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下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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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吃到一半兒,陳紫南忽然接到一個電話,她先是看了溫瞳一眼,然後說了聲,我去下洗手間。
溫瞳低頭吃蒸蛋,隨便嗯了一聲,心想,接個電話還神神秘秘的。
過了幾分鐘,陳紫南迴來了,用勺子攪著面前的小碗,像是心事重重。
“阿南,怎麼了?”
“我。。我一個朋友聽說我在這裡吃飯,想要過來。”陳紫南有些吐吐的。
溫瞳剛要說讓他過來唄,突然悟到了什麼,陳紫南可能並不想她的這個朋友曝光,又不好意思催她走。
於是,她放下勺子,做出吃飽了的樣子,摸著小肚子說:“那我不可陪你了,我明天還得上班呢。”陳紫南出一絲喜,但還是出聲挽留“你真的不坐會了?”
“你們那些朋友,吃了夜宵一定還要去夜場,我可沒那個力,走了,走了。”溫瞳起身拿起手袋。
陳紫南急忙說:“我到車裡把東西取給你。”
“嗯。”溫瞳拎著大小袋子上了計程車,抬腕看錶,已經快十二點了。
陳紫南的夜生活一向豐富,能喝能鬧的朋友也很多,她從不參合她的這些活動,但是心裡還是會有些擔心,她生開豁,不懂得耍心眼兒,所以很容易被人騙。
溫瞳低嘆了一聲,低頭檢查手裡的袋子,基本上全是丁丁的東西,衣服玩具書籍,足夠他穿用許久了。
她小聲說了句費,繼續翻看。
不經意的,袋子裡的一塊黑布料引起了她的注意,出來一看,原來是陳紫南買得長裙。
暗罵一聲她的馬虎大意,收好裙子後對司機說:“師傅,麻煩你調下頭,我朋友有東西落在我這裡了。”拿起手機想給陳紫南打個電話,可是轉念一想,她說要和朋友一起吃東西,應該還不會走,於是又將電話放了回去。
溫瞳急急忙忙的返回那家餐廳,在她們剛才坐過的角落裡發現了陳紫南,她舉起手裡的袋子剛要喊她一聲馬虎鬼,一隻手忽然自她看不見的對面伸了過來,然後放在陳紫南的手背上,一大一小兩隻手握在一起,陳紫南的臉上浮出幸福的光彩,一點點堆積在眼底,匯成耀眼的光亮,彷彿在向所有的人昭示,她戀愛了。
溫瞳哼了一聲,心想,原來她支開自己是要偷會男朋友,想揹著自己藏金龜婿,嘿,偏偏不讓她得逞。
溫瞳大大方方的走過去,在陳紫南震驚的目光中望向她對面的人,本來一副“抓姦在”的表情在看到那人時,頓時如石膏一般僵硬在臉上,想笑,都笑不出來了。
對方竟然是北臣哲瀚。
北臣哲瀚的反應要自然多了,桃花眼一眯,上下打量著溫瞳,這個女人他見過,第一次是在北臣驍的家裡,第二次是在皇家的遊輪上,她當時穿了一件海藍的晚禮,宛若女神般驚豔全場。
卸了妝,依然美得不染塵世煙火,脫離了世俗喧囂。
怪不得北臣驍心甘情願一頭扎進海里,能救如此美人,當真是死也足矣。
也許是他的目光過於赤,一邊的陳紫南急忙主動介紹說:“哲瀚,這是我最好的朋友溫瞳。”她又拉著溫瞳的手笑著介紹北臣哲瀚“小瞳,這是…”
“北臣哲瀚。”溫瞳冷冷的說出四個字,然後拿開陳紫南的手,眼底的不解與失望不可掩飾的浮了出來,張了張嘴,似乎有千言萬語,可最後只說了一句“不打擾你們了。”轉身,離開。
“小瞳…”陳紫南急忙追了上來。
北臣哲瀚雙手叉抵在下巴上,妖媚的眼眸閃過一絲興味。
有意思,陳紫南竟然跟這個女人是好朋友,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陳紫南一直追到門外才追上溫瞳,溫瞳往她身後看了一眼,確定北臣哲瀚沒有跟來才停下腳步。
“小瞳,你聽我說。”陳紫南抓住了溫瞳的袖口,著急的解釋“我不是有意要瞞著你的。”
“這跟你瞞不瞞著我沒有關係,阿南,你清醒一點,北臣哲瀚已經有老婆了,他們都結婚三年了。”
“我知道。”陳紫南沮喪的垂下頭,但是很快就昂起頭,信心滿滿的說:“我和哲瀚是真心相愛,而他,本不愛他的老婆,這是他親口告訴我的。”溫瞳搖搖頭“別天真了,他那種男人怎麼可能是認真的,他的老婆也是豪門旺族,就算他想離婚,他的家族也不會同意,阿南,別天真了,你這是在費青,最後受傷的只是你自己。
““那北臣驍呢?你認為北臣驍是認真的嗎?”陳紫南突然問。
“我不知道,所以,我還在等。”溫瞳無奈的嘆了口氣“阿南,這些男人的心思,高高在上,深不可測,我們琢磨不明白,只能盡最大的能力來保護自己,其實,我沒有資格說你什麼,但我不想看到你受傷難過,你明白嗎?”
“我明白。”陳紫南抱住溫瞳,眼角滑過一滴晶瑩的淚珠“小瞳,你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也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我會好好保護自己的。”
“我怕你陷得太深。”陳紫南緩緩閉上美眸,嘴角銜了抹苦笑,太晚了,小瞳,我已經陷得很深了,誰都救不了我。
因為陳紫南的事,溫瞳回到家後就有些恍惚,林東跟她說了幾句話,她都沒有聽到。
“這多麼衣服,誰買的?”
“阿南。”溫瞳將丁丁的衣服一一歸類。
林東眸一亮,帶著絲探尋的問:“你和她去逛街了啊?”溫瞳抬起頭,看到林東眼中極力掩飾的關切,她忽然想,如果自己的大哥能和阿南在一起就好了,可是她又很清楚,阿南從小的願望就是嫁入豪門,這也是她選擇去當模特的主要原因。
“大哥,你覺得阿南怎麼樣?”
“很好啊,漂亮,健談,大方,開朗。”林東一開口就羅列出一大堆陳紫南的優點。
溫瞳不免失笑,假裝吃醋“大哥,你從來沒有這麼誇過你妹妹。”
“呵。”林東不好意思的笑了“我妹妹還用誇嗎?那優點要誇起來,不得三天三夜啊?”溫瞳撲哧一聲笑了,沒再說陳紫南的事,繼續疊衣服。
衣服疊了一半兒,門鈴忽然響了。
林東納悶的說:“奇怪了,這這快一點了,誰發神經啊?”他走過去,順著貓眼往外一看,眉頭頓時疑惑的凝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