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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第一次跳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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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細節決定成敗星期一,李想在qq中等來了女人花。

女人花閃了一下屏,給他一張笑臉的表情。

西北狼:“美女早上好!”女人花:“嘻嘻,你是不是等著急了呀?”李想心想,我就是等得不耐煩也不能說呀,就回道:“嘿嘿,沒有啦。”女人花:“何總出差剛回來,我向他做了彙報,他說你要是有時間的話可以空過來一趟,與他見面談談。”李想一看非常高興,要是何少雄要親自見他,那一定是把他當作人才來看待,否則,人家堂堂的大總裁不可能單獨會見他。這樣想著,便馬上回道:“好的。何總什麼時候有時間,我就什麼時候趕過去。

“女人花:“明天下午何總有時間,你能來嗎?”西北狼:“沒問題,我一定趕到。”女人花:“方便的話請把你的電話留下。”西北狼:“136977xx205”女人花:“嘻嘻,別忘了,調過來可要請我吃飯喲。

“西北狼:“嘿嘿,我寧可忘了別的事兒,也要把這件事兒記下。”女人花發過來一個捂嘴偷笑的表情。

李想則回了一個戴墨鏡、嘴裡吊著支菸的表情,旁邊寫著一行字:給我搞定他。

女人花:“對了,你來飛虹後直接找我,我的名字叫丁虹,可別叫成了女人花。”西北狼:“呵呵,知道,你的名字叫女人花,我不可能錯叫成丁虹。”女人花發了個憤怒冒火的表情。

西北狼回了個自鳴得意的表情,狂笑。

女人花:“對了,何總要是問到你為什麼要跳槽,你怎麼回答?”西北狼:“棄暗投明,良禽擇木而棲。”女人花:“哦。”西北狼:“有何指教?”女人花:“他不喜歡背信棄義的人。”西北狼:“哦,還有呢?”女人花:“你是不是想當商業間諜?”西北狼:“嘿嘿,哪敢呀,是虛心求教嘛。”女人花發了個鬼臉頭像。

女人花:“好了,不跟你聊了,我有事要出去一趟。88”西北狼:“88”下了線,李想從丁虹的暗示中清楚何少雄要召見他,一是說明成功率已達十之八九,二是說明飛虹決不只把他當作一個普通打工者來對待。這就意味著他們把他當成了一個有用之才,當成了部門領導那一級,否則,人家堂堂的大總裁犯不著見你。有了這樣的判斷後,他沒有理由不到興奮,他彷彿覺得他的人生的天將要拉開帷幕了。

下午,他準時來到了飛虹公司,見面後丁虹就高興地說:“今天準時呀。”這次李想提前20分就到達,他寧可在公司外面等一會兒,也不能去晚了讓對方認為他是一個沒有時間觀念的人。細節決定成敗,好多的大事情都是由無數個小細節構成的,一個不講細節的人要麼是傑出的天才,要麼是毫無作為的小人物。他既不是天才,又不甘心當一個沒有作為的小人物,所以,他就必須注重細節。他不僅洗了臉刷了牙,而且還用摩絲把小板寸頭搞得有稜有形,換了一套洗燙過的西裝,往鏡子面前一照,還真有點兒電視明星的派頭。李想聽得出來,丁虹是針對上次遲到的事說的,就不好意思地回答:“我總不能老遲到呀,否則就成了遲到大王了。”丁虹笑笑說:“那我帶你先去見何總吧。”丁虹仍然穿著上次他看到的那套職業西裝,看她體態婀娜風擺楊柳的小樣子,李想心裡不覺想,現實中的丁虹與虛擬中的女人花完全不同,不知道虛擬中的更接近真實,還是現實中的更接近真實?

