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摧毀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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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道金光在黑暗的天空中映出三個奇異的靈印，每道靈印一半陰，一半陽，陰陽互轉，相生相衍。

影子望去，這三道金光正是從三座祭天台上空的“封神陰陽印”！

落、天衣、殘空、漓渚四人見狀，神為之一肅，天衣道:“王，我們去了。”話音落下，四人倏地自原地消失。

影子見四人已離去，飛身往獨臂老人所在的祭天台方向疾速掠去…

朝陽剛剛攜著紫霞從地底山衝破而出，整個天地一下子倒轉了過來。他和紫霞被壓在了地下，身上承受著的是整個天地的重量。

朝陽手腳撐地，弓著身子，承受著全部重壓而下的力量。

紫霞以為自己已經死了，她的思維仍停在山甬道內烈焰瘋狂撲來的一幕。她的身體被烈焰所噬，在大火中燃燒，而她卻覺不到痛，她以為，身心已死的人是沒有痛的。

但當一滴汗水滴下來的時候，她卻有了覺。汗水滴在她的臉上，冰涼冰涼的。

她睜開了眼睛，看到自己在朝陽的身下，而朝陽以自身撐著重壓而下的全部力量，他的手腳一釐一釐陷進堅硬的石塊裡面，弓著的身體在一點一點地下沉。那汗水自是從朝陽的額頭上滴到她臉上的，並且仍在一顆一顆地往上滴，從額頭上、從臉上，從身體的每一處。而經脈從身體裡面，一下子突到了皮膚表層，一幅完整的人體經脈圖。

紫霞望著朝陽強撐著的樣子，幽怨地道:“我還沒有死麼？”朝陽緊咬著牙，艱難地擠出幾個字，道:“當，然，沒，有，死！”隨著說話聲，紫霞看到了朝陽牙縫間滲出的血，滿溢一嘴。

紫霞以破碎的衣衫輕輕擦去朝陽嘴角溢出的血絲，憐惜道:“你還在強撐著什麼？即使你已經獲得了破天的力量，也逃脫不出這天地陰陽倒轉之地的，天和地在無數次的疊加，無窮無盡，你突破了一層，又一層天地再重壓而下，你突破不了的。”朝陽臉上浮現出一絲冷笑，道:“是麼？真，的，突，破，不，了，麼？我，便，不，信！”他的手腳一釐一釐往地下深陷，弓著的身體也在一點一點下沉，與紫霞身體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

紫霞道:“究竟怎麼樣你才能夠放棄？”

“不！我——永——不——放——棄！”牙縫間溢出的血滴落在了紫霞臉上。

紫霞道:“你這樣做到底是為了什麼？難道你不知死亡後就可以解脫，就沒有痛苦了麼？”朝陽道:“既，然，我，活，著，就，沒，有，想，到，過，死！我，要，用，我，的，力，量，去，推，翻，這，天——地！”紫霞閉上了眼睛，兩行眼淚從眼角溢出，順著耳鬢滑落。半晌，她道:“那你就讓我死吧。”

“不！只，要，我，活，著，你，就，不，能，死！我，也，不，會，讓，你，死！

朝陽的身體已經與紫霞的身體緊貼在了一起，透過朝陽強撐著的身體，紫霞已經受到了那天地重壓而下所擁有的無形力量，如此的強大！如此的可怕！紫霞不信，以一個人的血之軀可以支撐如此之久，到底是什麼樣的力量支撐著他？是破天的？是他自己的？還是她給他的？

紫霞不再說什麼，此刻什麼都不重要了，她等待著這整個天地的力量將他們摧毀，一起永遠地死去。

“啊——！”一陣暴喝，整個天地倒轉了過來，但此次不是這天地陰陽倒轉之地的自行倒轉，而是朝陽讓重壓在他身上的“天地”倒轉了過來。

“轟…”天地震動，空氣顫抖。

與此同時，在這無始無終的天地陰陽倒轉之地之外的祭天台區，也發生了劇烈的顫抖。三座祭天台上的鳳泉等九人被這巨大的力量震到一邊，三道直衝九天蒼穹的“封神陰陽印”倏地從虛空消失，剛開啟的靈印一下子又回到了三座祭天台中央那圓形的石塊裡面。

