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打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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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馮小寶也不起身了,趴在地上嚎啕大哭。外面鬧了這麼大的事情,怎麼會沒人稟報夫人。鍾含真就是問訊趕來的,看著馮小寶沒受大害,她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了一半。
帶著人走了過來,一眼瞧見雷家千金雷彤彤兀自哭泣,心裡明白了五六分,武順如此暴怒,定然是馮小寶又作出了什麼無禮之事。
方才有人過來稟報,只說有個自稱飛彪衛千金的女子上門來找武順,被馮小寶帶人拿了,其他並未多言。鍾含真就依著馮小寶平時作為猜出他必有非禮之舉。
過去找祁俊問了經過,果然如同她猜得一樣,她暗罵馮小寶無知,雷彤彤也是他能動的。如今她又是武家未過門的媳婦,一個雷震彪就已讓人頭痛,加上一個誰都不服的武開山,這是他自己給他爹找麻煩。鍾含真也沒了主意,她從內心深處也是極度厭惡這不知天高地厚的無恥之徒。
只是礙於馮百川顏面,她不得不為馮小寶開脫,可這實在太難了。鍾含真只好先去安撫雷彤彤,親熱拉住她雙手,好話說盡才讓雷彤彤啼聲稍止,這時,鍾含真也有了對策。
“俊兒,依你看,該如何處置馮小寶。”鍾含真頭一回向祁俊詢問莊中大事。祁俊拿馮小寶也是沒有辦法,如今這肥豬就成了滾刀,仗著他爹的勢力胡作非為,此時若是重罰,只怕立時要和馮百川鬧僵。
他玄武衛把控玉湖莊內衛,若是亂了,可不好收場,但雷彤彤身後的飛彪衛更惹不得,祁俊又想拉攏雷震彪。於公於私,都要為雷彤彤出頭,給她一個滿意答覆。
思前想後,唯有秉公處置才能安撫雙方。祁俊道:“玉湖莊有玉湖莊的規矩,此事利劍堂處置為妙。”一句話正中鍾含真下懷,她點了點頭,道:“我也是這個意思,是這就把馮小寶押了過去,還是把韓追叫來?”祁俊斬釘截鐵道:“叫來,當著彤彤的面行刑。”轉頭對雷彤彤說道:“彤彤,咱們玉湖莊的規矩,辱及同門室,三刀六!我叫韓堂主帶人過來,當著你面動刑,你看可好。”鍾含真聽了這話,立時變。
她可沒想到祁俊竟然將這罪名加到馮小寶頭上。不要以為齊天盛扯旗造反就是義軍,當年他麾下多是盜匪出身。
就是採花賊也混雜其中。打著替天行道的名號,實則軍紀不嚴,常有侵犯民女事件發生。齊天盛對此惡行責罰並不嚴厲,最多不過毒打一頓。故此玉湖莊傳到祁俊這一代。
對於姦調戲婦女和所謂壓花窯這些行為處置也不嚴格。今馮小寶不過輕薄雷彤彤,到刑堂也就是責上几杖而已。且大下去,貓膩甚多。
看著皮開綻,將養上幾就能全無大礙。反而有些皮上看不見傷痕,實則筋脈已經斷了,不幾就命喪黃泉。
鍾含真也知道韓追是馮百川的人,無論揍馮小寶多少板子都傷不到他,故此給馮小寶安下個輕薄女子的罪名。可祁俊說得卻不一樣。
辱及同門室這條規矩,便如江湖中三大忌中的勾引二嫂一般,最為人不齒,無論哪裡都是要嚴加懲處。
到了齊天盛那裡,這般苟且行為,最是傷害同門義氣,一個不甚就是一場兵變,是以懲罰極為嚴厲。故此玉湖莊這“三刀六”可不同尋常,旁的幫會門派或是在腿上連戳三刀,捅出六個對穿窟窿,而玉湖莊,卻要手、腿、身各穿一刀,乃是九死一生之刑。
如今祁俊又要當著雷彤彤的面行刑,馮小寶豈不命懸一線。鍾含真不得不勸阻道:“俊兒,彤彤又無大礙,何需動此酷刑?”祁俊道:“爺爺那時留下的規矩,改不得。”鍾含真腦筋飛轉,只好當做不知曉武順與雷彤彤關係,道:“彤彤又並非誰家室。怎算得上這條罪名?”祁俊道:“彤彤和武順相好,自然是同門室。”鍾含真又道:“可他二人並未成親啊。”祁俊將頭偏向母親,不解地問道:“孃親,你為何如此迴護馮小寶。”祁俊從來沒懷疑過母親和馮百川有染。
可是對待馮小寶,鍾含真的所作所為太叫人不可思議了,先是允許馮小寶佔他寢室,如今馮小寶犯下大罪,又偏頗迴護。孃親這是怎麼了?
