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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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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商界大老前去說項,白知府又說不便干涉巡檢司查案,還說孫妙只不過暫不能離開蘇州而已,又沒失去自由,諸公不必過慮。

應天府那裡也有人告到刑部,說蘇州府官官相護,執法不公,卻被刑部主事桂萼駁回。幾個回合下來,市井百姓才知道這個叫王動的九品巡檢司巡檢竟是個強勢人物。

而我卻和魯衛埋首府衙,細心的研究起十二連環塢的檔案來,有魯衛這個老江湖在一旁指點,又調來了太湖水域的詳細地圖,我對十二連環塢的瞭解便深刻了許多。

“看來沒有個幾萬步兵和水師的,就算動用軍隊恐怕也剿不滅它。”我苦笑“還不如組成幾個幹的小組零敲碎打的,沒準兒一點點的就把它打掉了。”

“是啊,”魯衛頗有同“少林和武當兩次進剿,都是人太多,目標太大,敵暗我明,結果白天找不到人,晚上卻總有人騷擾襲擊,幾天下來就疲憊不堪,只好罷休。

還是老弟說的對,三四個人的小組化明為暗,逮著落單的就幹掉,碰到大部隊就躲開,或許這樣對付十二連環塢才能成功。”望著諾大的太湖地形圖,我開始琢磨一探十二連環塢的可能。

***從府衙回來已是正午,蕭瀟和無暇早做好了美的飯菜等我。

“爺,對孫妙是不是有些過了?”無暇一邊替我斟酒,一邊小心翼翼的道。

自從她戴上了那對雙龍戲珠鐲,玉夫人就真的死了。如果以前玉無暇的身上還不時出現玉夫人的影子,那現在已經完全看不到了。

玲瓏一開始是滿心恐懼的注視著母親的變化,不過蕭瀟一番言語讓她倆明白如果再讓玉無暇變回玉夫人的話,她很可能會羞憤而死。在有可能失去母親的巨大壓力下,玲瓏只好接受現實,兩天下來,她倆也漸漸習慣了。

四女是在南元子那裡聽到關於我與孫妙的傳言,在傳言裡我自然是個仰仗官府勢力的惡,而孫妙則是倍受欺凌的弱女子。就連給我捶背的蕭瀟也發出了同樣的疑問。

“無暇,你是不是以為我要強搶民女呀?”

“賤妾怎敢。”無暇秋波一橫,白了我一眼,那模樣真是嬌憨無儔。我看著心癢,卻不好輕薄她,只好把旁邊的玉瓏摟進懷裡恣意把掐,一面把我的計劃說了出來。

“那也不用如此強橫呀,”玉玲一撅小嘴道:“得南二嫂子都笑話我們,說、說…”話說了一半,臉突然一紅,便期期艾艾的不說了。猜到南元子的小妾說什麼並不費我多少腦筋,只是我有心逗她,便一個勁的追問下文。

玉玲望著蕭瀟求援,蕭瀟說主子問你,我可不敢嘴,玉玲無奈,捻著衣角羞道:“南二嫂子說、說我們不會…伺候男人,家裡好幾個女人,卻讓爺到外面打野食。”說罷,便伏在我背上不敢看我。我心中大動,笑道:“那爺就不讓你們再擔這個虛名,乾脆晚上就收了你們。”

“討厭啦…”我懷裡的玉瓏本就被我得裙分釵斜,聞言更是羞的滿臉通紅,可火熱的身子卻把她的心思完全告訴了我,看到她媚態橫生的模樣,我便想抱她回房立刻就收用了她。

剛抱著她站起身,喜子進來稟道:“少爺,外面有個叫李寬人的先生求見。”

“他終於來了,可來的也太不是時候了。”李寬人是我在蘇州少有的幾個必須應付的人之一,畢竟我答應殷二小姐要探聽清楚霽月齋的虛實。我只好懊喪的放下了玉瓏,而玉瓏早就身軟如棉,若不是玉玲扶了她一把,恐怕就癱在了榻上。

