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錦瑟說去昏睡,玉花穗卻撲哧一聲笑道:“昏睡了怎麼看熱鬧啊?”
“那倒也是。”錦瑟一抬股坐在
邊,陷入沉思之中。
珍珠取了斗篷和遮臉的帕子來,見錦瑟好端端的坐在上悶頭不語,忙上前來問道:“姑娘,你要的東西在這兒,可是…這天也不算冷,你要斗篷做什麼呀?還有這遮臉的帕子…難道您要出門?”錦瑟嘆了口氣拉著珍珠,問道:“你說,世上有什麼病不怎麼痛苦,還能四處走動呢?”珍珠犯難的看了看玉花穗,嘆道:“好姑娘,你好好地怎麼想這樣晦氣的事情。他們病她們的,關咱們什麼事兒?用得著裝病嗎?”錦瑟聽了這話,似乎有了些底氣,便一拍手說道:“就是!本姑娘身強體壯,抵抗力強。她們吃壞了東西都病了,本姑娘就是沒病!看他們能把本姑娘怎麼樣。”說著,她剛站起身來要往前面去瞧熱鬧,便聽見屋門‘咣啷’一聲被踹開。
“誰呀?!”錦瑟極其敗壞的掐往外邊去,正好和衝進來的葉逸風撞了個滿懷。
葉逸風一把把她抱住,先看她的臉,然後又抬手去掀她的衣領。錦瑟忙抬手把他的手推開,低聲啐道:“幹什麼你,動手動腳的!”
“哪兒長了疹子?癢的厲害麼?”葉逸風焦急的看著她,又把她翻過來,掀開她的衣襟看她的後背。
玉花穗咳嗽了兩聲,提醒了葉逸風,他轉頭反看了玉花穗一眼,又問:“聽說你吃壞了肚子,現在覺得怎麼樣?”玉花穗撇了撇嘴,極不樂意的哼道:“大少爺果然是重輕友。一進來只顧著問錦瑟,倒把我這個客人給丟在一旁了。”葉逸風是什麼人?一開始鸞音發病的時候他便聽到了消息。當時他心裡想的是玉花穗這女人要懲治一下那些胡言亂語的人,就讓她去做就是了。
但後來他一聽說錦瑟的身上也癢了,還一路叫著往雨香榭跑,葉逸風一下子便懵了。他想也顧不得多想便從劍影閣趕過來,踹開門衝進來看見錦瑟時,他的第一反應就是看看她身上是不是也有紅疹,然後把姓玉的女人給轟出去,然後再把杜玉昭找來狠狠地教訓一下。
可當玉花穗扁了扁嘴巴說出那句話的時候,他便知道自己是上了錦瑟的當了。這丫頭本就是裝的。而且
上那個口口聲聲說肚子不舒服的人也是裝的。
這兩個可惡的丫頭!
葉逸風想想自己風風火火一路走來時遇到的那些丫頭婆子們紛紛投來的異樣目光,這會兒真想把這兩個丫頭給關個三天三夜,看她們還惹事不惹事了!
錦瑟看著葉逸風的臉變了,便從他的懷裡掙脫出來,轉身去坐在玉花穗旁邊,耍無賴似的說道:“這事兒是我做的,你可不許怪花穗兒。”玉花穗看了錦瑟一眼,心想這小丫頭
講義氣的,回頭還是多照顧一下她好了。
葉逸風哼了一聲,吩咐珍珠:“出去外邊守著。任何人不許進來。”珍珠哪敢多話,忙答應一聲福身下去。
葉逸風方在椅子上坐下來,問道:“說吧,為什麼這麼做?”錦瑟撇嘴:“還不是為了你啊。”葉逸風冷笑:“你少來了!這種事兒跟我有什麼關係?而且你知道麼,逸平的媳婦因為這事兒也小產了。你該不會因為之前那次她們婆媳把你給灌醉了,所以才伺機報復吧?”
“啊?她小產了?!”錦瑟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先回頭看了一眼玉花穗,再轉回來看著葉逸風:“可她沒喝那酒壺裡的酒啊?她的事情可跟我沒關係啊!當時他她說她有可能懷孕了,不能喝酒,我就沒勉強她啊!”
