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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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遲翹著個二郎腿,不滿地道,轉眼看到我身上的繃帶,立馬換上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難怪!自己小命都不要了,朋友就更顧不上了。說吧!到底是哪位弟妹來了,怎麼也不介紹給我這個當叔叔的認識認識?”正說著,他似乎想起了什麼,神突然一變,人一下子從椅子上彈了起來,指著我鼻子叫道:“我可是聽人說魏柔來這兒和你商討新人榜的人選來著,她人呢?怎麼不見她人影啊?噢…我的老天,你別告訴我,裡屋的弟妹就是她吧!真是她?!你丫的別情,我他媽真服了你了!”他
動地上前抱住我:“這麼說,隱湖的女人也可以搞了?不不,是可以娶了?那…那個藺無顏…她不是我弟妹吧…”
“我沒你丫那麼無恥!”我一腳把他踹開,罵道:“你,不許亂打我媳婦師妹的主意!”手卻指了指裡屋,示意這是說給屋裡的魏柔聽的。蔣遲自然心領神會,連說自己是真心實意,這話倒有三分實情,見過隱湖諸女後,他對魏柔和藺無顏都頗有好,特別是對身材豐腴的藺無顏更是讚不絕口…他可是最喜豐腴女子的,不過因為江湖傳言隱湖弟子都要丫老終生,他沒有多少貪心來打破隱湖的傳統,私底下和我口花花了幾回也就過去了,隨後齊蘿的出現,更是
引了他的全部注意力,魏藺則被他拋在腦後了。
如今,得知魏柔委身於我,大概是覺得自己尚存希望,遂打起了藺無顏的主意。
“以前是‘鼻凹兒裡砂糖水,心窩裡蘇合油,不著空把人拖逗’,如今,嘿嘿…”蔣遲一臉憧憬,又
慨道:“別說,到底是一榜狀元,做官看不清局勢,這揣摩人情倒是把好手。”我瞪了他一眼,卻一時沉
不語。我對藺無顏的印象並不好,直覺告訴我,她對權勢的熱衷遠比魏柔強烈得多,如此,蔣遲成功的希望要麼很大,倘若藺認為紅塵俗世中的權力更有魅力的話。
要麼就極小,藺捨不得隱湖掌門的榮耀。我當然希望是後者,這樣,隱湖和蔣遲的關係就不會太親密,甚至彼此互相戒備亦大有可能,這無疑對我十分有利。然而,我內心深處卻隱隱有種期盼,希望蔣遲能夠成功,究其原因,卻是為了齊蘿。
很難說清楚我對齊蘿究竟是怎樣的一種情,簡單點說,就是恨不相逢未嫁時,偏偏師傅又給我灌輸了滿腦子的“
人
女者,
女必遭人
”的思想。如今,或許把她當作自己小妹妹的成分多一些吧!雖然她從來沒把我當成哥哥。我真心希望她幸福,甚至希望她丈夫宮難能對她從一而終,記得當初得知盜了林筠紅丸的人並不是宮難的時候,我心裡還著實替齊蘿高興了一回。
即便我要對付練家,只要她決定和丈夫生死相隨,那麼我就會含笑成全她,因為這對她來說未嘗不是一種幸福。
我知道,江湖上肯定有許多人像我一樣喜歡齊蘿,就像竹園諸女從來不缺乏傾慕者一樣,但膽敢覬覦她的,恐怕少之又少,李思或許是一個,可面對宮難和他背後龐大的勢力,他的機會相當渺茫。
