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章倒戈相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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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面螭見兒孫死傷慘重,心中悽惶痛楚之極,他連連猛撲,但是楊南所發的兩道法網靈力純厚,急切之間難以攻破,唯有跳回岸邊大叫道:“崑崙賊道,殺我兒孫,我與他誓不兩立,你等還不一齊上前,將他斬成泥?”靈心城群妖轟然響應,黑麵虯卻沉默不語,青面螭怒氣滿的道:“兄長!為何不與我上前一同滅敵?”黑麵虯臉凝重的道:“賢弟啊,我等妖族,本來道法就遠遜人類,如今這楊南手中神劍利害,你那天威印破不了他的法網,再喚妖兵上前也是送死,不如聽兄長一句,還是罷了吧!”
“罷了?”青面螭眼中迸出戾光,怒道:“兄長往氣概非常,如今卻如此貪生怕死,豈不讓人齒冷?我青螭有死而已,斷然不會向楊南屈膝!兄長要降,我不阻攔,我自點起妖兵,報二兄、兒孫之仇!”黑麵虯滿面羞慚,他嘗過楊南那七彩神光的厲害,心中不覺生出一股敬畏之意,無論如何也不願再與楊南作對,此時聽得青面螭出言譏諷,不覺慚愧。
楊南虛浮半空,身後老螃等妖兵早就簇擁在他身後,青面螭翻臉作,眾親兵早就看在眼裡,眼見就要一場混戰,他們哪裡會坐得住?
“小爺,這些雜龍好生詭詐,待我上前擒來,讓他嚐嚐一百零八種刑罰的滋味,替小爺消消氣!”老螃最是好戰,著蛟龍勾最先請戰。
楊南與青面螭鬥過幾個回合,倒也對這螭龍有所瞭解,大宗師修為的螭龍倒還罷了,那方天威印卻極是厲害,金剛蕩魔網和雷罡電網最擅以柔克剛,與天威印拼了許久,居然讓它毫髮未傷,可見這天威印的厲害。
青面螭以妖力驅動天威印,只能發揮它三成威力,若是換了一個道門大宗師,楊南想勝他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不忙,我讓他聚齊妖兵,一鼓而滅,正好省事。”楊南抬起手掌,一臉平靜的道,除卻二龍,其餘小妖不足為道,楊南志在盡誅妖魔,青螭召集部眾,正中他下懷。
眾親兵唯主人之命是從,當下便停在空中任青面螭在江心島中叫囂,青面螭聚集妖兵,共計三萬餘,正要飛上半空與楊南爭雄,孤峰四子上前苦勸道:“青大王,先前鬥勝,還算留有餘地,如今真要廝殺,只怕一敗之下,靈心城妖族不能有半個倖存,大王三思啊!”青面螭聞言冷笑道:“留有餘地?他楊南何嘗留情?他先斬了我二兄黃蛟,又殺我兒孫,此仇不共戴天,我不與他們報仇,何人去報?不必多言!”孤塵子心中苦笑:‘那還不是你先使詭詐,召了兒孫入手幫忙,否則怎會死傷無數?’只不過,這話放在怒氣滿的青螭前,卻也不便說出,三龍四道,同是靈心城所屬,此時青螭既然要戰,少不得也要跟上前去相助。
青面螭、黑麵虯、孤峰四子騰起雲霧,挾雜著一群密密麻麻的妖兵直向楊南撲來,楊南瞬間人兵合一,變出蛇人相,當先便向青螭去。
青螭見楊南向自己撲來,正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之際,也一抖身軀,變出螭龍之身,一聲咆哮,張口便咬!
楊南與他撕咬之間,光論身強橫,兩者相距不遠,你來我往,打得甚是熱鬧,青面螭心知楊南這兵體妖身極是難傷,便召來天威印,一陣狂砸。
天威印浮現的天威二字如凝山重嶽,其威沉沉,楊南抖手放出兩道七彩神光,頂住天威印神光,左手蛇爪上卻抓著斬妖劍,向青螭狂斬,這青螭心知斬妖難敵,就算以他強悍身也敵不過神劍之威,當下在空中只是婉蜒遊動,連連催促妖兵上前夾攻。
楊南連斬十多劍,將十多個不長眼的妖怪斬得四分五裂,漫天灑落無數妖血,好似下了一場血雨,這斬妖劍數千年來未飲妖血,如今開了個大張,正是火助風威、如魚得水,斬滅的妖怪越多,劍芒越發犀利!
