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瓊林御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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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時辰後，陸子羽看著空空如野的房間，小山一樣的水果已經化為了一灘灘濃郁的果汁盛在一個個青瓷瓶裡，出了詭異的笑容。

“好，很好，完成的很好，所有人這個月的餉銀翻倍，下面要做的是把這些果汁盛放在一個罈子裡，需要什麼東西找總管，另外再燒些熱水備用。”看著五十個漢子不明就裡的神情，陸子羽不作解釋繼續吩咐他們。

作為皇親貴族，有一點很好，就是所有的資源除了皇帝不願意共享的都會得到，附馬府還真找到了可以盛裝所有果汁的器皿。當僕人把一隻高半米左右一米方圓的青花大瓷缸抬過來的時候，這是他唯一的想法，這也使他更想抓住權力和勢力。

隨後一群侍從也把水端來了，接下來的工作自然需要陸子羽本人作了，不是不相信這些僕人，只是害怕他們作不好，畢竟能不能成功陸子羽本人都不能確定，所以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吧。

幸好大宋時期就已經有了冰糖，有了這東西至少能夠調味，要不然只有水果味也不一定有什麼味道，所以接下來的事情就是把冰糖化到水中，最後以合適的比例與果汁融在一起。

至於陸子羽如何實驗，實驗了多少次最終才覺得滿意，這個就不多說了，估且說成上百次吧，反正也不少，畢竟沒有後世那種準的計量器，大致調的口適合已經很不錯了。

趕在天黑之前，陸子羽的什錦果薈終於大功告成，被封在青花瓷大缸裡，裹上一層油紙，隔絕了空氣，然後再緊緊的紮上一層紙布。或許經過時間的醞釀會越來越好喝，又或許它們會徹底腐爛掉，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已經掌握了初步的調劑比例，就算是爛掉了他還能調配出來。

當然了青花瓷的大缸，是易碎的器皿，這個東西可不容易保存。為了加固，他吩咐僕人加速趕製了一個青銅的大廂，在底層墊上厚厚的一層狐狸絨，把青花瓷缸放進去以後，四周又滿了層層的書紙，直到穩固了大缸。

月上西樓，終於大功告成，陸子羽回到房中看著早已睡的公主出了一個陰險的笑容。不知怎麼的，自從他確定自己無法再現男人雄風的時候，就沒有了那種憐香惜玉，甚而他現在對這個高高在上的公主竟產生了厭惡的心理。

八月十五，中秋月圓，瓊林御宴。

傍晚時分，御花園，已經擺上了整整一百個案子，正北方向更擺上了一張極其奢華的龍案，鏤空雕龍的龍椅，閃耀著輝煌。

宮女和太監們忙碌不停，對他們來說，今天只是一個忙碌的子，對皇帝來說是他示好於群臣彰顯他慈愛一面的機會，對於群臣來說是他們能否更進一步的機會，對於新進士子來說這是他們走向政治舞臺的開始，對於陸子羽來說或許一切都會改變，也許是開始，也許是深淵。

大殿上的鐘聲響起時，宮女太監陸陸續續退去，文武大臣依著尊貴程度跟在皇帝的後面來到了空曠的花園。

陸子羽與公主一排緊緊隨著仁宗皇帝，而他身後的不遠處就是盜版包拯，當陸子羽回頭看著他的時候，他們四目相對，而包拯更出一個值得玩味的笑容。

這個笑容無端的就使陸子羽的心咯噔一聲如墜冰窖，這一刻正如那看到蘇軾以及包府當談話的覺，一種不祥的預慢慢的躥升，他已經控制不住了它的勢頭。

或許正有一張大網正在籠著他，這張網不是因為包拯可能施的陰謀或者詭計，或者應該說是頭上的那片天於冥冥之中定義了他的人生，這張網就是它鋪下的，一切已經就緒，入網就是了，再怎麼掙扎估計也難逃出。

陸子羽回過了頭，面無人，無力，無力，無力。他的周遭是一片泥淖，無論他如何努力都只會越陷越深，他想不明白，到底得罪了哪個神仙，為什麼就這麼和他過不去？

“眾卿就座，宴會開始。”一個威嚴中又有絲絲老態的聲音傳來，正是皇帝宋仁宗，此刻也只有他才能夠在文武百官面前宣佈宴會的開始。

陸子羽也清醒過來，隨即跟著公主坐在緊靠龍椅下方為首的案子，足以彰顯他的尊貴，只不過這些都是他身邊的這個女人給的，雖然不能說是小白臉，但始終是一個靠著裙帶關係而享受著榮華的男人。

