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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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垂楊與練青霓厚,見過練無雙自不奇怪,奇的是練青霓既然有心讓自己的侄女藉名人錄出名,為何不讓她去拜見白瀾呢?白瀾又不是個無行子,難道會把練無雙吃了不成?這裡面大有文章。”
“什麼文章?”六娘推門進來道。解雨搶上前去,親暱地抱著六孃的胳膊,飛快地把事情說了一遍,六娘深思片刻,鄐道:“既然一時沒有結論,且放一放手,事情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方才接到魯衛傳來的消息,瀟湘館提前開始批量採購鹽米等生活必需品了。”得到我的情報後,沉希儀按照事前商定好的預案,帶著剿倭營一千四百餘將士及馬輜重星夜趕柱金山衛,在那裡他們將換乘大明水軍的戰艦,當然,除了我和沉希儀之外,沒有人知道剿倭營此行的最終目標究竟在那裡。
而我和解未二女帶著二十幾名輜兵飛奔寧波,只有了兩天兩夜便到達了目的地,把換上便服的弟兄們安置好,就急忙趕到了魯衛指定接頭地點老鳳翔客棧。
“老魯,你發財了?”望著眼的這個脖子戴著小手指細的金鍊子,十餘手指戴滿了金戒指,就連衣服都鑲了金邊,一身銅臭氣,只是模樣看著還算眼的老頭,我著實愣了一會兒才確定就是我要找的魯衛,而身後的解雨早笑得直不起來了。
“哼,老子哪裡是發財,分是是破財。”魯衛氣哼哼地道:“你當我願意打扮成這副鬼模樣啊,可老子若是穿以前那身行頭,瀟湘館早把我轟出來了,還調查個。”他手一伸,我眼前頓時金光燦燦:“這個,還有這個,花了我多少銀子啊,不管你說什麼,老子回去都要找你媳婦報帳。”
“這麼說來,您老沒少在瀟湘館受氣?”我忍不住笑問道。
“死小子…”魯衛剛想開罵,鄐不知想起來了什麼,臉上頓時出一絲詭笑,好整以暇地坐回了榻上,自飲自酌起來,嘴裡還嘟讓著:“嘿嘿,老子再怎麼受氣,在瀟湘館好歹也是個呼如喝婢的大爺…”我一怔,屋裡屋外一轉,果然沒有魏柔的影子,心裡頓時著急起來:“老魯,魏柔呢?她哪兒去了,是不是在瀟湘館?
…
真在那兒,什麼?她已經成了瀟湘館的紅姑娘?老魯,你他媽的是不是朋友?怎麼隨隨便便就把一個姑娘家扔在院裡了,不怕出事兒嗎?什麼?這是她自己的主意?您怎麼不攔著她呀?再說,不是關老總負責監視瀟湘館嗎?”從沒見我發這麼大的火,魯衛和解宋二女都驚呆了。一通叫囂之後,我也被自己驚呆了。魏柔,她不是我要征服的對象嗎?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關心她了呢?見魯衛像看個怪物似的望著我,我下意識的避開了他的目光,訕訕道:“啊,嗯…老魯,那個…魏柔,她會做那個…風塵女子嗎?”
“反正比我這個地主老財做得開心。”魯衛嘟嚷道,見我一瞪眼,才連忙陪笑道:“魏姑娘學的是孫大家的路子,賣藝不賣身,再說,她武功午至比你這個大少爺還強哪,但擔心的哪門子心啊?”
