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說 阅读记录

莊生曉夢迷蝴蝶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娘娘醒了!殿下,娘娘醒了!”雪碧這麼動做什麼,我不過睡了一覺。

門外一陣雜亂的腳步聲越靠越近,“雲兒,雲兒!”再次睜開眼,就見狸貓眼窩深陷,眼睛下一片青灰的陰影,襯著鳳目更加細長,頰上有些許青青的胡茬,臉上有不正常的紅,幾縷烏黑絲頹廢散亂地垂在前。

看見我睜開眼睛,一陣狂亂喜浮現“陳太醫,快!給娘娘診脈!”陳太醫給我把了脈,捋捋鬍子高興地說:“恭喜殿下,娘娘熱燒已退,只要好生調理便無大礙。”狸貓命人打賞了陳太醫,便靠坐在頭,將我的頭輕輕托起枕在他的臂彎裡,端起藥來餵我,可能因為從來沒有做過伺候人的事情,動作有些生硬,舀了一勺藥細細地吹了吹遞到我的邊,我全身一點力氣也沒有,反抗不了,連轉頭都使不出力,只要他想強迫我,我即便現在渾身是勁也抵不過他,便由他去。

他一邊給我喂藥,一邊絮絮地說著什麼,我閉著眼不想看他,腦袋裡懵懵地,沒認真聽他說了什麼,只聽到最後將我放平掖上被角說的一句“雲兒且好生歇息,若有事就讓下人們叫我。我回麒麟居去了。”小心翼翼地吻了吻我的臉頰。

又昏睡了一個晚上,第二天起來神好多了,才聽雪碧說,我那天睡去,一下就是高燒三天三夜,狸貓急瘋了,太醫們診斷都說是淋雨染了風寒,查不出其它病因,說是按理該退燒了,後來狸貓將方師爺傳進東宮,不知方師爺開了什麼方子,吃了一貼便退了燒,人也醒了過來。

而狸貓據說衣不解帶地照顧了我三天三夜,最後沒抗住也染了風寒,昨天被小藍貓強拖回去躺著,聽見我醒來便屐著鞋又奔了過來給我喂藥,原來昨他面紅是因為生病。傳染了他我一點也不愧疚,想起他強吻我還差點暴地強要了我,我便會後怕地顫抖。

在我昏厥的三天內還生了一件事,便是太子和玉靜王在東宮門口為爭一宮女生口角的緋聞在宮裡宮外是傳得沸沸揚揚,都在猜測是哪個宮女能讓太子和王爺相爭。

第二天,那唯恐天下不亂的bt招財貓寫了一詩,裡面有兩句:“萬人叢中一握手,使我衣袖三年香。”本就很引人遐想了,更讓人跌破眼鏡的是詩後的小注:“憶東朝門外庭湖雨景。”這“東朝門”便是東宮大門,而詩句中的一個“香”字更是讓人浮想聯翩。

很快,一個更加爆炸的緋聞誕生了——那太子和王爺爭的宮女其實就是那“香草美人”只是喬裝成宮女出宮私會玉靜王,不想卻在宮門口被太子逮個正著。太子急火攻心,一回去便病倒在榻。這謠言傳得繪聲繪影,一下便鬧遍整個京城,甚至有人說二人奪王位是假,為美人才是真。茶餘飯後討論的盡是這三人的香豔緋聞。

北街菜市一角,賣豬的王二翹著二郎腿往地上啐了口唾沫,一邊剃牙一邊與那賣豆腐腦的李四攀談:“冊那!那王位誰坐咱是看不清,不管誰坐,俺就賭那皇后定是那香草小妞佔了去!格老子的,要是老子也能見見這小妞,別說殺豬,就是殺人俺***也去。”

“你說這話就不怕被你們家二孃聽了去?”李四麻利地抹了把桌子,油手蹭了蹭圍裙,開始搗鼓手上的豆腐腦。

“格老子的,別跟我提那臭婆娘!”還未說完,一聲殺豬般的嚎叫便淹沒了未盡的話語。

“說誰臭婆娘?什麼小妞?今天你這死鬼不跟我說清楚就別想跑!”李四賊笑著看那二孃拎著王二的耳朵家去。…雪碧婉轉地把宮內外的傳聞告訴了我,小心地盯著我的臉,生怕我有什麼過反應。

