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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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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厭啦!”解雨欣一笑,鬆開我的胳膊,赤足上了窗前長榻,拉起竹簾,然後斜倚在短几上,夕陽照著她的臉,自是嬌豔無比,相形之下,就連花瓶裡的那株異種紅梅都失去了顏

拿起紫毫,面對畫紙,平生第一次覺得躊躇起來,她的一顰一笑,一嗔一喜皆堪入畫,我竟不知該如何落筆,腹稿打了幾遍,總覺有些缺憾。

想畫個臨摹,偏偏她的嬌容似乎千變萬化,雖是生動已極,可每一刻的表情都是至美至媚,我心中竟是無法割捨,過了好一會兒,畫軸上依舊是空白一片,心中慨然一嘆:“怪不得蕭瀟畫不出魏柔的容貌,想來也是如此吧!”

“雨兒,別動,忍一會兒吧!”說著,我扯過一方羅帕擲向她,正把她的頭蓋住了。我閉目沉思,解雨那兩張迥異的面孔漸漸在我腦海中融為一體,提筆在紙上勾勒點染,一幅“美人冬臥圖”竟是一氣呵成。

“這是我嗎?”雖然發出了這樣的疑問,可驚喜之卻霎時間佈滿了她的臉“這…才是真正的我吧!”她喃喃自語,輕輕偎進我懷裡,目光再也離不開那張畫了。丹青難寫是神,畫中少女的容貌只與眼下的解雨有著六七分的相似,可眉目之間那股自由的飛揚神態和小女兒心有所屬的嬌憨的完美結合,讓畫中人物的神更符合解雨此刻的心情。

“妖嬈百種宜,總在風面。含笑又含嗔,莫做丹青現。”半晌,她才看到了題畫詩,低低了一回,回眸莞爾一笑:“人家真的那麼好嗎?”這一笑真是風情萬種,我忍不住心頭大動,摟著她纖的手臂頓時緊了緊。

“壞哥哥…”她察覺到我身體的變化,抿嘴兒嬌嗔了一句,提起筆來,就在我的題畫詩下,又加了四句詩,自是情意綿綿。

“腹中愁不樂,願做郎馬鞭。出入環郎臂,蹀坐郎膝邊。”晚飯的時候,解雨以本來面目出現,舉家皆驚。

總算這些子蕭瀟、無瑕、玲瓏她們沒少現身府中,才讓爹孃弟妹不至於太過手足無措,可當解雨飄然下拜,口稱兒媳的時候,老爹老媽還是齊齊把目光投向了我。

“沒錯,她是兒子的媳婦啦,只是兒子不告而娶,老爹老媽你們可別怪罪,而且,雨兒都喊了公公婆婆,二老總該給點見面禮吧!”我嬉皮笑臉地道。

“對、對!”還是老孃反應快,十幾年的富足生活對她的影響顯然比老爹大的多,居移氣,養移體,把她從一個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婦直直變成了一個懂得禮法人情的貴夫人,她親暱地把解雨拉到自己近前,沒口地誇讚,又把自己腕子上的那副翡翠鐲子褪了下來,仔細給解雨戴上。

那副鐲子並不值多少錢,不過卻是老孃的陪嫁之物,她向來十分珍視。解雨雖然不知這鐲子的底細,可見幾個弟弟妹妹都面驚訝羨慕之,她機聰慧,大概也猜出了幾分,頓時喜從心升,笑逐顏開。其實眾人裡最為驚訝的一個卻是許詡。家人並不知道解雨的出身來歷,他們只是震驚於她的美麗。

而許詡顯然想得更多,所以當她和解雨一同服侍我入浴的時候,見解雨去換輕便的衣服,她忍不住偷偷問道:“公子,小姐她…她是不是絕榜中人呀?”

自己問問她嘛!”

“我…不敢。”

“咦?主子又不是吃人的老虎,怕她作甚?”

