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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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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腳步很輕,葉逸風若不是天生機警,恐怕都不能聽見這一丁點的動靜。

微風吹過還有一絲淡淡的幽香,此時花季已經過去,浴室外邊也沒有擺放什麼花卉,再加上腳步輕盈,葉逸風可以斷定來人是個女子。

而且這淡淡的幽香他十分悉,卻又肯定不是錦瑟。那麼便是錦瑟身邊的人了。

也只有錦瑟身邊的人,才敢在這個時候進浴室,靠近葉逸風。

“大爺,您睡著了?”是墨菊的聲音。

“沒有。”葉逸風心裡的怒氣稍微壓下去了一點,人卻浸泡在浴桶裡背對著門口一動不動,“你來做什麼,可是你們少醒了?”

“沒有。”墨菊說話間走到葉逸風的身後,一伸手把她手裡拿著的幾個小巧的琉璃瓶子往前一遞,也不管葉逸風本沒有抬頭看,只顧自己說道:“這是少裡用的香,少說沐浴的時候滴在水裡,可以舒緩疲勞。剛大爺出來的匆忙,奴婢還沒來得及拿出來,所以就給大爺送來了。”葉逸風依然緊皺著眉頭,冷冷的嗯了一聲,說道:“放下,出去。”墨菊似乎對葉逸風冰冷的聲音十分的悉了,並沒有害怕,只是略微遲疑了片刻,方勸道:“奴婢幫大爺把這個倒進水裡去吧?”說著,她竟然不等葉逸風說話,便轉到葉逸風的一側,低著頭微紅著臉去拔開了一隻小琉璃瓶子的木

葉逸風的怒火頓時重新燃起,他抬手啪的一聲拍在浴桶的桶沿上,怒道:“你沒聽見我說的話?給我滾出去!”墨菊這下倒是害怕了,她的手輕輕一顫,光滑的琉璃瓶子一下子從她的手指尖滑落下去,不偏不倚正好砸在葉逸風放在浴桶邊沿上的手指上,一聲輕微的響聲之後,便滑落到地上,啪的一聲脆響,琉璃瓶子摔得粉碎,濃濃的香味一下子四溢開來,伴著氤氳的熱氣,那茉莉花香的味道越發的濃烈。

又是茉莉香的味道。

葉逸風一雙冷澈的眸子頃刻間佈滿了血絲,他轉過頭來冷冷的看著墨菊手裡的另一隻小琉璃瓶子,慢慢的問道:“你手裡的這一隻是什麼油?”

“是…奴婢也不知道…”葉逸風猛然抬手,把用一條溼在墨菊的手上,另一隻小瓶子也應聲而落,啪的一聲碎裂成粉末,濃濃的檀香味混合著茉莉的香味漸漸地擴散開來,好聞的味道令人說不出的舒服。可葉逸風卻只覺到口裡有無限的怒火越燒越烈。

“滾出去,在外邊貴好。”葉逸風說著,抬手從一旁的架子上拉過一條毯子,嘩的一聲站起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自己裹住,然後站在浴桶裡低頭冷冷的看著還愣在原地低頭顫抖的墨菊,“你膽敢再耍一點花招,我叫你死無葬身之地!滾——”墨菊終於哭著跑出去,外邊伺候的小丫頭見狀一個個都趕緊的躲開,藏在角落裡不敢出聲。

葉逸風很快就穿上衣衫出來了,他一踏出浴室的房門便厲聲道:“來人!”小丫頭們有膽子大點的,便應著頭皮出去答應,葉逸風看看左右都是些沒梳頭的小丫頭們,便冷聲吩咐:“叫管事的婆子來!”如今三更半夜,管事的媳婦們都各自散了,只有值夜的老婆子尚在外邊的廊簷下守著,小丫頭們跑出去便命值夜的婆子去管事的媳婦家裡去傳人。值夜的婆子不知就裡,只管埋怨:“大節下吃了酒不好生睡覺,姑娘們又聒噪什麼呢。”小丫頭便連推帶搡沒好氣的說道:“大娘快些去吧,大爺發火了,叫墨菊姐姐在門口跪著呢。待會兒還不知有多少人遭殃呢!你還只管在這裡嘟囔,可是過了十五不管十六了麼?”值夜的婆子一聽這話,再也不敢多嘴,急匆匆的挑著燈籠跑出去傳人。

