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神鼎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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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子看著黑玄臉上表情瞬息之間出現的多種變化，想起剛才竹樓內之人說話的語氣，大概也有所猜測到，黑玄臉瞬息間出現多種變化的原因。他本是一個細心之人，黑玄僅從一句話的語氣中便如此錯愕，顯然並非事出無因，那是因為多年的默契所形成的。

黑玄定了定神，對影子道:“走吧，我們進去。”影子跟著黑玄走進了那竹樓，在他進入竹樓之前，已經應到裡面有四人，其中三人真氣內斂，深不可測，而另一人空空蕩蕩，似有若無。影子到奇怪，為何不是九人，而是四人？昔戰神破天共有十大戰將，黑玄是其中之一，應該還有九人才對。

走進竹樓，影子看到竹樓質樸簡單，所有物什井然有序，一塵不染，四個人坐在竹製椅子上，齊齊向他望來。

坐在最中間的是一個獨臂老人，白素左袖空空蕩蕩，頭髮斑白，臉型削瘦，眼神平和，儼然是一個溫和的老人。那若有似無的氣息正是從此人身上傳出，影子與之目光對視，彷彿看到的是平靜無波的大海，無邊無際，無始無終。

在他的左側是一個紅衫婦人，坐在燈光的陰影之中，面蒼白，相貌卻是極美，身上裹著一件厚厚的黑皮的大衣，整個人縮在裡面，彷彿正生著一場大病。

在他旁邊臨窗處坐著一個身形矮胖的男子，滿臉堆笑，雙眼卻有一隻不能視物，也不見包裹，空空的，深陷入內。在他的對面是一個身形高大、一身紫衣、看上去很年輕的人，俊美的臉上，有一道刀疤從左上額到右耳垂，如一條紅的蚯蚓爬在臉上。

另外，還有一張空椅子，顯然是黑玄的。

獨臂老人望向那臉上有一道刀疤的人道:“千毅，去將你四哥扶到座位。”那人也不作聲，站了起來，走到影子身旁，將黑玄攙扶著坐到那張空椅子上，接著，便回到自己的座位，一聲不吭。

黑玄心中本有許多話要說，但見四人所表現出的多年不見的森然面，將所有的話都縮回了肚子裡。

那獨臂老人望向影子，道:“你就是那個要見我們之人？”語氣是慣有的平淡，顯然剛才說話的正是此人。

影子收斂了一下心神，道:“是的，正是我要見你們，我想進祭天台區。”獨臂老人道:“但我們是負責守護祭天台區的，命運之神說過，沒有得到他的允許，任何人都不得擅入祭天台區。”影子一笑，道:“聽說祭天台區裡面關著神族的戰神破天，不知是也不是？”獨臂老人毫不猶豫地道:“是！”影子繼續道:“如果我所猜沒錯的話，你們幾位應該都是昔他手下十大戰將之一。”說著，眼光緩緩掃視著其他四人。

獨臂老人淡淡地道:“不錯。”影子道:“如此說來，你們是在替'他'看守著你們昔的戰主——破天？”說完，影子眼睛再度掃視其他四人，四人的表情平靜，但眼神在一剎那間都凝視著眼前，一動不動，顯然影子的話已經撥動了他們心底最脆弱的那弦。

黑玄眼睛望向影子，示意他不要再說。

影子淡淡一笑，重又將目光投到獨臂老人身上，道:“不知是也不是？”獨臂老人點了點頭，道:“不錯，我們確是替命運之神看守著被封於祭天台區的戰神破天。”影子道:“那你能夠告訴我為什麼嗎？”獨臂老人道:“因為他是失敗者，他是囚犯，而我們是奉了命運之神之命。”此話一出，其他四人都把目光投向了獨臂老人，顯然對獨臂老人說出這樣的話到意外，但這又是不可更改的事實。

影子微笑道:“好一句奉了'命運之神之命'，怪不得戰神破天會敗！”黑玄終於忍不住喝道:“小子，住口！”影子望向黑玄，道:“難道我說錯了麼？你們確實是在做一件令人為你們到羞恥的事，你們敗了，便成了替別人看守家門的狗！”四人雙目化作四道電光同時向影子，空氣頓時充盈著令人窒息的氣息，彷彿暴風雨即將來臨，只有那獨臂老人顯得很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