來到總裁辦公室,何少雄熱情地同李想打過了招呼,丁虹又為李想倒了一杯水,準備要告辭,何少雄說:“你也留下來,我們一起談談。”丁虹就說:“好的。”說著就擺過一張椅子,坐到了一邊兒。

何少雄微笑著問:“看了你的資料,你好像是甘肅人?”李想點了點頭說:“是的,老家在甘肅武威,古時叫涼州。”何少雄“哦”了一聲:“家裡還有什麼人?”李想說:“有爸爸和媽媽,家裡就我一個獨生子。”何少雄說:“你爸媽捨得讓你到南方來闖?”李想說:“他們真的還有點兒捨不得,說讓我在本省找一份工作算了。可我,總覺得南方有我的夢,不到廣東來折騰一番,到遺憾,所以我就來了。”何少雄顯然對他的話很興趣,就笑著說:“南方有你的夢?什麼夢,能聊聊嗎?”李想說:“這個夢,也許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已經萌生了,那時,我爸就在東莞打工,可以說,我爸那一代人是我們中國改革開放後的第一批南下打工族,他當過兵,參加過越南自衛反擊戰,退役後他帶著村裡的幾個年輕人來到東莞。他們沒有多少文化,幹不上技術活,在東莞也只能是搞一些土建工程。那些年,每年節我爸回家時,總能給我買來喜歡吃的玩的,惹得我們村裡的小夥伴非常羨慕我。那時候,我就知道東莞是一個很有錢的地方,夢想著將來長大了,也一定要來東莞。可是,後來我爸斷了四手指回到家裡,那時我才知道現實有時候比你想象的要殘酷得多。我爸就用斷指換來的血汗錢,在村裡辦了一個小商店,以此來維繫我們一家三口人的生活。隨著我的成,實現夢想的願望也就越來越強烈,似乎覺得這夢想中還有父輩們的延續,或者說,還有他們未盡的理想。”何少雄點了點說:“每個人恐怕都有一個夢,在不同的時期有不同的夢,人的一生,說到底就是由無數個夢想支撐著的。我老家在廣東梅州,是客家人,小時候家裡很窮,我大學畢業分到老家縣城裡當老師,微薄的工資本無法維持家裡的開支,更無法供給弟弟妹妹讀書。我一狠心,就辭職到東莞來打工,當時我的夢想就是多掙一點兒錢,為爸爸媽媽減輕壓力,供弟弟妹妹讀書。”說到這裡,何少雄淡然地笑了一下“沒想到人的夢想也在不斷地變化著,等上一個夢想實現了,下一個夢想又開始了,人永遠活在夢想裡。”李想一聽何少雄那麼有魄力,不免對他更加肅然起敬,就說:“沒想到何總主動丟掉鐵飯碗來闖社會,真佩服你的勇氣與膽量。”一直默默不語的丁虹卻突然話說:“你可能無法想象出何總出來打工時的情景,他先是跟著別人做生意,被人騙光了錢之後到餐廳裡洗過碗,拉著板車賣過甘蔗,在街頭上賣過盜版牒,還幫人追過債。到後來積累了一點兒資金後,才開始做生意,辦公司,一步一個腳印,真是不容易呀。人們往往只看到成功者光彩照人的一面,卻很難想象隱藏在他背後鮮為人知的辛酸血淚史。”李想覺得丁虹的口頭表達能力實在太強了,寥寥數語,卻極富染力,讓他聽得直對何少雄仰慕相看。

