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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獨戰神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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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陽跟著兩個小孩走著,這一路很長,小女孩沒有再和他說話,她和小男孩在前面戲鬧追逐著,朝陽跟在後面。

他們穿過許多繁雜的街巷,有些街巷繁華熱鬧,人湧動;有些則寂靜幽深,顯得詭異。但兩個小孩對這宮一般的街街巷巷輕車駕,一路上伴隨著他們天真快樂的笑聲。

不知不覺中,太陽已經西垂,他們的影子在寂靜的巷道上拖得很長。

小男孩這時道:“我們走快點,否則天黑也到不了最老最老的老爺爺住的地方。”說著,也不理睬朝陽,拉著小女孩的手,突然飛速掠了起來,就像一陣風,轉瞬就在朝陽眼前消失。

朝陽心中不暗呼:“好快的速度!”他跟了上去……當朝陽停下來的時候,太陽的最後一絲餘輝消失在了天際,在他面前出現的是一座廢墟的遺址,到處都是殘垣斷壁,立著的石柱已經斷了一半,上面留著風雨侵蝕的痕跡。地面的石隙間叢生著雜草,破碎的石塊瓦礫到處都是,幾隻寒鴉發出悽然的鳴叫,一幅頹敗破落的景象。

這裡位於冥城的最東方,而此時,那小女孩、小男孩已經在朝陽面前消失不見。

朝陽抱著死去的落站在那裡,一陣風吹來,空氣中挾帶著的是難以忍受的灼熱。

朝陽移動著腳步,腳下發出的是瓦礫碎裂的聲音,在這荒廢的地方,聲音傳得格外深遠。

他極目遠眺,穿過低沉的夜幕,在這片廢墟的盡頭,他看到了一間搭建的茅舍,茅舍上空飄著青煙,裡面有著時隱時滅的微光。

朝陽抱著落向那茅舍走去,一路驚起鳴叫著的寒鴉。

他來到茅舍前,正要舉動踏入之時,那小女孩忽然從茅舍內探出頭來,並且伸出一手指在嘴前發出“噓…”的聲音,示意朝陽保持安靜。

朝陽停下了腳步,小女孩嘴角出微笑,躡手躡腳地從茅舍內走出,對著朝陽的耳朵輕聲道:“最老最老的老爺爺在做飯,你等會兒進去。”朝陽看著茅舍上空升起的青煙,在這個有上萬平方的廢墟上,本應該有一座氣勢恢宏雄壯的宮殿,但事實上卻只有一間茅舍,這本是一件極為奇怪之事,而朝陽向來對太過奇怪的事情難以接受。

他朗聲道:“我並不是一個習慣等待別人的人。”其言是說給茅舍內的人聽的。

“那就進來吧。”茅舍內傳來一個蒼老而低沉的聲音,而且十分沙啞,聽起來彷彿是在夢中對自己說的囈語。

朝陽走進了茅舍,茅舍內只有一桌一椅一,還有一生火的灶臺。

朝陽看到一個佝僂著背的老者正對著灶孔用一截管狀的竹筒吹著火,旁邊的小男孩則往灶孔裡添著柴禾。

那老者是背對著朝陽的,這時那低沉沙啞的聲音又響起道:“小麗倒茶。”

“哦。”小女孩快地應道,取出一隻殘缺的陶杯,然後將桌上那破壞有裂縫的茶壺提起,往杯中倒滿深黑的茶水。

朝陽抱著落站著沒有動,他道:“我並不渴。”老者道:“這裡的天氣很熱,不是每一個人都受得了的,喝喝涼茶消消暑。”朝陽道:“我不是來喝茶的。”老者道:“我知道,能來到這裡的人都是客。”朝陽道:“我也不是客,我是一個讓死人發笑的人,相信你一定知道其中的原因。”老者依然背對著朝陽,道:“死人是不會笑的,我不知道這是什麼原因。”朝陽道:“是啊,死人是不會笑的,但我想,你應該知道他是怎麼死的。”此時,灶孔裡的火已經充分燃了起來,老者放下手中的吹火筒,佝僂著的身子站直,然後轉過身來,面對著朝陽道:“是的,我知道他是怎麼死的。”老者毫不避諱。

而朝陽的心中此時卻不由一驚,雖然他心裡已經有充足的準備,但仍沒想到一個人可以老到這種程度——站在他面前的這個人稱為人其實並不恰當,也許稱他為乾屍更為準確。他的身上完全沒有,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乾裂的皮附在骨頭上,穿在身上的衣衫則是空空蕩蕩,彷彿是晾在一張衣架上,在外面的手指可以清楚地看到關節的連接處。