鍾含真也知道今多言了,沉一口氣,定了定神道:“我如何迴護他了,不過是莊裡規矩,俊兒,你要做莊主了,不能因為武順是你兄弟,你就向著他。
將來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你來定奪,你總是意氣用事,誰來服你?”明明是鍾含真竭力迴護馮小寶,可此她卻倒打一耙,說成了祁俊徇私。
她還以為兒子還是個聽話的乖寶寶,這般數說定然能做了他的主。鍾含真想錯了。祁俊在察覺朱小曼身居武功的那一刻起。
就覺這玉湖莊中藏著太多太多他這個主人都不清楚的秘密,但他明察秋毫的母親,和朱小曼朝夕相處多年,怎麼也分辨不出呢?還有時時出現在母親身旁的馮百川,她二人一主一僕,總是一同出現,可也太不可思議。
祁俊不敢猜忌母親,但那種子已經深深埋在了他心底。鍾含真每一次異常舉動,都是一次灌溉。現在母親又如此迴護馮小寶。
那顆種子,已經生發芽了。鍾含真的話並非全無道理,並不善於辯論的祁俊也不知該如何反駁,但是他察覺出了不對,絕不可能更改他的心意。祁俊生硬抗拒道:“此事就此定下,絕無更改可能。
來人,去傳韓追,叫他帶人過來給馮小寶動刑!”
“不成!”鍾含真高聲喝道,她也懂了真怒。
不是因為祁俊要對馮小寶動刑,而是因為兒子不聽話了,把她這個母親不放在眼裡了。多年來,她才是執掌玉湖莊的主人,她已經習慣了發下命令,叫人遵循。
祁俊在挑戰她的威嚴。母親的威嚴,主人的威嚴。季菲靈看著母子爭執,暗中有了盤算。走上前去,嫣然一笑道:“乾媽,俊哥,還有彤彤,你們聽我說好不好?”在這裡,她是唯一有能力將這三人都說動的人。
“馮小寶那小子確實不是個東西,死他也是活該,可是俊哥,你才回莊中。
就要大動干戈,只怕叫屬下寒心。我看不如小懲大誡。一則護你威名,二也叫馮小寶曉得當中厲害。此罪可大可小。
我看夫人之言不差,調戲輕薄之名最是妥貼,不過懲罰卻要加上一翻。再關他些時,豈不更好?”季菲靈說話間,左顧右盼,望向祁俊時候,遞了眼過去。祁俊省得了,便知季菲靈另有謀劃,猶豫一下,道:“既然如此,罷了!不過必然要叫韓追帶人來,就在彤彤面前用刑。”鍾含真見兒子肯聽季菲靈的話,既安心,又難免有些吃味。季菲靈使馮小寶不受重責為她解了憂,可祁俊竟然不聽她這個當孃的話,卻聽一個外人之言,實在叫她心中失落。
尤其經過昨夜,鍾含真對這未來的兒媳已經不抱希望。可她也不想想,如今一切惡果都是她親手造成。
鍾含真面上不聲,點頭道:“如此也好,將馮小寶看押起來,等候發落。叫人,去傳韓追。”利劍堂既為刑堂,立著玉湖莊並不遠。
就隱在距玉湖莊不遠一處小村之中,不多時,韓追急急帶人趕到。見過夫人少莊主,立刻對馮小寶用刑,他帶來的刑手,都是挑細選的老手,早就安排下去,只傷皮,不動筋骨。
一頓大板打下,只將馮小寶這惡徒打得皮開綻,血模糊。這肥廝最經不得打,就是稍疼痛也要嚎啕大叫,何況這般大刑。淒厲哭號響徹山莊,就連對馮小寶恨之入骨的雷彤彤也為之動容。
看到半場,就不敢看了,被季菲靈拉入閨房安。一場大刑用過可還不算完。馮小寶又被韓追帶走,送入利劍堂大牢看押百。
鍾含真、祁俊母子二人並未有一言談,各自分開。祁俊自是去安撫武順,等得好兄弟稍稍消了火,他才去尋白雅,將一早發生的事情講了。白雅道:“俊哥哥,我看你該走一趟飛彪衛了。”***“人老啦,誰也不買我的賬啦。雷震彪你就別想…至於小山子…唉,這馬賊出身的莽夫是齊天盛把他從死人堆里拉出來的,除了老齊家的人誰也使喚不動他。”貝九淵口中的小山子,就是武開山,在五大長老中,武開山年歲最幼。馮百川就坐在貝九淵的身邊,臉上陪著笑,眼中卻滿是不忿。貪得無厭的老棺材瓤子明明是在賣關子,繞來繞去說了一堆廢話,對於他的請求隻字未提。馮百川既然能上門來,當然有所準備。
他手上空空,懷中卻有寶貝,呵呵一笑,道:“貝老,您只需給百川指條明路,百川自會去運作,用不著您再多費心思。這裡有點小意思,還請您老笑納。”說著。
他從懷中掏出一個緻錦盒遞了過去。貝九淵本是還躺在他的躺椅上,半眯著眼睛,傲慢無禮。
可見了這錦盒,雙目就睜開了,這個錦盒和他房中百寶格中的錦盒一模一樣,打了開來,一顆顆碧丹丸赫然入目。
貝九淵貪婪神一閃而過,但臉上也出了笑容,道:“百川,你有心了。”馮百川淡然一笑道:“本該早就送來的。
只是這東西難求,好不容易才搞到手,這就給您帶來了。您用著可還舒心。”貝九淵心裡有些後悔,早知道何必要把桃殺死,這種能讓他稱心的女娃兒可不好找了。
他沒有接馮百川的話,提起了馮百川此行的目的“我們這幾個老傢伙裡面,霍忠那個倔脾氣,比小山子強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