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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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城某小旅館內夜深夜,身在省城的湯豆豆也同樣沒有入睡。她獨自一人來到旅館的陽臺,用手機編寫著一封短信。手機在她手中發出連續不斷的聲音,湯豆豆隨著按鍵的節奏,心中默唸著短信的內容。
湯豆豆畫外音:“阿龍,我們贏了!我們拿到了全省冠軍,拿到了總決賽的資格。我們都樂瘋了!為了這一天,我們練得好苦,我為我們自己到自豪,我們終於捍衛了我們的榮譽和信念。”信息發出之後,湯豆豆仰望夜空。夜空星光燦爛,彷彿在慶祝“真實”的成功。
萬乘大酒店會議室夜銀海公安局的幹警們在萬乘大酒店的會議室裡連夜開會,研究金至愛失蹤事件的處置方案。酒店的駐店經理和保安部經理也受邀在座,旁聽了警察們的分析判斷。
一個民警正在發言:“從客房內的情況看,金至愛的個人物品擺放正常,常用物品和行李衣服都沒動過,看上去走得非常倉促。”銀海公安局的韓副局長話:“或者正相反,她可能本就沒想走,沒想走了以後就不回來了。所以什麼都沒有帶上。”另一民警話說:“不過,據我們向飯店方面瞭解的情況,客人以前從來沒有單獨離開過飯店。所以總的覺,1948房的客人突然離店,恐怕還是有什麼特別的原因。”萬乘大酒店某會客廳夜時代公司駐中國總代表林載玄帶著時代公司銀海分公司的幾個工作人員趕到了萬乘大酒店。飯店的夜間值班經理和公關部的楊悅在一間會客廳裡接待了他們。他們七嘴八舌地向夜間值班經理和楊悅詢問著金至愛失蹤的情況,林載玄的態度顯得格外憤。
林載玄:“你們飯店應該對客人的安全負完全的責任!我們董事長失蹤了,直到現在我們都沒有接到飯店方面的情況通報,我們是在接到了公安局的詢問以後,才知道我們董事長已經失蹤了。這應當是你們飯店的失責行為!”夜間值班經理在聽完翻譯的轉達後,做了耐心解釋:“對不起,林先生,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客人只是離開了飯店,只是離開飯店還沒有回來。飯店不能限制客人自由外出,我們對客人的安全只在飯店建築的範圍之內承擔責任。至於說,客人到哪兒去了,什麼時候回來,我們無權過問,也無法承擔任何責任…”林載玄的翻譯隨講隨譯地將夜間經理的回答譯了過去。林載玄還沒聽完就暴地打斷了夜間經理的這段解釋:“不管怎麼說,我們的董事長失蹤了,你們應該向我們及時通報情況,你們無權隱瞞!”夜間經理被林載玄的暴得心中不快,但臉上儘量壓抑剋制。楊悅這時上前解釋:“現在公安機關並沒有做出客人已經失蹤的結論,所以,對於我們飯店來講,這件事目前的質只是客人外出未歸。飯店在這種情況下,並沒有義務向任何人通報任何情況,這一點請貴公司多多諒解。”萬乘大酒店會議室夜會議室裡的會議還在繼續。