然而蔣遲卻很有些不同…在我面前,蔣遲絲毫不掩飾他對齊蘿的佔有慾。他說,為了得到她,哪怕是變成魔鬼也在所不惜。我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憂…為了除去宮難,他已經極其明顯地出了對付練家的強烈願望,這對我來說無疑是個好消息。
而使用一些卑鄙的政治手段,齊蘿甚至連求死都會變成一種奢望,除非她鐵石心腸,能毫不理會自己帶給父兄的災難,否則,她只能屈服於蔣遲的威之下了。這樣的結局我自不願意看到,不過為此和蔣遲反目,則毫無理智可言。
我喜歡齊蘿,但她不是我的女人,竹園乃至京城得意居的女人才是我心中絕不容許別人觸犯的逆鱗,為她付出的代價,不能沒有限度。
藺無顏嫁給蔣遲,這樣的代價我還能承受得起,因為單單一個魏柔就足以抵銷同樣嫁出去的藺無顏對隱湖的影響了,何況還有六娘。
而對齊蘿來說,藺無顏不僅可以很大程度上分散蔣遲的注意力,甚至會制止蔣遲對她的不軌之心…這種權力慾極重的女人是不大會喜歡與別人分享丈夫寵愛的,而蔣遲又有懼內的病,或許能讓齊蘿逃過一劫。
“…叫你這一折騰,差點忘了正事兒。”蔣遲羅嗦了半天,見我沒有叫魏柔出來相見的意思,乖巧地轉了話題“別情,邵元節中午毫無徵兆地突抵應天,眼下正住在濟靈觀中,你說,咱們是不是該去拜會一下?”
“當真?!”我大吃一驚,急忙收拾起心事,問道:“不是說要等到咱倆回京之後,他才離京返回龍虎山嗎?怎麼提前了這麼多子?皇上…皇上的修煉不能沒有人護持啊!”心中一陣憂慮,莫非是義父失寵,被逐出了京城?
“是啊!這事兒奇怪的很。”蔣遲也是一臉困惑“我開始還以為這老頭失寵了哪,可正巧朝廷的邸報到了,你猜怎麼著?皇上封他為…”他說著從袖中摸出張小字條來,照著唸了起來“清微妙濟守靜修真凝玄衍範志默秉誠致一真人,丫的,十八個字的真人封號,我老岳丈說,這簡直是前無古人,前所未聞,哪裡是失寵,分明是寵上了天!”我聞言頓時喜出望外,真人封號,一字萬金,記得當年太祖即皇帝位,授龍虎山正一道的中興之主張正常“護國闡祖通誠崇道弘德大真人”封號,雖然封號尊崇無比,不過十字而已,十八字的封號的確證明嘉靖對邵元節是恩寵至極。
心中大定,我隱約悟到了其中的關節,只是就連我自己都難以置信。蔣遲那邊續道:“這還不算完,皇上著令邵元節統轄朝天、顯靈、靈濟三宮,總領道教。
嘿嘿,總領道教,就連武當清風那老兒也要聽他調遣吧!想想我都眼饞,可既然皇上對他寵信有加,又離不開他,為何放他出京?”
“皇上的心思,豈是我等臣子所能揣摩透的。”我沉道:“既然他到了金陵,而眼下你我又是半個地主,無論如何都該去拜一拜這位天師,不過要掩飾一下形跡,這裡討人嫌的傢伙可多得很。”
“還說哪!”蔣遲半真半假地瞪了我一眼:“兵馬司那邊結果如何,你也不告訴我一聲,光顧著討好媳婦!”
“那點雞蒜皮的小事,哪有我媳婦重要!”我邊說邊朝裡屋努了努嘴“不過事情雖小,其中卻頗有奧妙。這樣吧!咱倆這就去濟靈觀,路上我跟你詳談。”安撫好羞郝無比的魏柔,我和蔣遲便裝往濟靈觀行去。路上,我把案情詳細述說一遍,蔣遲聽說練子誠有嫌疑,興致頓時高昂起來。
“江湖上的伎倆我不大明白,不過照我說,唐門能不能在大同酒樓查到董明珠和柯鳳兒的下毒證據並不重要,同樣的東西唐門也能做出來吧!