何少雄哈哈一笑說:“往事不堪回首呀,那一次追債成功後,自己的身上也突然帶了一股子匪氣,覺得這個職業不錯,只要有膽量,就沒有追不來的債。要不是當時開展嚴打,說不準我就成黑社會老大了。”李想和丁虹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李想開玩笑說:“何總要是真成了黑社會的老大,我就來給你當馬仔。”丁虹看了一眼何少雄,笑著對李想說:“別聽何總開玩笑說得痛快,實際上他的心很善良,就是給他一個黑社會的老大他也當不了。”何少雄說:“所以我只能搞企業了。好了,不說這些了,現在還是說說你吧,李想,你來東莞打拼一兩年了,覺是不是離自己的夢想更近了?”李想搖了搖頭說:“沒有,還很遙遠。夢想就跟你剛才說的一樣,也許只是一個影子,恐怕窮其一生,也未必能實自己的夢想,但是,人又不能沒有夢想。有了夢想,明天才會更美好。”何少雄點點頭說:“有道理,說得有道理。你這次跳槽,恐怕也與你的夢想有關吧,能說說嗎,為什麼想跳槽?”對於這個問題,李想早就做了認真的思考,他知道從對這個問題的不同回答,完全可以看出你的能力與人品來。如果你是一個格孤僻或者工作能力太差,混不下去了想跳槽,別人自然不會樂意接受你。如果你是因為懷才不遇,想謀求一個更大的發展空間,好有一個用武之地,對方也許覺得你正是他需要的有用之材。如果你把你的上司說得狗不如,用人者也會擔心你將來是不是會把他說得跟現在的上司一樣?如果你盡說上司的好話,用人者會以為你來這裡目的不純,也會對你打一個問號。所以,他必須避開這些忌諱,儘量向謀求更大發展空間方面靠攏。這樣想來,李想便說:“說實在的,我早就聽到了飛虹是東莞通訊行業中的龍頭企業,又是納稅大戶,幻想著自己能成為一名飛虹的員工該有多好。上次來飛虹,覺果然不一樣,一進公司就到環境優雅,管理有序,員工的神面貌也不同。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這是人之常情,如果能將自己融入這個團隊中,那肯定也是我的夢想,將來對自己的前途也一定有好處。”何少雄顯然對這樣的回答很滿意,就點了點頭說:“我們飛虹雖然這幾年闖出來了一點兒名氣,如果要想有大的突破,要向高更遠的目標發展,肯定也會有不少新困難,比如人才、資金問題等。企業要發展,人才是關鍵,所以我們宗旨是要大膽啟用人才,創造一的企業。上次聽了你對新產品的介紹後,給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也使我有了一個新的想法,就是要加強本公司的技術力量,開發我們的原創力。如果你能來我們公司,我會隨時歡的,就不知你有什麼條件,能談談嗎?”李想聽了這番話,一下心花怒放起來。他沒有想到何少雄會這麼痛快地答應了他,他極力地按捺住內心的動,儘量裝出一副老成持重的樣子說:“謝謝何總對我的賞識和抬舉,作為一名普通的打工者,能進這樣的大公司我就到知足了,至於要求,我真的不好開口,既然何總讓我提,那我就談談我的想法,一是我喜歡技術,希望何總能把我安排在技術崗位上,讓我好好鍛鍊一下。第二,我希望我的工資不要低於長新那邊,也好讓我心理上平衡些。”何少雄呵呵一笑說:“你提的這兩點要求對我們公司來講本不算什麼,我都答應你。不過,我與你們陳總是合作對象,我不想讓他認為是我挖了他的人,這樣聽起來不太好。怎麼處理好這種關係,不知你想過沒有?”李想說:“這個好說,我就說我在南方氣候不適應,生活也不習慣,要辭職回老家。等辭了職,再到這邊來,這樣既不得罪他,也不會為難何總你了。”丁虹說:“好呀,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何少雄不由得笑了笑。

李想又說:“如果以後有人知道了我沒有離開東莞,投奔了你,那也是後話了,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侍,天經地義,自古皆然,絲毫不會影響何總的聲譽。再說了,我也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打工者,不至於會引起陳老闆的關注。”李想說到這裡,不由偷看了一眼丁虹,心裡充滿了對她的,要不是她的暗示,讓他早就做好了應對的心理準備,恐怕回答不了這麼完滿和暢。但是,他卻從丁虹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心裡不免暗想,這小妞還真能裝的,要是換到戰爭年代,做個地下黨的聯絡員保證能惑住對方。

何少雄這才“哦”了一聲說:“你大概什麼時候能來?”李想說:“今天是12月10號,這個月幹完就辭職,明年元旦過後就來向你報到,行嗎?”何少雄說:“好,這事就這麼定了。有什麼事你可以隨時與丁助理聯繫。”李想高興地說:“謝謝何總!謝謝丁助理,那我們元旦後見!”2、辭職風波從樟木頭回來後,李想就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林可欣,林可欣高興地說:“太好了,李想,我真為你高興。”李想說:“這也算自己為自己爭了一口氣,與其不被人重視,還不如換個地方,學到更多的東西。”林可欣說:“飛虹畢竟是大公司,難得他們對你這麼賞識,你去了肯定比待在這裡好。對了,你跳槽的事兒給王西生說過沒有?”李想說:“上次被主管忽悠了後,王西生也為我打抱不平,我給他說過想跳槽,他還支持我跳槽。怎麼了,是不是聽到了什麼?”林可欣搖了搖頭說:“沒有聽到過什麼,我只是想提醒一下你,如果你到飛虹的事沒有告訴王西生,就別給他說了。”李想不解地問:“這是為什麼?”林可欣說:“何少雄不是怕陳莞生認為他挖牆腳嗎?如果說給了王西生,他說不準就會告訴鄧雅娟,鄧雅娟又是經辦室的人,與陳總走得很近,如果再傳到陳總的耳朵裡,沒準兒哪天陳莞生見了何少雄再說到,這樣搞得誰都不開心。與其那樣,還不如不說為好。”李想覺得林可欣的心真細,提醒不無道理,就說:“那我就暫時不告訴王西生了。”林可欣這才說:“你這一走,我既為你高興,又到失落。你走了,想你的時候,見個面都不方便了。”李想說:“我同樣也捨不得你,好在樟木頭離塘廈也不算遠,我們隨時可以來往。”林可欣說:“要不,你到了樟木頭,乾脆在那裡租個房子,我每週過去一趟,還可以去給你做飯吃。”李想說:“好呀,這個建議太好了,過去你怎麼不說?要早說了,我的幸福生活就可以在塘廈拉開序幕。”林可欣笑著點了一下他的鼻尖:“傻瓜,過去我們是什麼關係?現在我們又是什麼關係?要是單獨沒有一個住所,俺去了也不方便。”李想覺得林可欣說的是實話,女孩子與男孩子就是不一樣,一旦有了體上的親密接觸,在她的潛意識裡總認為你成了她的人了,就有了命運相系的依賴。最使李想到吃驚的是,林可欣還是一個‮女處‬,這是他怎麼都沒有想到的。