看我親自出,李寬人臉上的笑容更加親熱。卻見他身後跟著一頂青呢小轎,轎子進了院子,裡面才下來一人,嫋嫋向我拜倒,卻正是琴神孫妙。我笑道:“孫姑娘好手段呀,我王某在蘇州就這麼幾個朋友,卻都叫你搬來當救兵了。”心裡卻有些驚訝,照我的估計,怎麼還得再過上幾招、再等些時,她才可能屈服,這麼快就投降了著實出乎我的預料。

孫妙看起來滿腹心事,臉比前些天差了許多,她聞言雙目一垂“小女子無知,冒犯大人虎威,還請大人原諒則個。”李寬人在旁邊打起了圓場,進了客廳,賓主坐下,蕭瀟和無暇、玲瓏都回避了,只留下明珠和喜子在廳裡伺候。

李寬人從懷裡摸出一隻錦盒遞給我,笑道:“那公子走的匆忙,寬人就來不及詢問公子要訂做的耳環式樣,正巧敝號有七大檔手在蘇州,大家集思廣益,最後由周哲師父打造了這隻耳環,不知入不入公子的法眼?”打開錦盒一看,裡面靜靜躺著的幾乎是那對雙龍戲珠鐲的具體而微者,只是蛇口中間少了那隻珠子,取而代之是毒蛇子糾纏在一起而形成的一道懸掛,若是將它戴到上,那張大的兩隻蛇口正好可以把頭死死扣住。

看來霽月齋已經明白了我要訂做的究竟是什麼東西,這對環的做工更加細緻,想來周哲定是費了不少心血,我微微一笑“李兄真深知我意啊。”想到為了後接近霽月齋方便,我就準備把面子送給李寬人,轉頭看了一眼孫妙,道:“原本在下要等從杭州回來再向孫姑娘請教,不過既然李兄為此來了,我豈能讓李兄空手而歸。”李寬人聞言臉上頓時綻出一朵花來,我叫明珠把孫妙帶到書房,然後問環要用多少銀子,李寬人說那是敝號奉送的,我臉一唬,說那李兄和孫姑娘請回吧。

李寬人順水推舟說那就收個本錢吧,一萬兩。我讓喜子拿銀票給他,之後又多點給他了五百兩。李寬人不明就裡,我說諸位師父費心費力,怎麼也要略表謝意,阿堵之物全當酒資。

再者霽月齋若是有什麼奇技巧的東西,希望李兄能替我暫壓幾,我可是好奇的很。李寬人是個明白人,一點就透,哈哈一笑說寬人明白,好東西怎麼也得讓公子先過過目敝號再往外賣,這銀子便收的心安理得。

我讓他在廳裡吃茶寬坐,便去了書房。孫妙正好奇的看著擺在櫃子裡的一匣匣書,見我進來,忙站直身形,翩翩下拜,臉上卻重新掛上了一層冰霜。

“孫妙若是得罪過大人,便在此賠罪了。”

“非也,說起來還是我唐突了佳人。”意外的聽到我的柔聲軟語,孫妙的眼裡閃過一絲惑。

“我並不想為難姑娘,李秀才的死和姑娘沒有什麼干係,我早就一清二楚,我只是想告訴姑娘一些事情。”我不理會孫妙詫異的目光,話題一轉問道:“姑娘出道三年了吧?”孫妙點點頭,似乎想起了什麼,神一黯。

“是啊,短短三年就物是人非了。西子湖畔依舊柳聞鶯,可唐解元的簫卻再也聽不到了。”看到她眼中的一絲哀慟,我知道她想起了唐寅,他就在今年魂歸桃花庵,化作了桃花樹下的一捧塵土。

