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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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胖子,不,柳總聽完我的敘述後,喝了口茶,又把zippo耍得劈啪做響,點燃一支白嬌,呆了呆,又給我遞上一支,還是不說話。
我覺又回到了多年前,在老闆面前接受面試。我很清楚柳總心裡在考慮我的職位和薪金,他肯定是想用我的,嘉熙公司這一年發展很快,已經成為知名品牌,高速成長期間肯定需要一些市場管理人員。我不確定給他報多少身價,我不會去奢望從前過萬的薪金,那是互聯網的泡沫,何況現在本地的it行情也跌到三四千的經理,兩三千的主管,一兩千的普通職員。我知道,如果我肯去我的競爭對手那裡或者去深圳、北京的it行業,我是能很輕鬆地找到一片自己的天空。但是,我沒法去,我的經歷讓我無法端正心態,甚至沒辦法去填寫人事表格,我總不能說歷任兩個公司的總經理,求一份主管或者經理的職務,我能丟這個臉,正常運營的商務網丟不起這個臉。我想,要是柳胖子不用我,我就去做雜誌,承包一個增刊去拉p,一年也能賺個二十來萬,不過想想尕讓江措要我做實事,還是做木桶吧。我心裡罵道,柳胖子怎麼也扭扭捏捏起來了,跟我打官腔我立馬就拍桌子走人。
柳總一口氣把茶扯幹,說:“我和陳總商量一下,我要徵求他的意見。”我的自尊心導致了我的口氣,說:“柳總,如果不方便加人我可以選擇其他公司,我只是很信任你這樣的老闆,我希望做一個木桶奇蹟出來。”柳總壓低聲音給我說:“江樹,你不要誤會,陳盛和我的關係很特別,我和他相處特別小心,他有些想法,有些顧慮。”我沒有想到陳盛對我的進入會有顧慮,擔心什麼呢?
柳總堅持著要送我去商務網取車,停在樓下,柳總終於給我講明瞭原因。
嘉熙公司成立兩年來,發展迅猛,目前已經有三十個代理商,外加北京、上海兩個分公司。非常需要一個銷售類的高級管理人員,我的確是一個非常好的人選。此前,柳胖子和陳盛的一個網球搭檔劉禾有意加入到公司,以200萬的投入增資擴股後持有25%的股份。也就是說,嘉熙公司目前的盤子要做到600萬,增資後達到800萬。柳胖子說,我們看中的是劉禾這個人,而不是他的錢,公司的資產結構非常好,固定資產不到50萬,其他的都是動資產。
我很懷疑嘉熙這兩年有沒有這麼多利潤。
柳總笑笑說,只有三百多一點,我其他的都算的是無形資產。
我不知道劉禾是個什麼樣的人,直覺告訴我劉禾這個人不簡單。
柳胖子說劉禾確實不簡單,苦孩子出生的劉禾大學畢業後學著做了幾年的辦公用品,後來不確定是做水貨三星手機還是做松下代理,賺了好幾百萬。
柳總說,劉禾這兩年不行,幹一行砸一行,虧了不少,和我一樣對it厭倦了,想投資實業了。如果,劉禾能全身心投入到銷售中來,柳總就鐵定讓他進來。
不過,柳總擔心,劉禾幾年前就離了婚,成天想著找美女談戀愛。
吃飯的時候,蕭蕭和她同學驕傲地給我演示新衣服,要我評論。蕭蕭的同學是個小號關之琳,在一家美國基金做首席代表,成天北京成都上海的空中飛人。我覺得她們的衣服很眼,自己都吃驚什麼時候居然能記住女裝了。
蕭蕭和小號關之琳笑得前仰後合,花枝亂顫。我疑惑我發呆的表情就那麼可笑,我嚴肅起來,笑什麼,再笑把你們賣到埃俄比亞去當難民。
蕭蕭說她們又去了曼哈頓樓盤的樣板間,把上的枕套剝下來拿回家,改成了兩套裙裝,然後一人一套在熙路招搖過市。我認定是蕭蕭唆使拿了枕套,一本正經地教育要拿也要拿被套改個晚裝,枕套太小,兩個美女穿起來象是女,招風惹蝶有傷風化。小號關之琳說,下次我們拿紗簾做晚裝。我說倒倒倒,你們就這品位,還標榜小資?
