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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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掃完，學生接著放學。

孟揹著包包到訓導處打卡下班，然面走來的人影令她秀眉微蹙，她考慮著是否要繞道而行。

“嗨！孟老師。”範心虹緊身衣物下的惹火身材，輕攏肢，風情萬種地朝孟走來，相對於孟的不自在，她神情自若大方地微笑著。

孟冷淡地點個頭後便想離開，不料，範心虹卻喊住了她。

“孟老師，想不想談談？”她陡地停下腳步，卻未回頭“我不認為我們之間能有什麼好談的。”自從輔導室那場戲後，她與薛敬倫的關係正式劃下休止符。其實，早在之前，他們之間便已名存實亡，所有的熱情都早降至冰點，只是她仍心存期待、放不開。

但捫心自問，如今她又釋懷了嗎？不！雖然他如此無情，但自己內心深處一隅卻仍苟且地期待著他的回眸。

她無法欺騙自己啊！

範心虹淡淡一笑後繞到孟面前“我知道你對上次的事仍耿耿於懷。我找你，並不是想解釋，更沒有求你諒解的必要，只不過同是女人，想找你聊聊罷了。”末了，她再加了一句“當然，你可以拒絕。”孟轉過身，定定地看著範心虹，最後，她微點了下頭，因為她本無法拒絕。

她們來到附近一家西餐廳。

點完餐後，孟拿起水杯，藉著喝水的動作想躲去範心虹審視的目光。

“薛敬倫…他配不上你。”範心虹突然道。

“我不認為你想談的是這個。”孟冷冷地反問。

範心虹不在意地勾出一個淺笑，自皮包中拿出煙，點火前，她像想起什麼似的對孟搖了搖手“不介意我菸吧！十幾年的壞習慣了，改不掉。”孟不置可否地搖搖頭。

範心虹吐了口煙霧後道:“我知道你對薛敬倫還沒死心，同是女人，我只不過想點出一個事實，他並不適合你，就算你們勉強在一起也是痛苦。”

“何以見得？”她防備地瞅著範心虹。

範心虹輕輕一笑，笑中有些許的嘲，她緩緩地再了口煙，姿勢嫵媚人。

“薛敬倫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子，他是一個只求享樂不要責任的標準投機分子。在情世界裡，他只配當一個逃兵，永遠成不了教堂中的主角，因為他本不想扛責任，或者也可以說他畏懼責任，他追逐的是一種沒有包袱的愛情，你之於他，太沉重；他之於你，不切實際。”末了，她再加上一句“對好女人而言，他絕對不是個好對象。”

“你到底想說什麼？在我面前宣誓你們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孟掩不住動道。

範心虹若有所思地盯了她一會兒“你可以暫時放下心中對我的成見，我並沒有任何居心。”侍者在此時送上了餐點，話題稍頓。

見侍者走遠，範心虹朝菸灰缸抖了抖灰“基本上我和他是屬於同一類人，會互相引本來就不奇怪。我不會把自己當第三者乞求你的原諒，我們在一起很快樂，我也不必去理會世俗的道德觀，只是…我認為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些事。坦白說，就算我不介入，你們仍然不會有結果，因為，你本抓不住他。”她再了口煙“你要的，他給不起，何必把青白白費在一個不懂得珍惜的子身上？你是一個聰明人，相信你明白我所說的話。”她默默地聽著。

“吃吧！東西涼了就不好吃了。”範心虹拿起刀叉。

“既然你把薛敬倫批評得一無是處，為什麼你還要和他在一起？”孟落寞地抬起眼。

範收虹停止切牛排的動作，揚了揚眉冷嗤一聲“我說過，基本上，我和他是屬於同類人，我不會在乎我是不是他的唯一，他也沒資格要求我為他守身，我們只不過各取所需玩一場不需要負責任的成人遊戲罷了。”孟呆呆地望著桌上的食物，一點胃口也沒有。

“希望不是我的話壞了你的胃口。”看她動也不動，範心虹戲謔地一笑“為了薛敬倫…不值得！”看著範心虹眼中毫不造作的真誠，孟悽楚地一笑。剎那間，她似乎對薛敬倫有些瞭解了，瞭解到彼此間深如鴻溝般的差異。

她突然到悲哀，從頭到尾，她執著到底的是一份什麼樣的情？夢早該醒了，自己從來就知道事實真相的，不是嗎？

她拿起刀叉，食不知味地切著牛排。範心虹也不再說什麼，只是睜著一雙審視的眼不時地瞄向她。

一時之間，餐桌上只聽得刀叉的碰撞聲。

用完餐，範收虹藉故先離開，臨走前，她帶走了帳單。

孟接著也離開了餐廳，餐廳外，原本陽光熾熱的天空籠罩一片灰暗。

仰望著陰霾的天空，孟突有大哭一場衝動。一道雷撼過，天空開始飄起雨來，她著雨絲，像是在哀悼一場悲戀的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