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心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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孃面上糾結又略帶沉重。

“究竟是怎麼了？”柳蓉有些疑惑。

孃一咬牙，看著柳蓉開口:“我剛剛出去報喜，哪知劉大卻說三小姐你肯定在說假，天花和水痘怎麼可能認錯，說你…說你肯定是怕死，才編出這樣的謊話。”孃微微一頓:“還說現在就要將六小姐的住處封了，就按照您之前說的，隔出這一塊地方出來，不叫人進出，只在外面給我們送吃的，免得屋裡的病向外傳播。”

“除非一個月後，我們全都好好的，不然不許屋子裡的任何一個人走出這院子一步！”柳蓉皺眉，心中隱隱氣憤，沒想到劉大會是這樣的反應，第一件做的事情不是找相的大夫確定病情，反而是要直接將這屋子封掉。而太夫人竟然也完全支持。

這真是一個已經病入膏肓的家族！

病人家屬認錯病的情況在現代每個月不說有十起，也會有個八起，更甚者在都已經消滅天花的時代，還不時有人來諮詢自己的狀況是不是天花，更何況是古代這樣信息通並不算髮達的地方。

她不信這樣的事情以前沒有發生過，劉大和太夫人卻這樣決絕，連個文定侯府能夠相信的大夫都不肯請來判斷一下。

真是絲毫不將庶女的命當命，若是此刻是府中的大小姐和二小姐發生這樣的事情，她們還會這樣對待嗎？

柳蓉為這偏心到噁心。

“對不起，三小姐。對不起，都是我太緊張了。才會出這樣的事情，還連累你必須在這裡待著。連常姑姑那邊的課都不能再去。”孃望著柳蓉不斷道歉，臉上全是懊惱和自責。

柳蓉對孃卻是微笑搖頭:“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正好六姐兒也需要人照顧，我一個大夫比你一個不懂醫術的人照顧會好上許多。”雖然這大夫不是兒科大夫，而是一個外科大夫。

柳蓉微微自嘲。

其實看文定侯府知道六姐兒得了天花，沒有一絲請大夫來看病的意思，反而是第一時間要將她們趕出府自身自滅，柳蓉就理解孃為什麼要這麼做了。

至少在府邸裡，有好住有好吃。再不濟也能這麼養著，外面可就不是這樣的情況了。

“水…”隱約上傳來虛弱的聲音。

柳蓉不再繼續說話，而是快速的走到桌旁倒出一杯水，扶著六姐兒起來喝水。

“三小姐，這樣的事情我做就可以了。雖然水痘不致命，卻也是會傳染的東西。”孃看著柳蓉不開口道。

柳蓉卻沒有說話，直到讓六姐兒都喝完水，重新躺下，才抬頭看向孃:“你這話。倒是讓我想起一件事情，無論是天花，還是水痘，都肯定有傳染源頭。最近六姐兒都做什麼？靠近什麼了？”孃臉大變:“小姐的意思是說，這水痘…”

“這倒不是，這種東西一般又不會要人命。別人不會閒著沒事用這個害人，我只是擔心府邸中還有傳染源頭。別到時候又有人染了才好。”柳蓉望著孃不又提醒了一句:“水痘每個人一生只會得一次，但能不得總是好一些的。所以你要謹記它是呼道傳染的，也就是說，不要在靠近病人的時候說話，免得飛沫傳染…”茫然喝完水的六小姐糊糊間聽到邊有人談，她頭疼的有些痛苦，卻似乎聽到一個識，叫她想要依靠，覺得安心的聲音。

待得許久，眼睛才完全睜開，待看到柳蓉的側臉時，不心中一酸，忍不住委屈的哭出來:“三姐姐…三姐姐我頭好疼，我難受…”這幾她一直被關在屋中，雖然有孃和丫鬟照顧，卻都神神秘秘，閃閃爍爍，小孩最是纖細，怎麼會不怕，這一刻看到柳蓉終於忍不住爆發。

柳蓉趕忙不再同孃說話，而是轉身輕拍六姐兒沒有長水皰小手:“乖，不哭，我們六姐兒最堅強了，只是一點小病，不幾天就好了，況且有你三姐姐這麼厲害的大夫在，不會有事的，不怕哦，乖…”六姐兒在柳蓉輕柔的聲音中，緩緩的眯起眼睛，又有要入睡的樣子，柳蓉對著一旁的孃詢問:“六姐兒用午膳了嗎？”孃搖頭。

“六姐兒不睡，先吃點東西再睡好不好，一會丫鬟就會送來可口的雞蛋羹…”待得將六姐兒餵飽，又讓六姐兒再喝了一些水，柳蓉才鬆一口氣，六姐兒這會的臉卻是比之前的要好看的多了。

柳蓉卻不知道自己放鬆下來，上的小人兒卻是定定的望著她，也不知道是在想什麼，只是望著望著漸漸出一絲笑容，就是睡著的時候，也是掛著一絲笑容入睡的。

六姐兒可以安心睡覺，柳蓉卻是不能靜下心來，吩咐著再打開窗戶通會氣，讓她們在屋中放些水，增加些溼氣，才走出六姐兒的屋子。

一出來，便見院子真的被一塊塊碎布連接的長布條圍住了，唯一還算有人的是還叫了個丫鬟在這外面守著，時刻等待屋裡的吩咐。

柳蓉卻不知道這不是劉大吩咐下的，而是身體好些，卻無法出屋的二吩咐過來的。

柳蓉轉動身子放鬆一下，卻在看到院子正前方站著的兩個人時愣住。

只見冬兒扶著鍾姨娘站在冰天雪地之中，望著這院子，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就連柳蓉出來，她們倆也沒注意到。

兩人只是這麼站著，也不出聲叫屋裡的人讓柳蓉出來見她們，就彷彿是守候外出的孩子，心中不安，卻又擔心孩子被自己這種不安綁住手腳，所以什麼話也不說，只是靜靜的在門口等著，守著，等到孩子回來，能第一眼就看到她們。

柳蓉忍不住熱淚盈眶，卻是快速擦掉，就如同鍾姨娘不願意她牽掛，她也不願意自己這麼微小的細節叫鍾姨娘看到，再叫她心。

待得收拾好情緒後，才大聲喚著兩人，對著兩人揮手，且出大大的笑容，絮絮叨叨的問鍾姨娘怎麼來了，又說起進屋之前還擔心六姐兒的病情，卻沒想到只是一個烏龍，本就不是天花。

話，其實並不多，只是透出的意思，全是她沒有事情，讓鍾姨娘不要擔心，不要再這個地方守著，不要再著涼了。

鍾姨娘一貫微笑的望著柳蓉說話，一直靜靜的聽著。

天地靜謐，就彷彿整個世界就只剩下她們三人。(未完待續。。)ps: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有人叫你絕望的時候，就有人叫你又湧現無限的希望，終歸一句話，努力活著，就會越來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