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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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姐姐,後天可就是除夕了,難道我們不過年了嗎?”
“可就這麼放過他們,後不知道有多少百姓要慘遭塗炭,除惡務盡,這可是我們習武人的理想和職責!”狗!都像這般恣意妄為,還要朝廷作甚!雖然腦子裡這麼想,可望著魏柔平靜而又堅定的面孔,我心裡還是隱隱升起一絲敬意,為了自己的心中理想而努力,也該是一種幸福吧!
“何況,此番倭人的行動有跡可尋,輕易放過,殊為可惜。”她凝視著我,目光清澈而又蘊含深意:“師兄守一方平安,更不可能置身事外吧!”
“那是,咱們這就往松江去!”託老馬車行給竹園捎去書信一封,信自然寫得情真意切,可心情卻壓抑的很“雨兒,相公是不是很滑稽?寫信安自己的女人說,她們嫁過來的第一個新年很可能無法與她們相公一起度過了,而理由竟是相公要追求另外一個女人,唉…”只是這些事情,魏柔她一點都想不到嗎?是正義太過強烈,還是不習慣竹園大家庭閤家歡的氛圍,有意無意地逃避呢?有了沈熠提供的線路,我們南下的速度相當快,定更鼓剛響過,我們已經到了松江府。
沈熠就是從這裡出發的,這兒是沈家的老巢。據他說,進了臘月,官府對松江的檢查明顯鬆懈下來,不少人又重新回來進行走私的買賣,就連沈家和宋素卿的這筆易也是在這附近的海上完成的。
我知道近藤的行蹤從這裡開始會變得模糊難查起來,松江是抗倭的前沿,對旅人的盤查警戒之嚴比之蘇州有過而無不及,近藤他們很可能與那些逃亡的江湖人採用的是同一種方式,遇咱uㄓj,逢哨卡則另擇他路。
“要去拜會沈百萬嗎?”我搖搖頭,雖說沈家在松江的勢力一如我在蘇州,與倭人打道的子又久,或許真能瞭解一點宗設的行蹤,可我眼下並不想與他扯上干係,沈家與倭人關係太過密切,而沈百萬兒子又多,裡面沒準兒就會出現一個妄想奪嫡的逆子,再把消息暗中傳給宗設,我們可就是立陷危局了。
“先找宋素卿,她是為朝廷所承認的本貢使團團長,可以自由出入幾大港口,或許她眼下就在松江。”第二天,我們花了一整天的時間,總算幸運地找到了宋素卿。她還記得我“李公子”
“李公子”的叫得很親熱,又問起源藤壺的近況,不過,她沒太關注解雨魏柔二女,二女洛u瑣④k,都簡單易了容。寒暄了半天,我才把沈熠遭襲之事告訴了她。
“近藤又兵衛?”宋素卿顏微微一變,沉了一會兒才道:“我早料到宗設不會輕易讓我涉足珠寶生意,對他的行蹤便頗為注意,他的旗艦“三笠”幾前尚在泉州附近,所以我就沒有提防他。”她頓了一下,微蹙蛾眉:“而且,原以為他會直接對付我的,沒想到卻是去截殺沈少爺!”
“這怎麼說?”
“宗設此人心狠手辣不假,可他是個直子,不像你們漢人那樣一肚子都是鬼主意,襲擊我的合夥人,這和他的風格大不相同!再說他怎麼知道沈少爺身上帶著珠寶呢?”
“宗設定是早有預謀,派人監視宋姑娘您的一舉一動,自然就知道沈兄這幾與您易過,而沈兄一行八人,目標相當大,跟蹤也很容易。至於大船,那只是宗設使的“明修棧道,暗渡陳倉”之計!”我解釋道,心中卻不由暗生輕視,這麼簡單的問題就連玲瓏、武舞她們恐怕也能一口說出答案來,倭人的思維還真是直線條呢!不過,她的話還是讓我想起了宗設手下的那個漢人,這一切會不會都是他搞的鬼呢?