朝陽現在才明白,為什麼兩個小孩要用“最老最老的老爺爺”來形容眼前的這個老人,但是,從這個老人身上,朝陽看到的不僅僅是“老”還有一份深厚得並不遜於他的修為。雖然對方將自身散發至淡如水,但是,一個強者自骨子裡透出的高貴氣質,是無論如何也掩飾不住的,況且對方並沒有掩飾,只是將高深的修為轉化為恬淡,與萬物相隔。雖然如此,但這個老者並不是主宰之神殿的主神。

朝陽收定心神,道:“他是怎麼死的?”老者道:“他死於詛咒。”

“詛咒?”朝陽到驚異。

老者以近乎耳語的聲音解釋道:“神像的詛咒。每一個來到冥城的外人都會遭到冥城的詛咒,然後莫名其妙地死去,至今已不知死了多少人。”朝陽道:“但我卻沒有死!”他對老者的這個回答並不到信服。

老者道:“這也是我讓他們兩個帶你來到這裡的原因,我已不太記得自己到底有多長時間沒有見過陌生人了。”老者語氣中含著慨和嘆息。

朝陽犀利的眼神盯著老者皮包著骨頭的臉,道:“那你現在知道我為什麼沒有死嗎?”老者點了點頭,道:“是的,我已經知道。”

“為什麼?”

“因為詛咒無法加附於你的身上,你是…”

“鏡裂,你又在故玄虛了。”一箇中氣十足的聲音自茅舍外由遠而近,打斷了老者的話,話音落下之時,一個星眉劍目、身著藍衫的人走進了茅舍內。

來者朝朝陽一笑,道:“歡樂來到冥城。”笑容中有十分強烈的親和力。

朝陽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不速之客,道:“你是何人?”來者臉帶笑容道:“我是鏡塵,乃冥城城主的護衛,奉城主之命,特來此接閣下前往城主府一敘。”朝陽道:“我來此的目的,是想清楚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對別人的邀請並不興趣。”鏡塵笑著道:“但是在冥城,只有城主可以回答所有你想知道的問題。”朝陽望向被稱作“鏡裂”的老者,老者此時已回過身,拿起吹火筒往灶孔裡吹著氣。由於灶孔裡的柴禾得太多,濃煙自灶孔裡不斷溢出,瀰漫整間茅舍。

鏡塵這時抱怨道:“鏡裂,每次來你這裡,你都得滿屋子是煙,成心不讓人呆是不是?”鏡裂沒有出聲,背對著他們,只是一味地對著灶孔吹氣。

而此時,朝陽注意到,那一男一女兩個小孩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茅舍,不知所蹤。

朝陽到了鏡裂與鏡塵之間存在著某種微妙的關係,或者說是鏡裂與冥城城主之間的微妙關係,抑或說是與整個冥城之間存在著某種微妙的關係。他知道有鏡塵在,鏡裂是不會再開口的,而鏡塵的突然到來,也絕對不會是單純的。冥城的城主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為什麼要阻止鏡裂說話?而冥城的城主能告訴他所有他想知道的問題?

朝陽覺得有必要去見一見這樣一個人…

城主府。

朝陽還沒有到達之時便已到了那份獨特的氣息,是在他到達星咒神殿、月靈神殿、死亡地殿前所到的一樣的獨特氣息,是作為一個世界的主宰者所擁有的獨特氣息。一個世界,絕對只有一種這樣的氣息。

那麼,在前面那座籠罩於黑夜幕中的城主府,那個像城堡一樣建於街區外的建築,想必就是之神殿的主神所在地了。

朝陽心中一陣冷笑,一切對他來說,已經變得簡單了,只要他戰勝之神殿的主神,那麼他就突破了四大神殿,可以直接面對冥天了。至於雕像中的人是誰,落是怎麼死的,鏡裂又是何許人…等等,這其它的一切都已經對他不再重要。

朝陽抱著落走進了那黑暗中的城堡,來到了燈火輝煌的大廳。

大廳內一片笙歌笑語,開懷的大笑使這夜晚彷彿充滿了陽光,與外面看來厚重、陰沉的城堡風格簡直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世界,很難想象這樣的城堡會住著擁有這等笑聲的人,笑聲與城堡的襯托顯出城堡主人格的分裂,讓人想到他在抗拒著環境對他施予的束縛,而卻又是無法解脫。

朝陽循著笑聲望去,他看到了四個人圍坐在一起喝著酒,就像平時幾個要好的朋友聚在一起一樣,不分彼此。朝陽無法從他們坐的方位分辨出誰是這城堡的主人,但那散發出的獨特氣息,使他的目光停留在了一個背對著他的人身上,那削瘦、單薄的身影讓他到十分悉,卻一時無法想起在何處曾見到過這樣的背影。

這時,鏡塵笑著道:“主神,客人來了你們還這副德,豈不破壞了冥神在人們心目中的形象?”

冥神?”朝陽心中默唸著。

笑聲停了下來,那個背對著朝陽的人轉過身,向朝陽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