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虛幻的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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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時裡優雅明的暮少,竟然也會因為最近這一團亂而失了理智。她苦於無法將蘇泊之的事告知,唯有暗示,看樣子…暮少
本沒有聽懂…
現在總裁下落不明,百分之百落入了蘇泊之的手中,蘇泊之對總裁一直有著莫名的興趣和執著,雖然他肯定一時半刻總裁的命無憂,但所受的那些折磨豈是痛不
生,那直接是讓人生不如死!
一邊是總裁,一邊是她頭髮花白的父母,如果不是當年哥哥欠了賭債,誰又會欠下蘇泊之的人情!她忘不了自己跟著蘇泊之走時父母雙眼含淚,依依不捨的悲傷。
也忘不掉當年在蘇氏初見,那個冰冷無情,卻有著一雙漂亮充滿嗜血殘的野
之眼的總裁…蘇氏的蘇徹…
蕭瑟密閉的刑房裡,蘇徹被鐵鏈牢牢的固定在牆上,他的頭靜靜的垂著,半夢半醒之間,彷佛看到雪落軟軟的笑著,摟著他的脖子喚“蘇蘇…”他模糊的睜眼“雪落?”暗海上,他看著她站在那裡,輕輕一揮手,猶如美人魚一般,無聲的跌落在海里。
他瞠目裂的暴吼“顏雪落,你敢!”回應他的卻只有她無聲的微笑。
她說,她玩膩了,她累了,不玩了。剩下的,下輩子再來還…
他靜靜的聽著,站在她剛剛輕鬆跳下去的位置,她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就這樣輕易的從他眼前消失。
“,這裡太兇險,只怕…”炎的話還未說話,就錯愕震驚的消聲。他的,深沉莫測、冰冷無情的蘇氏總裁…竟然不顧一切的跳下了暗海!?
“!?”他上前一步就要跳下,卻被喝住。
“別下來!派人去各個關口守著。”蘇徹看也不看漁船上的炎,冷聲吩咐一聲,就一個猛子紮下水去,細細的在海中搜尋。
炎言又止,最終還是咬咬牙,掉頭去執行命令。
一刻鐘、半個小時…直到月亮高掛,整個海面泛著清冷的銀,他才破水而出,全身溼透,手中捏著一截沾了泥沙的殘破外套…
這外套…是剛剛她穿在身上的,他知道。
又土又俗的外套,一看就知道是廉價的用來遮掩的。那麼愛美的小東西若是在平時,是本不會碰這種外套的。可他們走到這一步,為了逃離他,她是什麼招數都用盡了…
他一下一下的撫著外套上的水漬低笑,這只是用來欺騙他的外套,一下海就被她脫掉了,這麼簡單的逃脫之術,如果做的再完美一點,他也就信了。偏偏那個小女人真是一點耐心都沒有,就這樣將它扔了。
這般的孩子心,只怕他接下來的舉動會更讓她生氣。真不知過去蕭重是如何安撫她的,那氣呼呼的樣子,真像是一直被踩了尾巴的貓…
她這般單純的心,如果沒有他護著,要如何在這複雜的蘇家存活?
那時的他,如此想著…可現在,他追悔莫及。
如果當初他在狠心一點,如果當初他肯放手讓雪落去直面這蘇家、這龍門的黑暗。那她是不是就會學到許多,面對今天這一切,面對蘇泊之…她的生存幾率也會大些?
蘇徹被吊在冰冷的牆壁上,渾身的痛楚都麻痺了,他的手指微動,碰到膛上的一抹冰涼。他費力的低下頭看,那是一個閃耀著銀光的婚戒。努力睜大了眼看著看著,他低低的笑了。
那是他們的婚戒,她不愛戴,他們的婚戒更是坎坷的被扔了好幾次,到了最後他找了兩條鏈子把婚戒掛上,她一條,他一條,掛在膛上,最靠近心口的位置。
他將婚戒拿近了些,滿眼的血紅讓他看不太清。但,撫摸著這婚戒,在這黑暗中彷佛能回到她還在他身邊的子…
極其緩慢的撫摸著,一筆一劃的描繪,想象著她嘟著嘴不清不願掛上的樣子。
一天兩天…到底幾天了?
暮江被他派去尋她,在蘇泊之的手裡,他也不奢求會有人會救他,只期望他的雪落還活著,健健康康的活著。
蘇泊之不停的用她的屍體折磨他,活著死了,死了活著…反反覆覆的折磨著他的心智,明知不該信蘇泊之的話,但卻無法剋制心底的不確定和那怕失去她的恐懼。
黑暗陰涼的刑房裡,響起了他低啞的咳聲,溫熱的血從他嘴裡湧出來。
以前他怕雪落知道過去,怕雪落離開他去找蕭重,想起他們過去那段甜的讓人看著都覺得幸福的
子,他奢望她能愛上他。可慢慢的…當她開始在乎他,當她對著他說喜歡時,卻讓他更貪心了。
他渴望她會愛上他,永遠不會知道過去的一切,也不會知道當年是他利用了她的單純,利用了蔚家,造成了她和蕭重的分離…他甚至貪心的奢望著,她的眼裡永遠只有他這個深沉又自私的蘇徹。
可是,現在,他還剩下什麼?雪落去哪了?這裡如此冰冷,他受不到任何一點她的氣息…
‘嘶…噗啦…咚…’詭異妖魅的聲音又響起,蘇泊之最新找到折磨他的手段。狠厲的**傷害加上足以讓人心生恐懼,折磨心智。沒想到這種折磨人的手段,竟然也會蘇泊之找到,用在他身上。每當這聲音一響起,他就知道又要開始新一輪的折磨了。
‘哐當’一聲,刑房的門被打開。
有人走了進來,果然是又要開始折磨他了,一天連著一天,他幾乎以為已經過了幾十年。
“兒子,還活著嗎?今天來玩點新花樣吧。”有人踏進來,輕笑道。
蘇徹沒有回應。
雪落…如果能把雪落自心頭拔除,如果能割捨掉雪落,如果能變成以前那個毫無弱點的蘇徹,那他受折磨時一定會好很多。
可是,他的雪落…
蘇徹閉著眼,無視不斷湧出的鮮血,準備承受著新一輪的折磨和心理摧殘。
一輛車停在牧場的圍欄前,雪落探出頭去看,認出是蕭重早上離去時開的車,她笑道“蕭重,你回來了,剛好飯煮好了。”這些子,她經常扶著牆壁練習走路。練得多了,軟軟的四肢也有了力氣,蕭重只是笑著看她,不阻止,也不攙扶。
她慢慢了解了他的心思,他是想讓她自己站起來,不僅僅是身體上,更有心理上…他怕她活的猶如死屍,竟也不許她逃避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