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演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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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興旺心裡立馬就澎湃起來了,所有的不開心啊,鬱悶啊,憋屈啊,一下子就都不知道飛到哪去了。他幾乎是被石牽著進屋的。
進屋後石從被子櫃裡掏出了兩套行李鋪好,又打了一盆水回來洗了臉跟腳。郭興旺受到她的影響,在她洗完腳後就著她的洗腳水也洗了腳,他不是愛乾淨,就是想受一下石洗過腳水的溫度。
“睡覺吧,別想那麼多了。”石鑽進了一個被窩:“只要你過去,你就成了。”
“我還不夠成啊,你看我這鬍子,都快有頭髮長了。”郭興旺鑽進石旁邊的被窩,如果他身邊的換成別的女人,任何女人,他都會tuo光了睡的,出於對石的尊重,郭興旺生平第一次打算和衣而眠。
“謝謝你今天晚上陪我。”
“沒啥了,就是不想你出事。”石扭過頭笑著問道:“如果我今天晚上不在這住的話,你會不會去殺人啊?”
“我也不知道。”郭興旺也扭過頭,能這麼近距離跟石說說話聊聊天睡睡覺,他知足了:“你留下來不會別人說閒話嗎?”
“那你認為是別人說啥重要,還是一條命重要?”石反問。
“當然是命重要了。”
“那就得了唄,你幫了我那麼多,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出事。”石道:“別人愛說啥就說啥唄,反正咱倆是清白的。”
“村裡人的老孃們都說我是氓,你就不怕我獸xing大發?”郭興旺嚴肅的說道:“不怕我趁機把你咔嚓了?”
“你不是那樣的人。”石很肯定說道:“我相信我自己的眼光,我也相信你。”
“你信錯人了。”郭興旺掀起被子,刺溜就鑽進了石的被窩:“我就是這麼壞的人,淨幹壞事,你說我能放過這個機會嗎?”
“你不會的。”石往旁邊閃了一xia身子,給郭興旺騰出來了一塊躺著的地方,眼睛裡充滿了信任盯著郭興旺:“我從來沒有懷疑過我自己。”
“那我可值得你懷疑一下了。”郭興旺此刻的心情是相當複雜的,眼前的就是他朝思暮想的女神,但是女神就是女神,一旦被他玷汙,就成了凡人了:“如果我現在就要幹壞事呢?”
“我相信你不會。”石輕輕的搖搖頭,目光依舊是很肯定。
“你咋把我看的那麼偉大呢。”郭興旺垂垂自己的腦袋:“算了,我還是當一回聖人,也他ma的嚐嚐被人敬仰的滋味吧。”
“我都說了,你不是那樣的人。”石開心的笑了:“其實,你是一個好人,應該乾點好事。好人都有好報的。”
“我可不相信好人能有啥子好報,多幹點壞事,生活才叫滋潤呢。”郭興旺伸開了胳膊:“讓我抱著你睡吧,這樣我睡得踏實。”
“恩。”石把腦袋放在了郭興旺的胳膊上:“睡吧,別整天想著打打殺殺報仇雪恨的,多累啊。”
“睡覺。”郭興旺閉上眼睛,滿zu的微笑著。他能聞到石身上的清香,能受到她的體溫,這樣的待遇他認為老天爺就是他乾爹,忒照顧他了。
這一夜郭興旺睡的很踏實,也是他第一次抱著一個女人沒有雜念。早上醒過來的時候石還在睡,手放在自己的上抱著,睡得很香。他知道,昨夜石為了看住他不讓他拿菜刀出去砍人,幾乎是一夜未閤眼,天亮的時候才睡的。
郭興旺的胳膊很麻,但是他沒敢動,他是怕動一下會醒石,能這麼靜靜的看著她安靜的睡覺,郭興旺的心裡湧起了從來沒有過的幸福,原來幸福很簡單,哪怕是看著心愛的人睡覺。
儘管心情不好,郭父郭母還是早早的起來了,郭母做了飯,她也知道石昨天晚上沒有回去在郭興旺的房裡睡的,他們都幹了啥就不用說了,以她兒子的火爆脾氣,肯定不會饒了石的,想想也算是因禍得福,兩位老人安的笑了。
九點左右的時候,郭母過來叫他們倆吃飯,這次她沒有冒冒失失的闖進去,而是先敲了敲門。
“別敲了,睡覺呢。”郭興旺不敢大聲喊。
敲門聲依舊響起,顯然是郭母沒有聽到郭興旺說的話。
“別敲了,睡覺呢。”郭興旺抬高了嗓音。
“幾點了?”石睜開了眼睛。
“剛天亮,你再睡一會吧。”郭興旺心疼的看著石,她的眼角泛起了血絲。
“不睡了。”石做了起來眼睛:“都快中午了吧?”
“那我們就出去吃飯吧。”郭興旺也坐了起來:“我去給你整點水洗臉。”
“恩。”石笑著點頭。
“兒子,咋樣了?”郭母在門外等到了郭興旺出現:“昨天晚上?”
“沒咋樣,你就別瞎琢磨了。”郭興旺抻抻懶,活動了一下麻木的胳膊:“飯菜端上來吧,我們洗完臉就吃飯了。”
“哎呦,你這是給石打的水啊,啥時候學的這麼勤快了,一向都是你老媽伺候你的。”郭母的臉上終於是綻放出了微笑。
“行了,你就別磨嘰了,讓孩子洗臉吃飯吧。”郭父開口說話了。
郭興旺看著父親差點哭了,就一夜,他覺自己的爹老了很多,的確是老了。
吃早飯的時候,郭母特地了一碗酸酸的湯讓石喝,說是多喝點算的能生兒子。
郭興旺剛要辯駁,石踢了他一下,能讓老人開心是件好事,於是捏著鼻子把那一碗酸湯喝了個jing光。
郭興旺也知道石這麼做是為了讓他的家人忘了昨天發生的一切,但是這樣對她忒不公平了,也許就因為這樣,她的清白就將毀於一旦了。自己啥都沒幹就得被村裡的人當成啥都幹了處理。
石使了一個眼,示意郭興旺不要說話,陪著她把整場戲演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