魏柔靜靜坐在我的身後聽我給宋素卿分析如何才能除去宗設這個心腹大患,並不言,而擺放在她面前的那盞和式香茶她只是淺嘗輒止,倒是一縷極淡的女兒幽香透過茶香緩緩飄來,清雅而持久。解雨卻是好奇得緊。蜀地不比江南,很少接觸到東瀛的器物,加之她又是第一次見到海,看什麼都覺得新鮮,把艙裡的瓶瓶罐罐擺了一番之後,就趴在窗邊望起海來。
“大海好無聊耶,什麼都看不見,水裡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就連漁火都沒有…”看了一會兒,她竟發出了這樣的慨。宋素卿卻微笑道:“姑娘在船上生活些子,就知道大海的好處了,大海給我們吃、給我們穿,就如同土地之於農夫一般。何況,守著大海,自己的心都覺得寬廣起來了!”
“是嗎?可我怎麼沒覺出來呢?就像遠處的那條船,它上面怎麼連一點光亮都沒有,鬼鬼祟祟的,人家看了心情怎麼能好?!”就在我心中微微一怔,宋素卿也皺起了眉頭,幾人齊齊往窗外望去的時候,猛見二里之外爆出一團耀眼的紅光,紅光映照出船的輪廓,竟然是一條與宋素卿的座艦“妙之丸”幾乎完全相同的鐵甲戰艦!
“不好!”我腦子裡剛閃過這念頭,一聲接著一聲的巨雷就猛然在頭上炸響起來,船體頓時劇烈晃動起來,架子上的花瓶茶碗瓷器呼的一聲飛舞出去,眨眼間遍地都是碎片水漬,可一點都聽不到器物破碎的聲音。
四隻燭臺頹然倒下,蠟燭在地板上跳動了幾下就倏地熄滅了,船艙裡立刻漆黑一片。解雨一下子撞在了窗欞上,又一下子仰面朝天地被甩了回來,我雙足一點,竟是一個踉蹌,船身傾斜,讓我差點沒借到力,勉強躍起三尺接住解雨,身子就已經下落,左手新月一文字一刀扎進船板裡,才堪堪穩住了身子,而一具嬌軀此時也正狠狠砸在了我的後背上。
“抓住我胳膊!”用少林獅子吼吼出來的聲音就連我自己都聽不到,可魏柔的手卻真的抓住了我的胳膊,那張動人的臉此刻正貼在我的肩頭。敵襲!我本來不及體會這突如其來的親密,一股炮彈引發的巨便鋪天蓋地一般捲了過來,從窗子湧進來的冰冷海水一下子把三人打了個溼。
我被這連珠般的炮火驚呆了,與這鐵甲戰艦的炮火相比,大江盟和十二連環塢的戰艦倒像是小孩子玩扮家家酒的玩具似的。
在這犀利的火器和茫茫大海面前,久不知恐懼滋味的我竟隱隱生出了懼意,而這絲懼意和著透心的寒意讓我牙關忍不住哆嗦起來,只是見到懷中解雨那驚恐的眼神,我才努力鎮定自己,擠出副笑容來。
“太、太基是尤!太基是尤大!”(語“て、てきしゅう、てきしゅうだ”意為“敵襲”發音“tetekisyutekisyuda”)就在我生出要命喪於此的念頭時,對方的炮火突然停了下來,接著一個落湯雞似的中年倭人跌跌撞撞地闖進來,嘰哩哇呀地喊著什麼。
我滿耳轟鳴,只能隱約聽到他的聲音,他說的該是本話,我連一個字都聽不懂,轉頭正想找宋素卿,只覺背後一輕,魏柔已經輕盈地躍開去。
宋素卿倒在船艙的一角,一動不動,顯然被撞昏過去了,魏柔接連點了她幾處道,竟沒把她救醒。轉頭望向窗外,敵人那艘鐵甲戰船正長槳齊飛,迅速地靠近過來。
