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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妖魔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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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倒了一杯酒,一口飲盡,想暖暖身子,可十杯下肚,她卻越喝越冷,手一推,酒壺墜地,壺中的酒便濺在了地上。

一個人的世界是孤獨的,而這種孤獨對於褒姒來說才是剛剛開始。

她不想起小時候曾對自己發過的誓:一定要嫁給聖魔大帝!當時她只是一個無家可歸、街頭的孩子,是天下讓她成為了西羅帝國嬌貴的公主,教給她所有的一切,直到現在成為西羅帝國的君王。

對於一個無家可歸的孩子而言,她能得到的已經得到,不能得到的也都已經得到,為何還會如此不開心?她還希望得到什麼呢?

這些天,她發現自己想得最多的不是師父天下,而是影子,是影子陪她一起在雲霓古國屋頂喝酒的情景,那是她有生以來度過的最快樂的一段時光,也是真正屬於她自己的一段時光。而回到西羅帝國之後,她就從未到快樂過,所做的一切都是師父的意願,包括偽裝成被軌風抓進軍部大牢,說自己是假冒的,而事實上是與真的褒姒調了包,自己脫身進入皇宮,真的褒姒關進大牢。

如今看來,這一切又有什麼意義呢?

師父曾說過,要影子成為西羅帝國的君王,讓他完成一場宿命之戰,與朝陽作最後生死的角逐,自己卻始終不懂這到底有什麼意義,對西羅帝國又有什麼好處?

她發現自己雖然從小跟隨師父天下長大,卻從未真正瞭解過師父,直到那天在玄武冰層之戰,她才知道師父與星咒神殿有著關係,才知道幻魔大陸的一切都是由星咒神殿在主宰著,而所有人的命運在星咒神殿面前,似乎都顯得微不足道。

而現在出現的這種局面難道也是星咒神殿希望看到的嗎?

顯然有些事情並不一定完全都被星咒神殿控制著,或者說已經脫離了他們預設的軌道,至少影子的死對他們來說是這樣,從銘劍的反應來看,他們並不希望影子死去。

而銘劍帶走影子,又是意何為呢?

褒姒又不想起了漓焰,想起了死亡地殿,她摸不透漓焰是怎樣的一個人,也不明白死亡地殿為何要與星咒神殿作對。讓她興趣的是,人的死並不是一種消亡,而是一種重生,如果這般說來,那影子又是否會重新活過來呢?

思及此處,褒姒不有些愧疚,她竟從未想過師父是否會重新活過來,獲得重生。

她走到幻雪殿門前,那棵櫻花樹仍獨自佇立於風雪中,雪一片一片地覆蓋在枝頭上。

她不想起自己曾經說過的一句話:當哪一天不下雪的時候,它便是自己世界裡的雪。

一個人能夠活在如此惟我的世界裡,無論什麼樣的孤獨,她都是幸福的,而在這剛剛開始的漫長的歲月裡,自己能夠孤獨而幸福地活著麼?

漫漫長夜,沒有人會回答褒姒這個問題…

,早朝。

西羅帝國肅穆的朝會大殿內,褒姒習慣地聽著政、史、軍等各部大臣彙報著西羅帝國發生的各大大小小的事件。雖然昨夜一晚沒睡,但她還得裝著神情專注地聽著各大臣的彙報,不時地提出可有可無的問題,並讓那些大臣想出各種解決辦法。

師父天下曾說過,作為一個王者,要學會讓別人去解決問題,這比自己解決問題要有用得多。王者,就是怎樣利用身邊人的一種藝術,無論是忠、、善、惡,抑或是普通意義上認為的好與壞,都應該是自己學會利用的對象。其實這個世上又哪裡有絕對的好與壞?一切善與惡都是一時之念,來自各自利益的出發點不同而已。這個世界又本是形形的,不可能要求全都是單一的“好”人。要是這樣,那這個世界永遠都不會進步,也不需要一個王者的存在。王者,就是向所有自己的子民指出哪是“好”哪是“壞”制定以自己為標準的對錯、是否尺度。