枕套改成連衣裙非常,至少我在兩個女人面前很不自然。上幅太鬆,老是有鄰座的眼光來諮詢;下襬太短,引了更多的的男人不停的撿鋼筆搽皮鞋挽褲腿。我承認,在這幫壞男人中,我最衝動,我覺得我是三級片當中的男主角,好戲就要開始。
我承認,好是男人的本。但我還不至於墮落到扮演一個快樂的播種機。我身邊的歷任女人們卻總是這樣認為。我和任何一個男人沒什麼不同,她們說,天上飛機快,地下眼鏡壞;她們還說,天上飛機快,地下司機壞。只有蕭蕭說十個男人十個壞,全部都是變態,江樹除外。
這讓我無法對小號關之琳動心,雖然她的點擊率非常高,何況她的男朋友也算識的青年才俊。
柳總帶著我去車間看手工生產線時,那一隻只木桶怎麼看都象是蕭蕭的枕套裙子。好幾次花了眼。柳總得意揀了一塊粘合板一腳踩下去,說我們的桶絕對不會漏,你看外力導致破裂的時候,裂縫絕對不會是膠縫。柳總很高興,他說頂住了陳盛的懷疑堅持要用我。陳盛當時說江樹來我們公司肯定有想法,他能做多久,怎麼定薪資。柳胖子當時就惡吵了一把,說江樹能不能留有他的原因,也肯定有公司的原因,薪資很簡單,給一千五,三個月加到三千,他能留就真能留,他要有想法,自己就走。
柳胖子說,劉禾的表態起了關鍵作用。劉禾當時說企業要發展,人才要引進。
獨立思考,對事不對人是管理的另一個重要原則。柳胖子或許是或多或少的把劉禾在我心目中的形象作一個正面引導,但不會影響到我的判斷。
我問劉禾是不是真進來了。柳總說我起了關鍵作用。
當我提出要進嘉熙公司的時候,柳總在形勢判斷後給劉禾去了電話,說不談劉禾進入公司的事了。此前,劉禾一直對虛增的二百來萬無形資產耿耿於懷。柳總有我在手,劉禾是否進入公司在銷售的角度上已經不是非常必要的問題,反而心態非常好。劉禾見情況沒有按照自己的節奏走下去,馬上投降,宣佈認可六百萬的總盤子。
我對柳總說,一個問題一個勸告,問題是如何安排我,我和劉禾是否會重複。柳總說不會,我讓劉禾管北京公司,你做我助手。
我接著說“三人合夥的公司歷來很難做大,從ast到其他一些公司,從來都是洗牌換莊、分道揚鑣,我不看好三人合夥。”柳胖子說:“劉禾是我的同鄉,十多年的情了,他可以幫我壓制陳盛,陳盛太保守。”隱隱中,我發覺公司不大對勁,派系形成了。
02年國慶前的最後一天我開始在嘉熙公司上班。柳總說過了國慶一塊去天津出半個月差,手上的事情太多,要趕緊做。
我配了臺電腦,決定加班把代理商手冊做出來。剛好有負責成都市銷售的主管生,拉著去喝酒。席間舉杯把盞相言甚歡,席後,那主管拉著我非要拉我去溫江放鬆。
我很是猶豫,一方面不想掃興,局中壯年男個個躍躍試,恨不得馬上就飛車趕去;另一方面,我初進公司,摸不清鍋灶,我是生局中的最高領導人,不好去。
我第一次覺得**是一件兩難的事,躊躇之後,暗下決心,決不能與之同樂,說不定什麼時候成個把柄。主意拿定簡單很多,單獨要了幾瓶酒把這主管在車上放翻。
成都男人通常都有一個足以讓外地人羨涎的漂亮老婆,皮白細,三錢的土豆就可以養得水靈靈的如花似玉。成都男人通常在婚前很多年就開始了漫長的勾兌之路,八十年代稱為提貨,勾兌到了小富婆則稱之為反提。很多成都男人把有朝一被成功反提從而提前邁入幸福生活作為一個夢想而辛苦尋覓,在這一點上,老壞蛋尤為不齒。老壞蛋說那是泡飯,說這話是一臉的鄙夷。
不能吃軟飯的則在婚後熱衷於光顧各的保健按摩髮廊歌廳洗腳房桑拿度假村夜總會。成都的紅燈區此起彼伏,警察打掉了龍潭寺的么五一條街,又有犀浦的花街鑽出來,好容易治理成全素臺,金馬居然繁榮成了七條街,還不說零星的大面、中和。老壞蛋說這個是需求創造商品,關鍵是成都人過得太滋潤了,飽暖思慾嘛。老壞蛋據說在77年雙打就已經成名了,經歷了歷次嚴打併堅定充當運動員。老壞蛋說以前沒搞懂,光想到咋個摸包包,咋個騙小錢,現在堅決做生意,皮條也是門學問。老壞蛋每個店開三五個月就撤漂,我親眼看到曾經開在市委辦公區80米遠的地方,上班時間都有人偷著光顧,還沒人敢查。老壞蛋說那個新來的派出所長來暗訪,結果訪到了他領導的老領導,嚇得一閃就看不到人影子。