青面螭久戰不下,見楊南手中神劍實在難敵,眼珠一轉,忽然轉身發出一聲厲嘯,遠遠的靈心城內忽然冒起濃濃火光,火光中隱有無數百姓苦喊之聲傳來!
楊南一驚,怒目道:“青螭,你我爭競倒還罷了,你以妖身,居然敢屠戮無辜百姓?”青面螭在雲層中穿梭遊動,嘿嘿厲笑道:“這些百姓乃我之奴僕,殺伐皆隨我心,楊南,你不是自號真君大帝麼?你自命慈悲普渡,如今底下數十萬百姓皆要死於刀下,我看你救得了誰!”楊南俯身一望,果見城中無數妖兵各執利刃、如狼似虎的撲向數十萬百姓,有的妖兵變出真身,或熊或狼、或獸或鬼,將百姓啃的啃、咬的啃、殺的殺,一時間攪起血雨腥風,哀聲一片!
這滿城數十萬百姓,竟成了豬羊一般,任由妖屠殺!楊南心中陡然升起一片冰寒殺機,轉身向纏戰不休的老螃等人凜然道:“城中百姓不可不救,你等不要纏戰,速去城中救人,這裡有我!”
“是,小爺!”老螃等妖見青螭忽然使出這等惡毒手段,早就咬牙切齒,二話不說便領著親兵降下雲頭去往城中救人去了。
青面螭要的就是這樣的結果,此時空中楊南身邊再無一個親兵,數萬妖兵、二龍四道圍著楊南一人,自然勝算大增!
楊南嘿嘿冷笑道:“好個青螭,我若不將你斬得神魂俱滅,怎對得起城中死去的百姓?”青面螭厲笑道:“楊南,休得誇口,你如今孤身陷入重圍,生路已絕,任你道法再高,法寶再強,也能殺光我這三萬妖兵不成?受死吧!”青面螭一抖天威印,一道浩浩神光似一團彩雲般壓了下來,楊南嘴角出一絲冷笑,不滅雷舟中剎那間飛出靈衝、倪彩等人,靈衝一見眼前如此多的妖怪,小臉滿是欣喜之,只是一個勁的叫道:“好師兄,原來你拿這麼多妖怪祭煉斬妖劍,怪不得打得如此熱鬧也不叫我!”她手掌一翻,誅神劍爆起一團紅光,如一條游龍般纏向天威印,誅、天威,俱是正宗道家神力,兩個法寶相互爭競,一時間也難分高下。
楊南手執斬妖,衝入三萬妖兵群中,手起劍落,任它積年老妖,也當不得他一劍之威,天空的妖兵像下了鍋了餃子一般,紛紛慘叫著掉下江去。
青面螭、黑麵虯各長槍大刀向楊南攻至,楊南撫劍長笑道:“青螭、黑虯,手下敗將也敢前來找死,你且瞧著,我不誅你滿門,此事便不算完!”黑麵虯滿面羞慚,手上刀勢不免弱了幾分,青面螭見楊南劍光如林、犀利難當,便喚過螭子龍孫一起夾攻,楊南猛的一催斬妖劍,那一匹白練炸開萬點繁星,分成數股一齊敵住群妖,青螭、黑虯法力高深,堪堪擋住斬妖劍芒,那幾個螭子龍孫卻倒了大黴,瞬間便讓斬妖劍芒破體而入,不多時便爆成一團血漿沫,在天空中下起了一場血雨。
斬妖劍既飲妖血,威芒更盛,連斬螭龍四子三孫,唬得眾妖兵戰戰兢兢,心膽俱裂,遠處倪彩縱著不滅雷舟,放出萬道紫雷,轟得三萬妖兵哭爹叫娘,後退不迭。
青螭見孤峰四子只在一旁遠觀,竟不上前幫忙,不由怒道:“孤塵,你師兄弟四人是何居心?竟眼看我等出生入死還無動於衷?”孤塵一臉凜然道:“青螭,我乃道家法宗分支,往為勢所迫、保全孤峰一脈才不得不假意合罷了,如今兵宗正統楊真君在此,我道家宗派豈可自相殘殺?”青面螭怒極反笑:“好好好!好個詭詐的人類!你莫忘了,這靈江一十三個小宗派可也有道門分支,往怎不見你手下留情?今見楊南勢大,便跟我說什麼‘道家一脈!’就算你不動手,你以為楊南能饒得過你們麼?”