現在,當李想一聽林可欣說了一個“俺”字,新鮮而生動,像一個北方的小婦人似的,就呵呵笑著說:“那俺聽你的,你說咋辦就咋辦。”林可欣就瘋笑著說:“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現在我都快成了北方佬了。”李想說:“我也快成南方佬了。”兩個人都哈哈哈地瘋笑了起來。

笑完了,李想才說:“還是南方好,你看現在都到12月份了,這裡還是一派意盎然的景象,樹是綠的,花是紅的,草是青的,蚊子是飛的,我們還穿著短袖衫,要是換了我們老家,早就是一片肅殺的氣象,大街上的行人們早就穿上大棉衣了。”林可欣說:“你們那裡冬天一定很冷吧?”李想說:“肯定比這裡冷多了,這個季節外面都結冰了,不過,在家裡還是很暖和,有暖氣。”林可欣說:“那你們那裡冬天下雪嗎?”李想說:“下呀,冬天不下雪那還叫冬天嗎?”林可欣“哇”了一下說:“那太好玩了,還可以堆雪人,打雪仗,是不是?”李想說:“那有什麼好玩的,你沒有見過雪?”林可欣搖了搖頭說:“沒有見過,這裡最冷的時候都在10度左右,冬天也是雨。”李想“嗯”了一聲,覺得南北之間不僅人文環境差別很大,氣候也有天壤之別,這裡真是天時地利人和,樣樣佔全了。他正想著,看到不遠處的樹影下一男一女緊緊地相擁而抱。不過,話又說回來,這一大片草地周圍都是人,大都是正在熱戀中的男女,這樣的情景也就不足為奇了。在珠三角區的打工者,好多都在廠裡住,男女分樓,條件好的一間四個人,條件差的一間住六七人,還要分高低,戀愛中的男女想親熱一下,不可能每次去登記旅館,所以一到晚上,草地和樹林裡就成了他們的家。

李想正看得入神,被林可欣搖了搖說:“你在看什麼呀?”李想一回神,用嘴往旁邊呶了呶說:“你看他們在幹什麼?”林可欣看了一眼,就擰過李想的脖子說:“看什麼看,沒見過?”李想嘿嘿地笑著說:“真的還沒有見過,要不,咱們也找個隱蔽一些的地方向他們學習一下。”林可欣悄悄掐了一下他的手說:“吃著飯裡的還看著鍋裡的,以後不許看別人。”李想說:“那我就只吃碗裡的,不看鍋裡的,也不許別人看。”說著,就站起身,拉著林可欣的手向後面的樹林中走。

