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新婚燕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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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兮一覺醒來，身旁的人已經不在。想起昨夜房花燭夜，她的臉不由地一陣火燒似的，從今天起，她已經蛻變為一個真正的女人了。她下，坐在銅鏡前整理儀容，只聽到大門開了，兩個俏嬌可人的女子走了進來，走到她跟前施了一禮，輕輕道:“奴婢小纖小細參見夫人。”恨兮看著眼前的這兩個女子，那個叫小纖的女子眼睛純淨無，而那個叫小細的女子雙眼卻如霧如水，盈盈滴，直覺地，她就喜歡那叫小纖的女子，而對小細有了幾分保留。

小纖走到她後面，撫摸著她的一頭有如瀑布的長髮，嘆道:“哎呀，夫人的這頭秀髮太美了，從今以後，就由奴婢來打理。”小細笑道:“夫人這頭長髮，就和牙兒小姐的頭髮一樣那麼美麗，想當初，國主是那麼喜歡…”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見小纖的輕咳聲，令小細這才如夢方醒，剎然住口。她們兩人之間的神，令恨兮有些起疑，牙兒小姐，這是怎麼回事？難道這裡面還有她所不知道的事？

她回過身子，望著她們兩人，追問道:“誰是牙兒小姐？”小細不安地看了看小纖，回答道:“只是奴婢曾經服侍過的小姐，現已嫁人了。”看到她們為難的神，恨兮再沒有多問，就在她們兩人的引導下，直往太夫人宮殿裡而去。一腳踏進宮裡，只見太夫人正臉微笑地看著她。恨兮輕輕施了一禮道:“兒媳給母親請安。”太夫人笑著看著眼前的她，在心中輕嘆一聲，美麗至此，難怪他的兒子會娶她，最重要的是她的身上竟然有著月牙兒的影子，雖然那月牙兒比她遜許多，可是就神韻氣質方面兩人非常地相似。上次她容貌被毀的那時，她就覺得有些相似，今天仔細一看，她們兩人的眼睛竟然能夠重疊在一起。她悚然一驚，難道自己的傻兒子是把她當作了月牙兒的替身。

她含笑扶起恨兮，指著身旁的空座道:“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禮，坐吧。”恨兮依言在母親身旁坐下，太夫人嘆道:“本宮總算能在生前看到兒子能夠成家，本宮也就放心了。不過他現在還沒有完全穩定下來，希望你能幫他處理宮裡的瑣事。”恨兮低頭答道:“兒媳會盡力打理好宮中的事，兒媳初入宮，不懂的事還請母親多多提點。”太夫人指著身旁的塵好道:“這是塵好表妹，以後你有什麼不懂的事就去問她，她在宮中陪伴本宮這麼久，宮裡的事原來都由她在打理。”恨兮低著臉上頓時有過一絲陰暗，隨即抬頭笑道:“如此甚好，一切都麻煩表妹了。”塵好輕輕施了一禮，溫柔地笑道:“哪裡話，這是表妹該做的。”太夫人話鋒一轉，笑道:“還有聽聞昨天齊候給我兒送來一個美人，不知道你想怎麼處置她？”恨兮心中一沉，這女子是她心中的一刺，她努力安撫自己心中的情緒，笑道:“這不是兒媳所能決定的事，還要君上來安排。”太夫人淡淡一笑，說:“可是，你們才剛新婚，我兒又怎能提出納妃呢，身為正妃，不能善妒，只有你出面才能勸他。再說，那是齊候送來的女子，不收為後宮怕落話柄，如果他傳到齊候耳中，必然會說我國輕視於他，你還是好好考慮一下。”恨兮眼中有著嘲諷，淡然一笑接道:“臣妾與君上曾有過約定，就是他一生只能有我這個正妃，不能再有室。”太夫人心中一陣動，攸地站起身來，厲聲道:“這是怎麼回事？”恨兮站起身來，輕輕嘆口氣道:“這就是我答應婚事的條件。君上也承諾過我。兒媳在有生之年立過重誓，決不與他人分享丈夫。否則寧願狐獨終老。”太夫人訝然地望著她，看她輕淡自如，沒想到骨子裡卻如此剛烈。她皺起雙眉，道:“也罷，那事你們兩人看著辦吧。下去吧，本宮也累了。”恨兮輕輕施一禮，退出了大門。看著她離去的身影，塵好溫柔的表情剎時變了，眼睛充滿了幸災樂禍，她昨天看過那個女子，她簡直就是月牙兒的翻版，她不相信表哥會忍心把像月牙兒的女子趕出宮裡，恨兮又如此剛烈，她現在是坐山觀虎鬥，到時她就會坐收漁人之利。

恨兮帶著種種疑問，走了出來。突然想到一上午怎麼沒有看到看到綠兒與申應仇。她回首問道:“小纖，你們可曾看見我的兩個朋友？”小纖與小細互望了一眼，趕緊回答道:“回夫人，奴婢這就去找找看。”小細領命而去，只留下小纖在身旁。恨兮回首看向小纖，一聲不語，看得小纖有些心虛，她趕緊低下頭。

恨兮輕嘆一口氣道:“小纖，你可以告訴我誰是牙兒小姐嗎？”小纖臉上頓時出現了猶豫，搖頭道:“奴婢不知道誰是牙兒小姐。”她們越這樣說，就令恨兮越來越疑心。就算他有過一個心愛的女子，自己並非蠻不講理的人，這是他以前的事，她不會追究，只要他以後一心一意愛著自己就行，為什麼這些宮女都裝作不知呢。

