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繾綣如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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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那是因為我聽你吹奏,所以才…”她大窘,張口結舌不知怎麼回答好。
程清璿低低一嘆,輕笑道:“這首曲子的確是秘術曲之一,同簫音一樣是內力催動而發。只是據說它在成為秘書曲之前,原本是一首求愛曲。我研習術法困惑於此又無從知,才會經常吹奏。想來,那時無而鳴,做的全是無用功。”若芸霎時頓住,隔著薄薄的衣衫到他身上傳來的熱度,嗅著他身上的淡香,念及那時候憑著一股衝動要學曲子,不心跳愈烈不知所措,張口還未說什麼,卻打了個響亮的噴嚏。
“定是著涼了。”程清璿鬆開她,抬眼望了望窗外如幕的雨簾,朝她道,“這裡風大,你先去…”
“我沒事…”觸到他略微擔憂的眼神,她飛快的說著,了鼻子。
閣內冷風一陣,若芸一個哆嗦,轉眼瞅見桌上毫無熱氣的藥碗,遲疑片刻便過去取了一飲而盡,倒置瓷碗輕點三下,衝他道:“既然是秘方,喝了便有助益,冷了也無妨。不過這是最後一次,你答應過的。”她面上雖笑,口中卻苦,嚥下的是藥,湧上的是百轉千思,舌尖著齒縫腥甜的味道,越發心疼起來。
程清璿無奈的點頭嘆息,到她跟前用輕不可聞的聲音道:“這般機靈,見著如此的你,像是從未失去那些歲月時光。”風捲起落葉叩著門窗,她聽著他如囈語般的呢喃。臉被他雙手捧起,緊接著有輕柔的吻印在上,他長長的睫映著燭光近在眼前。讓她一瞬恍惚。
“在那之前…”他輕啄她的臉頰,微微一笑。
“嗯?”她合著雙眼輕哼一聲,尚未反應過來便被他抱起來。
她未等驚呼,又被吻住,這一次略微帶著急速和炙熱,剎那間讓她止不住眩暈,抱著她的手也微微用了力道。隨著他閒庭信步,衣衫便烘乾似的也跟著發燙。
“我…我…”她得了空大口的氣,緊張的抱著他的脖子。伸手抓上他的衣衫,不想便抓到了側門邊的輕紗帳幔。
不知他是有意還是無意,隨著帳幔的撕裂和器物碎裂的清響,他藉著她的力道緩緩轉身、撞開珠簾順勢倒在側門外的臨水臺。將她擁在懷中。
若芸目不轉睛的看著他深邃而柔情畢現的雙眸。手上還抓著半截帳幔,俯身在他懷中僵硬的動彈不得。
他端詳著她緋紅的雙頰與羞赧的神情,勾一笑,極盡風華之,瞅著她清澈的雙眸,欺近一吻,側身將她攏在懷中。
到他撫著她的後背、減緩她的不安,她的顫抖漸收。取而代之的是莫名的期盼,他灼熱的氣息、柔軟的瓣。一點點侵蝕著她的意識,讓她的呼也隨之變得急促起來。
雷鳴後,雨點更密集的砸在近在咫尺的湖面上,博山爐香菸燃盡,冷冽的風穿堂而過,垂散的髮絲彼此糾纏,半溼的衣衫間傳來溫熱。
若芸雙目緊閉,任由他摩挲著自己的手心隨後握住、欺身將她半壓在身下,吻如此繾綣溫柔,一路向下到了頸邊,所過之處都讓她覺得熾熱而滾燙起來。
“清璿…”她到他身體明顯的變化,緊張的喚著他的名字,微微睜眼,看著半褪的衣衫下他膛如玉的肌膚,恍惚間只覺自己快要被烤化了。
可眸光一動,她分明看到有僕從抬著熱水與換洗衣裳,陸陸續續的從正門進來,又有人輕聲分派著任務,這些人便目不斜視、旁若無人的開始收拾著閣中、往浴桶添水,像是本沒有看到珠簾後的他們。
“清璿…有人來…”若芸慌慌張張推他,可手未觸到他的肩膀便被他再度捉住、按回地板上。
“不用管他們。”他輕聲說著,輕啄她的耳垂,似乎毫不在意閣中有人。
“清璿…!”若芸急了,再度退卻道,一面是緊張,一面則是害怕。
“唉…”程清璿瞅了眼她的驚惶無措,略帶遺憾的嘆息了一聲,這才支起身子又將她扶了起來,苦笑道,“在沐浴更衣之前,本想多溫存一會兒。”
“你——!”若芸猛然咬,驚覺上當。
他瞧著她沁水的眸子,又輕輕吻了她的額頭,柔聲道:“你身子未痊癒又淋了雨,我自有分寸,並不急於一時。”見他雖笑顏雅雅、說的不容質疑,可語氣中尚有藏不住的顫音,若芸捂上發燙的臉頰,哭笑不得的瞪著他。
