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收藏就要看書網,防止丢失阅读进度】
聽了這話錦瑟立刻緊張起來,忙問:“那嘉禾怎麼樣?”葉逸風嘆了口氣,說道:“嘉禾懷孕了,但這種情形,恐怕要在北胡順利生產,很難。”錦瑟一聽這話身子忍不住哆嗦了一下。生孩子的痛苦她是經歷過的,那真是從閻王殿裡走一回。若是女人連生孩子都沒有個安全的地方,這可是會出大事兒的。
葉逸風看到錦瑟的臉變得蒼白,知道她想起了自己生孩子的事情,忙伸手把她攬在懷裡,輕聲說道:“瑟瑟,對不起。那時我居然不在你身邊,讓你一個人受苦…”錦瑟聽見葉逸風的柔和的聲音裡帶著歉疚,便淡然一笑,說道:“都過去了。現在看到弘兒那麼可愛,我都忘了當時是個什麼情形了。”葉逸風低下頭,用自己的下巴蹭著錦瑟的髮髻,發出低低的嘆息聲,卻沒有說話。
錦瑟卻擔心的說道:“我們能不能想辦法把嘉禾接到嘉興關來?”葉逸風搖搖頭,嘆了口氣:“恐怕不能。不過若是想想辦法,也說不定能辦到。這要看賀蘭牧怎麼說了。我想嘉禾是十分願意過來的,尤其是她聽說你來了,肯定想過來。”錦瑟便道:“那就派人去跟她說,我來到了嘉興,想見她,聽說北胡比較亂,請她來嘉興一見,不可嗎?”葉逸風搖頭道:“當然不可。這是兩國關係最微妙的時期,純元公主作為大虞朝的公主,在這種時候退出北胡,對北胡諸王子來說意味著什麼?是我大虞朝對賀蘭牧的放棄,還是對北疆邊境和平條約的違背?”錦瑟不由得惱怒:“為什麼這些家國大義都要壓在一個女子的身上?之前倒也罷了,現在她懷著孩子即將臨盆,怎麼還不能把她的安全放到第一位呢?”葉逸風輕嘆一聲,摟著錦瑟說道:“女人和孩子,在家國大事跟前,永遠也成不了第一位。這也是我一直不願意答應皇上入朝為官的緣故。一旦為官,便是身不由己。你看六王爺就知道了。連自己的掌上明珠都護不了,那種覺真令人憤怒。”錦瑟無語,他知道在這個世界上並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像自己這麼幸運,車禍不至於死去而是穿越到一個莫名其妙的空間而且還遇到一個視自己若珍寶的男人,父親居然也能通過無邊的佛法找到這裡,父女重逢,在這裡擁有無私的親情和珍貴的愛情。
良久,二人都不說話。似是各想各的心事。
連外邊的紫雀兒和翠奴都有些摸不著頭腦了,忍不住倒了茶進來探視,看二位主子可有事情吩咐時,錦瑟才輕嘆一聲,對紫雀說道:“你去請陸少將過來一趟。”翠奴忙在外邊答應道:“回夫人,陸少將剛才到了,正在前廳跟錦繡下棋呢。”錦瑟看了看葉逸風,說道:“我想今下午去北胡。你覺得如何?”葉逸風一怔,皺眉道:“不是說過了年再去嗎?”錦瑟搖了搖頭,說道:“嘉禾在這種時候最需要有人關心照顧,她現在這種處境,我就是在這裡過年也是一種煎熬。不管如何,還是應該去她身邊才好。我們千里迢迢跑到這裡來,也不是為了過年的。”葉逸風此時終於明白為什麼刁蠻任
的嘉禾也會跟錦瑟成了知心的手帕
,這小女人若是對誰好起來,那真是毫不保留的,一心一意的對人家好。
而此時的京城內臨近年底,從宮裡的廢品到外邊的百姓都是喜氣洋洋的氣憤,大家都在試穿新衣,討論著大年初一那天該如何打扮才好。討論著今年的鞭炮如何,戲酒如何。
然卻亦有人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坐立不安。
七王爺府中,各級管家都在忙碌過年的事情,唯獨後花園的琉璃亭內十分的安靜,端坐在茶海兩側的七王爺和大皇子均一言不發。
大皇子倒是面沉靜的坐在那裡等著七王爺開口。