“當然饒得過!”楊南又斬了一名螭子,將他屍身收入江山戒中,面含微笑的應聲道:“兵宗法宗,俱是道家一門,孤塵道友苦心保全宗門香火,情有可原,如今又有法宗掌門弟子在場,是非曲直,她自然有決斷!”孤塵本對楊南忌憚萬分,不動手只是心知他勢大難敵罷了,如今聽得楊南所言,不覺又驚又喜的道:“楊真君,你所言可真?”楊南含笑指著天空中那條紅龍般的誅劍光道:“是真是假,你一看這誅神劍還不知麼?”法宗傳承神劍誅,天下聞名,孤塵見青螭的天威印居然被那紅龍越纏越緊,隱然有被收服的跡象,當下哪裡還會懷疑,他與三個師兄弟向誅劍躬身施禮道:“弟子天孤派門人,見過宗主!”天孤派屬道門法宗,見到正統冥河掌門弟子比見到自家掌門還要恭恭敬敬!
靈衝正將天威印困在誅劍網中,聽到有人參拜,便喚出誅童子,讓他看緊天威印,自己卻飛身下來,望著孤塵四人訝然道:“咦?我不認識你,你也不認識我,你我並非同門,為何向我行禮?”法宗冥河派掌門人即位,定要昭告天下,各分支分門重要弟子皆要到場,但掌門弟子卻還不算真正的法宗宗主,孤塵見到一個小小女孩兒便有尊者級數的恐怖修為,心中更是信了十成,只是靈衝這等詢問,倒教他苦笑無言。
楊南在一旁笑道:“靈衝師妹,這天孤峰創派祖師也是你冥河派的前輩,我道門弟子創立宗派,卻要歸本溯源,如今你是冥河掌門弟子,他們就是你的後輩了。”靈衝皺了皺眉頭,渾不在意的道:“這幾個老道長得又老又醜,我門中可都是俊男美女,他們跟我會有關係?”她想了一想,笑嘻嘻的道:“不管了,看在楊師兄份上,我勉強認了,你們這幾個老道士既是我道家弟子,前面正殺得熱鬧,為何不拔劍相助?”靈衝說著,又法寶齊出,收服那天威印去了,孤峰四子聽得靈衝言語,不敢有絲毫怠慢,齊齊躬身道:“弟子遵宗主法旨!”這孤峰四子得了靈衝法旨,哪裡還會存有半點顧忌,當下點起門中子弟便殺向妖兵,青面螭又驚又怒,他天威印被困,手上大威力法寶只剩下了倒海鬥,眼見情形不利,子孫死傷過多,一時惡從心起,便祭起倒海鬥,從半空中倒下無盡江水來!
這一股狂濤卷從天而至,底下不論是妖怪還是人類被大水衝得暈頭轉向,妖怪還好些,只要有些神通的,便飛上半空,靈江兩岸百姓卻如墜怒海,一時間死傷無數。
楊南見這青面螭還敢作惡,大怒之下斬妖劍劃過三道白光向青面螭捲去,這一劍含忿而發,如三道長虹劃過,倒海鬥被斬成兩截,再也倒不出水來,青面螭捱了兩劍,螭尾、龍爪俱被斬斷,痛得他一聲哀鳴,化做一道青光向遠處飛遁。
楊南心切百姓,顧不上追趕青螭,與龍瑤攜手催發法力,將暴怒如狂的靈江之水定了下來,龍瑤手中的玄冰滄海、風雪冰天盤派上了大用場,一個化作冰牆擋住水勢,一個冰凍千尺,凝水為冰,楊南連運神通,陰陽法兵連連向江中狹隘地段斬擊,將石山峭壁斬得四分五裂,終於拓寬河道,讓大水得以暢通無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