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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神秘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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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樣的孤峰之上,竟然會有一個人在。

金維眼,心緒很亂,但是在極短的時間內,他已經想到,這個人的身形既然如此地矮小,他有可能是黑彝中的一族,矮黑彝族人。矮黑彝族人身形矮,頭大,手足都短,可是卻兇悍絕倫,不但是最好的獵人,而且是戰場上勇往直前的戰士。

金維又向前走了二步,用矮黑彝族的話問道:“你,你是怎麼到這裡來的?”那人一聽金維開口,陡地震動了一下,開了開口,自他的口中,發出了一下極其難聽的聲響來,當他的身子震動一下之際,覆在他頭上的一幅黃羊皮,被震落了下來,現出他的頭頂。

那人的頭頂是光禿的,一頭髮也沒有,額頭十分高,看來樣子十分奇特。

金維一看到這種情形,立時知道自己錯了,那人不會是矮黑彝族人。矮黑彝族人,每一個都有著又濃又厚的頭髮,而且膚很黑,不像那個人這樣的灰白

金維呆立著,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才好,那人又張大口,發出了幾下難聽的聲響,而且不斷地動著,看他的樣子,像是想掙扎著站起來,但是卻又沒有力量做到一樣。

那種情形,使金維很快就看出,他是一個病人,而且還病得很重。

金維在認識了海烈先生,加入了非人協會之後,跟隨著海烈先生。到了文明世界,居住了相當久,這次他再回故鄉,也隨身帶了不少文明世界的東西,他的背襄,在大鷹將他抓住,飛向這個孤峰的時候已經失去了,可是他身上,還帶著一些藥品。

當他發現那個形狀奇特的怪人是一個病人之際,他點了點頭,又走近了幾步。

當他向前走去之際,那怪人勉力掙扎著,叫著,身子一直向屋角縮去,而在這同時,在屋子外的那頭大羊鷹,也變得極其不耐煩,不斷撲著翅,將強勁的風,捲進屋子裡來。

金維一面做著手勢,一面不斷以黑彝話道:“別怕,如果你有病,我可以幫助你。”事實上,那人本不懂得金維所作的手勢,也聽不懂金維的話,他一直在向屋角拖動著他的身子,到最後,他不再移動身子,並不是他覺出金雛沒有惡意,而是他的身子,已緊靠在屋角上,不能再動了。

金維來到了那人的身前,俯下身來,他想去拉那人的手,可是那人卻將手縮在羊皮內,不肯伸出來,金維沒有辦法,只好伸手去按那人的額頭。

當金維的掌心,一碰到那人的額角之間,金維陡地嚇了一大跳,忍不住發出了一下呼叫聲,而且,立即縮回手,不由自主,下了一口口水。

那人的確是在生病,因為他的額角,燙得就像是一壺剛沸騰的水一樣,金維不但覺得燙手,而且,他的手,真正被燙痛了,他的掌心,在他努力抓住鷹爪之際,已經受了割傷,這時又陡然被燙一下,更是痛不可忍。

金維在迅速地縮回了手來之後,真正怔住了。

那人仍然睜大著眼睛望著金維,眼中好象充滿了恐懼的意味,可是他卻沒有再發出那種難聽的怪聲來。

金維喃喃地道:“你究竟是什麼人?究竟是什麼人?”這也正是金維心中的疑問,這個頭大身小,一頭髮也沒有的怪人,究竟是什麼人呢?他的額頭如此燙手,看來好像是他在發高燒,可是事實上,世界上又有什麼人,能夠燒至這種程度,仍然生存的?

金維呆立了一會兒,又了一口口水,實在不知道該怎麼樣才好,他回頭向屋子門口看了一眼,只見那頭大鷹,正將頭伸了進來,鷹眼炯炯,向內望著。

金維不苦笑了一下,他和那頭大鷹,是絕對無法通話的,看來,還是隻有對那個人說話,才能明白一切。不過金維也已經從剛才的情形這中體察到,那個人可能也不懂他的話。

這時候,金維的心中,已經有了一個新的設想:在彝人部落之中,不但牛、羊會被巨大的羊鷹叨了去,連小孩被羊鷹叨走的事情,也時有所聞。而今這個人,就有可能,是被羊鷹叨了來又養大的人。

然而,金維在設想這一點的時候,又不由自主,搖了搖頭。如果是一個從小被羊鷹叨了來的孩子,當然他不會有能力攀下這座孤峰了,也不會任何人類的語言,可是,他也沒有道理,會替自己建造一座這樣的房子。