七王爺卻專注的洗茶具,沖茶,保養得當的手白皙修長,動作行雲水。
當一盞香茶遞到大皇子面前時,七王爺方淡笑著開口:“大殿下,嚐嚐皇叔我的茶如何。”大皇子輕輕地吐了口氣,接過七王爺遞過來的茶,卻並不喝,也不聞,只微微皺眉,說道:“皇叔,北邊的計劃又失敗了,而且那四個蠢貨都落到了葉逸風的手裡。”七王爺淡淡一笑,說道:“大殿下,處事不驚是我們皇室子弟開始讀書時上的第一節課。”大皇子點點頭,說道:“皇叔教導的是。只是——天一的手裡還有我的一封親筆書信,若是這封書信也落到葉逸風手裡,事情可就瞞不住了。”七王爺依然淡淡一笑,說道:“大皇子,那書信上可有你的名諱?”大皇子搖搖頭,說道:“沒有。”七王爺悠然品茶,說道:“這不就結了?我們傳遞信息用的都是一個記號。那個記號葉逸風又怎麼知道代表了什麼?”大皇子似是放下心來,低頭品了一口有些涼的香茶,半晌又道:“葉逸風聰慧異常,而且還有個錦瑟在他身邊。連昭陽公主和皇后都說這個錦瑟懷奇才而不外漏。那個記號——說不定他們早就知道了其中的含義。”七王爺輕笑:“知道了又如何?”大皇子稍嫌焦急:“七皇叔,若他們把那封書信給父皇,我可就全完了!”七王爺微微搖頭,說道:“大殿下,你將來是要繼承大統的人,怎麼可以如此不鎮定?”大皇子的眉頭又皺了皺,眼神一側,看向一旁的窗口,外邊一樹梅花開的正豔,那片片花瓣隨著冷風瑟縮的抖著,那瓦藍的天,怒放的梅,
映在一起,晃的人睜不開眼。
七王爺見大皇子沉默不語,又輕笑道:“就算那書信遞到了你父皇的手裡,可他們也沒有證據說這事兒是你做的。那四個人不過是奴才而已,到時候你只要說是他們栽贓陷害,你父皇便沒有辦法。所謂物證,不過是個特殊的符號,誰能說明那符號跟你有關?”說完,七王爺有呵呵笑了笑,抬手衝了茶,又遞給大皇子一杯,說道:“大殿下把心放到肚子裡去,安安穩穩地過年。把這些瑣事給皇叔就是了。”
“皇叔受累了。”大皇子微微一笑,眉頭展開。
七王爺卻拱了拱手,淡淡的笑道:“大殿下是我皇家的希望,皇叔為了大虞朝的江山社稷,為你效勞也是應當應分的。”大皇子微微頷首,又飲了杯中香茶後,徐徐起身,對著七王爺一拱手說道:“皇叔,北邊的事情要抓緊了。賀蘭牧背叛了我們,我可不想看著他的孩子順利的出世。”七王爺微微低頭,說道:“是,我明白大殿下的意思。賀蘭牧之前是與我們說好的,不過他臨陣倒戈,也不能怪我們心狠手辣。”大皇子也笑了笑,說道:“這個自然,否則他會認為我等可欺。七叔,我來的時辰久了,需得回了。”七王爺微微笑著捻著鬍子,點頭說道:“大殿下慢走,我就不送你了。”
“是,皇叔請留步。”大皇子說完,便抬腳離開。
等他那一身華貴的紫背影消失在梅花之後,七王爺那笑眯眯的眼睛裡漸漸地蓄滿了寒光,他慢慢地彎下
去,伸手拿起剛剛大皇子用過的茶杯,猛然摜出去。
那隻前朝名家手繪並由前朝皇室珍藏過的茶盞就這樣啪的一聲粉身碎骨。
七王爺猶自不解氣,還恨恨的啐了一扣,低聲罵道:“什麼東西!也敢在本王跟前託大!若不是看你還有點用處,本王略動動手腕,便教你死無葬身之地!”話音一落,琉璃閣的門便被輕輕地推開,七王世子景寧進門後又反手把門關上,走到七王爺近前,輕聲勸道:“父王何必生氣,大皇子素來如此。”七王爺重重的哼了一聲,說道:“他也得意不了幾天了。如今葉逸風已經抓住了他的小辮子,恐怕不會輕易放手。那四個人落到了碧雲山莊的人手裡,不死也得脫層皮。難道他們就真的會守口如瓶嗎?”景寧搖搖頭,說道:“天一應該會守口如瓶,畢竟他忠於大殿下這麼多年,大殿下試他如兄弟一般。他的父母家人大殿下都安排妥當了。況且他也算是個血漢子,應該不會做出賣主求生的事情來。