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方的呼喚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我真的不願述說那些讓我的靈魂到無奈的故事,我真的不願直面那些讓自己到悲哀的事情。可是我不能,當我獨自一個人時,我會黯然神傷,我會不斷地自責,也許我本該幫助那些故事裡的人,他們應該有幸福的生活,可是我依舊像這個城市裡的那些有著冷漠眼神的人一樣,永遠地走在自己的軌道上,並沒有心思去關心周圍的風景。
那些在洪水中苦苦掙扎的人們,那些無依無靠的的孩子們,他們或許要求的僅僅是一餐飽飯,一個溫暖的家,還有就是親人的關愛,僅僅如此而已。可是他們卻連這些卑微的企求都被生活在繁華都市裡的人們無情地拒絕。他們只好靜靜地等待神靈的幫助,虔誠地祈禱,換來的卻是一場永遠不會醒的夢。
當我看到這些關於洪水的報道時,我的心一直是揪著的,我想知道他們坎坷的命運,我想了解他們不為人所知的複雜內心世界。我似乎能夠依稀看到孩子們渴望的眼神,他們失去了親人,失去了親情;失去了學校,失去了受教育的權利;他們更失去了家園,這片他們曾經賴以生存的土地。我深深地悲哀,悲哀的是他們生存的現狀,更悲哀的是人們的冷漠。
當我們穿著nike、adidas,戴著mp3走在人湧動的街道上時,我們想到的也許只是如何如何度過這一天,是和朋友一起去麥當老呢,還是去逛逛街再買一些自己喜歡的服飾等等不一而足。生活在都市的人,可能永遠也無法體會到遙遠的偏僻農村農民的生存狀況。我們的父輩們他們經歷了“文革”經歷了“上山下鄉”經歷了太多的磨難。雖然最後“文革”被定義為“一場由領導者發動的錯誤的思想政治動”
“上山下鄉”也成了“費了大量的知識人才的錯誤決定”可是不能否認的是,我們的父輩們的這段刻骨銘心的經歷是他們人生寶貴的財富,他們比我們更有勇氣和毅力去面對生活的艱辛和命運的捉。所以他們是成功的,是堅強的,至少對我們來說是這樣。當我們偶爾聽父輩們談起那些痛苦的經歷時,我們的表情是漠然的,我們似乎厭煩那些對我們來說毫無價值的故事。畢竟習慣了在父母的關愛下的我們,本無法體會那種辛酸,那種煎熬。我們聽著別人的故事,卻義無返顧地做著那些看上去很美好的事情。
可是我們畢竟是忘了在我們的身邊還有一群人,他們的生命是永遠和中國的土地聯繫在一起的,他們的血裡淌著最最純樸的體,並且散發著淡淡的清香。他們來自遙遠的地方,那裡山青水秀,那裡鳥語花香,那裡是一片未開墾的女處地,那裡簡直就是人間的仙境。然而那裡缺少的是知識的種子,它等待著播灑;那裡缺少的文化的河,它等待著淌。
是清貧造就了愚昧嗎?是貧窮造就了世俗嗎?我不得而知。
他們想極力擺脫這種無奈的處境,他們努力了,可是結果卻不盡如人意啊。央視的《共同關注》欄目曾經報道:某個省的一個偏僻的小山村,一家人的姐弟倆都考上了大學,可是據家裡的經濟狀況,只能夠借夠錢讓一個人上大學。家人權衡再三,決定讓弟弟上大學。在農村嚴重的重男輕女的封建思想的引導下,父母親手將那個姐姐的大學夢打碎了。看了這則報道以後,我的心真的像被揪著一樣痛。我相信一個富有愛心的人,也會對這個姐姐的悲慘遭遇到同情,可是同情過後是什麼呢?只留下無奈,只留下辛酸。
我們從小學到很多關於“戰勝挫折”的偉大人物的事蹟,比如張海迪是怎樣克服高位截癱,樂觀向上地生活;霍金是怎樣戰勝病魔而成為一個偉大的物理學家的等等諸如此類。可是當殘酷的現實像一個魔鬼真正向我們張牙舞爪時,我們又有幾個人能夠勇敢地面對呢?如果你我是那個可憐的姐姐,當我們面臨同樣的艱難時,也許我們有的只是怨天尤人吧!
