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猝生慘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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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兮一覺醒來,頓覺分外輕鬆,如今那個難纏的申應仇已經徹底擺脫了,只是等到師父與孃的到來,她們三人就離開齊國這個是非之地,可以繼續過那太平的子。
帶著那付好心情打開房門,她深一口氣,剛想往前邁步,只聽衣訣聲起,一個黑衣銀髮人已經站在了面前。恨兮心中低嘆一聲,笑道:“申先生為何如此雅興,大清早地就到了這裡,難道還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申應仇雙手抱肩,冷聲道:“申某這條命從此是屬於你的,你到哪我就到哪。”恨兮有些好笑,還以為甩掉了這個包袱,誰知這個包袱卻粘上了自己。她淡淡一笑道:“你如果想要報答我的話,最好的辦法就是再也不要出現在我面前。”申應仇臉一變,臉上有些愧疚,只是站在她身旁再也不言語。恨兮低嘆一聲道:“早知如此麻煩我就不該管這閒事的。”正說著,突見一隊兵馬湧進院中,看樣子把院子已經包圍得密不透風。那兵馬當中站的正是齊候小白。只見他一臉冷峻,冷笑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闖進來。”申應仇毫無懼,只是瞅著恨兮道:“你說是殺還是留,只憑你一句話。”小白看見他對恨兮的神,心中有些疑惑。
恨兮上前一步輕笑道:“之前只是誤會,現在申先生已是自己人,不必如此。”小白雙眉一皺,如果當初不是聽叢恨兮的意見找人冒充自己,被他刺死的可就是他了,他在一旁看著他如此張狂不可一世的表情時,就曾下誓言,他有幸當得齊國國君,必定手刃此人。看到他對恨兮如此臣服的表情,他就渾身不舒服。可是又不能當著恨兮的面對付他,只得銀牙暗咬,叫手下人把弓箭收起來。剛巧的是息候跨進院,就見恨兮站在申應仇的身旁,以為她又被申應仇抓了起來,出中軟劍就往申應仇身上刺去。申應仇來不及解釋,兩人就在院中對打起來。
恨兮大喝一聲住手,申應仇應聲手停了,可是姬符堅卻收不住劍,軟劍直刺向他。眼看著那劍就要刺向他的前。突然一對短刀擋住了它,他凝目一瞧,原來又是一名銀髮女子。只見她武功奇高,竟然比申應仇更高一籌,把他在了下風。
眼看著局面竟然脫離了她的控制,恨兮一急,往前一步,竟想擋在他們兩人面前把他們分開。
看得一旁的小白急了,示意士兵放箭直向銀髮女子與申應仇。恨兮大聲道:“小心。”那銀髮女子本想避開冷箭,可是一想到她弟弟正在身後,只得以短刀擋開箭頭,可是那箭實在太密,她渾身已經被箭滿了。
恨兮大步走向小白,大叫一聲:“快住手。”她回首望向申應仇,只見他滿眼紅血,神情有如厲鬼般地駭人。他上前抱著她姐姐滿身是血的身體,竟然再也沒有說話。一旁的姬符堅也呆在了一旁,百般不解。
那銀髮女子躺在她弟弟的懷裡,慘白的臉龐竟然有著平靜,她低笑一聲輕聲道:“弟弟,你不要幫我報仇,死在齊候手裡,這是…這是我欠他們家的,誰叫我當初…當初違背了我的誓言,能夠在死前見到你,已經…已經滿足了,不要傷心,不要…”話沒說完竟然撒手西去,只餘下風聲在嗚咽著。
又是一個朝氣篷的早晨,後花園有著鳥語花香,安靜得令人想唱歌。可是一想起昨天那申應仇那如厲鬼般駭人的神情,還有小白愧疚的表情,再加上姬符堅如矇在鼓裡的不解,恨兮心中就很不平靜,都是那姬符堅惹的禍。本來事情已經平息,偏有他不知就裡地闖進來,二話不說就與申應仇打了起來,才會造成如此後查。
她低嘆一聲,申應仇抱著姐姐的屍身已經不知去向。她也準備與桑綠兒姬符堅一起上路去找師父與孃。她們如果往回趕,應該昨天已經到了,一定在路上發生了什麼變故,不然就是天大的事也不會耽誤她們的行程的。思及此,她心中就又多了絲焦急。
她不顧小白的一再挽留,不顧他眼中的戀戀不捨,堅持出了齊王宮。三人都騎著快馬往無情谷疾馳而去。剛走出城中,就見到申應仇坐在那匹白馬上,他已經換了一身雪白的衣袍,白髮白袍白馬,是那樣的惹眼與純淨。可是在恨兮眼中,卻能體會到他心裡的那份悲痛。