“東西是放在酒裡的?”葉逸風皺眉問道。
錦瑟理所當然的點頭:“是啊。廚房裡的人我又沒那個,這種事兒我又怎麼會自投羅網找他們幫忙啊?酒水最好做手腳了嘛。”葉逸風好笑的看著錦瑟,嘆道:“你倒是蠻聰明的。”錦瑟不屑的瞟了他一眼,說道:“不然呢,你當我白痴啊?”葉逸風嘆了口氣,手指輕輕地扣著手邊的桌子,問道:“侯府一片大亂,你總要給我解釋一下原因吧?”錦瑟笑了笑,說道:“你是真不知道啊,還是裝傻?你沒看見太太看花穗兒的眼神就像是發現了小白羊的母狼?她在那裡坐著跟二太太悄聲的嘀咕著,眼神不停的在花穗兒和葉逸賢的身上掃來掃去,傻姑都能看得出來她打得什麼主意。許她們背地裡算計,難道還不許我背地裡給她們的酒水加點料麼?”玉花穗忙笑道:“你幹嘛只說我的原因不說你自己的原因?”錦瑟立刻反駁:“我能有什麼事兒啊?你這女人別狗咬呂
賓啊。”玉花穗啐了一口,笑道:“我不識好人心?當我是聾子瞎子啊?今兒上午宴席還沒開始的時候,咱們倆從二姑娘和三姑娘的身邊走過,分明聽見她們在私下裡議論,說是你搶走了平南王府的侄少爺,還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跟人家拉扯扯的。當時咱們兩個手拉著手一起過去的,你可別說你沒聽見。”錦瑟聽了這話又氣得直咬牙:“所以我才要她們嚐嚐被陷害的滋味。你說我白白的擔了個狐狸
的名聲,多冤啊我。”玉花穗掩嘴笑道:“嗯嗯,是夠冤枉的。”葉逸風冷眼掃過來,止住了二人的說笑。
錦瑟看他一臉的不高興,便從上跳下來,說道:“西府裡二
產的事情我真不知道。我再生她們的氣也不至於去對付一個胎兒。這事兒你最好細心的查查,可別把這樣折壽的罪名扣我的頭上。”葉逸風看了她一眼,輕輕點頭。心中暗想,難道這些女人們明爭暗鬥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了麼?侯府這邊沒有孫子,那麼她們不惜去害逸平的孩子來保住長房長孫的位置?若是這樣,將來自己的孩子恐怕也會被她們算計。
想到自己的孩子,葉逸風的目光情不自的飄到了錦瑟的臉上。又忍不住嘆了口氣。她還是個孩子呢,看她那張稚
的小臉,自己面對她連想想那樣的事情就覺得可恥,又何來兒女只說?唉!
錦瑟被葉逸風這種異樣的目光看得莫名其妙的面紅耳熱,為了躲避這種覺,她忙站起身來往外走,一邊走一邊說道:“我要去前面看看,大少爺去不去啊?”葉逸風點了點頭,說道:“走,我跟你一起去。”玉花穗見葉逸風起身要走,忙叮囑了一句:“可別忘了給我催催大夫,我好歹是你們府上的客人呢,沒個客人病了連個大夫都不給請的啊。”葉逸風走到門口的時候停住腳步,回頭來淡然笑道:“你確定要叫大夫過來給你診脈?”玉花穗很是傲慢的點頭:“當然。生病了怎麼可能不看大夫?”
“好,待會兒我到了前面,會叫人帶著太醫過來給你診脈的。”說完,他轉身而去。
葉逸風帶著錦瑟到了前面的上房院,見院子裡的丫頭婆子們都低著頭來去匆匆,一副人心惶惶的樣子。葉逸風便忍不住回頭又看了錦瑟一眼,卻什麼都沒說,只先她一步進屋去了。
屋子裡,兩個太醫都垂頭喪氣,一個捻著鬍子連連搖頭,另一個則端著一隻茶盞發愣,不知心裡再想什麼。
葉逸風進門來,抬頭看見從東里間的屋門口引著一個太醫出來的宋瑞家的,不等她上前來問安,便吩咐道:“你帶著大夫去雨香榭,給玉姑娘瞧一瞧。她說腹中疼痛已經兩個多時辰了,怎麼連個人都沒過去?這可不是我們侯府的待客之道吧?”宋瑞家的忙道:“是,剛剛太太,二姑娘和三少爺都忽然間發病,奴才們都慌傻了。奴才這就帶著太醫過去。”說著,她便回身跟剛出來的太醫說道:“馮太醫,還得麻煩你,後面花園子裡還有一位姑娘也病了。您一起過去瞧瞧,看她們是不是中了同一種毒。”馮太醫跟龔太醫關係較好,聽了宋瑞家的話之後,便點頭說道:“好,嬤嬤請帶路。”宋瑞家的微微躬身,引著馮太醫出去。