褒姒正在努力讓自己向天下所說的這種“標準”靠攏。

就在一切如往一般,所有事件彙報完畢,褒姒的眼睛掃過每一個的臉,宣佈退朝之時,軍部首席大臣軌風從自己的隊列中走了出來。

這是褒姒登基以來,軌風首次有事站出了自己的隊列。

褒姒看著軌風,她知道是有重大的事情要發生了。

軌風依照往昔、千年不改的冷傲語氣道:“軍部昨晚剛收到南方邊界的消息。”褒姒知道南方邊界所接攘的是妖人部落聯盟,南方邊界從前一向是大小戰事不斷,但自從雲霓古國發生內亂以來,卻從未再發生過什麼戰事。她也知道,朝陽的大軍正在北方邊界與怒哈形成對壘之勢,其中怒哈有妖人部落聯盟的幫助,難道朝陽已經徹底平定北方邊界,躍過妖人部落聯盟,直指西羅帝國?

褒姒心中雖有所猜測,但她並沒有將心中的疑問直接道出,而是極為平靜地道:“軌風大人有什麼事就直接彙報吧,朕在聽著。”軌風道:“朝陽的軍隊已經徹底平定北方邊界,現正在北方邊界蓄勢待發,相信不便會對妖人部落聯盟有所行動。”事情果如褒姒所料。

褒姒想了想道:“軌風大人對此有何看法?”軌風道:“臣以為,是臣該動身去南方邊界的時候了。”

“哦?”褒姒道:“為什麼?”軌風道:“相信陛下早已知曉,外面盛傳的有關朝陽是千年前的聖魔大帝之事。”褒姒點了點頭。

軌風接著道:“而聖魔大帝旨在統一幻魔大陸,重塑千年前的輝煌,他之所以親自率兵平定雲霓古國北方邊界,其目的並非是平亂而已,而是想躍過妖人部落聯盟,率兵直指我西羅帝國!”軌風此言一出,滿朝文武百官不由得頭接耳,竊竊私語。他們雖然有所耳聞朝陽是千年前的聖魔大帝的轉世之身,但僅僅是耳聞,不敢有所確定,而軌風的話無疑證明了這一傳聞的真實。如果這是事實,那西羅帝國只有兩條路可走,一是戰,一是降。戰則註定要勞民傷財,全國處於高度戒備狀態,所有力量都向南方邊界彙集;降則現今西羅帝國的一切都會改變,包括在朝各位的官爵,這是所有文武百官都不願看到的。但無論是戰還是降,最後所出現的結果很可能都是一樣,西羅帝國是幻魔大陸大聯邦的一部分,就像千年前一樣。

這時,所有文武百官不同時想起了雲霓古國所派來的使臣天衣,想從天衣處瞭解朝陽對西羅帝國的態度,但沒有人知道天衣的下落。

褒姒已從文武百官的議論之中看出了大部分人是偏向於降的,原因是如果朝陽真是聖魔大帝的轉世之身,而且有魔族的相助,西羅帝國本沒有取得這場戰爭勝利的機會,只會陷入血成河的局面。但降也是有前提的,他們希望西羅帝國現有的制度得以保證,至少是他們這些大臣的爵位,僅僅只是向朝陽稱臣納供。

褒姒望向軌風,道:“軌風大人認為如何?”軌風毫不猶豫地道:“戰!這是作為一個軍人的職責!”