影子剛剛從空中飄身落地，他看到了這一幕，也看到了獨臂老人嘴角微微牽動的一絲不易覺察的笑意。

那是真正發自內心的狂喜！

影子向獨臂老人走去，獨臂老人似也到了影子的重新到來，他將頭偏了過來，望向影子，道:“你沒有找到他們麼？”影子在獨臂老人身前一米處站定，道:“是的，我沒有找到他們，但自有人會幫我找到他們！”獨臂老人眼中閃過一絲詫異，瞬即又恢復平靜，道:“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話麼？”影子道:“你看我的樣子，就應該相信我的話。”獨臂老人凝視著影子。

是的，影子篤定自信的眼神已經告訴了他——對方並沒有撒謊！但到底是誰會幫影子？或者說，有誰具備這個能力，能夠阻止黑玄、千毅四人行事？整個幻魔大陸，恐怕也難以找出三四個，何況在這麼短的時間內？

獨臂老人看著影子，狐疑著不敢確定。

這時，影子道:“現在，我要讓你告訴我，你到底想怎樣讓破天破而出？你要讓鳳泉他們開啟'祭天封神陣'，到底用意何在？”獨臂老人平靜地看著影子，道:“你以為你有這個能力，讓我回答你的話麼？”影子自信地道:“是的，你必須回答我！”獨臂老人平靜地看了看影子，又看了看天，天上黑雲聚攏，一片漆黑，隨即又望向三座祭天台，劇震過後，鳳泉等九人又在以自身的強大功力開啟三座祭天台的“陰陽靈印”那三道金光赤柱又開始衝向九天蒼穹，空中那三道靈印又開始顯現出來。

獨臂老人重又將目光投到影子臉上，道:“其實，我們有共同的目標。今天，我讓你參加我們的長老會，其實是想讓你知道，你沒有必要冒險進入祭天台區救紫霞，只要祭天台區一破，紫霞自然會沒事。而我也知道，你也可以看出我的真實意圖是和黑玄四人一樣，讓偉大的戰主破而出！但我卻不明白，我們有著同樣的目標，而你卻為何要阻止我做這一切？”影子道:“你當然不會明白，連我自己都不太明白，但冥冥中有一種力量支撐著我必須阻止你！我相信自己的這種直覺。”獨臂老人道:“相信直覺？你就憑你所謂的直覺放棄紫霞？難道你真的不在乎紫霞的生死麼？”影子心中“咯噔”了一下，如果“祭天封神陣”真的將祭天台區封，祭天台區就會永遠在幻魔大陸消失，破天永遠消失，也代表著紫霞會永遠消失，他真的希望看到這個結果麼？

影子心中不一陣猶豫。

獨臂老人看著影子，平靜地道:“既然我們都不想看到這個結果，那就讓我們等待他們破而出的那一刻的到來吧！”影子心中矛盾至極，原先判斷的思緒，經由獨臂老人一提起，立即變得零亂不堪。

“自己是希望紫霞破而出，還是希望看到她永遠從自己的眼前消失，成為記憶中遙不可及的模糊身影？到底希望怎樣？自己到底希望怎樣？”影子直頭要炸開，疼痛裂。

“不！我必須阻止他！”一個聲音突然從影子的腦海中竄出，主宰著他全部的思想。

“不，我必須阻止你！”影子突然大聲道，眼中陡然燃起熾烈的殺機。

獨臂老人對影子的反應頗詫異，似乎看起來有些陌生，他再一次道:“你真的已經決定？”影子喝道:“何來如此多廢話？出招吧！”他的心中有著莫名的浮躁。

獨臂老人似乎並沒有與他動手的意思，他道:“你不就是想知道我是怎樣讓戰主破而出，為什麼還要鳳泉九人開啟'祭天封神陣'嗎？好，我現在就告訴你…”落與漓渚走在妖人部落聯盟的一條大街上，兩人停了下來。

大街上鋪著細石，上面站滿了人，望著祭天台區上空那三道“封神陰陽靈印”落問道:“到了麼？”半晌，卻沒有聽到漓渚的回答，他望向漓渚，卻見漓渚正出神地盯著一個方向發呆。他順著漓渚視線所及的方向望去，發現漓渚正盯著一個女人的前不放。

那女人穿著一件紫半透明的衣衫，高的雙如同拔地而起的山峰，顫巍巍地破衫而出，十分搶眼。

落從未見過女人有著如此大的rx房，甚至比女人的頭還要大。

落四處望去，不只是漓渚，身旁幾乎所有的男人都盯著那女人的雙不放，目光整齊劃一，而那女人似乎本沒有察覺，雙眼望著祭天台區上空的異象，但她臉上分明帶著微笑，而且有著得意驕傲之情。那女人顯然早就知道有這麼多“蒼蠅”在盯著她的雙，而她卻裝著視而未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