“有請太后入會！”一個公鴨嗓的太監高聲宣道。

然後就有一個珠光寶氣但已經老態龍鍾一手扶著一個低垂背一手拄著龍頭柺杖的老婦人出現在眾人的上眼裡，在場眾人以及皇帝齊齊離席高聲恭。

所有事宜以及禮節過後，就是宴會的真正開始，報禮品的環節。正中站著一個執事太監，手裡拿著一份禮品清單宣讀道:“昌平公主送白璧一雙，另送太后金絲帕一隻，陸附馬另外贈送什錦果薈一罈…”只宣讀到公主一家的禮品，下面百官就起了議論。送金送銀，送玉飾，送古玩字畫的不計其數，但是送什麼果薈的卻是聞所未聞，更是不知道這什麼什錦果薈到底是什麼東西，因此場中眾人包拯文武百官個個都十分好奇。

“什錦果薈？抬上來讓哀身先瞧瞧。”老太后聽過不少奇珍，至於什麼什錦果薈倒真是頭一次聽說，也就起了好奇的心思，卻要先睹為快。

太后吩咐，宮中太監早有人準備，一行八人抬著一個碩大的銅皮廂子，只有上面一個口還能勉強瞧見緊封的錦布，至於其他再想瞧清楚還是不能。

如此一來倒更進一步的勾起了百官的好奇心，這麼一個大銅皮箱子裡到底藏著什麼，不僅僅是百官，就連皇帝也欠了欠身子想要看清楚，只是老太后在身邊還不敢造次，只得忍著強烈的好奇心。

“咦，這麼個大箱子裡面藏著什麼？”老太后面疑，一手扶杖，看向了下方的公主與陸子羽，這麼多年來附馬還是第一次主動送禮，一送禮就是這麼個神秘的東西。

“啟稟母后，乃西域果品華所存，打開一嘗便知。”陸子羽起身衝太后伏下身子低聲答道，雖然說明了其中東西，卻更加的讓人好奇，尤其是近來猶愛西域果品的老太后。

“嗯，如此說來，哀身倒要瞧上一瞧了。”話剛說完，就有一個太監取出一個玉質小碗，拿著把長柄的琥珀小勺來到了大銅箱前，揭開封紙，然後盛出一碗什錦果薈。

果薈澤瑩玉粘滑，比酒濃卻沒有凜冽的酒氣，散發著淡淡的清香，更有一股撲鼻果香，聞之令人心曠神怡而不覺口舌大動。

老太后待要嘗上一嘗，試食太監連忙取出銀筷測了一下，然後取出一小勺嚐了一嘗，確保無毒後，才分出一盞送予太后。

老太后輕輕抿了一口，不見動作，不見下嚥了沒，然後就閉上了眼，文武百官以及皇帝大氣不敢出，陸子羽的小心臟早就提到了嗓子眼。也不知適不適合老太后的口味，畢竟這一切的調劑全是他一人試驗而來，如果不合太后口味，只怕心的準備就要付之東了。

數百人的宴會寂靜無聲，或許老太后咕嘟的下嚥聲都能聽見，但是事實上此時沒有任何聲音，陸子羽一遍而又一遍的熬煎著，如果不是現在有皇帝的存在，估計他早就來來回回不停的踱著步子了。

“再來一碗如何？

“沒有任何評價，太后突然像一個小女孩出了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向著一邊的太監小聲的“求“著。這一幕看得場中群臣以及仁宗皇帝目瞪口呆，且不說老太后從來沒多吃的習慣，單就她剛才的神情就已嚇著了所有人。

“宮中飲食早有定例，奴才不敢違背。

“旁邊的太監哪能受得了老太后的請求，當下啪的一聲就跪在了地上，戰戰兢兢，估計心都綁到了腦袋上。

“那算了，給皇帝盛上一碗受下吧。

“老太后出了失望的表情，但是她也不想如此美味的東西只有她一個人能嚐到，於是她要讓她的兒子嘗一嘗。

太監再次盛了一碗測過無毒以後恭敬的送到仁宗皇帝的面前，皇帝看到太后留戀的樣子就知道是美味，早就想喝上兩口，果薈端來，輕輕品了一口，大覺受用，唏哩嘩啦就喝了一小碗。

再看一旁的老太后，高高欠起了衰老的身體，張大了嘴巴羨慕的看著皇帝喝著的一小碗果薈，等到皇帝咂吧下嘴的時候，也不自覺的咕嘟咕嘟嚥著涎水。

“母后，孩兒有一個請求。

““呵呵，飲食的規矩是太祖訂下的，哀身也不能違背，你要是還想再喝上一碗的話，就免了吧。

“老太后笑意盈盈的看著皇帝，那樣子與其說是拒絕皇帝的請求，不如說是護著自家寶貝的小孩子，什錦果薈已經是她的了，即使是兒子也不能多喝。

（今天只能更一章了，不好意思，不過狐狸依然拜求閱讀的各位多多收藏投票支持一下，讓狐狸的小心臟澎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