只是——東昇那個狗奴才就不一定了。”七王爺冷笑道:“不止是東昇,就是天一手下的那兩個人,若是有半點鬆口,也會把景平宏偉藍圖給斷送了。如今皇上年紀越來越大了,他的猜忌心也越來越盛。這種時候,謀逆之事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景寧點頭笑道:“如此不正好合了父王的意了嗎?讓他們父子相殘,最後還是父王得利。”七王爺微微的笑起來,又幽幽的嘆道:“景寧啊,在這個世上做事,首先要學會的便是借力打力。要學會用別人的力量把自己的麻煩解決掉。”
“是,孩兒謹遵父王教誨。”大皇子景平從七王府的後門出來後,上了一輛毫不起眼的馬車。
馬車緩緩地使出七王府後面的巷子,在京城裡轉了大半圈兒,進了一條巷子裡。大皇子在箱子裡換了一輛豪華的馬車後,方往趙太傅府中而去。
趙太傅是當朝的老太傅,曾經是皇上的師傅,後來在尚書苑給皇子們講書,如今已經八十五歲,因年紀大了行動不便,皇上準其在家養老,可不必上朝走動。
大皇子自小乖巧,很受趙太傅讚賞,況且又是皇上長子。趙太傅也一直對他頗為上心,文章課業都比別的皇子和皇室子弟們更加嚴謹。
不過大皇子來看趙太傅也只是表面文章而已,像這樣的老臣,骨子裡最效忠的還是皇上。如果皇上臨終遺旨說讓其他皇子繼承皇位,大皇子相信趙太傅會勸自己放棄皇位,做一個效忠新皇的賢王。
大皇子自然不會這樣,但對趙太傅的客氣和拉攏還是必須有的。因為趙太傅會在關鍵時刻向皇上進言,在皇上挑選皇嗣的時候起關鍵的作用。從趙太傅那裡做了一會兒,表了一番自己的治國之才,大皇子方坐著馬車悠然的回了宮中去。
進宮門的時候,大皇子巧遇了昭陽公主。
昭陽公主比大皇子小兩歲,二人的馬車在宮門口相遇,昭陽公主的奴才便揮手讓公主的步輦停下。讓大皇子的馬車先行。
大皇子看見是昭陽公主的人,便挑起馬車簾子,溫和的笑道:“昭陽,來給母后請安嗎?”昭陽公主也從步輦裡彈出了頭,對著大皇子笑著微微福身,說道:“大哥,你這是去哪裡了?”大皇子笑道:“去看了看趙太傅,聽說他老這幾身體不舒服,我剛好得了兩隻老山參,便給他送過去了。”昭陽公主笑了笑,說道:“大皇兄對趙太傅真是好,不枉之前太傅的諄諄教導。”大皇子一臉和煦的微笑,頗為儒雅:“快過年了,我也是不放心他老人家。畢竟是我們的啟蒙先生,又這麼大年紀了。對了,這裡風涼,我們進去說話吧。”昭陽公主微微點頭,含笑道:“大皇兄請。”大皇子輕輕搖頭:“皇妹回宮給母后請安,是為孝道,而且這在民間乃是嬌客回門,理應先請。”昭陽公主笑了笑點頭道謝後,讓馭夫趕著馬車繼續前行,心裡卻暗罵,好一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心裡雖然罵著,但昭陽公主臉上卻一直帶著暖暖的微笑,一直到了皇后宮中,昭陽公主臉上的微笑才漸漸地冷卻下來,給皇后請安畢,屏退眾人,方又冷哼了一聲,低聲罵道:“他這等偽善詐之人,還想坐擁天下呢!”皇后便道:“跟誰生氣呢,到了本宮這裡還這麼大的火氣?”昭陽公主端了茶遞給皇后,依然生氣的說道:“還有誰,自然是大殿下。”
“景平?”皇后疑惑的抬頭看著昭陽公主,問道:“他怎麼了?”昭陽公主冷笑道:“剛兒臣進宮的時候,恰好在宮門跟他相遇。兒臣問他去了哪裡,他說去趙太傅府上探望太傅身體安好否。想那趙太傅雖然年老,但身體甚好。這大過年的,他有多少事情要做,卻偏偏往那裡跑。叫我說,定然有詐。”
“去了趙太傅府上?”皇后微微皺眉,略一沉思便揚聲喚道:“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