“尊主,備妥了。”有人隔著珠簾朝這邊道。
“我去沐浴更衣。”若芸見有人來越發不自在,猛的推開他、逃也似的衝進內室。
程清璿在她身後按耐不住的輕笑出聲,瞧著她背影的如水眼眸忽然閃過一絲光亮,他抬頭似是不經意的朝某處一瞥,隨即淡笑著起身喚人奉衣物來。
“喂喂,我截了那蠢女人好不容易趕回來,就讓我看這個?”蓬萊閣閣頂,於百澤撐傘蹲著,對著下頭的情形直搖頭,說著轉過臉去看著身旁的青袍男子,抱怨道,“他耍我們玩。”
“活該。”程清肅冷冷的站起身,對他嗤之以鼻。
百澤瞪了他一眼,拍了拍身上沾著的雨珠,也跟著站起來:“說得好像你沒有份一樣。”
“不陪你玩了,探查有進展。”程清肅對他的嘲笑充耳不聞,推開傘便凌空一躍、翩然而去。
百澤唬臉看著他飛身踏過樹梢,十二分不高興的撇了撇嘴:“輕功厲害了不起啊?”若芸幽幽醒轉已是天明,門外的風雨似乎停了,清新的空氣透過門縫吹進來沁涼一片。
她費力的轉了轉腦袋,發現自己身處一間寬敞的臥房內,這裡不僅涼且樹蔭遮蔽、室內陳設簡單卻緻,區區一張榻便用極好的紫檀製成。房內輕紗帳幔垂地、煙燻嫋嫋杯盤盆盞擱在遠處的桌上。
她本能的想起身卻是身上一重,痛呼著跌了回去,這才頓覺有人在身側,順著看過去,程清璿在她身畔仍睡著,緊緊的擁著她沒有放開的意思。
她幾乎沒見過他這般睡顏,眼下他絕非閤眼小憩而是沉眠,躺在她身側半蓋著薄被,呼均勻、容顏靜美、長髮披散,手毫無防備的環著她的。
若芸不得不承認清璿說的沒錯,自己沐昨晚浴更衣後便神情倦乏,再加上看到他更衣後清而優美的身姿便不敢多言,同他說了幾句話後竟挨著他睡了過去,只是她這一睡倒換了個地方尚不自知。
可疑惑和不解皆在她看到他睡顏的時候便煙消雲散,他見她睏乏又依依不捨,便欣然許諾陪她入睡,沒想到她真的一張眼便看到了他。
她呆呆的看了很久,伸出手去觸碰他的面頰,這一回他沒有醒而是的的確確的睡著,呼均勻、睫微顫,臉龐柔和而安靜,長軟的烏髮糾纏枕邊,錦被下衣衫半敞,貼著她的身子溫暖異常。
她心神一動,湊近他深深的吻了上去,暗歎這都不是夢,至少現在不是。
這麼大動靜終於將他吵醒,他張開眼微微側頭,立刻發現了她正抱著他脖子笑,不解道:“什麼事這麼開心?”說著便緊了緊手臂。
“沒什麼,我只是在想我大約什麼時候能‘痊癒’。”若芸心虛的吐了吐舌頭,轉過身去。
“你能聽話靜養,數月即可。”他認真的回答道。
她一愣,到他臂彎的力道,忙否認道:“我…我隨便問問。”說著支支吾吾又紅了臉。
他嘆息一聲,抱著她起身,順著她的髮絲在鬢角落了個清淺的吻,笑道:“其實我有事瞞著你。”
“嗯?”她微微詫異,疑惑的對上他的雙眸。
“你昏睡不醒的那些子裡,我有替你治過外傷。”程清璿平靜的說道。
“什麼?!”若芸想了想終於明白過來,驚呼一聲跳下榻,目瞪口呆。
“所以你不必太過緊張。”程清璿十分自然的說完下半句,瞅著她的反應略有哭笑不得。
若芸使勁的回想,卻壓記不起到底發生過什麼,唯一殘存的記憶就是自己沿河瘋走、被他喚回的場面,但光用想的她就恨不得挖條地縫鑽進去,一時間杵在那裡動彈不得。
程清璿卻耐心的等著她的下文,看她的眼神無比坦然。
她看著他清雅俊美的臉龐完全沒能有柔軟以外的情緒,愣了半晌又發覺無計可施,頹然喪氣的坐回邊,看了看房內的佈置岔開話道:“這是哪裡?”
“正寢。昨晚蓬萊閣有些地動,我便將你挪到這裡了。”程清璿笑著回答,安似的拍了拍她的後背,下披了衣裳。
“怎麼會?”若芸不解,龍華山莊依附著靈山秀水而建,居然也有不安全的時候。
“只是偶爾,我也是為了穩妥,無需擔憂。”程清璿溫言寬著,看了看窗外面微變,“你留在這裡,我出去看看。”她眼疾手快的一把揪住他衣角,不滿道:“我也要去。”見他猶豫,便立刻補充道,“我會小心。”
“嗯。”他點頭妥協,又囑咐道,“今天有點不太平,你不要亂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