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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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東西在北地尋常的很,不過到了江南就成了稀罕物,六副手套竟要了百十兩銀子,這還是玉瓏伶牙俐齒討價還價了半天老闆一臉大出血的模樣才買到了手。
玉瓏迫不及待的把手套戴上左看心看“哥,你不知道,我和姐姐早就想買一副了,可惜一直沒碰到。”又嘻嘻笑道:“不過那時就是碰到了也買不起。”我應了一聲,注意力卻被前面一家鋪子傳來的“叮噹”聲所引,其實堂裡鍛造兵器的聲音此起彼伏、不絕於耳,我都沒太在意、只是這鋪子裡的聲音節奏異常的分明,我好做看到一個虎背熊的大漢站在我面前一下一下的錘打著燒得通紅的兵器,便不由得停了下來。
聽了一會兒,數十下錘打間節奏絲亳不變,我起了好奇之心,邁步進了這間鋪子。鋪子很大,屋子刀槍劍戟明晃晃的閃人眼目。不過,我的目光還是轉向了牆角那個大漢、那大漢正專心致志的砸著一副大的鐵鏈,通紅的爐火照在他赤著上身,盤結的肌顯得異常的強壯。
玉瓏啐了一聲,把頭扭了過去。旁邊轉出個矮胖的漢子,看起來似乎是鋪子的老闆。他笑容可掬的道:“這位公子,可是要買兵器?”說著,遞過一把劍“小店質量上乘。價格公道。公子看看這把劍,多好的手藝啊,小店只賣二十兩銀子。、”我接過一看,劍身細長,裝飾華麗,分明是一把文士用的佩劍、看大漢把鐵鏈扔進水缸,一陣青煙過後,烏亮的鐵鏈已經打造完畢,我便用力將佩劍斬向鐵鏈,只聽鐺的一聲,佩劍一折兩段。老闆“啊”的一聲,那模樣既心痛,又尷尬。那漢子也是一愣。我讓他再拿把劍來,使了個眼,玉瓏噘著小嘴不情願的把二十兩銀票遞給了老闆。
老闆及時眉開眼笑,連說,沒看出來,沒看出來,這位公子文縐縐的,力氣這麼大。吩咐夥計、“拿幾口松紋劍來。”
“慢!”那漢子望著斷劍,緩緩的道:“松紋劍不夠份量,拿那口龍紋劍。”老闆怔了一下,忙改口讓夥計去拿龍紋劍。看小夥計提劍的樣子,我就知道這口裝飾古樸的劍份量不輕。
可接到手中,我還是吃了一驚,這劍竟比我先前用的那一把重了兩倍有餘!什麼材料做的這麼重!我迫不及待的一按機簧只聽“滄”一聲劍猛地彈出半尺,一道寒氣刺骨而來。好劍!我心中念頭一閃,手握住鯊魚皮包裹的劍柄,緩緩將劍出。劍身通體烏青,隱泛毫光,上面密佈著細小的圓紋,圓紋大小如一緊密無間,彷彿蛇鱗一般…劍脊高聳,上面罕見的刻有一道血漕。
劍脊完美的展向兩刃,刀鋒薄如蟬翼,只是一面是劍刃,一面竟是刀刃“劍柄五寸,劍身二尺五,劍重七斤三兩,鞘重八兩。劍鋒刀鋒各一,是謂劍刀。”大漢眼裡充滿了情,顯然這柄劍刀是他特意的作品。我心中大喜,師父的武功以刀法為主,可現在我變成了水劍派的門人,只能棄刀用劍。有了這把劍刀,是劍是刀便隨我所了。
“先輩匣中三尺水,曾入吳潭斬龍子。”我道,龍紋劍已斬向鐵鏈,一陣火花四,劍不捲刃,鐵鏈也無缺口。