姬符堅雙眉一皺,走到二人面前,冷聲道:“閣下為什麼攔住去路?”申應仇看也不看他,只是向著恨兮道:“我來了。”一旁的桑綠兒一看到他的出現,眼中就出現了興奮與期待。她回首望向恨兮,心中也有百般地不解,為什麼先前兩人還是如仇敵般,現在卻又出現如此臣服的表情。
恨兮低嘆一聲道:“申先生不必如此。”申應仇冷哼一聲道:“申某說過的話就不會收回。”恨兮只好作罷,笑著說道:“那好,走吧。”那四騎人馬均是俊男美女的組合,恨兮還是老樣子,把臉用黑紗蒙了起來。她們四人一進小鎮,就引起了鎮上人的頻繁注視。
她們又在那一家客棧落了腳,四人本來只需要兩間房間便已足夠,可是一看到他們兩人那水火不相容的表情,不得不開了三間房。
身邊有綠兒那小開心果,令她的愁緒也減輕了許多。一進屋門,她便解下了面紗。剛落坐,便響起了敲門聲。打開門,便見姬符堅正滿面燦爛笑容地站在外頭。
她還沒來得及開口,便聽到姬符堅手中舉起一串葡萄,那葡萄紫得發黑,看來已成了。他徑自走進房間,把那葡萄放在桌子上,便笑著對綠兒道:“綠兒,這是我為你摘的葡萄,快點吃。”綠兒一愣,回首望向恨兮,他今天是搭錯了哪筋,怎麼會無緣無故地向她獻殷勤。只見恨兮滿面微笑,臉上並無半點不悅。心下納悶,嘴上便已經滿了葡萄。
恨兮臉上雖無不悅,可是心裡也同樣奇怪,此人雖然玩世不恭,可是卻深得叫人摸不到底。剛思忖著,手驀然被他一抓,快速地甩開了綠兒。惹得綠兒在旁大叫:“哦,原來給我吃葡萄是為了要甩開我,嫌我礙眼。”他抓著恨兮輕輕一躍,就跳了屋頂。恨兮也沒說話,只是皺起雙眉望著他,等待著他的解釋。他聳聳肩膀,笑道:“屋頂上安靜些。還有,你瞧。”兩人一齊抬首望天空,原來不知不覺中已經到了花好月圓的子。皓月當空,柔情轉,氣氛好到了極點,兩人之間頓時安靜了下來。
一靜下來,恨兮就又想到了師父與孃。如今她們蹤影全無,一定是發生了她們也預料不到的事才會如此。只有她在的地方,就算是龍潭虎她們也會依約趕回。從小她們三人就相依為命,她對她們兩人的情比親生的母女更親。轉念一想到了她的母親,她忍不住低嘆一聲。姬符堅回首望向一旁的她,只見她心事重重,雙眉緊皺,令他心中多了許多憐惜。
他笑著安她道:“不要擔心,兩位前輩的武功這麼高,不會有什麼事情的。”
“可是師父與孃不會無緣無故的丟下我的。她們一定發生了什麼事令她姍姍來遲。我一定要找到她們才能安心。”
“她們不可能在無情谷,我那兄弟派去的人馬明明在半途上截住了她們,她們沒有理由再去無情谷的。”恨兮身子一抖,有句話衝口而出:“我從小就只有師父與孃相依為命,如果沒有她們,我一個人活在這世上又有什麼意思呢?”姬符堅看著神情動的她,眼中有了更多的憐惜與柔情。她身份神秘,有著蓋世美貌卻一向淡泊自如,從沒有如此失態過。他笑著撫上她的肩膀,輕輕地說:“就算沒有她們,你還有我,只要你需要我,我就會永遠在你身邊。”恨兮剎然回首望去,此刻的他竟然眼中有著無限真誠,有著令人溶解般的柔情。她惑了,他眼中赤的情意令她退縮了。
她冷聲道:“你對我本什麼都不瞭解,怎能輕言永遠呢?”姬符堅笑著搖頭道:“無論你是什麼人,無論你身邊有什麼的麻煩,你就是你,永遠都不會改變。”恨兮冷哼一聲道:“我師父告訴過我,男人口中的永遠會隨著外在因素而改變。如果我們兩人是世仇,那你還能輕言永遠嗎?”姬符堅臉上有著似柔情,他輕笑一聲道:“無論是你的身份改變,或是你的美貌不再,你依舊是你。我從不執著於皮相之美,我愛的只是你的本人。”聽到他的話,她彷彿想起自己也對人說過同樣的話。她害怕自己沉淪的覺,起身來,以躲避著他。可是他緊抓住她的雙手令她退不能。
他磁般的聲間彷彿在煸著她的心,令她的心一點點地放開:“天涯海角,我願永遠相隨。什麼王位,我通通不要,我只要在你身邊就好。”恨兮看著他,心裡的冰角溶解了,慢慢復甦了,心底有了一種擁有全世界的喜悅。
月光下,只見兩人相依相偎的身影看起來是那樣美好。屋中的申應仇看著他們,眼神有著黯然,苦笑了一下,如此佳人他從不敢奢望她會屬於他,只要能從此保護她,讓她過得幸福他此生便已無憾。他在心中暗暗立誓,他如果姬符堅負了她,天涯海角也會取他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