“開炮!開…炮!砰!砰!”我衝著那倭人又叫又比劃著,那倭人也滿臉焦急的和我比劃著什麼,誰也聽不懂對方在說什麼。我頹然垂下了胳膊,與解雨對望一眼,依偎在我身旁的她此刻卻安靜下來,黑暗中的那雙眸子竟是異常的溫柔。
這丫頭竟然要放棄求生的努力了!我頓時一驚,忙貼著她的耳朵吼道:“雨兒,醒醒,相公還沒和房呢!”她這才重新緊張起來,悄無聲息地拔出了“光”
“師妹,敵人要搶船,準備戰鬥吧!”我衝魏柔喊道,隨即衝到了甲板上。強勁的海風吹在透溼的身上,竟是刺骨般的寒冷,我手腳竟有凍僵了的覺,滿目瘡痍的甲板更讓我心生涼意。
主帆和桅杆被炸得稀爛,一側船舷也被打出了兩個大窟窿,不僅讓這一側的火炮全部失去了戰鬥力,就連船體都開始傾斜,船本已經無法開動了,而且沉沒也只是遲早的事情。
甲板上陸續聚集了三十多個倭人,見到宋素卿昏著被人抱出來,眾人臉上雖是又驚又悲,卻沒有多少懼意。
那中年倭人嘰哇說了一通,便從人群中閃出八個壯漢子來,接過宋素卿直往另一側船舷奔去,其他人則迅速散開,一部跑向後甲板,一部守在前甲板,每人的臉上都出悽烈的神。
“他們在搞什麼?”我跟過去一看,那八個漢子正在解開船舷旁的一艘小船,心中頓時明白了他們的用意,竟是要用甲板上眾人的拚死阻攔來換取宋素卿逃生的時間。媽的!我頓時怒從心起,忠心護主是你們自己的事情,可小船隻有一艘,老子還有一堆紅顏知己等著老子疼愛,可不想不明不白地死在這裡!
這兒離岸邊足有十里,游到對岸怎麼也要半個時辰,可誰他媽的能在這冰冷的海水裡待那麼久!
“都他媽的給我住手!”我知道他們本聽不懂我的話,身子一躍,斬龍刃已經呼嘯而出,沒等那八個漢子反應過來,劍脊已把他們拍到了一旁,等他們從甲板上爬起來,斬龍刃已經架在了宋素卿的脖子上。
“雞、雞殺馬!”(語“き、きさま”意為“你這個傢伙!”發音“kikisama”)那八個漢子又氣又急地拔刀衝上來,一面大喊大叫地向同伴示警。
“雨兒,看著宋姑娘。”我吩咐了一聲,斬龍刃再度咆哮而出,將那八個漢子手中的倭刀齊齊擊飛,只是八人刀上的力量都相當大,我刀法不由一窒。
打鬥驚動了前甲板的眾人,被眼前局面得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的倭人只看見一把黝黑的刀正搭在自己首領的脖子上,頓時鼓譟起來,一步步地過來。
我明白如果現在和宋的人馬起內訌的話,就算我能搶到救生艇,在敵人鐵甲艦的攻擊下也難逃生天。當務之急,是讓宋的手下知道我和他們是同仇敵愾的戰友,大家齊心協力,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我不是你們的敵人,他們才是!”我臉上故意作出誇張的焦急表情,指著遠處破而來的鐵甲艦,用不了一袋煙的功夫,它那長長的銳利艦刺就會把妙之丸個對穿。
“師妹,幫我護法。”擎出翌王弓,把自己的側翼給了魏柔,張弓搭箭,手竟是前所未有的沉重,翌王弓用的箭乃是特製的,我隨身攜帶的兩隻箭壺只有二十羽箭,正是我全力施為九天御神箭法所能達到的極致,眼下的每一箭都彌足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