又一位民警發言:“我們與時代銀海公司已經聯繫過了,時代公司駐中國的總代表目前也在銀海,他們也不知道1948房的客人到底去了哪裡。”另一位民警:“據我們在酒店內的調查,金至愛在離開酒店之前,好像因為什麼事情受了點驚,受驚之後,大概很快就離開了飯店。她到現在還沒有回來,應該說,已經離開銀海市的可能是比較大的。”剛剛發言的民警又補充道:“還有,飯店保安部跟我們反映,和金至愛住在同層的1932房的客人比較可疑。我們查看了監控錄像,在金至愛離店的時候,他確實尾隨跟蹤過金至愛,這個人很可能和金至愛的失蹤有一定的關係。”各種分析意見彙報至此,韓副局長問:“還有什麼情況?”無人再說。韓副局長做了總結和決斷:“好,情況先談到這兒吧,現在需要馬上採取一些措施。第一,馬上查一下今天民航出港的旅客登記表,看看她是不是已經乘飛機離開銀海了;第二,如果在天亮以前金至愛還沒有回來,就立即傳訊1932房的客人。可以用酒店方面投訴他跟蹤騷擾金至愛為理由來傳訊,看看這人是怎麼一個情況;第三,金至愛離開銀海,也可能會走公路,走鐵路的可能恐怕比較小。所以,先在公路上查一下,先查一下全市各出租汽車公司和長途汽車公司,看看有沒有和金至愛同樣特徵的客人乘車。金至愛是一個韓國人,她的外貌特徵和語言特徵應該說是比較明顯的;第四,要立即查一下全市各賓館、飯店和夜間娛樂場所。說不定,金至愛自己換了一個飯店住下來了,也說不定她去了哪家酒吧或者夜總會,自己消遣一下,現在正玩兒著呢,明天一早也許就回來了,這些都有可能。”萬乘大酒店19樓工作間夜電梯門打開,佟家彥從電梯裡走了出來。他看見潘玉龍和夜間值班的服務員還都等在工作間內,看見佟家彥走進工作間,全都站起身來向他注目詢問。
服務員:“佟經理,1948房客人有消息嗎?”佟家彥:“公安局的人還在開會,下一步怎麼辦聽公安的吧。”他一邊說一邊給自己倒了一杯冷水,然後看看潘玉龍,說:“你別等了,先休息吧。”萬乘大酒店職工更衣室夜潘玉龍剛剛洗完澡,站在更衣櫃前,頭髮還溼漉漉的。他從更衣室櫃中拿出手機,打開。看到湯豆豆發給他的短信,臉上出了由衷的笑容。他隨即撥打了湯豆豆的電話…
省城旅館內夜湯豆豆已經睡了,放在枕邊的手機振動起來,顯示燈脈衝式地一下一下閃亮著,但湯豆豆仍在夢中睡。
萬乘大酒店職工更衣室夜潘玉龍掛掉電話,開始給湯豆豆回覆信息。
潘玉龍畫外音:“祝賀你獲得全省冠軍!我真實的小豆豆!”萬乘大酒店總服務檯前夜時代公司駐中國總代表林載玄和他的助手們擠在酒店的總服務檯前,向接待員強行索取1948房的房門鑰匙。萬乘大酒店的公關部經理和楊悅一起趕來好言勸阻,雙方的涉異常烈。時代公司的人執意要求進入1948房。
林載玄更是怒氣衝衝,他不顧楊悅等人的勸阻,在他的助手們的簇擁下堅決地向電梯廳走去,林載玄的秘書用彆彆扭扭的中文對公關部經理說道:“這個房間既然是我們時代公司租用的,而且我們並沒有結賬退房,所以我們完全擁有這個房間的主權,我們絕對有權進入這個房間!”公關部經理和楊悅一路勸阻:“這個房間是你們公司租下來的,但目前房間由金至愛小姐個人使用,所以沒有她本人的允許,我們無權允許任何人進入房間。”翻譯嘰嘰咕咕地將公關部經理的話譯成了韓文,咬在林載玄的耳邊說了。林載玄盛氣凌人地說道:“房間裡有我們公司的重要文件,現在我們的董事長下落不明,為了保護本公司的利益,我們必須進入房間,取出這些文件!這是我們的合法權利,任何人不得阻攔!”翻譯將林載玄的怒氣傳達給酒店的公關部經理,公關部經理只好繼續耐心解釋:“現在並沒有證實貴公司董事長肯定失蹤了,所以您目前不能進入她的房間拿走任何物品。”翻譯尚未翻完公關部經理的拒絕,林載玄的另一名助手便極而言之:“如果她永遠不再回來了,那房間裡的文件我們是不是…”但他的話隨即被楊悅客氣地打斷。