“果然是好劍!這劍可有名字?”大漢披了件葛布小褂,笑道:“俺是個人,想不出好名字,方才那幾句還是俺爹教俺鑄劍刀的口訣。拜託公子給它起個名吧。”李長吉的詩句又在我心頭過“斬龍刃如何?”大漢撫掌笑道:“就依公子!這劍今天算是遇主人了,公子若是喜歡。八百兩銀子成。”說話間頗有些不捨。原來這漢子才是鋪子的主人。玉瓏看我的表情便知道了我的心思,點了八百兩銀票給那漢子,挑了一副上好的銅製劍鏈將劍細心繫在了我的間,我一拱手“還未請教掌櫃的怎麼稱呼?”大漢一笑“俺叫何定謙,祖輩都是打鐵的,別的不敢說,打造個鐵器兵器的,俺絕不含糊,公子若有需要,俺定給你用心。”我看了鐵鏈一眼,那鐵鏈承受了斬龍刃一擊,竟是毫髮災損,看來這何定謙打造的時候也是十分用心。
何定謙注意到了我的目光,笑道:“這是一家珠寶行要用來鎮金庫的鎖鏈、關係到人家的身家命,俺老何豈敢不用心!”正說話間,兩個人走進了鋪子。何定謙笑道:“說曹,曹到,還真準時。”說著上前去。那兩人中的一個帳房先生模樣的拱了拱手“何師父,敝號訂製的鎖鏈打造好了嗎?”何定謙一指鐵臺上的鏈子。帳房先生背後的豪漢子也不搭言,驀地從後拽出一把斧頭用足了力氣朝鐵鏈劈去,叮噹響過之後,鐵鏈安然無恙,倒是斧子捲了帳房先生眼睛一亮,脫口讚道:“好!何師父不愧是江東名匠。”那豪漢子上前摸了摸鐵鏈,也是一臉的興奮“好傢伙,連個缺口也沒有,鎖咱霽月齋的大門最合適了。”又跑到兵器架前左看右看,嘴裡還嚷嚷道:“李先生,這兒的兵器也好得很,咱買些回去吧,原來的不太趁手。”說著,把卷刃的斧子在那個李先生眼前晃了晃。霽月齋?我心裡一動,和寶大祥競爭的珠寶行就叫齊月齋,莫非是他們?不過,當初殷二姑娘說霽月齋只在應天、杭州和楊州開了三家店,在蘇州別無分號,難道霽月齋生意擴張的這麼快?
“霽月齋?好像在哪兒聽過?”我故意皺著眉對玉瓏道,似乎正為想不起來霽月齋是做什麼的而苦惱。李先生看了一眼衣著光鮮的我和玉朧,看到玉瓏脖子上掛著一串價值不菲的項練,馬上堆笑道:“敝號是做珠寶首飾生意的,公子可是聽過敝號的名字?”我恍然大悟似的道:“噢,霽月齋,我想起來了,貴號開張的時候曾給在下發過一張帖子,只是我遊學在外,未能到賀。”李先生頓時改容、霽月齋開張時送出的帖子無不是當朝權貴、豪門巨賈,這少年若是收到了帖子,定是非富即貴,於是恭敬的問道:“敢問公子高姓大名?”
“我姓王,王動。”李先生立刻滿臉欣喜“莫非是楊州沈園的王公子?”
“正是在下。”我心裡暗歎,霽月齋能把寶大祥擠兌的如此不堪,果然有些本事。
我和師父在寶大祥花了上百萬兩的銀子。寶大祥有我的資料自然不奇怪:而在霽月齋我沒花過半文錢,這個看似帳房先生的人竟能一聽到我的名字就知道我的出身,顯然對潛在客戶的掌握十分到家。
玉瓏一吐舌頭,寶大祥知道師兄、這個霽月齋的人也知道師兄,師兄他還真有名哩。李先生趕忙上前一步拱手笑道。
“敝號楊州店恭候公子大駕四月有餘,卻不見公子蹤影。還是李某有幸,得見公子。”他深施一禮“在下李寬人,承蒙敝號宋當家的提攜,前來蘇州組建分號,就定在本月。十八開業,公子若有閒暇,務必賞臉。”
“那還有十來天的工夫就開業了,恭喜恭喜。”我漫應道,心裡卻在盤算。我原本想走趟太湖作作追殺花想容的樣子就回應天府—一方面回家看看爹孃,另一方面拜會玲瓏姐妹的母親玉夫人,把我和玲瓏的親事敲定,之後回杭州調查和齊小天同行的少女究竟是不是隱湖的魏柔,順便替殷二姑娘打探—霽月齋的消息。
然而在蘇州意外遭襲讓我的計劃發生了變化,魯衛那裡至今沒有兇手的線索讓我心裡很是憂慮—我甚至想就在蘇州等敵人的第二次攻擊。不過!既然霽月齋是新店開張,霽月齋當家的和店裡重要的人物肯定都會參加!