金維苦笑了一下,這時,由於大鷹剛才在門口的那一陣撲騰,令得大量新鮮和寒冷的空氣,捲了進來,所以屋中的腥羶,已不如剛才之甚,可以令得他深深地一口氣了。

他又做著手勢,指著自己的口發出聲音,他的意思是,要那人說話,不論他說什麼,只要是西康境內生活的部落中所通的,他就有辦法聽得懂。

那人的眼神,一動不動地望著金維,看來,他也明白金維的意思了,他不斷地張口合口,那情形,和普通人在說話時,完全一樣。

可是,自那人口中發出來的聲音,卻全然是毫無意義,極其難聽的聲音。

金維極其用心地聽著,想聽清楚那人究竟在說些什麼,可是他全然無法聽得懂那人所說的“話”——如果自那人的口中所發出來的毫無意義而又刺耳的聲音,可以算是“話”的話。

金維嘆了一聲,攤開手,搖著頭,表示他完全無法明白那人的話,那人靜了片刻,身子擺動著,將他的右手,自緊裹在他身上的羊皮之中,伸了出來。

當那人伸出手之後,金維又呆了一呆,那人的手臂很細,看來一點力道也沒有,皮膚很皺,也很鬆,整個手背很短,手指卻相當長,他伸出了手之後,在一塊羊皮之上,用手指畫著。

由於羊皮之上,並不能畫出任何痕跡來,那人又畫得十分快,所以金維完全看不出,他在畫些什麼,金維忙向那人作了了個等一等的手勢,轉身向外走去,來到了屋外,用衣服兜了一大兜積雪進來,仍來到那人的的身前,將積雪抖了下來,拂平,再向那怪人望了一眼。

那人很快就明白了金維有意思,他細長的,看來很柔軟的手指,在雪上畫了起來。

金維用心地看著那人在積雪上畫出來的痕跡,那人顯然是在亂畫的,他手指畫出來的痕跡,有一定的規律,一連串的圓圈和半圈,看來和拉丁文字的結構,很有一點相近。

那人過了一會,抬頭向金維望來,雙眼之中,充滿了期望的神

金維的心中到難過,毫無疑問,那人是在雪上,寫下了一些什麼文字,而且是想籍這些文字,來和金維作思想上的通。

但是,和剛才那人口中發出的那種難聽的聲音一樣,金維完全無法知道,在雪上那人畫出來的半圓和全圓組成的一連牢記號,是什麼意思?

金維當然也無法說出他不懂那一連串的記號,不過他的神情,也可以叫那人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

那人頹然地停手,又將手縮了回去,過了好一會,他才又將手伸了出來,再次在雪上畫著。

金維的視線,跟著那人的手指移動,不一會,金維就到極度的興奮。這一次,他看懂了那人在雪上畫出來的是什麼東西了。

那人在雪上,用簡單的線條,畫了兩個人,那兩個人,和他是一樣的,頭很大,身子很小,他畫這兩個人,倒在地上,一旁是山峰,山峰立,顯然就是他們身處的那座孤峰。

那人所畫的線條雖然簡單,但是用意也並不算難明,他是在說,在這座山峰上,還有兩個人,那兩個人是和他一樣的,他畫出來的兩個人,倒在地上,可能是說那兩個人已經死了。

金維望著那人,點頭表示明白,而那人卻像是已經十分疲倦,縮回了手去,不住息,發出一陣陣的呻聲,金維趁機在那人的手腕按了一下,發覺那人的脈搏,快得驚人,至少比正常人快了三四倍。

金維明知那人有病,他身上帶了點‮物藥‬,可是他卻不知那人是生了什麼病,也不敢亂給他吃藥,他呆立了一會,慢慢地來到了門外。

一到門外,那頭大鷹,就向他望過來,金維道:“你帶我來這裡就是為了要我看這個人嗎?”大鷹的反應很奇特,它又伸翼進屋子,翼尖在那個人的頭上,輕柔地撫摸著。然後,張開翼來,陡然騰空而起,伸爪一把抓住了金維,這一下變故,來得如此之快,金維連抗拒的念頭都不容起。

這一次,大鷹抓著金維,不容金維有任何反抗的念頭,就已經飛高了幾十丈,在另一塊更大的石砰上停了下來,放開了金維。

金維一個翻身,坐了起來,他立即明白大鷹是為什麼要帶他來到這裡的,因為他才坐起來,就看到了在石砰的一塊大石旁,有著兩副白骨。

這實在是觸目驚心的,在那塊大石的四周,積雪相當厚,可是金維還是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那兩副白骨,而且,他絕對可以肯定,那是人的骨骼。

金維進一口令他冷得全身發顫的空氣,高山上的空氣非常稀薄,當他的心情開始緊張之際,他的身體需要更多的空氣,那令得他不住地氣。

他呆了片刻,去看那頭羊鷹,那鷹將他帶上來之後,又盤旋著飛了下去。

這時,全維本來曾想到自己如何下去,如果那頭羊鷹不再飛上來的話,因為眼前的景像實在太奇特了,在他的心中,引起了一連串的疑問。

這兩個人是怎麼樣上這座孤峰來的?他們何以會死在這裡?在下面那石砰上,屋內的那個正在生病的人,和這兩個人,又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