楊悅:“對不起先生。這件事既然公安機關已經介入,那麼任何人要進入1948房都必須經過公安機關的批准。除非公安機關向我們給出正式的答覆,證實金至愛小姐永遠不會回來了,並且,公安機關也不再繼續對這件事進行調查,那麼你們在法律手續齊備的情況下,才可以進入這個房間。這一點事關中國法律,所以請你們務必理解。”翻譯一邊譯著楊悅的話,一邊跟著林載玄等人繼續朝電梯廳走去。
萬乘大酒店電梯廳夜林載玄一行和公關部經理等人吵吵鬧鬧,走到電梯廳裡,在電梯值勤的飯店警衛嚴肅而又彬彬有禮地攔住了他們。
警衛:“對不起先生,請你們出示房卡。”林載玄等人只好止步,個個臉鐵青。楊悅上來解釋,言語柔和,含意卻愈發強硬:“對不起林先生,本市公安機關有明文規定,為了保護住店賓客的安全,晚上十一點三十分以後,非住店客人無特殊情況,不能再進入客房區域。我們非常謝您能尊重本地政府的法令,由此給各位帶來的不便,我們深表遺憾。”林載玄被噎得頭青臉白,卻又無由發作。這個時候,他的秘書接聽了一個手機來電,知應兩聲後立即將電話遞到林載玄手中。林載玄從秘書的臉上看出來電的重要,趕緊接過來走到一邊去聽。
這個電話顯然是從韓國打過來的,林載玄用韓文向電話另一端的人物小聲報告:“是,是,我們已經提出要求進入董事長的房間,但是飯店方面不同意。他們要求我們得到警方的批准…是的,現在警方還沒有確認董事長已經失蹤…”銀海市公安局白天公安局的一間會議室裡,各個方向的調查工作正在彙總彙報。一個民警開門走了進來,把一份文件送到主持會議的韓副局長面前,等著他籤批。
一個民警正彙報到一半:“…民航的離港登記我們查過了,從昨天傍晚到今天上午,共有十五個航班出港,沒有使用金至愛這個名字登記的女乘客,英文和韓文都沒有查到金至愛的名字。這樣基本可以排除她昨天乘坐飛機離開本市的可能。”另一位民警接著彙報:“長途汽車站和出租車公司正在查,目前還沒什麼結果。出租車公司的司機都是分散活動的,兩三天內調查很難全部鋪開做完。因為司機都在跟車跑呢,不好找。全市一共三十八家出租汽車公司,調查任務全都佈置下去了。”韓副局長批完文件,從會議室外又進來兩個民警,韓副局長招呼他們:“大張回來了,你們那邊情況怎麼樣?”叫大張的民警一股坐在了會議桌旁,說道:“我們這邊還比較順利,全市三星級以上的飯店都查了,沒有查到金至愛。也沒有查到與金至愛特徵相似的客人。金至愛住一二星級飯店的可能應該很小,但為了儘量不留死角,我們也佈置下去了,準備在一二星級飯店再查一下。”韓副局長聽完,問道:“夜間營業的娛樂場所查得怎麼樣了?”跟著大張一塊兒進來的民警答道:“全市所有的夜間娛樂場所,昨晚各轄區的派出所都已經分頭去查了,呃,具體過程還要說嗎?”