這是瞭解霽月齋的人好時機,我可不想讓那些兇手攪了局,如此算來,我這幾天離開蘇州把對手的視線引到別處才是正理。
“在下最近也沒有什麼大事,貴號新店開張,在下一定拜訪,也略補前次的失禮。”李先生大喜過望“公子說得哪裡話。敝號屆時恭候公子大罵光臨。”他身上沒帶請柬,怕下人不認識我,還給我一張名刺權充請帖。回到魯衛家,魯衛已經在等著我了,看他臉上的表情,我知道案情並沒有什麼進展。
“這兩天老哥我手下的弟兄旱路水路的驛站碼頭查了個遍,卻沒有一絲烏承班和錢江的消息,這兩個人怎麼進的蘇州城,莫非是幽靈不成?”我嘆了口氣“老哥,他們和玲瓏一樣,都是易容進來的,查起來不容易。”玲瓏姐妹是易容離開杭州的,到了蘇州才恢復了本來面目,又因為玉玲生病,兩人在客棧里本沒有出去過,不可能被人跟蹤。
顯然賊子是在杭州盯住了我,一路從杭州跟著我和蕭瀟來到蘇州的。可當時在杭州的江湖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想查也是大海撈針一般。
“等玉玲的身子一好,我們就離開蘇州回應天府敝門總舵。老哥方便的話派個得力的人跟在後面,看看有沒有賊子跟蹤。”
“引蛇出?好。”魯衛笑道:“正好老哥我也想活動活動筋骨,就我跟著你們吧。”魯衛走了,玉瓏拉著蕭瀟去院子裡練劍。玉玲半臥在榻上,巧笑盈盈的望著我。
我坐在她身旁,拉過她一隻細的小手輕輕撫摸著。玉玲嗔了我一眼,卻沒縮手,小聲問道!
“哥,真的回總舵嗎?”我笑道“我能和魯大哥說謊嗎?”玉玲面有喜,眼—垂“那,見了我娘…”
“自然是讓她老人家確認我這個水劍派的弟子嘍。”我知道玉玲並不是想知道這個,卻有心逗逗她。
“那!還有呢?”玉玲滿臉的冀望讓我看了心生憐愛。我摟過她,她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窗外,玉瓏和蕭瀟正專心致志的練劍,便身子一鬆,星眸緊閉,軟軟的倒在了我懷裡。看玉玲嬌豔滴的俏臉橫在我眼前,我心大動,忍不住俯下身去,一口噙住了她鮮紅的櫻。玉玲“嚶嚀”一聲,身子一下子繃緊起來。連呼都停了下來。我在她柔軟乾燥的上輕啜了幾下,她才彷彿活過來,身子微微的發抖,鼻裡也發出急促的呼聲。
“還有,”我的手在她的白玉似的脖頸上滑來滑去“還有就是你娘要捨得你和玉瓏作小,因為我家裡已經有正了。”
“作小…就作小。”玉玲微張雙眸,小聲膩道,看來蕭瀟的話讓她姐妹心裡早有了準備。她身子向我靠了靠,把我的手拉到她的口,那裡嬌膩凸起下是怦怦亂跳的心“只要哥哥對我和妹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