林可欣跟在後面,吃吃地笑:“什麼話嘛!”李想突然想起王西生曾經說過林可欣心高氣傲的話來,就想八卦一下,便說:“聽王西生說,過去追你的男孩子很多,是嗎?”林可欣笑著說:“胡說,哪有呀?”李想說:“別謙虛,追你的人越多說明你越優秀,那又不是什麼壞事。”林可欣說:“你是不是覺得他們沒有追上我,你追上了,很有成就呀?”李想就嘿嘿笑著說:“是有這麼一點兒。”林可欣說:“難怪那次下大雨的時候你假情假義地拿了傘來為我遮雨,原來你早就有預謀了。”李想就哈哈笑著說:“你看你,把一段漫美好純潔無瑕的愛情說得多庸俗,那是憐香惜玉,由而發,怎麼能說是早有預謀?”林可欣笑著說:“誰知道呀?”李想說:“那我現在就讓你知道,是不是真的?”說著,就拖著她進了樹林…

誰都以為找工作難,辭職易,一張辭職書呈給上司,走人就是了,其實不然,如果對方不同意,也是比較麻煩的。李想就遇到了這樣的麻煩事。

當李想把辭職報告遞給主管後,主管像傻了眼似的“啊”了一聲,就將辭職報告往李想眼前一放說:“李想,你開什麼玩笑?在這裡幹得好好的,辭什麼職?”李想說:“不想幹了,就辭職。”主管說:“公司好不容易辛辛苦苦地把你培養成有用之人,你翅膀子硬了,就想走人,這哪裡能行?”李想一聽這話,就想起了前兩次對他的忽悠,氣就不打一處來,便說:“有什麼不行?我忽悠不過你,我走人還不行?”主管立刻拉了臉說:“李想,你怎麼這麼說話?誰忽悠你啦?我們都是打工的,都是為老闆做事,我忽悠你做什麼?”李想說:“既然如此,那就給我簽字吧。”主管一看李想來了真的,就說:“你看你,就不能冷靜一些?有什麼事坐下來商量解決的嗎?為什麼要辭職?”李想說:“沒有什麼好商量的,我不想幹了,想回家種地去。”主管說:“李想呀,你別鬧了,現在技術部的力量很單薄,正好是你大顯身手的時候,你走了多可惜呀?我都給你說了,年終獎給你,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李想說:“不是獎不獎的問題,我不想幹了,你說什麼都沒用了。”主管這才正說:“李想,現在正是用人之即,我簽了字,就意味著我同意你辭職,像你這樣的人才,我怎麼能同意呢?同意了別人會說我排擠人才,你說是不是?”李想知道主管又在忽悠他了,但他已吃了秤砣鐵了心,任憑他怎麼忽悠,他也非走不可。就換了一種腔調說:“主管,求你別再忽悠了,我知道你的忽悠水平很高,可是再高也沒用,我真的不想幹了,你忽悠也是白忽悠,還是籤吧。”李想說著將辭職報告往主管的面前一推。

主管又往他的面前一推:“你要走可以走,這字我說啥也不能籤。”李想知道,公司為了防止隨時走人,便於管理,對所有的在職人員都扣押一個月的工資。如果沒有主管的簽字,你要走就意味著放棄一個月工資。對李想這樣的打工仔來講,要放棄一個月的血汗錢,實在有些不捨。李想強忍住火氣說:“為什麼不能籤,說說你的理由?”主管說:“簽了別人會說我留不住人才。”李想說:“你以為你不籤就能留得住我嗎?”主管說:“反正我不能籤!”李想的火氣“騰”地一下冒了起來,他一把拿過辭職報告撕了個粉碎,他真想一把扔到主管的臉上,然後罵一句“你媽!老子不要了。”就在他準備向他臉上扔時候,主管突然換了一張面孔,呵呵一笑說:“李想,請你要理解我的難處,我要放走了你,老闆肯定要怪罪我的。”李想狠命地忍了忍,轉身將紙屑扔到垃圾簍裡,才回過頭來平靜地說:“不就一月的工資嗎?我不要了,你們扣下發獎金去吧!”晚上,他與王西生說起了此事,王西生吃驚地說:“什麼?你不要了,那可是你一個月的血汗錢呀,憑什麼不要?”李想說:“不是我不要,我實在無法低三下四地再去跟他磨。”王西生說:“磨也要磨回來,該是你的,你就不能放棄。”林可欣也說:“王西生說得沒錯,這是你的勞動所得,他們應該給你。你再與主管談談,他要真不給,可以找陳總要去。”王西生說:“阿欣說得對,萬一不行,就找陳總要。有時候,老總反而比下面的人更好說話。”李想不想再求人了,就說:“我的辭職報告都撕掉了,還要什麼?”林可欣說:“再打印一份不就得了,能夠爭取來的權利為什麼要放棄呢?”李想覺得他們說得有道理,第二天,他又打印了一份辭職報告,恭恭敬敬地放到陳莞生的桌面上。陳莞生看了一眼,抬起頭來溫和地說:“你們主管知不知道這件事?”李想說:“知道,他不同意,不簽字,我就找你來了。”陳莞生說:“你幹得好好的,為什麼要辭職?”李想的辭職報告中已經講得清清清楚楚,原因就是不適應氣候,想回家。是陳莞生沒有認真看?還是他不相信這是真話?他勉強笑了笑,又把辭職報告中的意思重複了一遍。