葉逸風便坐在主位上問兩個太醫:“二位,可否告知這是什麼怪病麼?”原本垂頭喪氣的兩個太醫被葉逸風一問,腦袋耷拉的更低。原來那個捻鬍子的,輕聲嘆道:“在下醫術淺薄,實在搞不懂這是什麼毒。按說這世上的毒藥我也見識了不少。剛剛也給夫人和公子小姐服下了解毒散。可似乎沒什麼效果啊!大少爺,我等已經無能為力,還請你領情高明啊。”說著,那人已經緩緩地站起身來,衝著葉逸風拱拱手,轉身便走。
葉逸風起身相送,很是客氣的說道:“回頭再下讓下人把診金送到貴府上去。”太醫忙擺擺手,很是尷尬的說道:“耽誤了夫人的病情,在下心中已經不安了,哪裡還能收府上的診金。大少爺莫要折煞我等了。”另一個太醫見機也站起來說道:“大少爺,當務之急是要請更高明的醫者來給夫人和姑娘少爺治病,告辭了。”葉逸風點點頭,說道:“二位慢走,來人!替我送送二位太醫。”門口有人應聲送兩個太醫出去,葉逸風又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錦瑟,說道:“你進去看看太太和二姑娘,我去看看逸賢。”錦瑟點點頭說道:“好。”此時鸞音和龔夫人都躺在東里間的臥室裡,葉逸賢則在西里間葉敬淳修養的屋子裡的躺椅上。葉逸風和錦瑟分開左右各自進了東里間和西里間。
葉敬淳一見葉逸風進來,便嘆了口氣說道:“我如今這個樣子,偏偏又出了這樣的事情。真是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葉逸風忙道:“父親不必憂心。這種病雖然蹊蹺,但幸好不會傷及命。咱們好好地想想辦法,肯定會治好的。如今宮裡的太醫已經沒辦法了,不如我們去尋訪一下民間的醫者,說不定能有個什麼樣的偏方,正好治了這種怪病也說不定呢。”葉逸賢已經欠起身來,葉逸風卻擺擺手上前制止他起身,勸道:“你躺著吧,把衣服袖子掀起來,讓我瞧瞧那哄著你是什麼樣的。”聽了葉逸風的話,葉逸賢又欠起了身子,提醒道:“大哥…什麼病啊,這分明是中毒。你看,今
中午我們這些人,除了你和二哥提前離席能逃得一難之外,剩下的人都病倒了。這不是下毒是什麼?”葉逸風點點頭,說道:“可是,你們的症狀並不一樣。你和太太是一樣的,二妹和你不同。玉姑娘是腹痛,錦瑟剛剛說身上癢,這會兒卻已經好了。若是中毒,這至少要四種毒藥吧?”葉逸賢本來就對這些事情不怎麼懂,此時一下子就被葉逸風給問住了。他搖搖頭,不知該說什麼才好,又無力的靠在了
上。
葉敬淳卻像是看到了希望一樣,問道:“錦瑟已經好了?她吃了什麼東西,竟然好的這麼快?”葉逸風搖搖頭,說道:“她哪裡吃了什麼。不是跟大家一樣的麼?又或者,她原本是從窮人堆里長大的的,身體裡面有我們富貴人家的人所沒有的那種潑辣?還有,西府裡的二太太和三姑娘一個是身上紅腫,一個是臉上起了紅疹。最可惜的是,逸平媳婦小產了。西府裡亂作一團。”
“什麼?!逸平媳婦小產了?!這…這真是欺人太甚!查,一定要查!把那個下毒之人查出來,我要把他到刑部裡去制他全家的重罪!”葉逸風點頭不語,沉思良久方嘆道:“父親,這次各人的症狀大不一樣,可見對方心思慎密,潛伏我們府上很久了,而且,說不定他們並不是一個人,而是幾個人。這個…真的不好查。”葉逸賢忽然嘆道:“我明白了。”
“嗯?”葉逸風微微皺著眉頭轉頭看向葉逸賢,沉聲:“你明白什麼了?”葉逸賢抬頭看著葉逸風,說道:“大哥,我想,下毒之人一定在廚房裡。你想想,你和二哥離開之後,我們撤掉了之前的飯菜,重新對了一張大桌子,重新擺上菜餚茶點上來。太太要我給大家斟酒,玉姑娘說不敢當,然後錦瑟便把酒壺接了過去。她挨個兒的給我們倒酒,自己卻一直沒吃什麼東西。而我們幾個人卻吃了不少。所以,錦瑟能倖免一難,全是託了她當時挨個兒斟酒的福了。大哥,你要人把廚房的人綁起來,挨個兒的審問,肯定會審出下毒之人,給我們找到解藥的。只是,二嫂子的孩子…真是可惜了。”葉逸風心道,這番話合情合理,倒是給錦瑟找到了一個極好的藉口。只是如此一來,廚房的那些人就要蒙受冤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