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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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來那家仫下場不會太好,畢竟他一向厭惡這類人。
李畢也姓李,多半是李歷的親人,是來為李歷報仇的吧,那麼洪寧呢?她又有什麼理由?
不過其實不管那女人是誰,對現狀都沒有任何改變。
這約,他非赴不可,即使明知等待他的是重重危機。
祁兆禾握緊了拳,再鬆開時,掌中多了一枚瑩白的藥丸。
蘇湘梨是被痛醒的。
突如其來的劇痛,令她睜眼。
好痛…她不知道全身怎麼會這麼痛,皮膚像是被什麼灼傷,甚至蝕進她的肌,特別是臉。她知道臉部的神經特別多,因此同樣的痛在臉上會顯得更深刻。
她痛得想伸手抓撓,卻發現自已的手被縛在身後,動彈不得。
“醒了?”一個清冷的女聲驀地響起。
蘇湘梨一僵,不甚確定的開口道:“洪姑娘?”洪寧淡淡的道:“是我。”她心頭一涼,慢慢轉頭望向那正淡漠望著自己的女人,突然想起了某些事。
“所以…你其實還是想殺我?”她慢慢的道。
“是啊。”她很乾脆的承認了,“其實第一次抓到你時就想下手了,因為我很怕沒有第二次機會,可惜當時煜王卻要我放了你,而我也想看看,你在祁兆禾心底究竟有多少分量,所以才演了那齣戲。”煜王…是當今皇帝的第四個兒子?蘇湘梨微怔。
聽姐夫的說法,目前為皇位鬥得最兇的是太子和懷王啊,怎麼這皇位之爭還有別的皇子手?
“…你是煜王的人?”
“算不上,我們只是互相利用罷了。我想殺祁兆禾,煜王剛好也想對付他,順便借他的手除掉太子,如果他們能鬥得兩敗俱傷最好,就算不行,也至少要耍傷一方,所以當初他才要我綁你至那破廟。”
“煜王對付太子做什麼?皇帝…沒打算傳位給太子或兆禾…”蘇湘梨因劇烈疼痛,話說得斷斷續續。
兆禾的身份、朝中局勢,姐夫這幾都向她詳細說明了,他還說本該讓兆禾親口告訴她的,但最近時局動盪,為了,讓她多加小心,有些事她還是早點知道好。
“是啊,那個笨蛋後來終於發現這點,便不願再花心力在這兩人身上了。”洪寧冷笑,“可我大仇未報,如何甘心就這麼收手?為了布這個局,我可是連自己的容貌都賠進去了。”
“原來那毒是你自己下的?”蘇湘梨苦笑,“所以…這陣子以來,你、你對我說的話都是假的吧…就…這麼想要我和兆禾的命?”兆禾說的沒錯。她小心翼翼防著外人對自己不利,沒想到最後傷害她的卻是認識的人。
“蘇姑娘,對不住了,你真的是個很好的姑娘,但誰教你被祁兆禾愛上了呢?
我殺不了他,只好從你下手了。”洪寧先是柔聲說著,但語氣卻逐漸轉為凌厲。
“兆禾他…真殺了你的親人?”洪寧輕輕笑了,“他對我未婚夫下了腐肌化骨散,也就是我當初在自已臉上、現在不在你身上的這種毒,歷哥受不了痛苦,自盡了。”
“那李畢呢?”
“李畢是歷哥的榮弟。不過這整件事其實是我的意思,他只是投入太子門下做食客,好嫁禍給太子。”蘇湘梨從沒想過自己有天竟會被人如此算計,謝廠好一會兒後才道:“腐肌化骨散並非無藥可醫。”
“我知道,我不就被治好了嗎?可當時歷哥不曉得,也受不了那種痛,才會…不過我倒沒想到蘇姑娘這麼厲害,短短几,居然便能將腐肌化骨散造成的疤治癒了六七成。”蘇湘梨輕聲道:“可我卻治不了你的心結。”
“放心,你可以的。”洪寧近乎瘋狂的大笑,“等你幫我殺了祁兆禾,我的心結就解了!”蘇湘梨閉目輕嘆。
她不怕身體上的痛,卻很擔心兆禾,因為她知道他一定會來救自己。
明明不想成為他的負擔,卻還是著了別人的道,她很懊惱。
肌膚被毒一寸寸腐蝕,種疼痛絕非常人能夠想象,可蘇湘梨卻緊咬著,不願發出呻。
不知過了多久,她聽到大門被打開的聲音。
蘇湘梨吃力的睜眼,毒藥傷了她的視力,她只隱約見到大門處有道白身影。
“你終於來了?”洪寧望著來人冷笑,揪著蘇湘梨擋在自己身前,將刀架在她頸子上,“別輕舉妄動。或許你功夫極好,但只要讓我有一下的機會,我絕對會毫不猶豫殺了她。”她說話的同時,刀鋒已陷進蘇湘梨的頸子,鮮紅的血迅速自傷口下。
祁兆禾冷冷望向她,目光飄向蘇湘梨。
他一眼便看出蘇湘梨被下了腐肌化骨散,他知道那有多疼,然而她卻咬著牙不出聲,顯然是不希望他難過。
再見到她頸間血痕,他心中不痛極,但表面上仍冷淡的道:“你是要我為李歷的死償命嗎?說吧,要我怎麼做?”