陳莞生似乎有點兒不相信地說:“你不會對公司有什麼意見吧?”事情到了這一步,李想也不想多說,就搖了搖頭說:“沒有。”陳莞生說:“如果你有什麼意見,或者有什麼要求,我們可以溝通,解開你心上的疙瘩,希望你繼續留下來。”李想一聽,心裡不覺到了一絲溫暖,但現在已經晚了,說什麼都沒用了,他仍然搖了搖頭說:“沒有,真沒有。”陳莞生說:“你也知道的,我們長新公司不差技術人員,但缺優秀的技術人員,我看中你是一棵好苗子,以後技術這一塊兒就讓你來管,沒想到…你這一走,真的讓我到很失望。李想,能不能不走?”李想看了陳莞生一眼,他從他的目光中看到了一絲淡淡的傷,他的心不由得被觸動了。他沒有想到這個外表強健的中年漢子,內心竟也有細膩柔軟的地方。他來公司不久,早就聽人說過陳莞生特別能吃苦,在八九十年代剛剛改革開放的時候,他就做起了小本生意,大熱天到澳門去進服裝,為了躲過關稅,在身上套上三條牛仔褲,四件襯衣,過了珠海拱北關口,脫了衣服給同伴後又去澳門,一天往返數次,從中掙一點兒小錢。後來,他又倒賣過走私手錶、錄音機、錄像機,慢慢越積累越大,才創辦了公司。

他現在已經成了響噹噹的老闆了,平時生活還是那麼簡樸,衣著也從不講究,工作起來卻非常吃苦耐勞。這讓李想到由衷的敬佩,也從中得到了不少人生的啟發。此刻,經陳莞生這麼一說,他的心裡突然有了一種說不出的滋味。因為這畢竟是他來東莞的人生第一站,是陳莞生接納了他,並且給了他一個工作學習的機會,才使他在這裡初才華,振飛了理想的翅膀。更重要的是,在這裡他找到了他的所愛,一個秀氣而善良的南方姑娘,讓他寂寞的心有了歸屬。他應該懷著一顆恩的心,來報答這位待人還算寬厚的老闆,但是沒有辦法,人生就像一次長途旅行,為了到達終點,總要在不同地點換乘不同的車。很顯然,陳莞生的這輛車,已到達不了他要去的目的地,他必須要中途換車,不是他不厚道,而是路徑不同,即使這輛車再舒適,讓他連忘返,到站了他必須毫不猶豫要下去。

想到這裡,他輕輕地搖了搖頭:“陳總,如果有緣,我還會來投奔你的。但是,這次我去意已決了。”陳莞生勉強地笑笑說:“那好吧,如果你回到老家,還想來,我們長新公司的門還會向你敞開的。”說著,就在辭職報告上籤了字。

李想接過辭職書,突然到有點兒傷,如果他曾經抱怨過長新公司,就在這一刻,他一筆勾銷了。

3、走馬上任李想辭去了他的第一份工作,從塘廈搬到了樟木頭,在公司附近租了一間住房,算是安居下來。

一切收拾妥當之後已經到了吃晚飯的時候了,李想就和林可欣一起上街去吃飯。這一天,正好是2004年的最後一天,刀郎正用他那嘶啞的聲音在樟木頭的一個小巷裡高吼著“2002年的第一場雪”刀郎的歌聲像一團燃燒在冬裡的火苗,一下點燃了李想心裡的那團柔情意,他一把牽過了林可欣的小手兒,到了一陣溫暖與踏實。他真的無法想象,如果沒有林可欣陪他一起來收拾屋子,沒有她來溫暖他的睡,他的內心將是多麼的蒼涼。也許就在這一刻,他才覺到他有點兒離不開林可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