“同樣是一榜解元,同樣吹得一口好簫,簫聲裡的漁夫同樣清逸高遠,可唐解元為何那般溫柔,而王解元為何這般無賴呢?”聽我說出了她的心裡話,孫妙忍不住冷語道:“是呀,孫妙真真不解大人了。”

“我是為姑娘好。”孫妙頓時睜大了眼睛“姑娘甫一出道便名震青樓,琴神孫妙的大名我在揚州都聽得耳能詳。

真可謂五陵年少爭纏頭,一曲紅綃不知數。與姑娘往來的不是當朝權貴,就是富豪縉紳,三年來,姑娘可謂順水順風呀。就算有幾個不開眼的登徒子,在姑娘二尺青霜前恐怕也要抱頭鼠竄了。”

“不過,這風光在我看來全是假的,就像紙糊的船一樣經不起風。”孫妙臉上雖然依舊沉靜似水,可看得出她眼裡的惘之卻是越來越重,中間還夾雜著些許思考的目光。

我特地停下來讓她思索一下我的話,看她眉頭輕輕簇起,卻把話題輕輕一轉:“姑娘一向獨來獨往吧?”她微一頜首,我一笑“為什麼非要自己行走江湖呢?蘇瑾與姑娘齊名,都暫居於聽月閣,凡事由聽月閣出面,豈不方便?”或是蘇姐姐在籍也說不定。是呀,姑娘並不在籍,就不必去看那些老鴇的骯髒嘴臉。一琴一劍在手,天下之大,任我逍遙,想來是沒有姑娘不能去的地方嘍。

孫妙聽出我話裡的譏諷,抗聲道:“孫妙還不是被大人羈絆在蘇州城,哪裡也去不得!”我一拍手“不錯!可姑娘你為什麼不想想看,我為什麼羈絆你,又怎麼就羈絆住了你!你雖然眼高於頂,三年來得罪了不少人,可並沒有得罪我。

我王某人身邊嬌美妾,恐怕也不是貪婪姑娘的美貌,照理我沒有理由為難你,可偏偏就是我為難了你。

找你的麻煩你原也不怕,想你識得那麼多的達官貴人,他們伸出一個小指頭就把這個該死的九品芝麻官給捻死了,可偏偏沒想到這個小小的蘇州巡檢卻有通天本事,活生生的就把自己羈絆在這兒了。是不是覺得很冤枉?”

“冤枉吧。不過我能想的出這般陰損的招數,想來別人一樣也能想的出來。姑娘三年裡到底得罪了多少人,姑娘自己都不清楚吧。

就算姑娘自己不得罪人,姑娘的美貌也會讓人生出非分之想,算一算想把姑娘從天堂打進地獄的人恐怕也不會少了,沒準兒誰就想出什麼陰招來。

這三年姑娘竟然沒出什麼紕漏,那真是諸佛庇佑,可運氣會一直這麼好嗎?”孫妙臉上出了思考的表情,我也不再言語,悠閒的品著雨前龍井,細細打量著正苦思冥想的孫妙。

雖然見過她兩回,可都是在燭光下,而此時陽光明媚,愈顯其冰容雪姿。我心中一動,她的冰雪氣質真是越看越與蘇瑾相仿,不知道在閨閣中是不是也像蘇瑾那樣一改冰冷外表,變得情熱如火呢?良久,她悵然道:“小女子省得了。江湖本是飄搖路,小女子只好走一步算一步吧。”她話裡出一股無奈“只是,大人用這種方式提醒小女子,真不容易讓人接受啊。”她臉上的堅冰漸漸的開裂,出她脆弱的一面。

“不如此,姑娘怎麼知道世人的詐?怎能看清自己依靠的那些人的嘴臉?又怎麼知道我王動有通天手段?姑娘又怎麼能放心投靠我呢?”我朗聲笑道。投靠你?孫妙再也無法平靜下去,臉上出匪夷所思的模樣。為什麼?因為我需要你。我需要你的遊走四方,需要你的結廣泛,我需要你所知道的一切和你能為我探聽到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