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酒中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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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醒後，我才發覺我一直在抱著陸雨，因為現在我還有一隻手搭在她的肩上。唉，習慣成自然了，也怪這張太小，有個人躺在身邊我就想摟著。

我雖不是婬賊，卻常被人罵做婬賊，‘婬娃’這個詞已經算是比較好聽的，可陸雨就不一樣了，第一次被別人把自己和‘婬’字連在一起，不羞愧難當，剎時滿臉通紅，慌忙將我的手從她的肩上打下來。

酒氣，濃烈的酒氣，象一陣風一樣飄到間，我嗅了嗅，還***香，絕對是我家鄉的‘汾酒’，我雖然對酒沒什麼研究，但土生土長在汾洲，對‘汾酒’的味道卻是悉得不能再悉，大街小巷都是濃濃的酒香。

“汾酒！”我脫口而出，畢竟對家鄉的東西有著格外的情，算起來，我已經有五年沒再聞過家鄉的酒香了。

“嗯？”一聲驚奇。

我扭頭向外看去，只見邊站著一個矮胖矮胖的老頭，肥頭大耳的，腦門鋥亮頭上沒，披件袈裟就可以當和尚；紅撲撲的臉上盡是肥，多得把他的小眼睛都快擠沒地方了，蒜錘般的酒糟鼻下咧著一張大嘴，兩片厚中間呼呼地噴著酒氣。最惹人注意的還是他的身材，胖乎乎圓滾滾，尤其是他的大肚子得老高老高，讓我懷疑他躺著會不會比站著還高！在他的手裡拿著一隻酒葫蘆，一看便知是個酒鬼。

他的小眼珠在我和陸雨的臉上來回地掃著，終於又說了一句:“起來，婬娃！”陸雨回身委屈地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充滿了責備。我的心裡立時產生一絲愧疚，我可以受辱，但陸雨不能，她是純結的天使，我要保護她的清白，可我抱著她躺在別人的上，讓我怎麼說呢？

“喂，胖老頭，這麼大年紀說話咋那難聽，跟你說，我們可是夫。”我勉強地爬起來向老頭道。

聽了我的話，陸雨忙跟著點頭，她現在寧可先給我當老婆，也不願別人說自己‘婬’。

老頭翻了翻小眼睛，又將我們倆打量一番“夫？你倆娃兒欺負我老人家沒見過世面是不？沒吃過豬，我還沒見過豬跑？這女娃的裝束明明就是小姑娘嘛！”陸雨忙道:“我們還沒成親呢！”說完方覺前後矛盾，忙又補充:“我和他已經訂親了，回去我們就成親的。是我爹做主把我許他的，訂情的信物也換了，我們是來求善玉冰心的。”說著，她從袖裡取出善玉。我在後邊忍不住偷樂，為了能證明自己的清白，她解釋得可真夠詳細，竟然還稍稍地撒了一點小謊。

“呵呵，那玩意，只要你肯捨得二百兩銀子，那王老頭就會給你一個，沒什麼希罕的。”他忽臉又一變“既然還沒成親，就不能睡在一張上！快點起來，不要把我老人家的給髒了！”我應該說話了，不能總讓陸雨一個人在前邊對付“就你這豬窩，我還怕把我給睡髒了呢！胖老頭，你說你沒吃過豬，我看你連豬跑都沒見過！這怪我們嗎？誰讓你就給我們準備了一張？我躺地上，她心疼我；她睡地上，我心疼她；這就叫愛，你懂嗎？”

“哈哈哈。”老頭竟然一陣大笑“好繞舌的娃兒，我成全你們，你倒還怪起我來！”他摸著頭，對笑道:“你跟了我三十年，今天總算睡過女人了，也不枉你在世上走一遭。”

“喂，老頭，不許你佔我老婆便宜，小心等我起來把你的給劈了！”敢拿陸雨開玩笑，我是絕計不能容忍的。

“哼，誰讓你們跑到我老人家的上，又不是我請你們來的！”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手中的酒葫蘆，忽又問道:“臭小子，聽你口音，你是汾州人？”

“是啊！我是汾州人，如果沒猜錯，你手裡的酒就是我家鄉的汾酒！”

“你的令牌呢？給我看看。”他忽然這麼問我，倒嚇了我一跳！

見我驚訝，他忙又一改口:“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張郎。”我答道。

他咧開大嘴一笑“那就是你了，你的天地會令牌呢？”知道我有令牌的人沒幾個，他突然問起不能不讓我小心，因為現在我已經知道，這令牌可不是一般的物件。

“你是誰？”我問道。

“我？我就是當年天地會的四大護法之一的酒中仙！我剛從公野良那裡回來，是他把你的事兒告訴我的。”我這才鬆了一口氣，向陸雨道:“我的令牌呢？”陸雨忙取出我的天地會令牌遞給酒中仙，老頭拿在手裡仔細地看了一陣，才點點頭，對我們道:“不錯，這個的確是天地會的令牌，那我就不難為你們了。不過，睡了我的，吃了我的東西，就得給我幹活。男娃砍柴挑水，女娃洗衣做飯，讓我酒中仙也享受享受被人侍候的滋味，三十年沒人聽我使喚了。”他說完又一陣大笑。