葉壽家的剛脫了衣服躺下,便被小丫頭給催促著起來,一邊穿衣服一邊抱怨:“到底是什麼事兒,這都什麼時候了,這麼急匆匆的傳人進去。難道是大要生了不成?”傳話的小丫頭是葉壽家的使喚的奴才,在鎮南侯府算是奴才的奴才,地位甚低,不敢多說什麼,這種時候也只得硬著頭皮勸道:“大娘快點吧,裡頭的人傳話來說大少爺發火呢,連墨菊姐姐都有了不是,大娘還是別羅嗦了。”葉壽聽見這話也嚇了一跳,便催促著他的女人:“你這婆娘倒是快些,誤了大爺的事情,我們一家子人都吃不了兜著!”葉壽家的慌慌張張穿了衣服出來,跟著來傳話的婆子一路小跑到了上房院後院裡,卻見廊簷下的燈籠被風吹得明滅閃爍,燈籠下跪著半溼了衣裙的墨菊,而大少爺則揹負著手在廊簷下來回的走動,臉上的表情看不太清楚,只是一靠近他,便覺得像是被一頂陰冷的罩子罩住了一般,任憑葉壽家的素來口齒伶俐,也不敢放肆妄言,只規規矩矩的福身道:“大少爺安。”葉逸風見了她也不多話,只抬手指著墨菊說道:“你把她帶出去,明兒一早就送到杏園,給哪裡的人調教吧。”葉壽家的倒了一口冷氣,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墨菊,只見她臉蒼白如紙,一點血也沒有,眼睛紅紅的,似是剛剛哭過。額前的碎髮不知道是被眼淚還是水打溼,粘粘的貼在額上,越發顯得她狼狽不堪。

只是平裡葉壽家的再心疼這丫頭,這會兒也不敢多說一個字,只福身應道:“是。”葉逸風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又道:“你最好方明白點,別給我耍花招。否則你們一家子都保不住。”葉壽家的忙又應道:“是,奴才明白。”葉逸風說了句:“你明白就好。”便轉身往前面去了。

葉壽家的看葉逸風進了屋門去沒了蹤影,方轉過身來看著墨菊嘆了口氣,說道:“墨菊姑娘,你先跟我出去吧。”墨菊只呆愣愣的跪在那裡,不言不語,也不動。

葉壽家的抬頭看了看旁邊的小丫頭和婆子,皺著眉頭雙手疊著拍了兩下,嘆道:“不管怎麼樣,大再疼你,把你當親妹子,這會兒你也得跟我走。大少爺發了脾氣可不是小事兒。說實話,人人都說大少爺厲害,我今兒還是頭一次見他氣得那樣,也不知你做了什麼錯事。走吧走吧,這深更半夜的再在這裡吵,驚擾了少的好夢,你我都得死。”墨菊像是沒了知覺一樣,跪在那裡猶如石雕。對葉壽家的話不聞不問。

葉壽家的這回真急了,看了看左右的丫頭婆子,果斷的吩咐道:“你,你,你們兩個攙著她起來,趕緊的跟我走。”兩個婆子忙答應著,把手裡的燈籠給了小丫頭,便挽了袖子上前來,一邊一個架著墨菊的胳膊,把她強行拖了出去。