“武功高就可以決定一切的話,江湖早太平了,瀟湘館本就心懷鬼胎,驟然來了一個才藝雙絕可來歷不明的藝人,它不起才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院對付那些不聽話的女子用的是什麼手段,老魯你不會不知道吧?”想起來栗子鎮牡丹閣,魏柔就險些吃了“金風玉散”的,我心急如焚,擰身向屋外走去。宋素卿神如常地跟了出來,從解雨身邊走過的時候,她還偷偷拉了解雨一把,解雨雖然順勢說也要去看魏姐姐,可臉上鄐是悶悶不樂。
宋素卿輕輕咳了一聲,我回頭一看,解雨無彩地跟在身後,腳下磨磨蹭蹭的,已經被我拉下了十幾步的距離。
“傻丫頭,魏柔在我心中再怎麼重要,也比不上你呀。”我一眼看穿了她的心事。
“就嘴上說得好聽。”解雨顏稍霽:“一聽到魏姐姐的消息,心都不知道飛到哪兒去了。人家又不是沒去過院,乾孃那兒不就是多用銀子麼,又有什麼危險啦。”六孃的手段何止這一點點,只是那些見不得光的,我自己知道就行了,怎麼會去汙染你的心靈?
“只是不加解釋的話,我現在這副樣子,難免讓解雨誤解,略一沉,便把當牡丹閣發生的事情簡單述說了一遍。”金風玉散雖然有名,鄐也不見得如何勵害,我隨便想想,就有十種八種對付它的辦法。
“解雨頓時開朗起來,發足追上我,親暱地摟著我的胳膊笑道,說到後來,她眼睛更是一亮,拍手道:”嘿嘿,我知道了,相公…你就是用了最笨的那種方法替無瑕姐姐解毒的吧。
“”什麼最笨,那可是最好的方法了。
“我不覺莞爾,想起湖邊的那場盤腸大戰,確實是自己有意引導,讓”金風玉散“的功效得以淋漓盡致的發揮,才完完全全得到了無瑕。否則,想要讓她衝破忌的心防,還不知要多少周折呢。”雨兒,你真聰明,還以為你要輚一會兒腦筋才能想到呢。
“”那是。
“解雨得意道:”所以,有心事可別瞞著我,我可是火眼金睛喔。再說,人家的心都給了相公的…
“自從大明在寧設立市舶司之後,寧波已是江南舉足輕重的重要城市,雖然年前市舶司遭到了裁撤,可屢有朝中大員上疏要求恢復,民間俱認為再開市舶司只是早晚的事情,何況寧波還是海運的重要港口,故而大多數的商家並沒有撤離,瀟湘館的生意自然十分紅火。
“聽琴?三位公子來早了。”龜奴見我們三人衣著光鮮,不敢怠慢,招呼著我們進了一間雅室坐下,見解宋兩人以我馬首是瞻,便轉到我身陪著笑臉道:“公子是頭一回來敝館吧?”
“你倒眼尖。”宋素卿隨手過去一兩多銀子。龜奴越發熱情:“想在瀟湘館聽陸姑娘琴的,多數要等半個時辰之後才來哪,因為陸姑娘酉時三刻才能過來。”他四下望了一圈,壓低聲音道:“她眼下在風院呢,實在等不及的客人,都去那兒聽琴了,可話說回來,這曲兒雖好,身邊沒個姑娘,聽起來乏味的很。
風院的姑娘,嘿嘿,不是自誇,拍馬也追不上我們的瀟湘館,要不,小的先給公子們找幾個姑娘,咱們邊樂呵邊聽陸姑娘彈琴如何?”
“姑娘就不要了,找兩個唱曲的就行了。”隨口問了幾句,才知道魏柔化身陸昕賣藝,最一開始並不在瀟湘館,即使是瀟湘館的老闆周福榮一再相請,魏柔也沒有完全脫離最初接納她的風院,只是夜晚的黃時間大多數時候是在瀟湘館演出了。
“魏姐姐還真機靈哪。”
“那也是魯衛替她掩飾得好。”沒有魯替她搞到路引證明身份,這麼長時間演出早出亂子了。想到路引,才發現自己情急之下,竟忘了問魯衛,寧波府衙的關老總眼下究竟可不可以信任。
好酒好菜水般地送上,三人連著趕了兩天路,此刻自是大快朵頤,至於那幾個戲子,原本就是為了作作樣子,她們咿咿呀呀唱了些什麼,三人誰也沒有意。
“你就是周老闆?”隔壁突然傳來一個嘶啞的聲音。
“咦,這聲音有點耳。”解雨一怔,停著一思,遲疑道:“好象是鐵劍門的那個胡一飛?”