“戰?”褒姒思索著不語。

而偏向於降的大臣見褒姒之態,則誠惶誠恐地道:“陛下可得三思,作為軍部首席大臣,軌風大人提出戰固然沒錯,但從政治角度和全國子民的利益出發,戰則絕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千年前的教訓已經很清楚地告訴我們,戰爭帶來的是西羅帝國的沒落,'三百年一蹶不振、落後於幻魔大陸其它許多國家',這是誰也不願意再看到的局面。”話一說完,一半以上的大臣都點頭稱是。

軌風望向這些人,冷傲地道:“那你們認為應該投降於他囉?做一個亡國奴?!不戰而降,難道你們不怕被天下人恥笑?你們這種投鼠忌器的思想還配站在這裡說話麼?”剛才發言的那名大臣顯然對軌風有幾分忌憚,不敢與之針鋒相對,但仍固執地道:“軌風大人此言差矣,我們並不是降,更不希望成為亡國奴,我們只是引以為鑑,希望找到更好的解決辦法。”軌風冷然道:“那你認為有何更好的解決辦法?”那大臣道:“目前戰事尚未開始,並無定論,這對於西羅帝國來說,無疑擁有絕對的優勢。目前,幻魔大陸以雲霓古國與西羅帝國為最大,最為強盛,並且西羅帝國擁有幻魔大陸最為寬廣的疆土,已成為幻魔大陸其它諸多小國的旗幟。他們都在看西羅帝國的態度行事,若是我們歸附於朝陽,無異於整個幻魔大陸都屬於他,對他取得幻魔大陸的一統無疑是水到渠成。我們可以以此作為條件,與朝陽進行談判,挑明利害,要求他保全西羅帝國的最大利益,在形式上依附於他,這樣對大家都有好處,雙方皆大歡喜。”軌風冷笑道:“這與投降又有何區別?戰爭尚未開始,你們便急著投降,而且如此明言張膽,直言不諱,這在幻魔大陸可謂是天下第一大奇聞!難道你們不為自己的這種想法到可悲麼?你們還能夠作為一個堂堂正正的人站在這裡說話麼?簡直是一群垃圾!”那名大臣對軌風本存有幾分敬重之心,此刻見其如此出言不遜,不由得火起,而且軌風罵倒一大片,不由得擺出一副“正義”狀,道:“軌風大人豈可口出穢言,在朝會議事之地說出此等有傷國體之話?縱然不顧及我們諸位大臣之臉面,也應該尊重到陛下的存在!”此言一出,群臣之中附和聲甚眾,紛紛指責軌風言語鄙。

就在此時“鏘…”地一聲,軌風的佩劍脫鞘而出,自那名大臣頭頂飛而過,刺進了硃紅的朝會大殿立柱之上。

那名大臣的官帽不由得一分為二,那些紛紛指責軌風的大臣們頓時緘口不語。那名大臣更是冷汗都從頭頂冒出,剛才,軌風的劍若是再往下一寸,此刻刺進的恐怕就是他的頭顱了。

軌風立時道:“口出穢言?像爾等叛國投敵之人,軌風沒有一劍殺之,已經夠給你們面子了!若是有誰再敢提出叛國投敵之言,軌風的劍決不留情!”說完,右手伸出,內力一,劍自立柱中倒飛而出,回手入鞘。

眾大臣紛紛把目光投向褒姒,等待著褒姒的意見。敢在陛下面前動劍,罪當至死!

褒姒把目光投向軌風,道:“軌風大人認為非戰不可麼?”軌風無比堅決地道:“非戰不可!”褒姒又道:“那軌風大人認為有絕對取勝的把握麼?”軌風道:“沒有。”褒姒道:“沒有又何以為戰?”軌風道:“但我們至少擁有一半的勝算。”

“一半的勝算?”褒姒問道:“這一半的勝算又從何而來?”軌風道:“信心,更有整個西羅帝國子民和二百萬軍人的支持!”褒姒道:“就憑這些麼?這些每一位大臣心中都清楚地知曉。”軌風道:“可作為一個軍人,這些已經足夠了。”正當所有大臣期待著褒姒對軌風有所駁斥之時,褒姒卻只是一笑,然後道:“今天就到此為止,退朝!”說完,便率先離去。

眾文武百官都不明白褒姒這最後一笑是什麼意思,望著她離去的背影,眼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