…
萬乘大酒店19樓工作間白天電梯門打開,佟家彥走了出來。潘玉龍正和一名樓層主管低聲說著什麼,見他進來,兩人停止了談。
主管問了句:“佟經理,1948房的客人有消息了嗎?”佟家彥搖了搖頭,對潘玉龍說:“你繼續休息吧,這幾天你也疲勞的,正好調整一下吧。”潘玉龍猶豫了一下,問:“佟經理,我可以回趟家嗎?”佟家彥想了想:“行。不過你可得把手機開著,她萬一回來了,我們好找你。”潘玉龍:“知道了。”萬乘大酒店職工出入口白天潘玉龍從職工出入口走了出來,他這時已換上了一套便裝。
街邊白天潘玉龍上了一輛公汽車。
公車上白天公車往石板街的方向開去,路過飛霞路時,車窗外那家賣土菜的飛霞飯店從潘玉龍視線中緩緩劃過。潘玉龍想了一下,忽然決定在此提前下車。
飛霞路路口白天潘玉龍在離飛霞飯店不遠的一個車站下了車,他站在路口那個賣水果的小攤旁邊,看到一輛出租車停下,載了路邊一對年輕男女開走。潘玉龍若有所思。
閃回:一輛出租車在路邊停下,金至愛拉開車門,回頭催了潘玉龍一句,潘玉龍無奈地朝出租車走去,拉開前門上了車子。出租車朝路口開去。
幻覺退去,潘玉龍望著載了那對年輕男女走遠的出租汽車,直到一輛進站的公車遮住了他的視線。
高爾夫球場白天高爾夫球場人跡寥寥,黃萬鈞打出一杆弧線漂亮的高球,球童和陪打的秘書齊聲叫好。大家一起向球的落點走去,黃萬鈞邊走邊聽著一個公司幹部的彙報。
公司幹部:“金至愛昨天晚上失蹤以後,時代公司銀海分公司的人非常著急,時代公司駐中國總代表林載玄當天夜裡就趕到了萬乘大酒店,今天上午又趕過去了。他們堅持要求進入金至愛的房間,但飯店方面死活沒讓他們進房。看來金至愛的房間裡肯定放著時代公司的重要文件,估計公園的規劃圖也還在那臺手提電腦裡,所以他們急於要拿走,生怕失出去。”黃萬鈞老謀深算地笑了笑:“金至愛的秘書樸元聖幾天前不是來過嗎?肯定又帶來了一些更重要的文件。我估計林載玄他們最想拿到的,並不是那個主題公園的規劃圖,他們更關心的應該是樸元聖上次回來,到底留下了什麼東西。”黃萬鈞的秘書也笑了笑,說:“很可能是和他們內部鬥爭有關的一些文件。”開往郊區的長途汽車上白天潘玉龍乘坐一輛長途汽車,往廟山的方向趕去。
高爾夫球俱樂部的門前白天黃萬鈞和他的秘書以及剛才過來彙報情況的公司幹部一起,走出球場俱樂部的大門,鑽進了一輛等在門口的轎車裡。轎車開動起來,駛出了高爾夫球場的大門。
轎車內白天黃萬鈞和秘書坐在車的後排,他對坐在前排副駕座位上的那位公司幹部說道:“你去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設法再進一回1948房,如果我們能看到什麼文件的話,對下一步分析判斷時代公司的動作,恐怕會有很大的幫助。”公司幹部回過頭來解釋:“現在進房恐怕不太可能了,連時代公司中國總代表都進不去,我們就更難進了。”黃萬鈞:“你讓佟家彥再找找那個年輕人,那個給金至愛當貼身管家的年輕人,只要他肯幫忙,進去看看其實輕而易舉。”省城某商場白天湯豆豆在阿鵬的陪同下一起在省城的一個大商場裡購物。湯豆豆買了好些屋內的裝飾品和畫片之類,全都是些男孩子喜歡的東西。阿鵬幫她抱著這些東西走在後面,心懷妒嫉地明知故問:“這都是男人屋裡掛的,你一個女孩買這些東西幹什麼!”湯豆豆一邊繼續挑選著物品,一邊漫不經心地回答:“送人呀!”廟山腳下白天一輛長途汽車靠站停下,在這裡下車的,只有潘玉龍一人。
廟山古庵白天潘玉龍再次走進了這座深山古庵。
庭院深深,虛靜少人。潘玉龍穿過安靜無聲的觀音大殿,又走過偏殿外邊昏暗的甬道,來到幾天前他和金至愛品茗吃齋的齋房。齋房同樣空空蕩蕩,他向一位尼姑探問一番,按指點走進了齋堂附近的一片竹林,穿過這片密匝的竹林,他來到古庵的後院,這裡是尼姑們的生活區域,沒有遊人。潘玉龍看見一些尼姑正在這裡打掃庭院,晾曬衣物。旁邊有個菜園,兩個尼姑在園內荷鋤鋤草。潘玉龍目光環視,眼睛忽然一亮,他果然看到了金至愛從院外走來,她吃力地提著半桶冷水,朝一間耳房走去。潘玉龍沒有猶豫,斜刺裡快步上,動作麻利地從金至愛手中接下水桶。金至愛嚇了一跳,抬頭看見潘玉龍,驚怔得張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