畢竟走出大山對他們這些生活在偏僻的農村的孩子來說是一個莫大的願望,他們希望像鳥兒一樣飛翔,飛出大山,飛越大河,來到他們嚮往已久的城市,呼那裡夾雜著塵土的空氣,看著馬路上川不息的人群,望著那高樓大廈,受城市不一樣的風采。
可是他們上蒼似乎不是特別眷顧他們,只給了他們兩條路:出去打工和考大學。有很多人選擇了前者,因為那是一條不很費勁的路。當我們看到越來越多的外來打工仔、打工妹出現在這個繁華的都市,他們通常是成群結隊的,穿著那些從小商品市場買來的廉價衣物,著一口家鄉話,儼然是城市裡一道“美麗的風景”他們就這樣渾渾噩噩地生活著,幾年或者十幾年之後,他們依舊如此,只不過多了一些惡癖而已:酗酒、打架甚至是販賣毒品。他們是墮落了,在這個物湧動的社會,他們已經成為了社會的邊緣人群。沒有人能說清楚箇中的原因。只是當那些在鐵窗中的人下懺悔的眼淚時,我們似乎能明白些什麼。而他們中的少數人選擇了上大學,因為這是改變他們命運的唯一途徑,他們將寶全押在了這。可是每年我們又能看到多少考上大學的貧困生無奈的表情和悲傷的眼淚。因為貧困,他們可能就此告別了一次千載難逢的機會。這不是他們的錯,他們已經付出了很多很多,獨自一個人面對清貧和孤獨是需要很大的勇氣的,沒有人知道他們在昏黃的燈光下度過了多少個夜夜,更沒有人清楚他們付出了多少淚水和汗水。十年寒窗,等的就是一張大學的錄取通知書,可是又有多少莘莘學子及他們的家庭因為貧困陷入了尷尬的境地。
我想,生活在這個江南繁華的小城,我比他們幸運多了,我不必為了上大學而整憂心沖沖,可是我缺少的是他們的那種堅韌不拔的毅力和直面生活坎坷的無畏。我真的應該從他們身上汲取一些寶貴的東西,這些東西可能是你我一生的財富啊。
當然有些人很幸運,通過很多渠道得到了幫助,順利地進入了大學校園,他們以後可以和生活在這裡的其他人一樣,好好學習,好好戀愛,好好生活,過幸福的生活。可是有著更多的人,他們得不到幫助,於是他們心灰意冷,放棄了學業,踏上了打工的漫漫長路。可是他們並不清楚想要在繁華的城市生存下去,對一個偏僻的農村走出來的人是多麼困難啊:沒有文憑,沒有能力,還有城市裡的人冷漠的眼光。於是他們迫不得已選擇了最最低下的勞動:泥工、繡花工甚至一些人撿破爛。他們用自己的青和體力換來的是自身的溫飽和給家人寄回去的微薄的錢。看過一篇報道,報道了今年廣東省的理科高考狀元黃迪的哥哥黃能,為了供自己的弟弟讀書,自己放棄了學業而出外打工,繁重的工地活讓他不堪重負,得了絕症,但是他依然將生命的燭光燃燒到最後一刻,因為他心中始終有一個願望:弟弟能夠考上北大清華。我看了這則報道以後真的半天說不出話來,心中被黃能頑強的毅力和熾熱的親情所染著,他值得所有的人敬佩,他是堅強的,也是很偉大的,因為他用自己的生命托起了廣東省的高考狀元。可是我用陷入深深的悲哀之中,這樣的悲劇在我們的身邊不會再重演了嗎?
這個暑假,我一直都呆在家裡,可是我依然能夠看到離我家不遠的工地上那些工人的生活狀況。他們會在工地上搭一間間的低矮的小房子,就是用磚塊臨時搭建起來的那種。毒毒的太陽就猛烈的曬在這一間間的小房子上,我真的很難想象這樣的房子也能夠住人,因為我呆在家裡的空調房裡也不覺得很涼快。他們通常會在早上六七點的時候開始工作,穿著那些沾滿塵土和泥屑的衣服,帶一頂同樣很髒的帽子,蓋住那些蓬亂的頭髮。他們當中有些是將近半百的人,也有一些和我年齡相仿的小青年,甚至是一些十四五歲的小孩子。我不知道是這些孩子是不是因為貧窮而放棄學業,出來打工。又或則是因為不想讀書而過早地踏入了社會。我只知道這是一個應該讀書的年齡,他們應該重返校園。而工地上的工作對他們來說確實是太繁重了,太枯燥了。扔幾斤重的磚塊,挑是十幾斤重的水泥桶,拉幾百斤重的磚車,這些對人實在是一種折磨啊。可是他們必須這麼幹著,為了每天三四十元的工錢。有時那些黑心的老闆硬是拖欠民工的工資,真是殘無人道啊!
中午的時候,他們會圍在一起吃飯,飯是從自家帶來的。他們通常會很“奢侈”地買不少的啤酒,不是百威或藍帶的,而是錢江或者大梁山,很廉價的那種。他們會很開心地聊,關於女人,關於錢,或者是賭博。似乎在他們眼中這一切才是他們生活的主題。幾個饒有興致的人會在午飯後賭上一把,四個人圍坐在工地上打牌。其餘的人要麼像蜂一樣圍在他們這些“花朵”旁邊,要麼光著膀子睡大覺,呼嚕聲震天響。爾後,到了一兩點,他們又開始他們的工作了。毒辣辣的太陽把他們曬的和黑炭一般。可是誰也不能不幹啊。有時有些人會一不小心從很高的地方掉下來,摔斷了胳膊和腿是常有的事情。我在暑假的時候就看到過一個,他的手是用繃帶綁著的,而他的腳骨折了,所以走起路來是一顛一顛的,很是困難。而包工頭給他的醫藥費還遠遠不夠他的治療費用。
其實這就是這些民工的生存狀態,他們的命運。也許如此的悲劇真的還要重演,而且不是一遍或者兩遍。他們的命運更值得我們關注,那些民工孩子的命運更值得我們關心。
那些和我年齡相仿的孩子,他們本應該和我一樣走進大學的校園,接受高等教育,可是貧困使他們過早地踏入了社會這個大染缸,無知使他們陷入生活的陷阱,愚昧更使他們踏上了一條永遠不能回頭的路。
我又能說些什麼呢?
我只是依稀能夠聽見那遠方的呼喚,那大山的呼喚,那土地的呼喚,那莘莘學子的呼喚,它顯得是那麼遙遠,又是那麼迫近,可是它還是漸漸地遠去。直至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