第二一早,錦瑟從夢中醒來喚人進來服侍,錦衣便帶著兩個小丫頭端著洗臉水錦帕盥缽等物進來,錦瑟也沒多想,只問:“昨晚大少爺幾時回來的?”錦衣扶著錦瑟下,拿了衣裳來一件一件給她穿著,回道:“將近四更天了才回來。見睡得香,大少爺便沒驚動您。”錦瑟無奈的笑了笑,抬手摸著自己圓滾滾的肚子,又問:“可又聽見四姑娘那邊有什麼動靜?”錦衣便無奈的笑道:“一大早起來鬧得厲害呢,說什麼也不去莊子上。又不讓孫氏出去。無奈侯爺發了話誰敢不依?這會兒恐怕大管家已經親自送她出府去了。”錦瑟點點頭,又扶著錦衣的手去梳妝檯前坐下來,任憑錦衣把她的長髮散開,拿了象牙梳子一縷一縷的梳理順滑後,又簡單的綰到頭頂,帶要挑首飾的時候,錦瑟方皺著眉頭問:“墨菊怎麼不見?她去做什麼了?”錦衣愣了一下,低聲說道:“墨菊出去了。找她有事兒?”錦瑟還只當是去別處辦什麼事兒去了,也沒在意,便搖頭說道:“沒什麼,平裡梳妝都是你兩個在,今兒早晨忽然不見了她,倒覺得有些怪怪的。”錦衣聽了這話,又微微一怔,回頭看了看幾個小丫頭,小丫頭們知趣的退了出去,錦衣方低聲說道:“大少爺昨晚發的火兒可不小。奴婢自跟了主子,還是頭一次見大少爺發那麼大的脾氣。這墨菊是撞到了刀刃上了。”錦瑟方明白過來剛才錦衣說的‘墨菊出去了’的意思是墨菊被趕出去了。於是皺眉問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兒?”錦衣又壓低了聲音,在錦瑟的耳邊說道:“昨晚大爺回來,見睡了便說要沐浴。墨菊便拿了自己做的一套衣服來給大爺。當時奴婢不在旁邊,並不知道實情,這是後來聽小丫頭說的。大爺也沒在意,拿了衣服便去後面的浴室了。大爺進去有一會子,外頭當值的小丫頭便見墨菊拿著東西進去,說是大爺拉了東西在外頭她給送進去。小丫頭們也沒在意,便讓她進去了…”

“讓她進去了?!”錦瑟驚訝的睜大了眼睛,心底泛起一陣陣的不痛快,臉立刻難看起來,“男主子沐浴,她一個大丫頭進去做什麼?!”錦衣的臉上一紅,搖頭說道:“這個奴婢也不知道呀。不過她一進去沒一盞茶的功夫,便哭著出來了。小丫頭們說,她出來的時候衣裙是溼的,一出門便跪在廊簷下,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說。”

“衣裙是溼的?!”錦瑟忽略了錦衣說的話,只提取了這幾個字,眼睛瞪得越發的大,鼻子泛酸,眼前泛起一陣霧氣。

錦衣忙道:“主子彆著急,大少爺一出來便發火,叫人立刻去把管事的媳婦叫來。婆子們不敢怠慢,連夜把葉壽大娘叫了進來,大少爺便吩咐叫她今兒一早就把墨菊送到杏園去,給哪裡的嬤嬤調教。”