“喂，我可是你的幫主，你不會這麼對我吧！”我急道，這老頭實在不象話。

“幫主？”老頭一笑“等你能打敗我的時候，再來給我當幫主吧。”

“為什麼？”酒中仙大嘴一笑“知道什麼叫‘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嗎？沒有人願意跟著一個飯桶去打天下，我們需要的是一個武功蓋世，叱吒風雲的幫主，明白嗎？好了，別客氣了，趕緊去幹活吧。”

“不行的，他有傷的。”陸雨又在關心我，讓我又一陣動。

“看他那熊樣，我就知道他有傷，不過看他說話的神氣勁，倒還有神。”我本想要跟老頭耍賴，可陸雨卻十分聽話，她忙道:“他的傷真的很重的，你就別難為他了，所有活都我幹還不行嗎？”她急忙跳下，站在老頭身邊，竟然比老頭還高出一頭。

表才給他幹活，他讓我和陸雨一塊去，那正好，我可以帶著她溜之大吉了。於是我急道:“阿雨，我沒事兒的，我們一起去！”我翻身下，忽又覺中一陣翻騰，一張嘴又吐出一口血，這可又嚇壞了陸雨，她慌忙過來扶住我。

酒中仙急忙封了我幾處大，指著牆角的一堆破衣服對陸雨道:“妮子，你先去把我的衣服洗了，我給他調理調理，他要這樣子走，恐怕你們就沒機會成親了。”陸雨道了謝，問清了路，聽話地拿著衣服去了。

酒中仙將我按坐在地上，繞到我的背後，看樣子他真的是準備給我運功療傷。我卻急道:“胖老頭，別把我醫好了，你要是把我給治好了，我跟你急！”

“幹嘛？想賴我這兒不走了？”我嘿嘿一笑“我想讓她多照顧我兩天，加深一下情。”

“臭小子，我看那小妮子對你蠻好的，你不用給自己找罪受吧。”我嘆了一口氣“你不知道，她心裡還有一個死鬼，她的心還沒全放我這兒。”酒中仙在我的頭上彈了一下，疼得我呲牙咧嘴，他笑道:“臭小子，虧你想得出，等她一會兒回來，我就告訴她，說你裝病玩她。”

“別，大不了你把她傷了，讓我再侍候她幾天。”他又在頭上彈了一下“都成你的了！”他笑過，又道:“那要不要我把你死，看看她傷不傷心？”老傢伙說歸說，倒真的只給我醫了七八分，沒把我治癒，我稍一動就還氣吁吁，直冒虛汗，一陣陣乾咳。我向他笑道:“等以後我重建天地會，一定封你個總護法噹噹。”他聽了，倒認真起來“那你先快點把功夫練好！”陸雨洗完了衣服又忙著做飯，看著她臉上一塊塊炭黑，真讓我心疼，我想幫她卻又不能，因為我還得裝相呢，好在只簡簡單單地一會兒就做成了。

“妮子，上去給我拿壇酒來。”酒中仙指著一天然的石柱對陸雨道。

我和陸雨不都將目光投過去，***，這不是難為陸雨嗎？只見那石柱拄天拄地足有五六丈高，周圍光溜溜的，本無法攀登！人？除非是長了翅膀飛上去！

陸雨看完面難“前輩，我上不去。”

“真是沒用，看來還得我老人家自己去拿。”酒中仙走到石柱下，猛然雙掌往地上一擊，馬上將地上的一堆桃木杆震飛起來，但見他雙掌上下一揮，那些桃木杆便直直地向天上飄去，錯落有致，瞬間便成一副無繩的天梯，酒中仙趁勢飛身而起，雙腳頻倒，踩著那些飄零地桃木杆向上疾攀，待那些桃木杆散落一地，他已然縱身上了石柱的峰頂。

我望著五六丈高的石柱，不目瞪口呆，沒想到這胖老頭還有如此絕活。他站在石柱上向我哈哈一笑，端起一罈酒飄身落下。

進了屋，他自己先倒了一碗一飲而盡，然後向我壞笑道:“小子，想喝嗎？正宗的汾酒。”我笑著點頭，伸後去拿酒罈，他卻一把奪走“小子，想喝的話，自己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