嘿嘿,這不就妥了,栽贓這把戲,豬都會。”蔣遲的笑臉既囂張又陰險。
“你丫真是壞得膿!”我搗了他一拳“為了齊蘿,值得嗎?”
“值!怎麼不值!”蔣遲小眼圓睜,斬釘截鐵地道:“別情,你都試探我三回了,怎麼還不知道我的心思!”說著,他臉上突然出一絲狐疑“你丫別是也看中齊蘿了吧!可…他不是對別人的
子向來不
興趣的嗎?”
“你別亂猜,我的原則不會因為齊蘿而改變…”
“那就好!”蔣遲飛快地言道:“對齊蘿,我是認真的,我從來就沒這麼認真過!別情,你一定要幫我,幫我得到齊蘿,我蔣東山發誓用一生的友誼來回報你。”我心裡頓時一陣苦澀,蔣遲,你是認真的,可代價卻是別人家破人亡,上位者的權力真是讓人驚心動魄啊!不過,一生的友誼,這樣的條件還真是誘人啊!
“東山,我只能說,我會竭盡全力剿滅練家。
至於齊蘿,還是你自己來擺平吧!我不會摻和的。否則,一旦齊蘿知道了真相,恨我入骨,讓你殺我,你該如何是好?”蔣遲頓時張口結舌,顯然他還沒來得及考慮得到齊蘿之後的事情,半晌,他才笑道:“你丫真是狡猾,不過,聽你口氣,我很有希望嘍?”
“那是你的理解。”我道:“眼下不是想想怎麼儘快把趙、楊、言三人救出來,他們可都是今後對付練家的骨幹。”蔣遲沉思良久,幾番言又止,顯然也是覺得此事棘手,末了他有些洩氣道:“很難,即便眼下找藉口把人放了,也過不了趙鑑那一關,反而送給他攻訐的口實。
只能等練家下毒的證據確鑿之後,才能替他們脫罪。可按照你的計劃,即便到證據,眼下也不想打草驚蛇,那麼趙清揚他們只好在大獄裡蹲上幾年了。”蔣遲一語中的,這的確是此案癥結所在。不過,雖然因故要暫時放練家一馬,但死了的趙真一卻大可以利用,只是礙於朝廷對
教的態度以及一字正教的規模,我不敢貿然行事,以防嘉靖的猜忌,只好讓蔣遲去當擋箭牌了。
“如此,還真是可惜了這三把好手!”我扼腕嘆息道:“特別是奇門趙清揚,他通五行八卦,於兩軍對戰時大有用處。
可恨那趙真一不知天高地厚,竟把董明珠當成自己的臠了!哼,他那個破教主,別說拿到南京,就是在江湖又算個什麼東西!”蔣遲果然上鉤,道:“別情,你可別小看他,有一萬信徙,怕是連皇上都要關注他呢!”見我似乎有些
惑,他解釋道:“你官升得太快,有些事情怕是疏忽了,我雖然也沒做過幾天官,介聽家裡人說過,朝延防
都甚於江湖,江湖門派說是以義氣相
,說白了卻是利益之
,沒有多少凝聚力,譬如大江盟,別看它現在聲勢浩大,一旦朝延宣佈要取締它,它保準是樹倒猢猻散,立刻土崩瓦解,
教則不同,
教以信仰
引信徙,凝聚力大大超過江湖門派,像白蓮教,朝延花了偌大力氣反覆剿討,它卻始終是潰而不滅,今
被剿,明
或許就死灰復燃,試問江湖哪一個門派能做到這一點?
“這話倒也有理。”我假意沉思起來“這麼說,倒是可以利用趙真一的身份做些文章嘍?”
“對!英雄所見略同!我這有個主意。”蔣遲眼晴一這,斟酌道:“前呼方先生講官場逸事,說官員被參,上峰派人複查,複查的結果就很有說道,可以說是事出有因,查無實據,變可以說是查無實據,事出有因,按前面的說法上報,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都說查無實據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