“就是他!”我讚許地點頭,鐵劍門下的胡一飛,齊默等人,聲帶俱被破壞,幾人聲音聽起來大同小異,解雨能分辨出來是誰著實不易,只是胡一飛不是應該被萬里派到松江沈家了嗎,怎會出現在這兒?
“在下正是周福榮,兩位大爺有何吩咐?”能在胡一飛面前保持鎮靜,看來這周福榮雖然是個地痞無賴,鄐也不可太過小覷,不然宋廷之也不會放心把瀟湘館給他管理,老魯也不會在這兒花了這麼長的時間。
“先彆著急,在下提件事兒,正月十五蘇花會,你們瀟湘館去了位姑娘…”胡一飛的話沒說完,周福榮已經驚喜道:“原來您老就是小桃紅的恩客,可算找到您了!
小桃紅回來以後,茶不思飯不想的,說什麼也不肯接客,只說等您老來贖身,總算等著您了,您是來贖她的吧,我去給您叫去…”鄐聽另一人喋喋笑道:“老四,沒想到你他媽的還是個多情種子呢。”似乎是來護兒的聲音。
“那丫頭是叫銀子晃的,說起來都怪老六,不過是破個雛兒,幾十兩銀子就足夠了,他倒大方,出手就是二百兩,哼,又不是蘇瑾,孫妙。”話雖夬刻,語氣鄐透著幾分得意:“不過,話說回來,那丫頭倒是極靈的,有這麼個人伺候,我那狗窩沒準兒還能有點家的模樣。嗯,她叫小桃紅是吧,周老闆,她贖身銀子是多少?”聽周福榮說是八百兩,我就知道胡來二人若是有心鬧事的話,機會已經來了。果然話音甫落,那邊已經有人把桌子拍得山響,碗筷叮噹的響聲連這屋子裡都聽得見。就聽胡一飛罵道:“你他媽拿老子開涮啊,八百兩?知不知道蘇州秦樓四小官買官賣多少錢?兩千兩!
你當小桃紅是金子做的,二百兩,老子多一文都沒有!嫌少?降價了,一百兩!”
“小子,吃豹子膽了,敢上瀟湘館撒野!”爭吵一起,就有兩人從迴廊衝進了隔壁,只是剛喊了一句,就被人一腳踢了出去,接著又闖進來幾個護院,聽動靜也是被胡來二人打得哭爹喊娘,反倒是周福榮留著掌櫃的尊嚴,強忍著疼痛道:“在下有眼不識泰山,你們放了我的護院,咱們有事好商量。”隔壁靜了下來,可這屋裡的歌女們也嚇得不敢唱下去了,胡一飛吆喝了一嗓子,說隔壁的你們該幹嘛幹嘛去,女們這才驚怯怯地唱了起來。隔壁雖然壓低了聲音,可我和解雨的六識都極其銳,還是把那邊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老子是講道理的人。”胡一飛啞著嗓子道:“前後在小桃紅身上花了四百兩,你只賺不賠,換老子以前的脾氣,你他媽的拐賣我媳婦,還要倒賠我四百兩,好了,周老闆你也別害怕了,叫你來不是為了小桃紅,那只是個曲,聽說你這兒來了個紅姑娘叫陸昕?有這個人吧,那好,大爺要包她。”有古怪!我和解雨不由得詫異對視一眼。那邊周福榮已經苦笑道:“陸姑娘不是敝號的人,她只是在這兒客串演出,在下沒權力使喚她,再說,這幾天不少有錢的主兒都想點她,可都被拒絕了,人家是賣藝不賣身。”
“你耍我們啊,不是你瀟湘館的人,你能讓她在這兒演出?”來護兒怒道。
“她和琴神孫大家一樣,都沒落籍呢!”周福榮小心解釋著。胡一飛也道:“三哥,你是窯子逛得少,這種事常見,隔壁那幾個唱曲兒的恐怕也不是瀟湘館的人,瀟湘館不用養她們,鄐可以幹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