“可我怎麼覺得在小姐面前都說不出話來了。”許詡沮喪地道:“她這麼美,不是絕榜裡的人物,百曉生定是瞎了眼。”

“我本姓唐。”解雨換上了一套官造金彩提花絨的對襟比甲從裡屋走了出來,正聽見我倆的對話,便笑著對許詡道,目光卻輕輕柔柔地落在了我赤膛上,羞澀而又大膽。

“啊?!小姐,您真、真的是唐門的大小姐唐棠啊!”我後背上的那雙小手驀地停了下來,倒是解雨渾不在意地微微一笑,道:“唐大小姐?那有什麼了不起的嗎?阿詡記著,我可是相公的六少呢,五少,就讓給舞姐姐去做吧!”被解雨撥起來的滿腔慾火最後全撒在了許詡身上,而為了脫力的她,直到第二天下午,我們才從應天府誑u^了龍潭鎮。

龍潭鎮已是人去樓空,只有白瀾和唐三藏留下的兩封書函。唐家父子果然如我所言的那樣昨晚就趕到了這裡,隨身攜帶的大批解藥很快讓那些中毒人的症狀得以緩解,雖然群雄在得知需要服用七次解藥之後才能完全恢復正常的消息之後有小小的騷動,但被坐鎮的白瀾彈壓了下去,為了傷員的安全,江南江北兩大集團不得不妥協,秘密約定兩個月內暫不相互攻擊,以配合唐門解毒。

早晨,兩方都開始迅速撤離龍潭鎮,江北傷員取道鎮江奔揚州,而江南的則擬落腳於杭州。這些都是白瀾在信中告訴我的,他還藉蘇耀之口讓我每三個月去應天彙報一次,洋洋灑灑的竟有千餘言。

而唐三藏的信則潦草簡單得多,只是說這兩個月他父親唐天文擬駐紮在杭州附近的崇德縣,並已傳書六叔唐天運,讓其速去揚州,而自己則在周旋兩地,為二人傳遞消息。

唐天文果然行事周密,他雖然親自替大江盟的人解毒,卻沒有住進大江盟總舵江園,分明示意他不偏不倚的行事態度,讓兩方都挑不出理兒來。

“茶話會總算結束了,咱們出來的子也不短了,該回家了。”***“相公,我好想把“福來”買下來喔!”站在丹陽那家曾經住過的福來客棧大門口,解雨摟著我的胳膊撒嬌道。

雖然她又易了容,可大庭廣眾之下和一個男人這麼親密,還是讓行人側目。

“沒問題,可有時間去打理它嗎?不若買它一半股份,還讓原來掌櫃的一家經營如何?”福來就是讓解雨走進我生活的那家客棧,店面不大,設施也頗為陳舊,可店主陳姓夫婦卻把小店收拾的裡外都是那麼整潔乾淨,加之又有紀念意義,解雨就動了收購之心。其實,我又何嘗不是如此,人生際遇之奇妙,在此又一次得到了證明。

““舊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乾脆改個名字,就叫“燕堂”吧!”

“大人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連名字起得都那麼雅緻。”陳氏收了契約書和一千兩銀子,喜滋滋地笑道,而她身後的解雨更是笑靨如花。中午,老相識王捕頭在家裡做東,幾人美美吃了一頓農家飯。席上又提及了花家老宅,王捕頭道:“那宅子還真門了,周圍鄰居都說那裡鬧鬼,有個要飯的老頭還因為遇見鬼被嚇死了哪!”又說當初縣太爺看中了這套宅子,可現在誰也不敢進去了。從不相信鬼神之說的我,聞言頓時就把鬼和武林人聯繫到了一起,這些人高來高去的,稍加裝束,扮起鬼來可謂易如反掌。

“相公,我和阿詡陪你去看看吧!”解雨善解人意地道。花家大門上的封條早不見了,扣門的銅環烏亮得沒有一絲鏽跡,進了宅子,青石板鋪就的庭院雖然有些塵土,卻只是極薄的一層,顯然不久前曾有人打掃過。