“啊?”錦瑟不解的看著錦衣,“為什麼?”錦衣搖搖頭說道:“這個,奴婢哪裡知道啊?主子待會兒見了大爺,只好自己問他了。”錦瑟想了想,啐道:“我才懶得問他!人家都說,男人都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動物。說不定是他想強迫墨菊不成,惱羞成怒才把她給攆出去,叫杏園的嬤嬤調教?哼,杏園本就是他的本錢,他去那裡要那個姑娘還不是一個眼神就辦到的事情?”錦衣忙道:“主子別這樣想,說不定是墨菊想勾引大爺也說不定呢。”錦瑟冷笑道:“這也有可能。可這種時候,如果墨菊想勾引的話,你們大爺不是正好樂得享受麼?一盞茶的功夫,還把人家的裙子溼了攆出來…墨菊出來的時候是哭過的,出來後跪在廊簷下卻不哭不鬧了…這說明什麼?”錦衣依然搖頭,說道:“這個奴婢也猜不出來。不過主子您也別瞎猜了。大少爺對您可是一心一意的。他若想拈花惹草的,哪裡還用得著等到現在?主子懷孕七個多月了,大少爺可一晚上都沒在外邊睡過。”錦瑟笑道:“傻丫頭,做壞事並不一定在外邊睡啊。你以為每個男人都能夠通宵達旦的?那都是編書的人胡說八道的!”錦衣頓時紅了臉,低聲道:“主子又沒正經了。跟奴婢說這些話作甚?”錦瑟嘴上雖然在跟錦衣說笑,實則心裡著實納悶,暗想難道是墨菊勾引葉逸風不成,反被葉逸風給攆了出去?只是這樣的事情,葉逸風居然瞞著自己這麼緊,還有墨菊——這份心思也不知存了多久了。

昨晚趁著那種場面偷偷地表出來,恰好葉逸風心情不好,二人卻撞出了不和諧的火花…唉!若是還有別人又在合適的時候再給葉逸風來這麼一次,他還能像這次一樣,狠心的把人家給攆出去嗎?

錦衣見錦瑟雖然跟自己說笑,但眼睛裡卻又捉摸不定的情緒,忙勸道:“主子,該傳早飯了。”錦瑟點點頭,說道:“那就傳早飯吧。”錦衣出去,早飯剛佰金來,恰好葉逸風從外邊回來了。錦衣忙添了碗筷,又叫人把葉逸風的飯菜也端進來擺在桌子上。另有小丫頭服侍他洗了手,錦衣便盛了一碗粥遞到葉逸風面前,恭敬地說道:“大爺請用。”葉逸風點點頭,對錦瑟說道:“我把墨菊出去了,你身邊的人不夠使,再挑幾個懂事的丫頭進來吧。”錦瑟便問:“我說呢,一大早就不見她的人影。好好地怎麼給出去了?”葉逸風沉了一下,說道:“她這樣的丫頭也不是十分難得。再說,她年紀大了,心裡存了些不該有的心思。留在你身邊也不一定是好事兒。”錦瑟點點頭,說道:“都依著你吧。”葉逸風很是意外錦瑟的乖巧,便抬眼看了站在一旁的錦衣,也沒有說話,只拿了筷子給錦瑟夾菜,並岔開了話題:“吃飯吧。吃了飯我要去一趟六王府給六王爺道喜。你也收拾一下跟我一起去?六王爺問了我好幾次了,非要見見你才安心。”錦瑟笑道:“我這大著肚子,不適合處處走動吧?”葉逸風也輕笑:“之前是誰正天說家裡悶的?怎麼這會兒有機會出去,你卻不去了?”錦瑟低頭看了看自己圓滾滾的肚子,搖頭笑道:“我是覺得我現在這個樣子去六王府轉悠,跟那些夫人郡主們坐在一起,很是不自在。所以你還是自己去吧,我不去了。”

“真的不去了?這種事情還是要女人出面比較好,畢竟王妃剛剛生產,我們大老爺們去賀喜也不過是跟王爺說幾句場面話而已。”葉逸風進而引誘。

“嗯,真的不去了。六王妃跟我本就不親厚,嘉禾郡主更是看我不順眼,我想我還是呆在家裡吧。”錦瑟好不動情,反而很理智的拒絕。

葉逸風點點頭說道:“那好吧,你乖乖待在家裡,我下午早些回來。”

“嗯。”錦瑟很乖巧的點頭,讓葉逸風的心裡十分的滿意,暗想這小丫頭果然是長大了。

葉逸風匆匆吃了幾口飯便往前面去了,他一出門,錦瑟便叫了錦衣來:“去叫人準備馬車,我要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