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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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月光，皎潔如鏡。

歐陽曜靜靜地站在邊凝視著上的人兒。

她的睫長長地，卷卷地，又黑又密就像是洋娃娃一般。他清楚地記得睫下的眼睛有多麼的清澈，明亮，就如水晶一般透明。

那雙生動的眸子裡總是清楚真實的透著她的情緒。

他不否認，當初會注意到珂萱的存在是受她身上血的引，她的血除了新鮮年輕外，似乎還帶有一種特殊的甜膩味道，讓他不由自主的受誘惑。

他有太多的機會品嚐那份美味，但奇怪的是，每當機會來到他的面前，珂萱臉上那抹燦爛的笑容，以及那份代表健康的紅暈，都會讓他不自覺的打消血的念頭。

他明明垂涎珂萱的血，卻又被某種力量所牽制，讓他對珂萱不能隨行所，兩股力量互相牽制著，然而時間久了，他卻猛然發現自己的眼中竟然只有珂萱的存在。

那種覺彷彿著了魔一般，他的一切似乎都圍繞著珂萱而存在，她的一瞥一笑，她的俏皮，她的糊，牽動著他的每一神經。

歐陽曜伸手撫上珂萱若嬰兒的肌膚，想起她昏倒前的驚恐尖叫，心狠狠地搐了一下。

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並不容許他和珂萱在一起，珂萱對他的影響越大，只會增加危機，不管是對他還是對珂萱。如果他夠聰明，夠理智，他應該離珂萱越遠越好。

要抹殺掉珂萱的記憶太容易，揮一揮手，他就可以從她的記憶中徹底消失，她的生命中將不存在任何關於歐陽曜的痕跡。

當他知道唐瑗歡在珂萱記憶裡做的手腳後，他也曾想過，那樣做也好，既然他剋制不了自己去接近珂萱，那麼讓珂萱怕他，或許能拉開他們之間的距離，或許久了，他會漸漸淡化自己對珂萱的覺。但是，事實證明，他錯的離譜，他本就無法忍受珂萱看他時的眼神，那份恐懼揪痛了他的心。

如果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珂萱都會怕他，那麼若真的讓她知道他的身份……你不怕夏珂萱知道我們的秘密嗎？

…

…只要你和她在一起，事情總有一天會曝光的！

…

原本撫在珂萱臉上的手不自覺的握成了拳，指甲深深地刺入掌心。

他並不怕自己的秘密被珂萱知道，他怕的，是要面對珂萱知道他的身份後的恐懼，這個連他自己都厭惡的身份。

“唔…”伴隨著一聲似有若無的一誹，見珂萱緩緩地睜開了雙眼，歐陽曜快速地退到一旁。

珂萱的樣子似乎有一些茫，就在他擔心她是不是被剛才的事情嚇傻的時，卻見她猛然坐了起來。

她似乎想下，卻在看見站在邊的他時默默地收回還未踏到地板的腳。

因為背對著光線，歐陽曜看不清珂萱的表情，兩個人一站一坐，相對而視。

也許只有幾分鐘，也許有半個小時，也許更久，歐陽曜不知道，此刻的他只覺度秒如年，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折磨著他的意志。

或許他剛才的猶豫是錯的，他該及時抹去珂萱的記憶…

“你是血鬼？你真的是血鬼？”珂萱的聲音傳入歐陽曜的腦海，他一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了，他竟然覺得珂萱在說剛才那句話時似乎並沒有害怕的味道，反而顯得有些…興奮？

歐陽曜躊躇地看著珂萱，久久才緩緩點了下頭。

“哇，血鬼，你真的是血鬼哦，天啊。”珂萱突然哥倫布發現新大陸一樣，驚喜的尖叫起來“你是天生的血鬼？還是後天被改造的？”

“那不叫後天被改造，那叫初擁…”歐陽曜下意識的糾正。

“呃，那個叫初擁嗎？哦，呵呵，那你是被初擁還是天生是血鬼啊，你爹地媽咪也是血鬼嗎？你怎麼還要來學校讀書的呢？血鬼不是都應該遠離人群的嗎？聽說血鬼很怕陽光的啊，你怎麼可以在白天出門？你平時吃什麼？真的是喝血嗎？喝雞血？豬血？還是人血啊？血鬼是不是都會變成蝙蝠啊，可不可以變成其他東西？會不會魔法，比如隨手畫個圈就出現一個蛋糕，或者噴火燒烤…”蛋糕，燒烤…夏珂萱還真不是普通的喜歡吃，似乎滿腦子都是食物…歐陽曜好笑地看著嘰哩呱啦問個不停地珂萱，她似乎真的完全不怕他的身份…

“小萱，你不怕我嗎？”他小心翼翼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