恨兮淡笑著轉身道:“算了，昨天那女子被安置在什麼地方，你總該知道吧，”小纖臉上出現瞭如釋大重的樣子，心裡暗暗責怪小細，為什麼會說漏了嘴，以至於令她們為難。

在小纖的帶領下，她來到了一座清雅幽靜的小樓前。看到這樣的地方，反而令恨兮一怔，自己彷彿回到了崑崙山上的子。令人可疑的是，門前竟然站著鬥丹。她一怔，為什麼鬥丹會在門前守著，這不是就說明了姬符堅就在裡面。難怪今天一起來，就沒有看見他，自己還以為他去上朝了，沒想到一大早就來到了這裡。

她示意小纖不準出聲，隱身在假山後面。只見過了半晌，姬符堅滿面沉重地走了出來。剛走到門口，就見昨那個女子，大步走到他面前，輕輕地把頭靠在他前。只見他滿面痛苦之，眼中有些猶豫，卻沒有推開她，任憑她靠在前輕泣。

過了半晌，他伸出手來輕輕地推開她，長舒一口氣道:“既然你是月牙兒的妹妹，那就是我的妹妹，所以你安心地住在宮裡，我會好好照顧你的，以後再幫你找個好人家。”那女子正滿面淚水，有如梨花帶雨般地仰望著他，輕輕搖頭道:“可是我不要出宮，我要代替姐姐服侍君上，只要媯姐姐能容我，天心不求任何名分。”姬符堅笑著搖頭道:“你就是你，即使你長得和你姐姐一個樣，還是不能代替月牙兒。更何況我已經有了兮兒了，我曾經答應過她，此生只能有一個子，再也不能對任何動心。”天心尖銳地問道:“可是你心裡依然有姐姐的位置，不然也不可能留我在息國的。”姬符堅冷哼一聲道:“這可是我的好兄弟故意送給我的難題，不過這也讓我看清了自己的心。我是真心愛著兮兒的，我與你姐姐已成了往事，我只是看在月牙兒的面子上，才讓你暫留在息國的。兮兒是我此生唯一的子，唯一的愛人，我不會對不起她。”假山旁的恨兮這才如負釋重，長長舒口氣。她眼中泛起笑意，輕輕地退出了那清雅的院子。

豈知，她才退出，姬符堅卻望著她遠去的身影得意地笑了。他聽到小細的述說，知道心如玲瓏的她對這個月牙兒的名字起了疑心，所以才要天心配合演這一齣戲。如果讓她知道，起初自己只不過是月牙兒的替身，驕傲如她，一定會不顧一切地離開他。隨後，他的眼睛裡卻又隱含著憂愁，不知這樣能否瞞到幾時？為了騙天心與他合演這齣戲，他不得不讓天心留在宮裡。說實話，昨天在婚禮上看著這個酷似月牙兒的天心，他的心裡正翻江倒海，卻沒有在臉上顯半分。這個月牙兒，曾經是他生命的全部，為了她的死，他拋下一切江湖，原來以為她的影子會一輩子佔據他的心，可是一看到兮兒，令他死的心有些活了。復一，月牙兒的影子漸漸淡去，反而兮兒的地位越來越重，幾乎蓋過了她。可是這個節骨眼上，自己的好兄弟小白竟然抓住了他的致命弱點，把天心送到了他面前。他知道小白也是喜歡兮兒的，一想到兮兒有可能會離開他，他的心就痛得不能自抑。老天可是在考驗他與兮兒的情。他輕嘆一口氣，待天心好好休息，就領著鬥丹離開了。

天心看見離開的他，眼中也有著得意與輕視。

恨兮在回去的路上正好碰見了申應仇與綠兒。綠兒依舊是那麼一驚一乍地，她大笑著跑到她身邊，嘟起小嘴道:“姐姐，你到哪裡去了，我找了一個上午了。”恨兮解開了心中的疑問，心情也好了起來，臉上有著幸福的笑。她輕輕笑了，說:“我也正好在找你們。我們先回去吧。”申應仇看著她們姐妹攜手遠去的身影，看到她笑得如此幸福，他的臉上也出一絲笑容。

一踏進宮，就見鬥丹正笑著接她道:“君上正等著夫人呢。”恨兮臉上頓時如沐風，走到姬符堅面前，只見他正滿臉焦急地等著她回來。綠兒笑著跑到他面前，大聲說道:“姐夫，才不過一會，就這麼著急，你放心，我們不會把姐姐丟的。”姬符堅輕輕捏住她的小臉蛋兒，笑道:“就你調皮，我是有事要找你姐姐。”綠兒伸出舌頭，做出一個鬼臉道:“姐夫不好意思說，這才說是有事的。”申應仇在昨天也看到了齊候送來了那個女子，他急著找她，應該是解決昨天那女子的事。他板著臉，拉著綠兒的手道:“我們先出去吧。”待他們兩人走出後，姬符堅看著巧笑嫣然的她，輕嘆口氣，輕輕地把她擁在懷裡道:“昨天是委曲你了，我那兄弟真不知道是什麼用意，大概是嫉妒我吧，考驗我們的情。所以我與母親商量過了，把她收為義女，有機會幫她找戶好人家。兮兒，你看怎麼樣？”恨兮溫柔地笑道:“很好啊，不過也許母親不高興，今天我去請安的時候，衝撞了母親。”姬符堅笑著打斷她道:“那是母親還不瞭解我們的情，還有我們之間曾有過的承諾，這些我已對母親說了，母親並不見怪你。你放心吧。”恨兮輕輕地把頭靠在他前，剛才就有女人這樣靠著他的膛，可是他還是選擇了她，那絲幸福絲絲圍繞著她，把昨天的不安全部都揮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