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無底的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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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無底的黑戴志良用手指嗒嗒地敲著面前的茶几,敲得趙剛的心突突地亂跳,很有壓迫。戴志良不說話,趙剛連個都不敢放。
半天,戴志良終於回過神兒來了“得想個辦法,讓宏宇那邊自行放棄這個項目!只有這樣,才不引起張康那麼老狐狸的注意。”趙剛把眼睛瞪得溜圓“自行放棄…不是,姐夫,就咱們這單生意,他們哪個不是垂涎三尺地,怎麼可能有人會傻到自己放棄呢?”戴志良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對於他這個小舅子,合作伙伴,他算是一點兒脾氣都沒有了,要不是看在他聽話,不離不棄地跟他拴在一繩上的份兒上,他絕不可能留他到現在。或者,自己要乾的事兒和已經幹過的事兒,找這樣一個沒有腦子的人總比找一個滑頭合作安全一些。
這個呆瓜雖然口口聲聲叫他姐夫,但是他和他之間沒有親情,別說他了,就算是他姐姐趙婷婷,自己的結髮之,又有多少情分呢,人活得機關算盡的份兒上,窮得就只剩下錢和權了。
這是一個無底的黑!
一旦是開了這個頭兒,就再也上不了岸了,時至今,只要有升官發財的機會,他就像一頭狼看到獵物一樣渾身血脈憤張起來,這種貪婪已經跟自己的實際需要沒有多大的關係了。
趙剛被戴志良的目光打量得有點驚懼,他知道他這市長姐夫瞧不上他,所有不管什麼事兒他都大包大攬提他擺平,不惜一切代價為他打點一切,就是希望戴志良能高看他一眼。
戴志良從原來一個鄉鎮公務員,爬到今天這樣的地位,趙剛一馬當先為他披荊斬棘投石問路,沒少花錢。當然,最主要的是人家戴志良自己確實是這塊兒走仕途的好料兒,換了誰花多少錢也不可能向他這樣順風順水地走這麼快、這麼遠。
當然,趙剛也不是為戴志良白乾,戴志良的權利越大,作為他身後的影子傀儡就被養得越肥。
“如果有必要的話,你可以單線聯繫杜維齡,他比你知道怎麼對付楚紹。”趙剛恍然大悟地點點頭,讓杜維齡自己對付楚紹就行了!要不他這姐夫怎麼能當市長呢,人家腦子就是好使!
“好,姐夫我知道了!你可真有辦法!”看到戴志良又撿起一支菸,趙剛特別狗腿地找了打火機,幫他尊貴的姐夫點了煙。
戴志良悠然地吐了個菸圈兒“記住,不能讓杜維齡知道這是我的主意!”
“當然,我是這個項目的東家,全是我意思。”戴志良滿意地點點頭,“最近你姐姐給你聯繫了?”
“沒有,”趙剛抱怨地說“你也知道,她現在把全部心思都用到了恬恬身上了,哪有功夫理我啊。”
“嗯,恬恬那丫頭後年就畢業了,到時候咱們一起去參加她的畢業典禮。”
“好,好啊!”趙剛動地應著“都長成大姑娘了,她跟她媽走的時候,還是個小不點兒呢!”戴志良很少跟趙剛閒話家常,只要一提到他那被眼前的市長大人走重洋的姐姐,還有在海外讀大學的外甥女,趙剛不但沒有半點恨意,還很受了多大的恩典似的。很像古代被送進深宮的妃子,就算再皇帝面前再不受待見,作為皇妃的父兄都到無比的榮耀。
就是這種犯賤的心理,趙剛一點兒都不覺得自己給戴志良張羅女人有什麼不妥。
安貝妮接到海娥同志的電話,說安成林病重了,讓她趕緊回一趟江城。電話裡,海娥同志很慌張,安貝妮還沒還得及問清楚,那邊就把電話給掛了。她再回撥過去,電話就一直處於無人接聽狀態了。
安貝妮總覺得這事兒又蹊蹺。他爸爸的身體她還不清楚,怎麼說病就病了?可是海娥同志那樣的急脾氣從來都是直來直去的,她不可能花心思騙她。
不管真的假的,安貝妮都坐不住了,她必須回去,那是她爸,最疼她的爸!
把行李打好包,摸出手機來,翻出海倫的號碼,她竟然沒有膽氣撥出去!
最近這段時間,只要在辦公室一聽到海倫陰陽怪氣地叫“penny”安貝妮兩腿就不自覺地打哆嗦。都是折磨人,海倫和海娥同志完全不一樣,海娥同志想連珠炮一樣沒有標點符號地猛攻下,她頂多充耳不聞,海倫不一樣,她總是慢條斯紊地說一些看似無關緊要的話,但她那表情那姿態,分明就是踏踏實實地把人踩在腳底下了。
翻開電腦,她給海倫發了封請假郵件,就風風火火往火車站趕了。
安貝妮剛出單元門,就碰到楚紹父子了。
從那天安貝妮無意中幫了闖闖一回之後,楚紹動不動就帶著闖闖到安貝妮家裡來串門,安貝妮就算再怎麼不待見楚紹,對那個乎乎的老愛膩著她的小人兒卻喜歡得不得了。楚紹也發現了,只要兒子在身邊,他就算是在身上貼上護身符了,這小別扭保證不會跟他甩面子闖闖倏地從楚紹的懷抱裡掙脫下來,倒蹬著兩條小腿著安貝妮跑了過去,楚紹挑了挑眉頭,看著兒子小股一扭一扭地拋棄了自己而投向安貝妮,這才看到安貝妮拖著行李。
“你這是出遠門兒?”分明不是節假啊!
“我回家,我爸病了。”安貝妮雙手摟著闖闖脖子,讓他貼在自己的身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會兒遇見了悉的人,心下一下子特別委屈和擔心“我爸那麼強壯的一個人,怎麼會病了呢,到底什麼病,我媽都沒跟我說清楚…”闖闖抬頭,烏亮的眼睛凝視著安貝妮“安姨姨,不怕!闖闖陪著你!”楚紹自知哄女孩子的本事比不過兒子,悶不吭聲地走過去一手抱起那個小人兒,一手搶過安貝妮的行李箱“走吧,我和闖闖送你去機場。”
“我買的是火車票,去機場幹什麼…”安貝妮沒打算拒絕他的好意。
“傻妞兒,一張機票值幾個錢,你不是著急看見你爸嗎?再說了,坐火車多受罪,況且就你一個人!”安貝妮沒有心情再跟他伶牙俐齒地鬥嘴,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吧“那就送我去機場吧!”闖闖在楚紹懷裡踢蹬著小腿,擰著上半身往安貝妮懷裡撲“我要安姨姨抱,抱抱!安姨姨抱抱嘛!”安貝妮伸手從楚紹懷裡接了闖闖,在他乎乎的小臉兒上親了一口“好,安姨姨抱著闖闖!”就在安貝妮抱著闖闖上了楚紹的車以後,在小區進去的一個拐角處,杜維齡坐在一輛白的寶馬車上,打了一個電話,陰沉而惡地笑著“魚上鉤了,你那邊做好準備收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