“腳印!”解雨指著前面極淺的一個鞋印小聲道,回頭看看自己的腳印,我倆的臉都凝重起來。

“好高明的輕功!”進了這陰森森的宅子,我、解雨和許詡都提起了功力,自然而然地使出了輕功,我身體雖重,腳印卻是三人中最淺的,許詡最輕,腳印反而最明顯。

解雨指著的那個鞋印竟似乎比我還略淺些,若不是以前留下的,那這人的輕功竟與我在伯仲之間。

“三寸金蓮?江湖上有這等輕功的女子一巴掌就能數過來。”我心中正暗自揣測,眼角餘光裡就覺得內堂似乎閃過一道人影,接著一張彷佛天仙般脫俗的冰雪容顏突然映入我的眼簾。

“魏柔?!”她怎麼會在這裡!心頭的疑慮壓過了相逢的喜悅,只是片刻之後,魏柔的身邊也不見齊小天的身影,我心中才興奮起來。

“魏姐姐,怎麼會在這兒?”解雨驚喜地跑上前去,拉著她的手問道,這丫頭雖然已經花落我家,可闖蕩江湖留下的追星習慣卻一時半時改不掉。

“解妹妹,姐姐正想問哪!”魏柔見是解雨,臉上微微出一絲笑意,只是目光卻有意無意地掃過我的臉,目光中似乎隱藏著某種東西,既陌生而又悉。

“都是他唄,說是要來看看,我就只好跟來了。”換個女孩子,或許就要打趣解雨幾句了,可魏柔聞言卻是眉頭輕蹙,微一沉,目光陡然轉向了我。

“動少如何對花家老宅生出了興趣?”

“那魏仙子又如何對花家老宅生出了興趣呢?”我笑著反問了一句。不過,我並不想顯得那麼沒有風度,不待她回答,便道:“說起來,這是我第二次來此宅了,上一次是五個月前,那時花家命案剛發生不久,而我則是疑兇。”

“花家上下十五口無一倖免,這是近幾年來南京少見的大案,我身負嫌疑,自然要洛u災v洗脫罪名,來花宅正是為了搜索證據。”我嘿嘿笑了兩聲:“說老實話,官府並沒有找到什麼有力的線索,只好讓十二連環塢做一回冤大頭了,反正他們壞事做絕,也不多這一樁。”

“可這案子已經結了很久了。”

“是啊,我都快把它遺忘了,可這裡最近鬧起了鬼,仙子不覺得奇怪嗎?”當她聽到“鬼”字的時候,眼珠不自覺地四下轉動了一週,不過,她立刻就意識到了什麼,只是偷眼看我的時候,我的目光已經落在內堂擺放整齊的桌椅上了,她嘴角出一絲不宜被人察覺的微笑,道:“我也是聽說這裡鬧鬼,才過來一看的。”這所有的一切都沒有逃過我眼角的餘光,我立刻明白她竟是因為另外一個原因而光臨這座廢棄的宅子。

我沒有說破,走進屋裡,道:“這宅子的鬼還是個雅士,上次我來的時候,此屋凌亂不堪,眼下倒是一塵不染了。”

“動少是說,這裡有江湖人出沒?”

“總不能說是鬼吧!除了想霸佔這座宅子的地痞無賴,只有江湖人才最符合傳說中的鬼吧!”

“如果不是花想容死而復活的話,那麼這些人就該是江南江北兩大集團裡的人物,丹陽在鎮江、常州之間,是個相當重要的緩衝地。”

“人死豈能復活?”我淡淡一笑,心中卻是微微一怔,魏柔她怎麼會想到花想容死而復活了呢?莫非她本就是在懷疑花的生死,可當初在葫蘆叉子,玲瓏可是證實了齊功手上的那顆人頭的確就是花想容,雖然當時的距離遠了一點,又是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