我睏倦得很,不耐煩地隨意擺了擺手“走自己的路,讓別人打的去吧!”說得雪碧一愣一愣。

這幾天狸貓染病住回麒麟居,我終於不用再見到他,開心還來不及,哪管那些無聊的緋聞,誰愛傳誰傳去。

狸貓跟我隔離開的第四天,七喜那丫頭終於忍不住,跟我念叨起來:“殿下生病了,您也好歹去看看,這成裡連面都不一下算怎麼回事~王老吉說每殿下一醒來便問娘娘是否來過,奴婢聽了心裡都不忍,您怎麼就這麼狠心!這事兒萬一傳到有心人耳裡還不知要怎麼誹謗娘娘。奴婢還聽說那側妃娘娘端茶遞水候在殿下榻前,伺候得妥妥貼貼。”一通話下來,無非就是怕我沒有把那爺伺候好後會失寵。我心下想:若狸貓永生不來找我才是我最開心的事情。當然不便明說,經不住兩個丫頭緊箍咒一樣嗡嗡嗡的唸叨,我決定去看看他。

開霧簾,平時麝香味繚繞的麒麟居此刻被濃重的中草藥味所掩蓋,重重帷幔斜掩的花梨木榻前,姬娥正輕擰棉帕為倚之人拭去額間薄汗。

那人揮了揮手,姬娥一怔,回了一句:“是。”便起身退出,一步三回,眼裡有掩飾不住的失望和關切,到了門口看見我有些意外,隨之幽怨地向我作揖,我朝她擺了擺手,便踏了進去。

幾天不見,臉龐消瘦了,兩頰微微凹陷,眼裡有幾分血絲,本來就雪白的皮膚現在更是白得連皮膚下細細的靜脈都可以看得清,披著半透紗衣倚在前,頸間鎖骨若隱若現地浮著,下半身蓋著錦被,被子滑落了一半在側,手裡拿了一本摺子,柳煙眉輕攏著,不時咳嗽兩聲。

“妾身參見殿下。”

“雲兒!你終於來了!快平身…”他動地起身攙我,還未說完,一陣突如其來的猛烈咳嗽生生將他後面的話截斷,他輕輕將臉別過去怕傳染了我。

不知為何,大概是平裡看慣了他的囂張跋扈,第一次見到他這樣脆弱,有些於心不忍,一時竟忘了前幾天生的事情。

走了上去,坐在沿,輕輕地一下一下撫拍他的背部,幫他順氣。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絲。殿下還是多注意休息。”我拿去他手中的摺子放在一邊。

狸貓突然轉過身,將我摟在懷裡“雲兒,你不生為夫的氣了?”狡黠的光芒一閃而過,眼睛彎彎地像月牙,月華般如水四

原來是假裝的,卑鄙!居然利用我的同情心,我生氣地要掙脫開他的懷抱離開。哪知他力道大得不像病人,本動彈不得。

“你!你居然騙我!”我憤恨地轉過臉去,不看他。

“雲兒不生氣,我…我不這樣,雲兒如何肯過來。”語氣裡竟有一絲靦腆“雲兒,你還是關心我的是吧?”小心翼翼,又有幾分忐忑。

“你又沒生病!我關心你作甚!”

“那我生病了雲兒就會關心我是吧!”開心得像偷了糖的小孩。氣死我了,又被他繞進去了。

“為夫確是生病,沒有騙雲兒。只是這兩好了些。雲兒剛才不都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絲’。”

“還有另一句要告訴你:蠶到死‘絲’方盡!”掙不開,逃不掉,被硬摟著,我氣炸了,開始詛咒他。

狸貓聽我咒他反倒哈哈大笑,開心地抱著我左右搖晃,膛震動得嗡嗡作響。

“若能和雲兒這樣相依偎,便是死也值了。”真是變態!自己要死還要帶上我,心裡暗罵:滾一邊去!

本就不該來看他,我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