層地獄。”前面的荀文祥轉身止步,笑笑說:“所以我對這些人,反漸加深,他們憑什麼任意欺負人?如果我們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豈不連命也保不住?這世間已無王法了,守規守矩的人生與死都沒有保障,我已經決定不做規矩的人了。包裹給我。”
“不,不敢當。”白鳳成紅耳赤地抓緊包裹。包裹內有女人的衣物,那年頭,這些東西上了男人的肩膀,那是十分忌諱的事,男人會走黴運的。
“你就沒有江湖女英雄的豪氣。”荀文祥說,手一提,幾乎連白鳳也被提離地面:“不放手連你也扛上肩。”
“聽說有些地方,新郎官抱新娘,就是用肩扛的。”鬼手琵琶怪腔怪調說:“荀兄弟,你就把她扛上肩吧!”白鳳乖乖放手,因熱而配紅的臉蛋變紅了,華了一聲說:“範姐姐,你會拔舌下地獄的。”
“女人大多數死了會拔舌下地獄的。”鬼手琵琶笑嘻嘻地說:“毫不足任,女人話多嘛。”
“你們就不怕口渴?”萬里鵬說:“好像前面有座小鎮,叫什麼王方院店,還好打尖,趕兩步。”王方院店約有二十餘戶人家,西北角有一座方圓三四里的小丘嶺,很久很久以前,上面建了一座寺廟叫做王方院,但目下連院基都湮沒了。
這裡不是宿站,因此路旁的小店規模都很小,掛酒旗子的食品店前面建了涼棚,大槐樹下有控馬欄。
拴馬欄有三匹健馬,店夥正在為健馬準備水槽。涼棚下,四張食桌有三張有客人。店距官道約有百十步,因此不怕車馬揚起的塵埃。
四人踏入涼棚,店夥便客氣地上前招呼:“客民辛苦了。歇會兒,屋右院子裡有水井,汗歇了就可以去洗洗塵。清會,請坐,小的替諸位爺準備喝的。”放下了行囊,萬里鵬掃了鄰桌三位食客一眼,摘帕拭汗,向店夥說:“夥計,這地方我來過,前面二十里是遂平城。”店夥一面抹桌拖凳,一面說:“對,客官,錯了這個村,就沒有我這客店,小店是附近最好的一家,客官們可在小店用午膳,等毒太陽偏西再上道,這裡到縣城要不了一個時辰。”鄰座有位穿紫騎裝的英俊客官說話了,語氣充滿了火藥味:“他們不必進食了,在下要送他們上路。”三位騎上皆穿了薄綢子對襟騎裝,一紫兩青,佩了劍和百寶囊,都很年輕。剛才發話的紫衣騎士,最為出,二十來歲一表人才,英俊的臉桌神采飛揚,那雙明亮如夜午明星的俊目,大有傲視天蒼,牌院,群倫的神韻。
紫衣騎士雖然在進食,左手仍握著那纏了紅纓的漂亮馬鞭。另兩位青衣騎於管在四十上下,壯得像山,膀闊圓,也生了一雙不可一世的怪眼,一個留了八字鬍,一個則留了兩撇鼠須。
鬼手琵琶一張嘴就是不饒人,將琵琶往桌上一擱,撇撇嘴冷冷地說:“晴!我說姓費的,閣下說話那麼犯那麼衝,誰又惹了你紫衣秀士費浩啦?總不會是老孃我吧?”這位紫衣秀士賈浩,在江湖上大大的有名。尤其是他那位老爹千手天尊費豪,名利紅塵雙,與白鳳的父親劍舒徐齊名,號稱暗器祖宗,江湖朋友聞名變。
紫衣秀士冷哼一聲,星目中殺機怒湧。留八字鬍的人租眉一軒,怪眼彪圓,煥然踢凳而起,要發作了。
“怎麼在下碰上的,全是些橫行霸道莫明其妙的人?”荀文祥取下漁鼓鼓閣上桌:“有人你們這些貨,難怪天下大亂,真該有人出來教訓你們這些人。”留八字鬍的人真火了,不懷好意地向苟文祥一步步地近了,看他氣勢洶洶,像要吃人。白鳳在對面坐下,笑笑說:“出山虎李彪,你可找對了人。”出山虎瞥了白鳳一眼,已到了荀文祥面前雙手微提,用打雷似以嗓門問:“閣下,你剛才說什麼?”
“荀文祥淡淡一笑,反問:“你老兄是不是耳聾?要不就是重聽。”
“你再說一遍看看?”出山虎要爆發了。
“好,揀重要的說。像你們這種貨,真該有人出來教訓你們,聽清楚沒有?閣下。”出山虎忍無可忍,伸手便抓,好一招“金豹爪”五指一伸一屈,快逾電光石火,相距甚近,這一記小探爪按理必可萬無一失。
苟文祥這幾天來,真被這些蠻不講理的人怒了,他的格不斷在變,變得快走火火魔啦!
既然這世強者有理,那就把自己變成強教者吧!
他左手一抬,便扣住了出山虎抓來的有爪向上一託。同時右手一伸,奇準地一把抓住了出山虎的整個臉部。
荀文祥的拇、小指扣在出山虎頰牙關下,食、無名指搭住雙目,中指扣頂眉心,沉下臉說:“我要聽聽你的意見。閣下,說出道理,饒你。說不出讓人心服的道理,你這一輩子就看不見花花世界,我要掏出你一雙珠子來,說!
出山虎整個臉部都變了形,渾身在戰慄,腿雙在彈琵琶,像是失了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