“呵呵,心疼蘇姑娘?看來你終於瞭解我當年看著未婚夫死去的心情了吧?”祁兆禾勉強壓下心中強烈的怒火,“我可沒有個姦殺十三名女子的情人。”洪寧一愣,“你說什麼?”
“你不知道?我之所以對李歷下毒,就是因為他姦殺了十三名女子。”他沒直接讓李歷以命抵命已經很客氣了。
“你胡說!”
“信不信隨你,我祁兆禾從不對無辜之人下手。”他不耐的道;“你究竟放下放人?”洪寧瞪了他好一會兒,自懷裡掏出一個小瓷瓶,從中倒出一枚硃藥丸進蘇湘梨口中。
祁兆禾臉終於變了,“你喂她屹了什麼?”他自己是使毒行家,一看就知那是毒,不會是解藥。
“沒辦法,你們兩位醫術都太好了,我只好除了腐肌化骨散外,再多加一顆我洪門的漆鴆丸,”洪寧勾一笑,“它會讓腐肌化骨散毒更強,證蘇姑娘更悽慘。如今解藥只有我有,可我是不會給的。”
“原來你是洪門的。”洪門只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門派,自十多年前上任掌門死後,就再也沒聽說過什麼消息,但郝漆鴆丸他是知道的。若給他數個月的時間,未必不能研製出解藥,然而現在顯然沒那個時間。
他深深了口氣,“你不就想殺我復仇?給她解藥,放了她,我任憑你處置。”
“真人啊。”洪寧咯略笑著,“其實我本來想在你面前殺蘇姑娘,好讓你嚐嚐我所受的痛苦,不過想想蘇姑娘人這麼好,讓她為你而死似乎是太可惜了,嗯,不如這樣吧…”她裝模作樣的說,將裝著漆鴆丸的瓷瓶扔給他,“你吃了它。”
“我吃了你就肯救小梨兒?”
“我身上只有一人份的解藥,你若把餘下那三顆漆鴆丸都屹了,我就把解藥給你,看你要自用還是給蘇姑娘都成。”尋常人服下一顆漆鴆丸,不用半個時辰就會沒命,但祁兆禾並非普通人,她不想冒險。
蘇湘梨全身被冷汗浸溼已痛得連說句話都難,卻仍咬著牙開口道:“兆、兆禾…別答應她…”祁兆禾卻沒有猶豫的將瓷瓶裡三枚漆鴆丸統統倒出服下,然後道:“把解藥給小梨兒。”
“倒是個痴情種哪。”見他真下毒丸,洪寧滿意的點點頭,“行,我這就給蘇姑娘解藥。”她自懷中取出另一個小瓶子。拔開蓋子,將其中的體灌入蘇湘梨口中。
蘇湘梨奉不想喝,她的身體雖然痛得要命,但他們的對話卻聽得清清楚楚。
解藥只有一份,她想留給兆採…
然而洪寧卻捏住她的鼻子,趁她本能的張嘴呼時,把藥水灌了進來,蘇湘梨嗆了幾下,被迫把藥水都嚥了下去。
當那瓷瓶一離開嘴,她只覺眼前一閃,耳邊隨即聽到洪寧淒厲的慘叫聲。
她的眼前模模糊糊,什麼都看不清楚,正想問“怎麼了”下一刻卻發現自己已被攬入悉的懷抱。
想來是他趁著洪寧分心之際出手了。
可他才剛服下三顆毒丸啊,這一動手,必定會加快毒素在他體內竄的速度。
“兆、兆禾…”她掙扎著開口。
“別說話。”他各了枚能減緩毒的藥丸迸她和自己嘴裡,然後才又望向那正抱著斷手傷處哀號的洪寧,“你該到榮幸,這年頭能讓我出劍的人可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